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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許太平他們在赤焰鎮的第一個早上。
天還沒亮,不知道哪處的雞就已經開始叫了。
許太平早早的起了牀,一旁的夏瑾萱還在睡覺,許太平將房門鎖好,然後走出了房間。
一樓,艾瑪跟關荷兩人也都起了牀,他們分別鋪了一張瑜伽墊在地上,然後迎着太陽升起的方向在練習瑜伽。
“早!”許太平跟兩人打了個招呼,兩人看了許太平一眼,但是並沒有說話。
許太平知道練瑜伽有時候是不能開口的,所以他笑了笑指了指外面,說道,“我去街上買早飯。”
說完,許太平就獨自一人前往了鎮上。
清晨的赤焰鎮還是很熱鬧的,路上來來往往很多挑着擔子的人。
許太平看了一下日期,發現今天是二月六號,在他的印象裡,每個月的六號,就是赤焰鎮趕集的日子。
眼下距離過年只有一個星期左右的時間了,許太平還真得多買點東西回家,至少得把房子給裝扮起來,這樣過年纔能有個過年的樣子。
路上不時的有人跟許太平打招呼,這些人有的人許太平還有印象,有的人許太平根本就沒有見過。
自從經歷了昨天的事情,許太平在鎮上算是徹底的揚名了,不過,如果讓許太平選擇的話,他倒是寧願不出這個名。
許太平一路閒逛,看着上面覺得有用的東西就買了,沒一會兒,許太平就買了不少東西。
“太平!”
周軍騎着自行車,停在了許太平的面前。
“還沒放假麼?”許太平問道,雖然周軍的很多做法許太平並不認同,但是這畢竟是許太平的同學,所以許太平還是願意跟周軍說幾句話的。
“再過三天,得到二十六才能夠放假。鎮上最近回來的人太多了,給治安帶來了不小的壓力啊!”周軍感嘆道。
“我說怎麼還不放假呢。”許太平笑了笑,說道,“等放假了再坐坐吧。”
“嗯!”周軍點了點頭,隨後說道,“對了,你見過芝芸了麼?”
“周芝芸?”許太平問道。
“是啊,不也是咱們老同學麼,前段時間回咱們鎮上的小學當老師了,最近放假了,一直在鎮上呢,你沒見着麼?我記得你們倆不是考上了同一個大學的麼?”周軍問道。
“有一段時間沒見了。”許太平說道。
“我聽說周芝芸離了婚,好像是結婚沒多久就離的,也真是可憐,長得那麼好看,命卻不怎麼好,哎!”周軍嘆氣道。
“她現在住她老家那邊麼?”許太平問道。
“是啊,就她一個人,我前幾天還見過她呢,瘦了不少,不過還是好看!”周軍說道。
“沒想到,她竟然回來了。”許太平感慨的說道,周芝芸在許太平心裡是始終有一個位置的,儘管那個位置已經變得不再重要,但是那畢竟代表着許太平當年初開的情竇,眼下聽到周芝芸就在這鎮上,許太平心裡還是有點小觸動,只不過許太平並不會刻意的去找周芝芸
,畢竟,周芝芸決定回來這裡開始新的生活了,那他再去找她的話,或許會勾起她不好的回憶。
許太平跟周軍聊了幾句,隨後就拿着自己買的東西去了一趟阿土的飯館。
今天飯館沒有營業,阿土不在飯館裡,只有秋英一個人在,許太平一問才知道,原來阿土的兒子今天學校放假,他要坐飛機到江源市,阿土去江源市接兒子去了。
許太平在阿土的飯館裡沒多呆,在八點多的時候回到了自家的老宅。
剛到老宅門口,許太平就愣住了。
自家的老宅外頭坐了好些個人,這些人很多都提着大包小包的。
夏瑾萱此時已經醒了,正在招呼着這些人,看到許太平回來,夏瑾萱趕緊走了過來,說道,“這些人都是來找你的。”
“找我幹什麼?”許太平問道。
“好像是來找你要東西的。”夏瑾萱臉色怪異的說道。
許太平皺了皺眉頭,走到了衆人的面前。
“太平啊,你可回來了,你還記得我不,我是你陳叔叔!我們家棟樑,跟你可是高中同學!”一箇中年男子笑着對許太平說道。
“太平,我是你周阿姨,當年你爸他們來了赤焰鎮,還是我幫着他們找住的地兒呢!”一個五十多歲的女人拍着許太平的肩膀說道。
“你們有什麼事麼?”許太平問道。
一羣人面面相覷了一下,隨後,一個男的站了出來,說道,“事情是這樣的…”
許太平站在原地,聽對方把他們的事情簡單的說了一下。
其實事情並不複雜,這些人之前都是仙山度假山莊的工作人員,眼下這個山莊垮了,蘇金龍也跑路了,他們的工資就沒人結算了,而且因爲年關將至,他們的年終福利也沒了,所以這羣人就來許太平這看看,看許太平能不能幫個忙把錢要回來。
這個事情其實跟許太平沒多大關係,蘇金龍是他們的老闆,跑路的也是蘇金龍,雖說是許太平趕走的蘇金龍,但是蘇金龍完全可以付了工資再走嘛,眼下蘇金龍沒付工資就跑了,很明顯是要給許太平留一個難題。
這裡的人可以說都是鄉里鄉親的,許太平要是真的不管這事兒,估摸着真得被人戳脊梁骨,畢竟,在這些人看來,蘇金龍就是你許太平趕走的,他們的工資沒了,可不得你許太平來付麼?
