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時候,大長老跟我說,如果韋若寒能夠通過這些考驗,那麼,她絕對會是下一任家主的最佳人選之一,但如果考覈通不過,我們也可以讓她找個好人家嫁了,這樣,對若寒來說,並沒有什麼損失,只是,還要再苦若寒五年罷了,想到家族利益,我只能默認。”韋伯流又苦笑了一聲。
“所以,你們纔會默許韋高山和韋流水一次次的對付韋若寒,我真沒有想到,你們竟然是如此的鐵石心腸,竟然爲了家族的利益,讓大小姐遭受不堪忍受之痛苦,你們知道不知道,大小姐這些年是怎麼過來的。”聽到韋心和韋伯流說到這裡,王天羽已經隱然明白了一些事情,只覺得一股無名火起,猛的拍了一下桌子,大聲的質問了起來。
“我承認,在這件事情上,是我們有些自私了,但王少,你能不能聽我們將話說完。”韋伯流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愧色。
“我知道,在這件事情上,着實有些冒險,所以,我們一直都派人暗中保護着若寒,只要韋高山和韋流水的計劃,傷害不到若寒的性命,那麼,我們就會不管不顧,讓她自己走出來,而如果他們想要傷害若寒,那些派出來的人,都暗中給我們一一打發了。”韋伯流這句話其實是在跟王天羽解釋的,王天羽又如何不明白呢,當下冷哼了一聲,卻並沒有再打斷韋伯流的話。
“直到你出現以後,韋高山和韋流水才意識到危機已經臨近,所以手段也變得激烈了起來,但那個時候的若寒有了你的保護,已經不會再受到任何的傷害,所以,我們纔會放心的將若寒交給了你。”
“那你們爲什麼現在還要對付大小姐呢。”王天羽再一次冷哼了一聲,家族的內鬥是可以的,但是這兩個,一個是韋若寒的父親,一個是韋若寒的長輩,但是韋若寒數次生死懸於一線,這兩人卻都沒有動手,難道這兩人是鐵石心腸。
“這也正是我們今天來找你的原因了。”韋心和韋伯流兩人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的眼裡看出了對方的一絲無奈,最後還是韋伯流先開了口。
“雖然若寒已經順利的通過了家族傳隨人的第一次考覈,但是要在接下來的三年時間裡,憑着一千萬,做出比別人更好的成績,才能坐實她家主的位置。”
“你知道不知道我爲什麼會將華天公司交給她,華天公司剛剛纔出現了豆腐渣工程,而且公司內部亂得一團糟,想要讓華天公司起死回生,哪怕是我這個韋家的家主,想要讓華天公司起死回生,都會很困難,但是我卻偏偏將華天公司交給了若寒來打理,而那個時候,我已經整肅了家族,憑着我手裡的權力,完全可以給她一個更好的公司。”
“我告訴你吧,那是因爲,我就是想要將若寒放到火上去烤,畢竟,她是一個女流之輩,韋家又家大業大,如果她沒有超人的能力,就算我們暗中幫助她坐實了家主的位置,對她來說,反而是個災難了,與其這樣的話,還不如讓她在這一次的爭奪之中敗出來,這樣,她只會痛苦幾年,但卻會幸福一輩子,你明白我的心意麼。”
“我明白。”王天羽有些無力的點了點頭,韋家的鬥爭,已經到了白熱化的階段,各人各懷心機,誰都想要趁機上位,韋若寒一個女流之輩,如果沒有超常的手段,沒有過硬的實力,又如何能夠治理得了這樣的一個世家大族,到那個時候,韋若寒一定會泥潭深陷,而現在韋伯流和韋心兩人將條件設置得這麼苛刻,就是想要物競天擇,如果韋若寒能行,那麼以後的韋家就會一帆風順,如果韋若寒不行,那還不如讓她趁早退出去相夫教子,也許這就是所謂的長痛不如短痛吧。
如果按照這種思路下去,自己不遺餘力的支持韋若寒,究竟是對還是錯呢,正是因爲想到了這一點,王天羽纔會有些茫然,纔會產生一種無力感的。
“但是現在,一種我們極不願意看到的局面出現了,因爲每件事情都由你出面,每件事情都是由你幫着搞定,若寒漸漸的產生了一種依賴感,而這,卻已經違背了我們的初衷,這樣下去,會對若寒的後半生產生極爲嚴重的後果。”
“我舉個例子來說,憑着若寒十五年前所表現出來的智慧,想要從劉自理手裡追回那兩百萬,應該不難辦到,但是這一次,卻因爲你的出現,所有的事情都由你解決,而我們意想之中的煅練,韋若寒卻根本沒有得到。”韋心彷彿怕王天羽不明白一樣,又追加了這麼一句。
王天羽心中一震,自從第一次見到韋若寒開始,自己切實是什麼事都衝在前想在前,當時自己的想法只是力所能及的幫助韋若寒解決一些事情,但是卻根本沒有想到,這樣的做法,只能讓韋若寒更加依賴自己,從而沒有了自己的主見和煅練,自己這樣做,究竟是對還是錯了呢。
“所以,這一次,我們特意找你來,就是想要跟你說這件事情,你能不能高擡貴手,放手讓韋若寒自己去接受這樣的考驗,因爲我需要一個合格的家族傳承人,而只要有你在,韋若寒永遠都不可能成長起來。”韋伯流長長的嘆息了一聲,一臉真誠的看着王天羽。
“還有,你能不能撒消對韋家的打擊,因爲這些人,完全是按照我們兩人人的意思在行事,在給韋若寒前進的路上製造障礙,如果沒有了這些人,那麼,韋若寒的考驗就不能稱之爲考驗,我們所有的計劃,也都會落空,爲了韋家的千年基業,還請王少成全。”說到這裡,韋心突然間站了起來,一臉懇求的看着王天羽。
自己所做的一切,到了韋伯流和韋心的嘴裡,竟然變成了阻礙韋若寒成熟起來的障礙,王天羽突然間覺得心中彷彿給堵住了什麼東西一樣,忍不住仰天長嘯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