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我問青妙,“你不信這黃夫人?”?
青妙瞥我一眼,道:“我誰也不信。”?
“那你爲何要告訴我你是這仙歸人。”我嘟噥着。?
似笑非笑的看我一眼,青妙沒有回答,直直前行。?
快到門口的時候,青妙突然悠悠道,“你這丫頭不知道你自個兒有項本事麼?”?
“啊?”我訝然。?
“跟你相處的人會很容易把心事說給你聽。”青妙扔下一句後,叩開大門,走了進去。?
剩下我一個人在門口摸着鼻子回想,有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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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黃夫人和我們的關係迅速親近起來。?
一個月總有那幾次不是來拜訪就是請我們去赴宴。?
起初,青妙還防備甚多,後來熟了,也漸漸的也就放下心來。?
那玉兒小丫頭得了黃夫人的許可,更是一個星期要來個一兩次。?
初初時候是找我,可後來自從見過香郎之後便成爲了香郎的又一個粉絲。天天“香哥哥長,香哥哥短的”,——不得不說,這稱呼聽得我惡寒不已。?
不過令人高興的是香郎可以躲小云,卻不好躲玉兒。來者是客,又是這麼個嬌滴滴的小姑娘。?
我很樂意的看他狼狽的樣子。?
這天,我剛剛給香郎的背上扎完針,又聽見了玉兒的聲音,“香哥哥,葉姐姐,你們在屋裡麼?”?
我朝香郎眨了眨眼睛,這香哥哥還排在葉姐姐前面的啊。?
一聽到玉兒的聲音,香郎眉頭就皺了起來,一把捉住我的手,“再給我扎一遍”?
我哈哈一笑,道,“那可不成,這扎針又不是吃糖,你想多扎就多扎啊。”?
想用我來當擋箭牌,我可不幹。看香郎吃癟可是我最近的最大娛樂。?
“求你了”香郎一臉哀求。?
“不行”我搖頭,“扎針是給你清理經脈淤血的。你的體質本就不能多扎。你沒看我都是用的最小號的針麼。”?
聞言,香郎泄氣的倒在了牀上,“那你去告訴她,我病了,不便見客。”?
我望了望外面,小云正告訴玉兒,我們這邊在行鍼,讓她等會兒。?
我把用過的針放到一邊,準備等下拿去煮過消毒。看着香郎這幅痛苦的樣子,我好奇道:“你不是最好風流的嗎?怎麼偏偏怕這些小姑娘,人家喜歡你,你應該高興啊。”?
他坐了起來,冷哼一聲,“這些小丫頭喜歡的不過是這幅皮囊而已。說兩句就笑,逗兩句就哭,有什麼意思?”?
我“嘖嘖”看着他。這香郎原來還是個“shu女”控啊。不對,他一副小受的樣子,說不定……我想起以前在仙客來包廂隔壁的“王兄”……眼神頓時怪異。?
他被我看得毛骨悚然,瞪着我道:“你看什麼?”?
我詭異一笑,挨近他,“香郎,你以前有沒有接過男客?”?
“你”他先是一愣,然後惡狠狠的撲了過來,把我按到牀上,“你居然敢懷疑我好男風”?
一時不察,被他撲倒,我趕緊用手撐住他,“有話好說,君子動口不動手我就是問問而已。”?
他本是一臉忿忿的看着我,慢慢的怒氣消失,脣角一勾,桃花眼上翹,不懷好意的在我胸前打了個轉,“漓紫既然想知道我喜歡的是男人還是女人,不妨試試便清楚了。”?
說完,俯身下來便要吻向我,我只得臉一偏,他的脣便吻到了我的脖子。?
“你趕緊給我起來我可要叫人了。”我低聲喝道。?
他一邊輕舔我的耳垂,一邊在我耳旁說到,“你若敢大聲,剛剛爲何這般小聲。我是不怕的,你想叫便叫,女人叫的愈大聲,男人便愈是歡喜,漓紫,不知道麼?”?
我一滯,被他說中了心思。我確實不敢叫,小云和玉兒此刻可都在外面。?
“漓紫,放心。我會讓你很快活的。”香郎一笑,脣向我的胸口移去。兩隻手卻緊緊壓住了我的兩條手臂。?
手動不了,我很想一腳踢過去,又怕踢傷了他。?
“香郎,你瘋了。你若再不放開我,我就不客氣了。”我偏着頭威脅他。?
呵呵輕笑一聲,香郎停住擡起頭,“你若狠得下心,儘管來。大不了又青一塊。只是這次別動臉,要不妙夫人那裡可不好交代。”?
我對他怒目而視,他一笑朝我吻下,我又躲過,他便低頭用牙扯開我衣領,吻到了我肩膀上,輕咬細舔。?
一陣瘙癢感從小腹升起,我低低哼了一聲。?
