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熊聽了後,猙獰一笑,然後趴在窗戶上看着從桑塔納上走下來的楊晨,冷聲道:“還是老大英武神斷,不過,我們是不是應該給姓程的一點顏色看看呢?你瞧,他們現在過來的,竟然是一個學生娃子,簡直是不把老大你放在眼裡。”
鱷魚一聽,也站了起來,從窗戶上探頭看了看,然後嘴角浮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冷笑:“大熊,按照我們的計劃來,如果他帶來的合同是我們想要的,也就算了。要不是我們想要的,你就看我眼色行事。今天要給這個傢伙一點顏色瞧瞧,也算是給程震笙一點提醒吧。”
大熊把拳頭掰的砰砰響,嘿嘿笑道,“放心吧老大,我保證待會讓他神魂顛倒,不知道怎麼回事就會乖乖地按照我們所說的來辦的。收拾人是咱的拿手絕活啊,收拾這個小兔崽子,還不是手到擒來?”
鱷魚冷笑一下,點燃了一支雪茄,悠閒地吐了一個菸圈,道:“程震笙啊程震笙,沒想到你也有認慫的時候啊,哈哈,是不是認慫的太快了點。”
他的話音剛落,就聽到門口傳來了敲門聲,不等裡面說話,楊晨就走了進來。
楊晨左手無名指上的戒指,自從他進入到鱷魚集團的時候,就開始向他的識海里發出了報警聲。
而且,隨着他越是靠近鱷魚的辦公室,報警聲越是強烈,這讓他意識到裡面的人不善啊。
好吧,剛好這兩天沒有收拾人了,正想練練自己的手法呢,還真有傻瓜送上門來。
看到楊晨不等同意就徑直闖了進來,鱷魚皺了皺眉頭,一臉的不悅,“你是誰?”
楊晨大咧咧地坐在了鱷魚對面的椅子上,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笑道:“剛纔你們倆不是已經趴在窗戶上看了半天了嗎?王董事長,你再問我是誰,太假了吧?”
楊晨是來幫助程震笙做事的,別人沒有找事之前,他自然不能故意挑事。
他深知這一點,然後便從衣兜裡掏出了那張空白的合同,放在了鱷魚的桌前。
鱷魚又是皺了皺眉頭,斜着眼睛看了一眼楊晨,又斜着眼睛看了一眼那個合同。
大熊連忙弓着身子將那個合同送到了鱷魚的面前。
鱷魚打開一看,臉色勃然大變,他抓起那張紙一下子揉成了一團,然後嘴角浮出一絲冷笑,牛逼哄哄地盯着楊晨,“程董事長太不給面子了吧?我們鱷魚集團和他做生意,大家互有利潤,我王某人專程派人給他送出合同,他竟然空白給我?”
其實鱷魚已經想到了這一點,他不過是給大熊發個暗號而已,而那邊,大熊已經按照他們預先商量好的細節來安排了。
楊晨攤了攤手道:“王董事長,生意上的問題我也不知道,我只是負責送這份合同的。”
鱷魚像個公鴨似地一笑,道:“唉,程董事長的生意思路已經有些跟不上時代了,現在這個世界是年輕人的世界,不敢闖不敢拼哪能行?”
楊晨嘿嘿笑了笑道:“這好像和我沒有什麼關係吧?
行了,我先走了。”
“慢着!”鱷魚擡手道,然後,他冷笑着道:“既然來了,何必着急走呢?大熊,給這位小兄弟上茶!”
大熊已經端着兩杯水走了進來,他恭敬地放了一杯在楊晨面前,然後又放了一杯在鱷魚面前。
鱷魚很客氣地一伸手,笑了笑道:“來小兄弟,喝茶,我有事找你聊聊。”
說完,他端起水杯喝了一口。
楊晨剛好有些口渴,他端起水杯,剛要送到嘴邊,忽然間,端着水杯的左手上的戒指,向他的識海里傳遞了很是緊急的警報聲。
楊晨不動聲色地看了一眼鱷魚,發現鱷魚也正在斜着眼睛不壞好意思地看着他,四目相對,兩人都是一笑。
“擦,這貨還真是太看得起我了,給我下這種迷藥有什麼意思嗎?我又不知道震笙集團的業務。不過,鱷魚這麼一干,倒是提醒我要替震笙集團做些事了。”楊晨心中嘆息一聲,這鱷魚集團果真是鱷魚的腦子,不好使啊。
他咕嘟咕嘟將杯子裡的水全部喝光了,然後抹了一下嘴巴,對鱷魚尷尬地一笑道:“不好意思,天太熱,有些渴了。”
“哈哈,爽快!我鱷魚就喜歡爽快的人!大熊,再給小兄弟倒水去。”鱷魚笑的像朵花似地。
楊晨則是趁着鱷魚給大熊說話而沒有注意到這邊的時候,以快不可見的速度將一片藥送到了自己的嘴裡。
同時,他又將另一片藥投了鱷魚的水杯中。
這種功夫,是他十幾年來練得最多最熟練的。
雖然鍼灸是他的看家本領,但是這種自保和關鍵時候護身的功夫,楊老頭子可實在是太重視了。
大熊看到楊晨在那裡大口地喝着水,都快要笑出聲了,“真是夠傻逼的,喝水還喝上癮了,呆會看你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小兄弟,你怎麼稱呼啊?”鱷魚喝了一大口水,賊兮兮地問道,他估摸着藥效差不多開始發揮了,便準備原形畢露了。
楊晨則是配合着他演戲,他的眼神看起來有些迷離,不時地捂着腦袋,嘴裡不停地念叨着:“我的名字……忘了。我頭有些暈啊,王董事長,你沒有給我下藥吧?”
