禁閉室外面一蓬綠植後面。曹正軒與焦紫寧縮在綠植與圍牆之間的空隙內。這地兒藏兩個人,誰都發現不了。
“正軒,袁永峰和幹警進禁閉室已經有點時間了,我們還縮在這裡嗎?是不是得過去看看?”焦紫寧輕聲問道。
“不用。只要他們還在禁閉室裡面,那個人就不會有什麼事情。”曹正軒很淡定地道。
“爲什麼?”
“袁永峰不會傻到當着幹警的面做手腳的。”
“嗯嗯,我一味的擔心,竟然連這基本的常識都忘了。”
“自然是因爲你這麼近地靠着我心神不寧了。”曹正軒開玩笑道。
“哼,還不知誰心神不寧呢。”焦紫寧懟道。
“噓,別說話。”曹正軒忽然捅了捅焦紫寧的後腰道。
“怎麼了?”焦紫寧迅速把聲音壓到最低。
“又有人來了。你看那邊。前樓那個方向。”
焦紫寧沿着曹正軒所說的方向看去,“是一個人,好像還是一個女人。奇怪的是,這個人怎麼鬼鬼祟祟的?”
“好像是張雨桐,紫寧。”曹正軒驚道。
“張雨桐?你怎麼知道的?根本就看不清楚,這麼遠。”焦紫寧驚疑道。
“我是從她走路的姿勢判斷出來的。”
那人越來越近。漸漸地,藉助從弄堂裡傳過來的路燈光兩個人都看清楚了,這鬼鬼祟祟走來的人確是張雨桐。
曹正軒與焦紫寧都屏住了呼吸。
這個時間點,張雨桐一個人鬼鬼祟祟的來禁閉室幹什麼?她怎麼沒有和袁永峰在一起?曹正軒心裡滿是疑惑。
就見張雨桐徑直走到禁閉室的窗戶下面,把耳朵貼在牆上,仿似在聽裡面的人說話。
如此一來,曹正軒更加困惑不解。
……
禁閉室裡。
在幹警走出去之後,袁永峰從褲袋裡掏出一把只有三寸長的小刀,然後俯身將青年的一隻腳往上提起,把小刀放在了青年踩腳的地方。袁永峰放開青年的腳,青年便將小刀踩住了。
青年擡眼眼神複雜的看着袁永峰。
“你懂的。不是割,而是吞。”袁永峰淡淡地說出這三句話就走到禁閉室門口,直到那個幹警拿了礦泉水才和幹警一同走進來。
“你找一瓶礦泉水也這麼久?”袁永峰質問幹警。
“不好意思,袁隊。估計是冬天吧,我去了幾個辦公室都找不到水。最後還是跑去值班室找到了一瓶。”幹警解釋道。
“我說怎麼花這麼多時間。”袁永峰旋開礦泉水瓶,放在青年面前,“水來了。”
青年張開嘴,袁永峰便將礦泉水往青年的嘴裡倒。
青年是真的渴了。這麼冰冷的礦泉水,他一氣喝了半瓶。
“不喝了?”袁永峰將礦泉水收回來。
“媽的,我的腸子都要冷斷了。”青年罵道。
“我靠,”袁永峰抓着礦泉水瓶在青年的胸部上剁了兩下,“我讓你低調一點,你還更拽了。”
“這種人根本就沒必要理他。”幹警插話道。
“現在你總可以說點有用的信息了吧?”袁永峰盯着青年問道。
“其實我已經與你說過了。沒有什麼人指使我,哈哈哈。”青年笑道。
“艹你媽的,你耍我?”袁永峰一拳擂在青年的腹部上,“我警告你,我們的禁閉室是沒有裝監控的。”
青年痛得齜牙咧嘴,卻還是一副勝利者的姿態,“你就是當場打死我,我也還是這句話!”
“我就不信你真的視死如歸?”袁永峰出手抓住了青年的脖子。
很快,青年的臉漲得通紅。
“袁隊,您冷靜。”幹警趕忙出面阻攔。
袁永峰鬆開手,衝幹警道:“這種人渣,我真想把他掐死去!”
“他既是人渣,您又哪有必要和他計較?我們走吧。”
“你說的有道理。我今天是有點過於激動了。我這就回去,人就交給你了。”
“您放心。他這麼個軟不拉幾的人,關在禁閉室還能有什麼事?”幹警寬慰道。
“那我們走。”
兩個人走出禁閉室。幹警將禁閉室的門鎖好。
“袁隊,我們往小門走吧。我帶了鑰匙。”幹警建議道。
“好。”
……
一直貼着牆壁偷聽的張雨桐此時迅速往前閃到了後樓的後牆拐角處,然後悄悄地探出頭往這邊看。
等到從小門出來的袁永峰與幹警沿着她走來的道路走到前樓位置,張雨桐方纔返回到禁閉室西面的小門處。她掏出從餘鍾華那裡拿來的鑰匙,試了幾次終於將小門打開了。她閃進樓道,而後輕輕的將小門關上,來到禁閉室門前。
稍稍等了一會,張雨桐將抓在手裡的那一串鑰匙放在眼前,藉助過道上的聲控燈找到了禁閉室的鑰匙,隨之打開了禁閉室的門。
四周極其安靜,禁閉室的門打開時發出的吱呀聲異常清晰。
禁閉室黑乎乎的,但藉助從小窗戶漏進來的光線,張雨桐還是注意到了被銬在立柱旁的青年。
張雨桐留意到,那青年坐在地上,把頭儘可能的低下去,低到他的嘴觸着了他的一隻腳。
“你在幹什麼?”張雨桐低聲喝問。
青年並不理睬張雨桐,而是繼續他的動作,接着,他擡起頭來,極其艱難的將什麼東西吞進了肚子。
張雨桐迅速走進青年,“你吃了什麼嗎?”
“啊,哦,啊。”迴應張雨桐的是青年痛苦的呻-吟聲。
“你這是要自殺嗎?”張雨桐似有所悟。她即刻拿出手機,將手機電筒打開。
手機電筒照射在青年臉上。地上,有青年的一隻鞋子和一隻襪子。青年那隻腳光禿禿的。
這時的青年對強烈的光線已然沒有了知覺。他所有的知覺都在疼痛上。他整張臉極度扭曲,血水從他嘴角溢出來。
“你到底吃了什麼?是誰給你的吃的?”張雨桐急急地問道。
“啊——啊,啊哦,啊。”血不斷地從青年嘴裡涌出來。
“怎麼會這樣?”張雨桐一時不知所措。
主要是此時的處境使然。這種境況,張雨桐能打誰的電話嗎?趕來的任何一個同事都會對她的行爲進行質疑!
而且,無論她打誰的電話,這個人都會向袁永峰彙報。
可青年的現狀又不容她猶豫不決。也就在這個時候,由張雨桐關上的禁閉室的門忽然被推開了,張雨桐強烈的感知到,這個人是袁永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