“漓紫,也想要了麼?”香郎湊到我耳邊曖昧一笑,又吸住了我的耳垂。?
我也奇怪自己的感覺,我明明對他並無任何男女心思啊。?
看我發呆,香郎以爲我已臣服,便收回右手放到了我胸上。趁這個機會,我用得了空的左手抓住他肩膀一推,便脫了桎梏,跳下牀來。?
拉好衣服,擦了擦耳垂,我恨恨的看着他,“你若還想讓我替你看病,就老實點。別人欠了你的,我可不欠你”?
香郎斜斜的單手撐在牀上,聽了我的話,半垂着眸子,面帶淡笑,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懶得管他,我轉身推門出去。?
“葉姐姐。”正在跟小云聊天的玉兒驚喜的望向我,“香哥哥行完針了麼?”?
我勉力一笑,“今天你香哥哥不太舒服,已經睡下了,玉兒明日再來看他好麼?”?
我想這傢伙這個時候也不適合見玉兒。萬一他精蟲上腦把玉兒給怎麼樣了,那就麻煩了。就算他說過對小姑娘沒興趣,玉兒進去如果碰上他心情不好,把小姑娘給弄哭了,也是麻煩。我還是替他擋了吧。?
“哦——”玉兒不捨的看了香郎的房門一眼。?
唉,我在心裡嘆了口氣。香郎說得也沒錯。這些小姑娘不過是喜歡上那副外表。香郎的身世和經歷都太過複雜了,這一生想要找個他真正愛的,又能真正愛上他的女子,實在太難了。?
至少我對這樣的的男人是敬謝不敏的。香郎的心思太過複雜,他自己累,別人也累。?
那日過後,我倒還沒什麼,香郎倒變了不少。見了我不再亂說什麼也不再動手動腳,倒是常常若有所思的看着我。?
這日我替他診脈,他又是那般的盯着我。?
我深呼吸一口,收回手,“你在看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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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臉淡笑,“沒什麼,只是想知道你爲何這般快活?你的運氣好像也不比我好多少吧?”?
我看着他一臉認真的模樣,也就正色道:“有人對我說過,若是人生只得三分歡喜,就應該好好把握。不要因爲老想着那七分的不歡喜反倒把這三分歡喜弄沒了。人生沒有事事如意,可總有值得你歡喜快活的時候。這些時候哪怕過去了也是屬於你的記憶。我會盡力去記着讓我歡喜快活的記憶,盡力忘掉那些不快活的。自然也就快活了。”?
看着他一臉沉思,我又道,“不快活不開心的事誰都有,有時候也沒辦法不去想。不過要學會想過了就扔掉。老是記着這些事,只會讓自己自怨自艾,一直不快活下去。堪破,放下,自然就能自在了。昨日已逝,不若學會望前看,也許前方有更美更好的歡喜在等着呢。”?
他擡起頭,“你真能做到放下?你可知木國長公主要替柳郡王擇親了?”?
我一愣,心中一痛。雖有預料,可真真實實聽到卻是疼痛加倍。?
我直視他,“你若是想問我難不難過?我可以告訴你,我很難過。”語聲一頓,“可是,我會接受。這本早在我預料。理智上,我早已剪斷。因爲我知道我和他不可能有結果。可是,情感上確實沒有辦法一下子一刀兩斷。可是,我還是能接受。我會記着他的好,會念着他的情,會記着那些快活的過去。同他在一起的第一天,我就知道了結局。有了那些時光,我已經算賺了。”?
加上藍非月和軒夜,我賺得可算多了。足夠回味一世了。我在心裡一笑。?
“你倒是個怪人。”香郎偏頭用探究的目光看着我,“聽說那柳郡王對你可是一往情深,若是你肯爭未必沒有勝算?不戰而退,這不可不像你。”?
我笑了,這傢伙倒把我的事情打聽得夠清楚,“相愛是男女間的事,可是姻緣就不是兩個人的事了。人活着不光爲着男女之愛,還有父母兄弟姐妹家族。如果你的愛會讓對方承受比這份愛更沉重的壓力時,不如在最美好的時候放手,這樣留下的便全是美好。我不過是一個自私的聰明人罷了。”?
香郎滿目深沉的看着我,不知在想些什麼。我也不理,把手搭過去重新給他把脈。?
“脾胃好些了,該給你換個方子了。”站起身子,我道。眼下找不到根治的辦法,只能從脾胃上下手,增強的他的體質。?
一回頭,卻發現他正愣愣的看着窗口,臉上慢慢露出了喜意。我轉頭順着他的視線看過去,一隻白色的小鳥正站着窗口上。瞪着小圓眼睛望着我們,也不怕人。?
“你該不是想捉這鳥吧?”我一邊猜測着一邊不讚頭的道,“讓人家自由自在的多好,你可別瞎折騰。這些野生的小鳥一旦圈養很容易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