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翰望着冰雪、依依、張鐵幾個在認真練槍法,心裡卻想:以後也得把謝秋琪也領到這裡來練武功,練槍法。
我得另外組織一支紅玫瑰小分隊,掩護和接應鬼見愁別動隊。
嗯,差不多要把冰雪和依依、張鐵帶走了。
雖然尚望今晚很不高興,但是,我終究是要加入紅黨的人,終究是要和軍統決裂的人。
我何必在乎他高興不高興?
鬼見愁別動隊的人,我也要慢慢轉移走,絕不能再在尚望的眼皮下生活和工作。
不然,一旦我和尚望翻臉,世光、國茂、玲玲、莉文就會很危險。
嗯,就這麼辦!
……
初次練槍法,就實彈演練。
冰雪、依依、張鐵三人都是一邊激動地練槍法,一邊又嚇得哇哇大叫。
他們幾個,各打完六發子彈後,跑回李翰身前。
冰雪將手槍遞與李翰,又噙着熱淚問:“大哥,你在想啥?需要妹子做什麼,儘管說。妹子的命是你的。”
依依和張鐵也分別將手槍遞迴給李翰。
李翰說:“我想將你們從怡紅院接出來,然後組織一支紅玫瑰小分隊,專門暗殺小鬼子。”
冰雪、依依、張鐵頓時蹦跳起來,各自拍着手,異口同聲地說:“太好了!真是太好了!我們終於也可以殺小鬼子了。”
倏然間,她們又淚如雨下。
因爲激動,也因爲過去的不堪經歷。
她們對小鬼子的仇恨更加刻骨銘心!
……
李翰收起幾把手槍,又引導說:“混社會是一個體力活兒,講究四門功課:閃轉騰挪。所以,今晚開始,每晚十一點半過後,我們都來這裡練槍法,練武功,還要學會扔手雷,還要學會開機槍,這樣,可以殺更多的小鬼子。”
“嗯!”
冰雪、依依、張鐵紛紛握拳,淚眼盈滿了堅毅。
李翰隨即領她們上車,護送她們迴歸怡紅院附近,放下她們,便駕車回鼎新橋街123號大別墅,品茶,沖澡,休息。
翌日一早,李翰駕車來到山田家附近的公用電話亭,給山田櫻子打電話。山田櫻子已經多日悶悶不樂,其母上村花子感覺很奇怪,但是,每次想想女兒爲什麼會忽然鬱鬱寡歡,卻又沒機會。山田櫻子最近要麼就是上班,要麼就是去書店看書,要麼回家就回房,而且關房門的聲音特別響。
那“砰”的一聲,尤其讓當母親的揪心。
家裡早早起來的,自然是上村花子。
女人到了一定的年紀,睡眠的時間短了。
另一方面,她也擔心在前線指揮作戰的丈夫山田杉樹。
其子山田亦男偶爾也會說,在徐州會戰中,似乎帝國軍隊進展不太順利。
這話讓上村花子聽了,也格外的提心吊膽。
打仗嘛,一不小心,命會丟的。
此時,接聽李翰打來的電話,上村花子甚是奇怪,但是,她也敲敲山田櫻子的房門,讓她出來接電話。
山田櫻子睡眼惺忪,滿臉媚態,出來嘟嚨了一聲:“誰呀?這麼沒教養,老早就吵醒我。”
上村花子含笑說:“估計你接了電話之後,會非常的激動。”
山田櫻子驚喜地問:“是嗎?是爸爸從前線打回來的電話嗎?”
上村花子一笑說:“做父親的,總是最疼女兒嘍。不過,你先聽聽這個電話再激動吧。”
她拿起話筒,遞與山田櫻子,然後,站在一旁,安靜地聽女兒講電話。
“喂,有空出來吃早餐嗎?”
山田櫻子抓起話筒,耳邊卻傳來了一個富有磁性的聲音。
她頓時芳心狂喜,“嗯!”了一聲,放下電話,簡單洗漱,趕緊拎包小跑出來,鑽進了李翰的轎車裡。
上村花子跑上三樓,移開窗門,含笑地望着女兒小跑而出,並鑽進了一輛豪華轎車裡。
她心想:哦,原來如此,呵呵!
在上村花子慈愛的眼神中,李翰駕車而去,直奔國府路的“真知書店”。
山田櫻子激動一會,又幽幽地說:“這麼早,書店肯定沒有開門的。你可能沒睡醒!”
李翰打轉方向盤,含笑側頭說:“還你一個夢唄!這些天,你肯定來過。但是,我被盯的太緊了,沒辦法過來,對不起嘍!”山田櫻子驟然開心了,燦笑說:“呵呵!你可能不需要我的情報唄。你這個人啊,有需要就找我,沒需要就把我忘了。真現實!呵呵!”
