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這裡一帶的廠房可能會有一部分拆掉,按照規劃這一帶是整個工業區的核心區,像研究所、技術所之類,還有未來的學校、醫院、公司的總部都在這一帶。不過以後整個工業區的安全可得全部靠你們了。”
和這些軍官生們走在路邊的林蔭道內,司馬一邊走着一邊指到旁邊的工廠說到,雖然現在還沒見到工業區規劃圖,可是司馬也知道在這一工業區的核心區,顯然不太適合建立工廠,原本的這些工廠估計最後都得搬走。
雖說這個工廠整體是按照慶華廠的圖紙進行規劃的,可是這只是一個工廠,顯然不適合做整個公司核心區,雖說到時會浪費不少時間和金錢,但是出於整個工業區的未來來看,這種改造是勢在必行的。
就在這時司馬看到自己的那輛黑色的奔馳老爺車,開到自己前面幾米遠的地方停了下來,再一看車上坐的是老高和一箇中年男人。看老高走下車朝自己這走來,看來是有事找自己。
“少爺!”
高傳良讓司機把車停在路邊走到司馬面前喊到。
“司馬,看來高經理找你有事,我們先自己先隨便轉轉。”
王公亮見這時高傳良來找司馬,心知道其也許有事相商,於是便開口說到。待司馬同意後,王公亮便和幾個同學朝前走去。
“少爺,這位穆先生,就是寫《工廠適用學理的管理法》的穆藕初先生,今天剛從上海乘火車趕過來。”
高傳良向司馬介紹到。
“鄙人穆藕初,見過司馬董事長。”
這時已經下車的穆藕初的打量眼前的這個年青人,在他心裡很難想像這麼一個年青人,竟然能獨立在口外創下這麼一片天地。
“這地方不是說話的地方,走我們上車到辦公室裡詳談。”
司馬一邊說,一邊朝汽車走過,話說這車自從買回來,司馬可還真沒做過時,這離辦公樓還有一些距離坐車過去正合適,走了這麼遠的路,司馬也覺得有些累了。
司馬很難想像這麼一箇中年人就是譯著那本《工廠適用學理的管理法》的人,原本司馬以爲寫這種書的穆藕初應該是一個三十歲左右的年青人,沒想到竟然是一箇中年人,而且是在美留學八年。至少在民國時三十多歲出國留學八年的人很是少見。
“想來老高和你介紹過,我們西北公司未來的發展目標,就是把公司所在的口外建成中國的魯爾,雖然在過去的一年多之中公司發展迅速,但是現在隨着公司的不斷擴大整個公司陷入發展的瓶頸期,我並不是研習企業管理出身,對企業管理更不在行,如何突破這個發展瓶頸是現在公司面臨的首要問題。不知道穆先生對此有什麼見意。”
在司馬的辦公室裡的,司馬看着眼前的這個歷史的棉花天王說到,雖說這個穆藕初從歷史上看,棉業是他本人最拿手的行業,但是在司馬看來他的企業管理水平遠勝於其它。
如果有一個合適的機會,相信任何一家公司都會在他的手裡取得比想象更大的發展,如果西北公司交給他的話,那麼無懷疑會加快自己把這裡建成中國的魯爾的速度,同時會使自己的夢想變的更爲現實。
“司馬先生,就我個人看來,貴公司的生產方式、規章制度、工廠質量監管制度在全國都是一流的,甚至於比起一些外國人的企業工廠都要先進一些。”
穆藕初瞭解了公司的一些規章制度後,再加上司馬提供的經理處整理的公司資料後,便開口對司馬說到。
聽到穆藕初這麼說,並沒有出乎司馬的意料,這些規章制度大都是司馬從後世借鑑過來,甚至於直抄過來,如果不比現在大都停留在工頭、監式時代的國內企業好的話,那可真是白瞎了後世國人了。
“但是,恕我真言,貴公司雖然規章制度一流,流水線生產方式也是前所未見,工廠質量監管也異常規範,可是在實際管理中,我只能說還不如國內的一些工廠,貴公司並不科學的管理,嚴重浪費了貴公司的資源。無論是司馬先生或是高經理都不是一個合格的商人,更不是一個合格的企業家。西北公司的發展瓶頸。實際上正是因爲這種不合理管理方式所造成的。”
穆藕初一針見血的說到,剛纔司馬說西北公司的發展陷入了瓶頸期,本來穆藕初以爲只是客氣之方,但是現在看了這些資料後非常肯定的說到。
“穆先生的確是一語料中,在管理企業方面我的經驗稍顯不足。以至於現在影響到整個公司未來的發展,不知道穆先生有沒有興趣擔任我們西北公司的經理一職?”