雖然許太平昨天的表現震驚了很多人,但是對於這些人來說,沒有什麼是比錢更重要的了,特別是他們合理合法付出勞動掙來的錢,所以,今天這些人還是找上了門來。
許太平這下有些難辦了。
這些人確實是鄉里鄉親,而且很多許太平還有印象,這些人雖然這麼多年過去變了很多,但是人家當年沒變之前,也確實幫助過他,也幫助過他家。
如果許太平不給錢,那他們肯定不可能對許太平怎麼樣,可對於許太平來說,被人揹後戳脊梁骨,那不僅自己不爽,也對不起他的爹媽,所以,這事兒許太平還真的不能不管。
“總共多少錢?”許太平問道。
“我們算了一下,我們這麼些人,這個月的工資,加上往年的年終獎金,總的大概得有五十萬左右。一個人也就一萬塊不到,我知道這錢對你來說肯定算不得什麼,但是對我們來說,我們一年也才賺三兩萬塊錢的,這筆錢沒了,我們這年可就過不好了。”一人對許太平
說道。
五十萬對許太平來說並不算什麼錢,許太平沉吟片刻後,說道,”這筆錢我發給你們吧。”
“哎喲,那可就太好了!”周圍的人紛紛激動的說道。
許太平拿起手機給周小雨打了個電話,讓周小雨去銀行取錢。
沒多久,周小雨就去取了五十萬來。
許太平直接把這錢交給了這羣人裡頭帶頭的那一個,然後說道,“我先替蘇金龍把這筆錢給你們,你們也別來我家了,我要清淨幾天。”
“好嘞!我們這就走!”衆人齊聲歡呼一聲,隨後紛紛離去。
“你爲什麼要幫蘇金龍給這筆錢啊!”夏瑾萱不解的問道。
“難道你讓我現在打電話讓蘇金龍給我打錢?五十萬而已,不值得我給蘇金龍打個電話,而且他現在應該已經到了省城,如果讓那邊的人,又不划算,還不如我把這個錢給付了,一來免得這些鄉里鄉親賴在咱們家,二來,也算是爲大家做點事,不然等蘇金龍那給錢,指
不定得等到什麼時候。”許太平說道。
“人心都是不知足的,你這麼做,不好。”關荷搖頭道。
“方法是不好,但是能夠暫時解決問題。”許太平笑了笑,隨後擡起手中的袋子說道,“佈置一下咱們的家吧!我去做飯。”
“好!”
一羣女人很快的就忙活開了,有的寫出來貼出來,有的掛燈籠,而許太平則是在廚房裡做早飯。
不過,一頓早飯還沒做完,外頭就傳來了一陣嘈雜的聲響。
許太平走出廚房往外一看,結果看到,不知道從哪裡又來了一羣人,聚集在了他家的門口。
“你們幹什麼?”許太平皺眉問道。
“太平啊,我聽人說你要幫那個蘇金龍平賬,剛好,這山莊前幾天找我進了兩百多斤的豬肉,還沒結賬呢,你把賬結一下。”
“我這是一百多斤的山羊肉,也沒結賬,太平,你把錢算一下吧!”
“我前天給他們送了三百多斤的菜,錢也還沒給我呢!”
衆人紛紛說道。
許太平哭笑不得的說道,“你們特麼這是把我當善堂了麼?”
“你不是幫人平賬麼,幾十萬都給了,還差我們這幾千幾百的啊!”有人說道。
“對啊,你那麼有錢,把我們的賬結了能有什麼?還不夠你一瓶酒呢,我聽說你一瓶酒都喝好幾十萬的!”又有人說道。
許太平眉頭緊鎖,還沒決定要怎麼做呢,就看到遠處又陸陸續續的走來了很多人,這些人有老人也有小孩,大家一邊走一邊有說有笑的,就跟過節了是的。
“你們又是來幹什麼?!”許太平看着遠處的那些人問道。
“不是說你這裡發福利嗎,我們來領錢的!”一個老頭說道。
“太平啊,你可真出息了,造福全鎮人啊!”又一個老頭說道。
許太平的臉陡然就黑了下來,這特麼是誰傳的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