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唐宛如,我的心一沉。
雖然平時我被宮洺那個變態工作狂折磨得幾乎沒有待呆在家裡的時間,每天回到家裡,我都是號嚎啕着一頭倒進被子,或者一猛子扎進浴缸裡泡着當然我經常一猛子扎進去之後才現眼睛上貼着兩片黃瓜彷彿外星人一樣的顧里正泡在裡面,她被我踩得吱哇亂叫。我,幾乎注意不到唐宛如的存在。而顧裡就更不用說了,她如同宮洺一樣是神龍見不見尾的人,我經常前一天晚上深夜4四點還能聽見顧她裡在她房間裡看英國的財經報道,;而隔天早上七7點多起牀還穿着睡衣兩眼放空地在客廳裡遊走的時候,我就能看見藍訣莫名地出現在我們家的客廳裡,然後聽他一邊接電話一邊說:“好的11i1y,我已經找到那份文件了,馬上幫你拿到公司來。”而當我早上九9點鐘出現在公司的時候,我又接到了顧裡從家裡打來的電話:“林蕭,你下班回家幫我把公司裡我的筆記本電腦帶回來好麼?”——簡單地形容起來,《m.e》的高層都是神經病,下層都是助理神經病。
在這樣瘋狂的生活裡,我們其實很難注意到唐宛如在gan些什麼。她開始找工作了麼?她的生活順利麼?她有沒有認識新的男孩子、和他在一起?她一直住在外面,家裡人反對麼?這些我們從來都不知道。我和顧裡、南湘三個人,都各自都把自己的生活過得足以媲美好萊塢動作片,而唐宛如在我們生活的縫隙裡默默地存活着,我們從來都沒有注意過她,她就像是一面透明的玻璃,。但當有一天她突然從我們的生活裡消失的時候,我們才反應過來,就如同失去玻璃的窗戶一樣,呼啦啦往裡面漏風,千瘡百孔。
我窩在沙裡沒有說話,顧裡看了看我,知道我在想什麼。她和我這麼多年朋友,我動一下腳趾頭她也知道我是因爲月經紊亂而腹痛還是因爲吃得太多想嘔。所以,她也見好就收地閉了嘴。
而作爲我們小團體裡最會察言觀色的南湘,她就更不可能多嘴了。她假裝完全沒有參與我們的談話,盤着腿優雅地斜倒在arRmamaninI的沙上翻時尚雜誌。但我能聽到她的內心輕輕嘆息了一聲。
輕得彷彿此刻窗外六月湛藍的天空上,流動過去的一絲薄冰般的雲絮。
轉眼到了週末。
誰都不願意週六的時候呆在家裡窩着。顧里約了宮洺,要去解決她的工作問題,對於她敢在雙休日去騷擾宮洺,我表示十二萬分的欽佩,我甚至出於好心建議她把她的手機快捷撥號“1”設定爲報警電話,我真的擔心宮洺會拿切牛排的刀子朝她丟過去——所以我也又同時建議了她把快捷撥號“2”設定成了12o……
爲了排解心中的憂愁,我拉上nei1逛街去了。出門的時候,南湘接了個電話,她聽了一會兒之後,決定和我們一起出門——當然,我們是分頭行動。不知道爲什麼,我感覺她在出門的時候,若有若無地瞟了我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