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非寒看着唐溪坐着的計程車拐進了一片高級住宅區,他本想快速的跟上前去,沒想到剛好遇到是紅燈,他只能停着車在等候。
等到他終於也開進了江城這片高級住宅區的時候,卻沒有再發現唐溪的身影了,他只看到她剛剛乘坐的計程車,早已經放下她,離開了。
麥非寒不知道她到底去了那一棟房子,總不能就這樣貿貿然的去每一間房子前敲門?
他心裡又擔心唐溪,只能給她打電話,但是撥了好幾個,她都沒有接聽,無奈之下,他只能將車開到路旁停下,等着看看情況是怎麼樣的。
厲家。
因爲見過唐溪幾次,所以管家陳叔是認識她的,也知道她就是厲思齊的班主任,只是這麼晚了,她還過來,也是奇怪。
“唐老師,您這麼晚過來是發生了什麼事麼?小少爺睡覺了……”
“厲先生在麼?”唐溪望向他,出聲道。
怎麼都沒想到她這麼匆忙的過來竟然是要找厲靖霆的,陳叔怔了怔:“沒有,厲先生外出應酬還沒回來,唐老師是不是有什麼急事?要不進裡面等?還是等改天再找他?”
唐溪往裡面看了一眼:“我進去等等他吧。”
不知道厲思齊是不是沒睡着,竟然在這個時候踏着小棉拖,出現在二樓的樓梯處:“唐老師!”
小小的臉蛋滿是驚喜,剛剛他在睡覺的時候還想着她呢,沒想到她就出現了。
厲思齊立刻從樓上奔下來,一把就撲到唐溪的懷裡,拉着她的手:“唐老師,你怎麼來了?你是不是也想我了?”
唐溪因爲唐龍的事情,心情沉重,用手按了按厲思齊肉嘟嘟的小臉:“思齊怎麼這麼晚了還沒睡?”
“我在想你。”厲思齊笑嘻嘻的,可是隨即就發現唐溪的眼眶紅紅的,臉色也不好,他立刻就緊張起來了:“唐老師,你怎麼了?誰欺負你了?你告訴我。”
“沒有,沒有人欺負唐老師。”唐溪勉強的笑了笑。
“那你……”厲思齊明顯不相信,望着她紅紅的眼眶:“你怎麼都哭了?”
“唐老師,要是誰敢欺負你,你就告訴我,我不會饒過他們的!”厲思齊拍拍自己小小的胸脯,大聲道。
“厲先生,你回來了。”
唐溪立刻往門外望過去,厲靖霆高大的身軀出現在玄關處,正在換鞋,鬆着領帶往裡走,看到唐溪時,深邃的眼眸裡,詫異一閃而過。
“爸爸,唐老師被人欺負了。”厲思齊一看到他爸,就迫不及待的將這件事告訴她:“你看,她都哭了。”
厲靖霆的眸光落在唐溪的眼眶處,果然紅紅的,明顯剛剛哭過不久。
他又看了眼還在吱吱喳喳的說個不停的小傢伙,吩咐陳叔:“陳叔,帶他上去睡覺。”
“我不去,我還不困,我要和唐老師在一起。”厲思齊非常鄙視他爸爸這種每次都只會對他動用力量的綁走的行爲。
他想等他一定要長得很高很壯,將來纔好一雪現在的恥辱
!
厲思齊的聲音被陳叔關進了房間,聲音一下子消失,厲靖霆這纔看向唐溪:“找我什麼事?”
“厲靖霆,我爸的事情是不是你讓人做的?”她無法不這樣想,因爲到現在她都還清楚的記得那天晚上他對她說過的話,他讓她和麥非寒保持距離,不然他會讓她後悔的。
她當時覺得這男人荒唐可笑,當然不會聽他的話,可是沒想到,這纔過去沒多久,她的父親就出事了。
如若不是厲靖霆的所爲的話,爲什麼會這麼的巧?
厲靖霆用森冷的眼神看着她,抿脣沒有說話,反而是動手將領帶徹底鬆開了,越過她,走到沙發上坐下。
“這麼晚了過來就是來找我興師問罪的?”
這樣的話,無疑是在告訴唐溪,事情就是他做的。
唐溪走到他面前,用手指指着他:“厲靖霆,你好卑鄙,你爲了自己的私慾,竟然這樣的陷害我的父親,讓他成了殺人犯!”
厲靖霆凝着面前這個對着自己興師問罪的女人,微笑:“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父親此刻應該面臨很大的困境吧?現在在警局?”
“厲靖霆,你卑鄙無恥,我和你的事情,你爲什麼要牽涉到我的父親?”唐溪聽着他的話,覺得太陽穴在隱隱作疼,再也受不了,揪着厲靖霆的衣領,一拳拳的砸在他的身上。
他冷笑一聲,將她的雙手拉開,一個翻身就將她壓在沙發上,盯着她的眼睛:“我對你說過什麼話你還記得麼?唐溪,我也警告過你的,是你自己不聽……猜猜我剛剛遇到誰了?”