鱷魚哈哈大笑,“小子,給你下藥又能怎麼樣?我問你一件事,程震笙對那份合同的心理預期價是多少?”
“哈哈,兩個億!”楊晨像是喝醉酒了似地伸出了兩個指頭,對鱷魚晃了晃。
“兩個億?嘎嘎,我去,他……他是不是瘋了?”鱷魚五短的身體晃了晃,他感到好像這棟樓在搖晃,他也有種飄飄欲仙的感覺。
“兩個億,王董事長你認爲可以嗎?”楊晨知道,他的那個藥效更強的奪魂散發揮作用了。
哼哼,這種藥可是楊老頭子獨門研製的,足足煉製了兩年才煉出來,藥效可比漫天打小廣告的各種迷藥好用多了,壓根不是一個檔次的。
服下去之後,保證不留任何痕跡,誰也休想查出來。
鱷魚像是傻了一般,眼神開始迷離,臉上卻是一種享受的表情,“兩個億?可以啊,當然沒有問題。”
楊晨也裝做藥勁發作的樣子,不時地傻笑着,端起桌子上的水又喝了一口,迷糊地道:“那……那王董事長就給我兩個億吧,你一看就是個有錢人,還特別爽快,哥們就喜歡你這樣的人啊。”
鱷魚摸了摸他的大光腦袋,嘎嘎笑的像個公鴨似得,神魂顛倒地道:“哥一直都是這樣的人啊。兩個億嗎?好啊,哥寫個支票就是兩個億。告訴你,哥寫字好使。”
楊晨擺了擺手,道:“不行,不行,我不要支票,要現金,現金拿着才過癮。”
鱷魚神態迷離地道:“沒問題。大熊,你去把現金拿過來,有多少拿多少!”
大熊現在都看直眼了,他腦袋瓜子好像有些不大好使了,這……這到底是發生了什麼?
要說楊晨被迷住了,讓幹什麼就幹什麼,他還是能夠理解的,因爲他知道剛纔的迷藥就是他下的。
可是……可是老大鱷魚這是怎麼了?他怎麼一下子也腦子不好使了呢?
“老大,你……你是不是發燒了?”大熊不確定鱷魚這是怎麼了,憑他的經驗來看,這種情況,一定是腦袋瓜子被門擠了,不過他不敢這麼說啊。
他說着話伸手就要去摸鱷魚的腦袋,鱷魚暴怒,跳起來一巴掌扇在了大熊的臉上,罵道:“媽的,你連我的話都不聽了嗎?讓你拿就去拿,趕緊的!”
大熊被扇的暈頭轉向,也不敢再多問,還以爲是老大在給楊晨下套還是怎麼的,屁顛屁顛地就跑出去了。
不一會兒,他就拉着一個拉桿箱回來了,把箱子恭敬地放在了鱷魚面前,恭敬地道:“老大,我們的現金只有這五百萬,你看?”
楊晨迷迷糊糊地一擺手道:“行了,差不多吧,先給我這些就行了。哦,對了,你再給我寫個一千萬的欠條,等你們有現金的時候,我再過來取就行了。”
鱷魚嘿嘿一笑客氣地道:“可以,沒有問題,我這就寫。”說完,他直接就寫了一千萬的欠條,簽上了自己的大名,交給了楊晨。
大熊是徹底不淡定了,這都是什麼事啊,這也不像是給人家楊晨下套啊。
“老大,你是不是再考慮考慮,我們怎麼可以給他寫欠條?”大熊走過去,好心地提醒道。
鱷魚眼神迷離地一笑,道:“我樂意,你管我啊?”
得,大熊又被打臉了,他只好閉嘴,一邊呆着去了。
楊晨見到事情也辦的差不多了,便拍了拍大腿,晃晃悠悠地站了起來,道:“好了,王董事長,我就先回去了,你們儘快給我把那一千萬給我備好,我有時間了就會過來取!”
楊晨走出去的時候,還故意腳下一絆,差點摔個大跟頭。
“呼呼……”楊晨剛走出去,房間裡響起了節奏感強烈的呼嚕聲,大熊雙眼迷茫地一看,鱷魚已經進入了夢鄉,嘴角的哈喇子耷拉很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