上次高傳良介紹到那本書之後,司馬在回去購買設備圖紙時,就曾經上網查找過這本書的作者穆藕初的資料,從資料上看能在五年內帶着一家小廠變成與張、周等人齊名的棉花天王的人物,可想一般。
無論是和自己相比還是和老高相比,恐怕眼下沒有人比他更適合出任這個經理之職,而且隨着公司越來越大,顯然自己這個外行並不太適合總理公司的事物。
把公司交給眼前這個人管理,也許是一個不錯的選擇,至少從歷史上看無論是其管理企業的能力還是個人人品都足以擔任這個經理職位。
“這個……能不能容我先考慮一下。”
雖說這事早已經穆藕初的意料之中,但是還是有些猶豫,用眼的餘光看一下了老高,自己出任經理的話,會不會引起這個高經理的不快?
雖然只是來這不過半天,穆藕初還是看出來這個高傳良和司馬的關係並非普通的公司董事長和經理的關係,從其它人稱司馬爲老闆,而卻只有高傳良稱其爲少爺,這個簡單的稱呼的不同就透出些許信息來。
“穆先生,正是高經理在多日前向我舉薦你接任他的職位。”
見自己發出邀請後,這穆藕初顯得有些猶豫不決,司馬注意了一下穆藕初的社情,見其幾次的餘光看到一旁的高傳朗,想來恐怕是擔心這一上來就出任經理,會和高傳良發生矛盾,於是開口說到。
“穆先生,我的年齡也大了,再加自己的實在是精力有限,着實不適合管理公司,還請穆先生千萬不要介懷。”
老成人精的老高那裡不知道這穆藕初爲什麼有些猶豫不決,顯然是在顧及自己的感受,於是連忙開口說到。
早在來之前穆藕初就已經對是否在西北公司任職做了打算,能有機會執掌如此一家公司,現在按照西北公司的規劃藍圖來看,其目的就是將西北公司建成中國的魯爾,如果在自己手中實現這個目標,那麼……僅僅只是想一下,早過了熱血之齡的穆藕初就感覺到有一種久違的熱血沸騰的感覺和衝動。
“即然如此我就只好卻之不恭了,不過我還希望司馬先生能夠答應我一件事情。”
這時的穆藕初並沒有推遲,而是站起來對司馬和高傳良說到。
“穆經理,只要在我力所能及的範圍之內,我會盡量答應下來。”
司馬雖然不太清楚這穆藕初這個時候會提出什麼條件,但是想來也不會是什麼苛刻的要求,於是回答到。
“我希望公司各個分廠的一些規章能夠按照我的個人要求進行適當的修改,公司的各個分廠現在存着着嚴重浪費現像,當然這也之前並不合理的管理不無關係,還希望司馬董事長能夠批准。”
對於管理企業穆藕初有自己的一套辦法,即然自己出任西北公司的經理,那麼就需要西北公司按照自己的方式進行資源的整合利用,而現在西北公司內部存在的種種不正常的現像,必須要進行扭轉。
“不知道穆先生所說的不正常的嚴重浪費指的是什麼?能不能說出來我們參考一下。”
雖然這穆藕初是自己的舉薦的,但是高傳良還是不太願意看到其如此指責西北公司,必竟西北公司是少爺和自己的心血所繫。
“高經理,請恕我直言,西北公司現在最大的浪費,就是對於人力的上的浪費,整個公司上下各級都是末盡其職,更末盡其能,尤其是沒能充分利用工人最大勞動潛力,我個人並不贊同我們公司現在實行的八小時工作制,雖說不贊同但也不反對週末的休息日,但是公司現在實行的一年一次帶薪假卻根本沒有那個必要,公司現在有六千多名工人,按照每人每年修假一次,一次十天,那麼公司一年僅此一項每年虧損就高達四萬。再就是對工人的每月發放的食品補助,公司已經爲這些工人提供了免費的午餐,每月再發放數元不等的食品補助,是不是太過於浪費了,還有其它諸多福利規定,按照這些福利規定公司每年的損失就是一座工廠,至於公司並不合理的工資額我個人就不發表看法,但是這些所謂的福利必須要停止。”
在最初一看到公司的資料時,當穆藕初看到公司的工人福利時,差點沒被上面的規定給嚇倒,這不是在做工人的福利,而根本是在做善事。什麼樣人會做出如此短視的決定,拿着公司的未來發展給工人們做福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