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子也不搭理她,自顧自的打扮好,便向聞澤廬外蹦跳去,可見她的心情是多麼的明媚、多麼的張揚。
午澤這一覺睡的,一直睡到了將近中午,直到綠靈在外面喝了三碗茶,她才磨蹭起牀。
一踏出房門,看到坐在那裡的綠靈,她便崩潰了,跑過去一把扯住他的綠色衣袖,就直往臉上胡亂的抹:“你可來了!你知不知道,我昨晚上都跳澤自殺了!這日子實在是沒法兒過了,求你快帶我走吧!”
綠靈尷尬的往回扯着自己的衣袖,苦笑道:“鴉公公都已經將事情告訴我了,明天我便會再來一趟,將酒窖裡的酒都補滿,至於倉庫裡的寶貝麼……這樣吧,屬下從靈聽雨軒裡挑出一些私藏來,送給公主殿下。”
“綠靈!你簡直就是……簡直就是簡直了!”午澤感動的話都不會說了,“全靈族,我就只佩服你一個!你要是不嫌棄我,咱倆就正式結拜吧?從今往後,你就是我親哥!最親的哥!”
綠靈哭笑不得,他一向不善言辭,臉皮都紅了:“殿下,你可別鬧了……哦,來之前,王上讓屬下給你帶句話,他說他這幾日要靜心閉關,你若是想她,就先忍忍。”
午澤一下子甩開了他的衣袖,坐到了他旁邊的凳子上,氣哼哼的說道:“我還以爲他要說,想他就去泛天山看看他呢!真是太過分了,我在這裡忍就罷了,連見他一面都得忍!噯?那誰呢?我那小姑奶奶呢?怎麼不見其他人?”
“聽鴉公公說,嫦兒和卿蘇帶着夫人出去玩兒了,他已經去找去了。黑丫兒和紫棠好像在澤畔。”綠靈說着,便向午澤臉上看去,“殿下,聽說青尋上仙迴雪海了?”
午澤抿嘴點頭,隔了片刻後,討好的衝他眨眼笑道:“等他三五日後回來,我便要帶他去泛天山一趟,到時候,你可得在我阿爹面前替他多美言幾句。我可是一直拿你當自己人,你可千萬別讓我失望!”
就老烏鴉那張快嘴,見到綠靈的第一時間,便將這件事告訴他了。綠靈邊喝茶,邊點頭:“屬下遵命,回去就試着提前做鋪墊。”
午澤衝他豎了豎大拇指:“仗義!將來一定能娶個好媳婦兒!”
綠靈拿着水碗向一旁側了側頭,每次跟午澤聊天兒,他都無奈的想一頭扎水碗裡去。
就在這時,一陣踢踢踏踏的小跑聲傳來。緊接着,後面便是兔子的喊聲:“你慢點兒跑!是他爹來了,又不是他來了!女孩子從小就得學着矜持,可別跟着五六七八瞎學!”
“五六七八是個什麼東西?”綠靈皺眉向午澤問去。
午澤怒視着他一言不發,綠靈趕忙低頭,雙脣抿成了一條縫。
“叔叔!”妞妞歡呼着,便從房外跑了進來。
午澤聽的冷笑連連,斜瞅着綠靈看他怎麼演下去。
綠靈坐在那裡,笑的溫和,笑的真像個“爹”,擡起一手向妞妞招去:“別跑的太急,仔細摔倒。”
那妞妞一下子便撲到了他的懷裡,高興的不肯鬆手。
兔子、老烏鴉、卿蘇一同走了進來,看到眼前的這一幕,面面相覷的定在了那裡。
午澤扶額,不忍直視,嘖嘖嘆道:“我阿爹可真大度!”
綠靈似是沒聽到她的話,擡手慈愛的向妞妞的頭頂摸去:“住在這裡還習慣嗎?他們對你好不好?”
妞妞鬆開他,斜了午澤一眼:“除了這個五六七八,他們都對我很好,特別是嫦兒,她人特別特別的好!”
綠靈同情的快速看了看午澤,覺得有必要替她說上兩句好話:“妞妞啊,其實,這個……她也特別的好,例如……”綠靈開始絞盡腦汁的思索,“例如,她的酒量特別大,再就是,她……她種的菜挺好吃……”
老烏鴉三人已然笑的直不起腰來了,午澤真想將手裡的水碗,狠狠的扣到綠靈頭上,她開始後悔讓他爲青尋美言的事了。
妞妞對有關五六七八的事情毫無興趣,仰臉急急向綠靈問去:“叔叔,爲什麼只有你來了,小漁兒呢?”
綠靈朝午澤投去了一個歉意的目光,而後便又耐心向妞妞說道:“他最近學業很重,所以不能來看你,不過,他讓我給你帶來了一隻紙鶴,你有什麼話,就對着紙鶴說,我回去帶給他。”
綠靈說着,手中便出現了一隻小巧的紙鶴,伸指輕輕一點,那紙鶴裡便傳出了小漁兒那稚嫩的聲音:“妞妞,兩天不見,你有沒有想我啊?”
妞妞大喜,一把將那紙鶴抓到了手裡,大大的眼睛裡直冒光:“真是小漁兒!”
“先生這幾天對我管的實在是太嚴了,我不得不沒日沒夜的忙,也不能去看你,你可千萬別生氣。我讓我爹給你帶去了好多好吃的好玩兒的,你可千萬別分給其他人。你在那裡住的好不好?有沒有人欺負你?若是誰敢欺負你,你要不就告訴我爹,要不就告訴嫦兒。蒼梧之野今年雨水太多,澤畔太滑,你自己一個人千萬別過去玩兒,廚房裡有火、有刀,你也別進去。你還想要什麼,就告訴我爹,或是告訴這隻紙鶴,等他下次再去,全都給你捎去……”
這是一封超長的信,聽的老烏鴉、黑丫兒、兔子哈欠連連,聽的午澤橫眉怒目,只有妞妞一人樂開了花兒,綠靈坐在那裡,只是喝着水淺笑。
妞妞聽完後,便走到窗前衝着紙鶴一陣嘀咕,看那苗頭,說的比靈王說的還要長許多。
午澤實在是忍無可忍了,壓低嗓音向綠靈問去:“我阿爹就沒讓你帶只紙鶴給我嗎?他在這裡面什麼都提了,爲什麼唯獨不提我?還有人若是欺負她,不是找你就是找嫦兒,他把我放哪裡了?”
綠靈爲難的只剩苦笑,不知該如何作答。
這時,還是兔子上前來解圍了:“你怎麼誰的醋都吃?像這樣出頭露面的事,你覺得你去幹合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