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一抹背影

36

三年說長不長, 說短不短,該發生的你避免不了,至於不該發生的……哎總之一言難盡。

理智告訴我, 斷就該斷的乾乾淨淨, 清就該清的徹徹底底, 可我終究沒有自己想像的那麼強, 其實在某些方面, 我承認自己真的真的是非常的俗,甚至已經到了俗不可耐的地步。

現在已沒人來煩我,沒人來擾我, 更沒人來折磨我,有的只是歡聲, 只是笑語, 只是關愛, 我應該覺得高興,應該感到的幸福, 更應該爲自己得到的一切而慶幸,但是事實呢,我笑的有氣無力,我玩的無精打采,我知道是我自己跟自己過不去, 是我自己還沒想開, 我心裡的空的慌, 我想我需要的只是時間。

當得知樑少攻在我死後竟然鞭屍, 我嘴上罵他王八蛋不是人, 可心裡竟然有着絲絲的蜜意,之後便是連綿不斷的陣痛、揪痛、刺痛, 我笑自己傻,這哪是折磨他呀,這分明是自己折磨自己,想來,愛這個玩意兒,真不是誰能玩的起的。

如今的蒼茫的大地,再也沒有平,越這兩個國家了,而功高蓋主的樑國攝政王也不復存在,謝老鴇告訴我,在我昏睡的三年中,大哥跟那姓樑的都跟變了一個人似的,大哥他暖了幾分,善了許多,不費一兵一足就將平國收入囊中,而樑少攻則寒了幾分,冷了許多,將越國攪了個天翻地覆,雞犬不寧之後纔將其納入自己的版圖,不久之後便血洗朝政,自立爲王,正因爲如此樑國氣勢也消弱不少,而越國這個爛攤子也使得樑國國勢早已不能跟晉國同日而語了。謝老鴇是在我醒來後的第三天同我說了這番令我瞠目結舌的話語,但是更讓我意外的是謝老鴇一身英挺的盔甲和腰間那把削鐵如泥的寶刀,一問才知,原來晉穆豐,謝若冰,韓遂此三人師出同門,八拜之交,韓遂在平,若冰在樑,那越國一定也有,不過謝老鴇卻搖搖頭,說道唯獨越國沒有,只因此國不足爲懼。聽了謝老鴇的一番話,我打心裡佩服起我這個剛認識沒多久的大哥之遠見和謀略,轉而想到一個問題,我哥如此大志爲何不趁着樑國衰弱,將其一舉拿下乘勝追擊?如今平白給了樑少攻兩年的喘息機會,在想奪樑怕是不可能了。謝老鴇意味深長的看了我幾秒,只丟下七個字——還不都是爲了你。

我心裡明白哥哥是怕我傷心,怕我難過,知道我喜歡他,所以……

那天我問了謝老鴇一個我一直很糾結的問題——我以前,我是說晉穆語愛過大哥嗎?

謝老鴇望着水裡的蓮花,長長的嘆了一口氣,說道——這個我並不清楚,不過我卻知道現在的晉穆語愛的是另一個人。

我被他這句話搞的更加糾結,臨走時,謝老鴇告訴我如今的天下太平,百姓安居樂業,此時的樑晉不似先前那般敵對了,因爲慶陽王娶了咱們的郡主,而樑皇則立了咱們晉國一位皇子爲後。

就是兩天前謝老鴇的最後一句話,讓我鬱悶至今。

我鬧心呀,鬧心,糾結呀,糾結,我才死幾天,就他媽另結新歡,旁敲側擊的問了謝老鴇半天,誰知這丫,開出一個讓人抓狂的條件——讓我上你,我就告訴你。結果,我啐了他一臉。

“公子,公子。”耐克在一旁叫了半天,見我沒反應,於是就在我耳朵根子上吼道:“公——子——”

我一個標準到不行的狼跳,跟着一個三百六十度轉體,摳着耳朵說道:“你丫的,沒病吧。”

“都叫公子半天,都沒反應,公子想啥好東西呢。”看着耐克翹起的小賊眼,我不假思索的說道:“想葛玲呢。”

“葛玲是誰。”看着耐克一臉認真的說出這個問題,我差點沒噴出來。

“是你大爺,哈哈哈。”我捂着肚子笑的直抽抽。看着耐克逐漸扭曲的小臉,本來長的就不咋地,現在就更難看,我摸了摸他有點自然捲的頭髮說道:“三年了,你咋還這麼矮,你看人家阿迪,還有公子我,你再看看……”

耐克憤怒的睜着他那跟門縫有的一拼的眼睛,怒視着阿迪,我這才反應過來,我一不小心猜到某人的雷區了。於是忙岔開話題說道:“今天天氣好晴朗,處處好風光,公子我帶你們出去得瑟得瑟,如何。”

耐克腦袋點的跟搗蒜似的,只是阿迪的臉上略有一些陰雲,喃喃道:“公子的身體……”

我擺擺手示意他不用說了,這裡我最大,我說了算。

於是我們三人略整了整妝容,拿了謝老鴇大把的銀票走了。

一出門口,便被個冒失鬼撞了個滿懷。我剛要開罵,睜眼一看原來是個美女,立馬小嘴一翹,用那極富磁性的性感聲音作揖說道:“小姐,晚生這廂有理了。”都說女大十八變,其實男人也一樣。

