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你都不需要知道!起牀吧,記得多給我製造些機會!”兔子說的近乎咬牙切齒。
午澤瞅了一眼窗外,苦笑連連:“就你這份不要臉的能耐,哪裡還用得着別人給你製造機會……”
兔子斜了她一眼,走回了梳妝檯那邊。
午澤擡眸間,看到了門口站着的紫棠,她眉間不禁一皺,隨後便向窗口看去:“卿蘇,昨晚上你師祖已經迴雪海了,他讓我早上跟你說一聲兒……”
“什麼?師祖迴雪海了?怎麼這麼突然,是門中出事了嗎?”卿蘇急問,“他怎麼沒叫上我?我還以爲他下地了呢。”
兔子順手便將手裡的木梳,向午澤狠狠扔去。
午澤看着兔子那接連不斷的眼神兒,馬上明白了她的意思,趕忙向卿蘇解釋道:“你先別急、別誤會,你師祖說他有些事情要回雪海處理一下,臨走前讓我轉告你,安心在聞澤廬住着……”
“師祖可有說是什麼事情?”
午澤輕輕搖頭:“我問過他,可他就是不肯說,只說三五天便回。”
卿蘇低頭皺眉思忖,他覺得事情不簡單。
“這個嵐楓,怎麼說走就走了呢,他走了,誰來做飯啊!”老烏鴉牽着妞妞的手,急的在門外愁眉不展。他本以爲自己能多歇息上幾天呢,沒想到現實是如此的殘酷。
一說到這三五天,午澤便遲疑開了,她看看門口一臉淡然的紫棠,再看看窗外已經被勾走魂魄的黑丫兒,覺得還是乾脆一點兒最好,頂多惹怒了紫棠,衝上來跟自己大打一場。
“呃,那啥……”午澤在牀上端坐了一下,整理了一下思路,正式開口了,“我得向大家通知一件事情,我呢,已於昨晚半夜,正式向青尋上仙告白了,從今往後,他就是我的人了。對此,他也沒做出過激的反抗,以後,他就是我未過門兒的夫婿了,你們得試着對他客氣一些。至於我阿爹那裡,我會抽空去趟泛天山,通知一下他。就這樣。”
聞澤廬一片沉寂,除了目瞪口呆,就剩下口呆目瞪了!
“天、天吶!”是黑丫兒雙脣顫抖的先開了口,“你簡直就是我偶像啊!這樣也太有魄力、太……太矜持了吧!”
午澤呵呵乾笑,拿眼睛向銅鏡中兔子那張驚愕的臉上瞟。
卿蘇回神兒後,臉上的神色,好像越來越凝重了……
這時,一個輕飄飄的聲音從門口那邊飄來進來:“小姑,青尋上仙是個出家之人,還是個上仙,如今有了這不該有的男女私情,弄不好就要受到極重的責罰……”
午澤皺眉看向紫棠,似是在看個陌生人。那昨晚你衝上去抱住他,難道就不算是男女私情嗎?古怪、古怪!這哪裡是紫棠,簡直是個兩面派嘛!
“出家之人怎麼了?上仙又怎麼了?”兔子的冷笑聲,忽的響了起來,她沒有看向紫棠,也沒有看向任何人,只是在優雅的繼續梳着頭髮,“我們聞澤廬就是喜歡出家人、就是喜歡上仙,有本事來罰一個看看啊?那天條約束的是神、是仙,但約束不了我們靈,青尋上仙是我們靈族公主的駙馬,就是天帝,也不敢輕易動他。瘋丫頭,你是咱們靈族的靈女,不會連這個都忘了吧?澤,想要什麼就要什麼,我支持你。”
“我……我也支持你……”黑丫兒拿眼睛瞟着紫棠那邊,衝午澤小聲的說道。
午澤真是對兔子刮目相看,她這一番話,哪裡是在支持自己,哪裡是在說給自己聽,分明是在變相的支持她自己,分明是說給窗外聽的。
紫棠閉口不再言語,她的不反駁,更讓兔子從鏡子上多瞅了她幾眼。
午澤想跟紫棠說兩句話,卻實在是不知說什麼好,她覺得彼此之間已經不是隔了一個房間的距離,而是隔着六界那麼個距離。
“午澤,是不是在你表白完心意後,我師祖才提出要回雪海處理事情的?”卿蘇臉上的表情一點都不輕鬆。
午澤點頭:“是啊,我說陪他一起去,他卻執意不肯。哦,對了,他讓你起牀後,主動跟他聯絡一下……”
還不等她話音落下呢,卿蘇便急匆匆離開了窗外,似是向房後走去了。
“哎,小桃酥,你要去哪裡?等我梳妝完陪你一起去!”兔子急的將梳子一梳到底,完全沒了方纔的淡定。
紫棠轉身默默走開了,午澤望着她的背影兒,小臉皺成了苦瓜。她抱着被子光着腳,先是去關上了房門,再去把窗子關上了。
兔子正在心急火燎呢,斜了一眼她那神神秘秘的樣子,不走心的問道:“你這是幹嘛呢,弄得跟做賊似得?”
午澤又抱着被子到了梳妝檯前,跟兔子擠在了一張凳子上,壓低嗓子在她耳邊氣呼呼的訴苦道:“昨晚紫棠偷着罵我,被我聽到了,她說我……她說的那些話,我都說不出口!我真是好奇,這兩年她老子究竟都怎麼打她了,把她的心理扭曲到現在這個樣子!氣死我了!”
兔子聽着,梳頭的速度放慢了下來,斜眼瞅着午澤:“你跟我說這些是什麼意思?是想讓我替你報仇嗎?”
午澤狠狠的剜了她一眼,嘟嘴道:“報什麼仇啊!我就是想向你倒倒苦水,順便想借你的腦袋用用,我應不應該把她送回家去……”
兔子先是盯着鏡子裡的她自己愣了一會兒,而後便向午澤笑語道:“不就是幾句壞話麼,你用得着這麼小氣麼!從小到大,她說的還少啊。昨天,我把你的酒都砸了,倉庫裡的寶貝也給發送出去了,你都沒怎樣,怎就不能容忍人家說幾句壞話了。行了,快別鬧了,我還有事要忙呢。”
午澤險些被兔子嫌棄的一把推下梳妝檯,她邊哼哼,邊抱着被子向牀邊走去:“你就嘚瑟吧!有你哇哇亂哭的時候!告訴大家,都不要來打擾我,我昨晚睡的太晚,回個籠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