他修長的手指捏着她的臉頰:“我遇到了那天晚上和你在一起的那個男人,你的新歡,他的車停在路旁,怎麼,是他載你來的?”
唐溪一怔,才明白他說的是麥非寒,她沒想到他也過來了,可能不確定她究竟在哪一棟房子,所以纔會一直等在外面的。
“厲靖霆,你爲什麼這麼可惡,我和你之間的事情,爲什麼要讓我爸爸牽扯在內?你放過他!”
“你是在求我?”
唐溪已經哭了出來,那雙美麗的眼睛裡滿是晶瑩的淚珠,爲了父親,她求他又怎麼樣?
“是,我是在求你,厲靖霆,我求求你,放過我爸爸,他年紀大了,承受不了這些的,我求求你了……”
“你拿什麼來求我?”厲靖霆的聲音冰冷,臉上更是沒有一點的表情。
“你想怎麼樣?”即使知道這是一個圈套,爲她量身而定的圈套,可是唐溪還是不得不順着這圈套往下跳。
厲靖霆終於將她鬆開了,重新坐在了沙發上,她狼狽不堪,可是他依舊清貴高冷。
“很簡單,留在我身邊。”
唐溪當然不會傻到認爲只要單純留在他的身邊就可以換回來父親的自由,她很清楚,要是自己答應了他,將要付出什麼樣的代價。
“厲靖霆,你做夢!”唐溪因爲這樣的男人而噁心,她此刻的聲音特別的冷靜,她父親是無辜的,她就不相信他真的會這樣就淪
爲殺人犯了。
厲靖霆沒有出聲,眼神依舊冷,眸光落在她身上。
唐溪站了起來,快速的離開,她一邊跑着一邊流眼淚,都是她,害了父親,所以他纔會無端就遭受這樣的一場牢獄之災。
可是她會想盡辦法將父親救出來的,她就不相信,這個世界真的這麼的沒有公理,她就不相信父親沒有做過的事情,也要爲此負上責任。
在唐溪離開之後,厲靖霆拿出手機按下了一個號碼:“子堯,幫我查一件事……”
“對,明天一早我要答覆……”
說完之後,他掛斷了電話,半躺在沙發上,閉上了眼睛,腦海裡閃過一張梨花帶淚的小臉。
……
麥非寒看到前面跑出來一個用手捂着嘴在哭泣的女人,他一眼就認出來那就是唐溪。
連忙開了車來到她面前,解開了安全帶下來:“小溪……”
厲靖霆沒有說謊,原來麥非寒就在這外邊。
“發生什麼事了?”
唐溪紅着眼眶在搖頭,怎麼都不肯說,麥非寒見什麼都問不出來,拉着她上了車。
一路上,她一句話都沒有說,麥非寒頻頻轉過頭看着她。
“小溪,雖然我不知道你這麼晚了過來這裡做什麼,但是我知道你此刻的心情,你擔心唐叔叔,我們大家也一樣,你放心,唐叔叔沒有做過那些事,他一定會沒事的。”
聽着麥非寒的話,唐溪覺得心中一陣暖流淌過,她開口,聲音已經沙啞:“非寒哥,謝謝你。”
“傻丫頭。”麥非寒揉了揉她的頭:“我們是一家人,你忘了?說什麼謝謝。”
唐溪勉強的對他牽動了一下嘴角,帶出來的卻慢慢都是苦澀的笑意。
接下來的幾天,大家想盡了一切的辦法,都再也見不到唐龍一面。
麥舒畫平常的應酬交際能力都不錯,本來想拖着關係再見見唐龍的,可是任何人,只要一聽到是唐龍的事,立馬就想各種藉口來躲開了。
唐家這些天來,經歷着前所未有的絕望,江美鳳整天哭哭啼啼的,幾乎認定唐龍肯定是沒救的了,他這次真的在劫難逃了。
唐溪和麥非寒爲唐龍請了律師,可是律師一翻看這個案子,就很清楚也很明白的告訴他們,這個案子的勝算太小了,他甚至還建議讓唐龍認了,他就幫他往過失殺人那邊靠攏,這樣他就會輕判許多,可是唐溪知道即使是這樣,唐龍還是需要在裡面過幾年,而且,他沒有做過的事情,爲什麼要承認?
如果按照律師所說的去做,不就等於承認自己就是殺人犯了?
這三個字也會一輩子都放在唐龍的身上,讓他一輩子都擡不起頭的。
唐家世代身家清白,何時會出過這樣的事情?
唐龍爲人也憨厚老實,待人又好,唐溪知道,都是自己害了他,如果不是因爲他的話,厲靖霆何必這樣的對付唐龍?
聽着律師的話,唐溪覺得前所未有的絕望,難道父親真的要這樣了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