估計這小妞本來也想發火的,可是一看之下,竟發現我是這般如此絕色美男,於是在她那嬌豔的蛋臉上綻放出朵朵紅雲,嬌滴滴的說道:“見過公子。還請公子無需見怪。”

這就是古代經常出現的俊公子偏遇美嬌娘的經典場面之一,如今被我深情的演繹的一番,當真是入木三分,惟妙惟肖。

“哪裡哪裡,還望小姐多多海涵。”於是我二人你一句,我一句,說的不亦樂呼,一旁的耐克實在忍耐不得,張口說道:“公子,時候不早了,咱們還有事呢。”他這一說,倒是提醒了我,於是很歉意的對着小姐說道:“實在是晚生一會有要事要做,不能多陪小姐,望小姐見諒,不知小姐今日到府所爲何事?”

那小嬌娘給我做了個萬福,羞澀的說道:“謝公子關心,小女子不才,今日到貴府是來拜訪謝蕭的。”我一愣,謝蕭?不就是我了。

“小姐莫非認識謝家二少,謝蕭?”

“不才,三年前曾救過他一命,今聞得他已經醒了,特來看看。”我一聽,樂了,原來你就是那個沒有醫德的好色女神醫,今天非叫你吃不了抖着走。

“嘖嘖,我橫看,豎看,都不覺的你像是沒人要的主兒,仗着自己醫術好,逼男人娶你,嘖嘖,這種不知廉恥的事也就你做得出來。”只見那小美人,瞪着杏眼,微張着小嘴,退去臉上的朵朵紅雲,換上層層烏雲密佈,氣的連眉毛都跟着一抖一抖,直把個你字說了六遍。

“你,你,你個頭,我就是謝蕭,見完了就趕緊走人吧。”

那女子先是瞪了瞪眼一副瞭然的表情,接着便說道:“我當是誰,在這胡攪蠻纏,原來就是那個長的不男不女,爲了個男人尋死覓活的謝家二少,謝蕭呀,三年不見倒是變了不少,難怪我沒認出來,要不是看在晉大哥的份上我纔不會救你,哼!狗咬呂洞賓!”

我一聽,丫的,早就改看出來了,光天化日之下就跟我在謝家大門口出互相調戲,眉目傳情的女人,怎麼能可能是什麼省油的燈。於是很蕭灑的捋了捋鬢間的青絲說道:“我可沒讓你救我,早知道是你救活的,還不如讓我死了的乾淨。”

小娘們在說了六個你字之後,終於有了下文,“你給我聽好了,第一逼晉大哥娶她的人是沈依,第二我救得是你的命不是你的眼,第三我叫沈依依。”

這下輪到我緊張了,見我不語,那個名叫沈依依的說道:“我知道,我姐姐作的是有些過分了,可是她是她,我是我,當初救了你之後,不久,便被師傅叫了回去,如今知道你醒了便匆忙趕來,再說我見你的時候就知道你……”一看這架勢,一聽這語氣,心道不妙,於是我向阿迪耐克使了個眼色,趁那娘們不注意,一抹鞋底,溜了,就聽後面有個女人不顧形象的喊道:“謝蕭,有種你就別回來。”

邊走邊想,該不是把我救了之後,特地等我醒來,然後再讓我以身相許?難不成我們兄弟二人就這樣栽在沈家二姐妹身上,這我大哥還好說,我可是標準的同性戀,跟女人那個根本就不行。正煩惱着,卻撞到阿迪的後背,再擡頭一看,驚出一身冷汗,丫的,長的難看不是你的錯,出來嚇人就是你的不對了,我將頭側向一邊,實在不忍心再看這幾個圍着我的流氓臉,於是向阿迪暗示,讓他在最短的時間的內將這幾個人處理了,我以爲我可以看到類似於令狐沖一劍刺瞎八大高手的經典武俠場面,誰知阿迪從腰間拿出一個令牌在他們幾個‘半獸人’的眼前那麼一晃,就見那幾個人屁滾尿流,連滾帶爬的跑了,一路上將此等場面重複上演了幾次之後,便不再有人來打擾了。

“阿迪,你那是個什麼牌呀?”我慢不盡心的問道。

“大公子給的,謝家令牌。”

“謝家盡有這麼厲害?”阿迪點點頭。

正看着路邊光景,接受着無處不在的愛慕眼神之時,忽然感覺胸口一陣憋悶,內心像是被人撕裂般絞痛,空氣也變得稀薄,眼前的景物也在逐漸的退去它應有的顏色,周圍的一切至於我都在發生着微妙的變化,而這一切的一切僅僅是因爲一個似曾相識的身影。

我大力的呼吸了幾口新鮮空氣,回頭對着耐克說:“你先回去吧,跟大哥(指謝老鴇)說我晚點回去。”見耐克不應聲,續又說道:“聽話,明帶你玩個新鮮的。”耐克這才爽快的回了聲是,馬騮的走了。

“阿迪,你躲在暗處,沒我的指示不準出來。”阿迪看了看我,面露難色。

“放心吧,我只是看見了個許久不見老朋友,只是去會會他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