李翰也含笑說:“我不是那種人。我找你,也並非完全爲了情報。我喜歡和美女在一起,如此,男人才會永遠年輕。”
山田櫻子聽着耳順,心裡也舒服,卻也漫不經心地反問:“呵呵,是嗎?那你每天要見多少美女呀?怪不得你的皮膚那麼好。”
李翰側面讚美說:“好多天沒在天台上見美女嘍,所以,今天早起!”
“呵呵!”山田櫻子頓時笑得合不攏嘴。
血戰後的金陵原本也沒多少車輛,此時大清早的,街上沒什麼車,也沒什麼行人。李翰車速很快,他駕車來到“真知書店”附近的梧桐公園停車,推門下車,又爲山田櫻子拉開了車門,伸手扶着她下車。山田櫻子甜笑說:“剛纔,在我家大門外,你爲啥就沒有現在的紳士風度呢?”
李翰說:“你母親在三樓盯着咱們吶!”
“呵呵!”山田櫻子頓時俏臉飛霞,卻又甜笑出聲。
兩人走進附近的公園裡,並肩而行,欣賞鮮花,仰觀法桐,俯看嫩草,腳沾雨露,歡聲笑語。
山田櫻子把徐又遠還在聖戰醫院503室療傷的情況告訴了李翰。
李翰說在醫院裡行刺徐又遠是不合適的,就算成功,也會有傷亡,還會連累你。等他出院之後,我再殺徐又遠,你等着好消息吧。
山田櫻子幽怨地說:“原來,這是你可以這麼久不來見我的原因。原來你不需要這個情報。”
李翰急忙解釋說:“不是!你可以讓你母親向領事館的今井太郎總領事打聽我的情況,今井最近交給我很多很重的工作任務,而且,每次都是很急着要的。昨夜之前,我連續在辦公室加班五天,吃餅乾、麪包、水果,五天也沒洗澡,好在天氣冷,不然,我全身都是蝨子了。”
“啊?”山田櫻子側身,驚叫一聲,怔怔地望着他。
李翰伸手,牽過她的小手,走向路邊小攤,扶着她坐下,向小販點了燒餅、鴨血粉絲湯、乾絲和鹽水鴨。
山田櫻子愕然地問:“就我們兩個,有必要點這麼多早餐嗎?就算你很有錢,可你,也得保護我的身材啊!”
李翰含笑說:“不是每天都這樣的!偶爾撐圓肚皮,不會讓你的身材走樣的。吶,外地人到了金陵是不能不吃鹽水鴨的。金陵人嗜鴨之深,以至於有人說金陵人可能前輩子都跟鴨子有仇。”“呵呵!是嗎?你編的吧?我現在發現你很會哄女人開心。”山田櫻子燦笑出聲,側頭凝神地望李翰俊美的側顏,她對這些早餐開始感興趣了。原來在中國,吃頓早餐都有這麼多傳奇啊!
李翰又含笑說:“鹽水鴨是金陵有名的特產,久負盛名,據說至今已有一千多年的歷史。這種鹽水鴨,皮白肉嫩、肥而不膩、鮮香美味,具有香、酥、嫩的特點。其中,以每年中秋前後的鹽水鴨色味最佳,是因爲鴨在桂花盛開季節制作,故美其名曰桂花鴨。”
山田櫻子托腮望着李翰,眼睛眨也沒眨,安靜地聽他講這麼有趣又那麼傳奇的故事。李翰繼續含笑說:“白門食譜記載:金陵八月時期,鹽水鴨最著名,人人以爲肉裡有桂花香也。逢年過節或平素家中來客,上街去斬一碗鹽水鴨,似乎已成了金陵世俗的禮節。也正是因爲吃鴨吃得太多,金陵人還變廢爲寶的將鴨頭做成一道美味小吃。鴨頭無論是紅燒還是醬泡,或是鹽水,都是吊人胃口的人間美味。如果在美麗的夏夜,邀請幾個朋友,買上三五個鴨頭,再來一瓶啤酒,細細品嚐,慢慢啃,那個美呀,真是難以形容。”
他說完了,山田櫻子仍然托腮望着他,眼睛仍然沒眨一下,她都聽入迷了。
李翰伸手,輕拽她的小手,搖了搖,山田櫻子這纔回過神來。兩人津津有味地吃完早餐,李翰駕車送山田櫻子回家。
山田櫻子依依不捨地揮手道別,卻被她兄長山田亦男看到了。
她走進院子,其兄山田亦男低聲問:“妹子,你談戀愛了?那個誰呀?什麼軍銜?身板真好!似乎是一個武術高手。”
山田櫻子臊紅了俏臉,低聲說:“不是啦,同學而已。”
山田亦男說:“我不相信,哪有這麼早起來陪你吃早餐的同學呀?再說,你在中國的那幾個同學,我都認識。”
山田櫻子反問:“你怎麼知道我吃早餐了?”
山田亦男說:“你呀,會偷吃卻不會抹嘴。”
他伸手輕撫山田櫻子的臉,然後又攤開手掌給山田櫻子看。
山田櫻子看到他手掌有些油膩,不由又羞紅了臉,轉身飛跑入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