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植後面。
看見張雨桐開門進後樓,曹正軒與焦紫寧已經非常詫異了,當看見袁永峰一個人沿原路返回,也從小門走進後樓,兩個人就更詫異了。
“這是什麼情況?”焦紫寧碰了碰曹正軒的手臂道。
“出事情了。”曹正軒道。
“能出什麼事情?張雨桐不是極其崇拜袁永峰的嗎?我只是不明白他們怎麼不一起進禁閉室。”
“張雨桐也對袁永峰起了疑心。”
“怎麼會?我們跟她說的時候她反應那麼強烈,根本就聽不進我們的勸告。”
“這是她的表象。相比袁永峰來說,她可能更信任我,所以她才偷偷地跟蹤袁永峰。紫寧,她這麼做是爲了我啊。”
“爲了不讓這個能解開你身世之謎的線索不斷掉?”
“是。”
“那現在怎麼辦?難道袁永峰之前就發現了張雨桐的蹤跡,他這才返回來逮一個現行?”焦紫寧問道。
“我不清楚。按說張雨桐這麼謹慎,袁永峰不會注意到。很可能是袁永峰對那刺殺我的人做了手腳,他返回來想看個究竟。”
“若是這樣,張雨桐就被動了。我們去看看吧。”
“你留在這裡,我過去看看。”
“那可不行,”焦紫寧立即揪住了曹正軒的衣角,“你別想把我一個人丟這裡。”
“你這麼膽小怕事,還跟我來幹嘛?”曹正軒揶揄道。
“我不管。”
焦紫寧跟着曹正軒悄悄地靠近禁閉室的小窗子。走到小窗子下面,曹正軒踮腳往裡看。恰在這時,袁永峰推門進了禁閉室。曹正軒看見袁永峰順手將禁閉室的燈打開了。
……
禁閉室裡面。袁永峰與張雨桐的眼睛都瞪得大大的。
“袁隊?”
“雨桐?”
“袁隊,”張雨桐強自鎮定,“我正想打電話給您。”
“這是什麼情況?”袁永峰手指青年,“他怎麼突然嘔血?”
“他吞了什麼東西進肚子。我進來的時候正好看見他坐在地上……”
“張雨桐,”袁永峰粗暴地打斷張雨桐的話語,“這個嫌疑人是被銬住了雙手的,他能吞什麼東西?”
“袁隊,您懷疑我?”張雨桐怔住。
“不是我懷疑你,是事實擺在我的面前。你讓我怎麼想?”
“袁隊,我有什麼理由這麼做?”張雨桐提高分貝道。
“這我怎麼知道?我和小吳剛剛來過,嫌疑人都好好的。我還喂嫌疑人喝了礦泉水。等我返回來,就看見你在禁閉室。你讓我怎麼想?你這個時候怎麼來禁閉室?還有,你鑰匙是從哪裡來的?”袁永峰咄咄逼人。
“我……”張雨桐語塞。
“你到底讓他吃了什麼?”袁永峰進一步逼問。
“袁隊,我沒讓他吃什麼!先我們別爭論,我們還是趕快把嫌疑人送醫院搶救吧。你看他,嘔血不止!”
“張雨桐,你不要給我轉移話題。你還是給我好好交代,你到底逼他吞了什麼東西進肚子?”
“袁隊,我不走,我也不逃,嫌疑人這種情況不應該立即送他去醫院嗎?再不送恐怕就來不及了。”張雨桐急道。
“這不正是你期望的嗎?”袁永峰反問道。
“你——”
“張雨桐,我真的對你太失望了。這幾年你都跟着我,我看不出你還是這種人。”
“袁隊,您絕對誤解我了。我現在沒有時間和您理論。如果您要一定對我怎樣,也請您後續進行。您不送人,我送!麻煩您把鐐銬的鑰匙給我。”張雨桐衝袁永峰伸出手道。
“我哪有鐐銬的鑰匙?你就別轉移話題了。”
“那我打吳紫陽的電話。”張雨桐將手機抓在手上。
袁永峰伸手奪過張雨桐的手機,“你打小吳的電話?你會是打小吳的電話嗎?你不會藉機找內援吧?”
“袁隊長,您想哪去了?”張雨桐心裡突然透亮了,“我覺得是您在拖延時間。麻煩您把手機給我!”
“你說什麼?我拖延時間?你想甩鍋是嗎?”袁永峰瞪大他的小眼睛,“我還真看不出來,你張雨桐是這種人!”
“您把手機給我!”張雨桐無語至極,只得出手,欲奪回手機。此時張雨桐很清楚,如果不打電話給那個幹警,讓他過來幫忙,青年就會嘔血而死,黑鍋她張雨桐就背定了。
“你好大的膽子!”袁永峰立即一個反擒拿,他一隻大手就扣在了張雨桐的手臂上。緊接着,袁永峰將張雨桐往懷裡拽,一記膝蓋就拱在了張雨桐的腹部上。
一個有着三十多年刑偵工作經驗的袁永峰,對付剛出道兩三年的張雨桐,實在太容易了。
“袁隊長,您不要執迷不悟了。”張雨桐掙扎道。
“你還說這種話。我不把你扣住,能送嫌疑人去醫院搶救嗎?現在我扣住你了,我再看你還能耍什麼花招?”
“袁隊長,不是我耍花招,耍花招的是您啊。請您立即打電話,否則真來不及了。你看他!”
再看那青年,坐在地上,頭靠着立柱,仍舊大口大口的噴血。他的胸前,他的褲管上,他坐着的地面上,都是鮮紅鮮紅的血。
“我打電話還要你催促嗎?我得先把你綁了我才放心打電話啊。”說着,袁永峰將張雨桐推倒在一旁,就勢取掛着牆壁上的一根繩子,要將張雨桐綁了。
……
禁閉室外面,曹正軒趴在小窗子旁看見袁永峰走進禁閉室,便提醒焦紫寧拿出手機錄音。
焦紫寧雖不能與曹正軒一起從小窗戶往裡望,但還是很認真的抓着手機錄音。
曹正軒一直期待袁永峰能說出一些有“價值”的話,奈何他始終沒有說,待看見袁永峰要綁張雨桐,他就無法再等待了。再說,那靠在立柱上的青年也頗爲危急,不即刻送往醫院,會有生命危險,這也逼得曹正軒儘早“現身”。
是以曹正軒縮回來,示意焦紫寧跟着他進後樓。
進後樓的小門是虛掩着的,禁閉室的門也是虛掩着的。兩個人可謂是乘虛而入。
“袁隊長,您怎麼可以這麼對待張警官?”曹正軒朗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