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榮強是來過一下。”胡安民微笑道。
“那胡公子現在人呢,還有那個胡秋在哪?”江辰希眉頭一揚,再度問道。
“榮強現在一直是住在他的那棟別墅裡,這段時間他脾氣比較暴躁,不讓人打擾,所以我也很少過去。”胡安民道:“這個時間,他應該在跟人賭錢吧。”
“胡支書,你最好打個電話過去確認一下。”江辰希神情嚴肅道。
胡安民心中一跳,駭然變色道:“你的意思是說?”
“不無這個可能!”
胡安民霎時間慌神了,連忙摸出手機開始打電話,一雙手都開始哆嗦起來,然而,電話響了許久都沒人接聽。
“沒人接?”江辰希眯着眼睛道:“你最好派人去找一找他。”
“快去,胡波,胡炮,你們趕緊領着大家去找榮強,一定要找到他爲止。”胡安民幾乎是吼道。
“我們馬上去。”胡炮和胡波雖然不以爲然,因爲他們都在心裡認定被砍了手腳的那個人肯定是肖靖堂,不過胡安民的吩咐,他們不得不聽,當下帶着一幫馬仔匆匆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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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安民在房間裡坐立不安,每隔幾分鐘,便給胡榮強撥去電話,但遺憾的是一直都沒人接聽。
“榮強喜歡賭錢,賭在興頭上的時候,就是火燒眉毛都不會理的。現在他不接我電話,肯定是在賭錢,一定是這樣的。”胡安民自我安慰道。
江辰希冷笑不語,現在都過去了差不多一個小時,胡波、胡炮那邊還沒有消息,在他看來,那被砍了手腳的人,十有八九就是胡榮強無疑了。
這蠢貨,居然讓手下馬仔砍了自己兒子的手腳,一會如果這件事被證明屬實之後,不知道他是什麼表情。
又過了一會,胡波和胡炮終於回來了。
“怎麼樣,榮強是不是又在賭錢?”胡安民迎上去,連聲問道。
胡波和胡炮臉色都是慘白,下意識的看向了身邊的一名三十來歲的男子,這人便是胡榮強身邊的專職馬仔胡秋。
“胡秋,你說!”看到他們這幅樣子,胡安民心裡越來越不安,朝着胡秋顫聲吼道。
“胡支書……”胡秋乾巴巴的嚥了口唾沫,“昨晚回去之後,胡少就揮退了我們,說要休息,任何人都不準打擾他。今天早上起牀後,我叫胡少吃飯,可是他房間的門從裡面鎖死了,我還以爲他在睡懶覺,所以沒去打攪他。到了中飯時間,他的房門還鎖着,我知道胡少有睡一整天的習慣,也沒有在意。直到剛纔胡波和胡炮過來,我才意識到了不對勁,撞開胡少房門之後,發現……”
“發現什麼?”胡安民抓住胡秋的肩膀,厲聲問道。
“發現胡少已經不在房裡了……”
啪!
胡安民揚手狠狠打了他一個耳光,“豬!你這頭豬!這麼大的事情爲什麼不事先告訴我,如果榮強出了什麼事,你也脫不了干係!”
“胡支書,現在生氣打人也是於事無補的。”江辰希淡淡道:“當務之急,是找到那個被砍了手腳的人,證實一下是不是胡公子吧。”
胡安民渾身哆嗦着,一張老臉上下抖動,眼神之中極度複雜,充滿了恐懼、後悔和期待,他難以想象,如果那個斷了手腳的人真的是自己兒子,自己的餘生該是何等的悔恨。
“胡波、胡炮,你們這兩頭畜生!”胡安民眼裡閃爍着殺意,“你們把人載到哪裡去了,趕緊帶我過去!遲了我要你們的命!”
胡波和胡炮對視了一眼,胡波訕訕道:“胡支書,人被載到了湘永市長虹街……”
“滾出去開車,馬上帶我過去!”
“是是是。”
在胡安民的一個勁催促下,胡波將車子飆得飛快,不多久,車子在湘永市長虹街的一處位置停了下來。
“胡支書,當時我們就將人丟在這裡的。”下了車後,胡波說道。
“人呢,人哪裡去了!”胡安民怒吼道。
“可能……可能離開了吧。”
“找!馬上去找,一定要把人找到爲止!”
就在這時,從遠處忽然傳來一道歌聲:“只要人人都獻出一點愛,世間將變成美好的人間……”
聽到這歌聲,胡波大喜,指着一個方向道:“胡支書,人就在那邊。”
胡安民二話不說,一手撥開他,大步朝着那邊走了過去。胡波等人緊緊跟上。
“這人真可憐,可能是被犯罪集團砍了手腳,逼着在這裡乞討。你看他的傷口,可能是剛砍不久的,怪不得痛得在地上打了一天滾。”
“唉,可憐,那些犯罪集團的人真是太可惡了,好好的一個人弄成這幅鬼模樣。”
“做點好事,給他點錢吧。”
“給什麼給,給了也被那些犯罪集團的人拿去了。我們辛苦賺的錢憑什麼犯罪集團的人吃喝拉撒,傻啊!”
“話也不能這麼說,這些被逼着乞討的人,要是討不到錢,回去是會受罪的。”
來到一個位置,胡安民見這裡圍了有不少人,並且到處都是各種各樣的議論聲,他深深吸了一口氣,撥開人羣往裡走了進去。
進了人羣內部,胡安民第一眼便看到一個沒手沒腳的人在地上打滾,這人臉上因爲被劃了無數條口子,看不清楚他的表情,而且似乎是因爲舌頭被割,這人嘴裡發不出一點聲音,只有鼻孔中發出讓人膽寒的哼哧哼哧聲。
看到此人的慘樣,胡安民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冷顫,下一刻,在周圍所有人的詫異下,他走到那人身邊,顫抖着手掀起了他的衣服。
轟!
胡安民腦海中猛然一炸,一雙眼睛死死的盯着此人背上的一塊胎記,嘴脣哆嗦着。這塊胎記,是一塊半個巴掌大,類似於月牙的深褐色胎記,而這塊胎記,他永遠不會忘記,因爲胡榮強身上也有一塊一模一樣的胎記!
“榮強!”胡安民的老淚,一瞬間失控的滑落了下來,他已經確定,這個人正是自己的兒子胡榮強。
聽到他的呼喚,正在地上打滾的胡榮強居然一下子安靜了下來,一雙飽含痛苦和絕望的眼睛緊緊盯着胡安民,眼淚也是情不自禁的滑落了下來。
“我的榮強,是你,真的是你!”胡安民放聲大哭,用力的將胡榮強抱在懷裡,“爸對不起你,是爸對不起你。是爸把你害成這樣的,天哪,你爲何要這麼對我們父子!”
“是胡少!”人羣之中,胡波和胡炮這一刻也是徹底怔住了。
“逃!”胡波很快回過神來,“胡少是被你我弄成這樣的,胡支書絕對不會放過我們,當務之急,咱們趕緊逃命吧。”
胡炮也知道接下來自己會面臨什麼,沒有任何猶豫,和胡波悄然的遁走了。
“啊啊啊!此仇此恨,不共戴天,我胡安民就算是死,也要讓那小畜生,小雜毛死!”胡安民仰天咆哮,聲嘶力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