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是一座移民城市,這是衆所周知的一個事實。西北的基礎是工業,而發展工業所需要工人是來自己國內三十多個省份的移民,而發展工業的技術人員、科研人員,除了從國內儘量招聘之外,西北利用美國因一戰而排斥德國移民的大好時機,從美國引入了十數萬從事各行各業的德裔移民,這些美籍德裔移民從普通技術工人到科學家無所不包,移民的到來從根本上解決了西北發展所面對的技術力量薄弱的問題。
外籍技術科研人員被西北實業報稱爲“西北工業發展的發動機”,外國智力的引入並不是僅僅只侷限於在美國受到排斥的德裔移民,爲了滿足西北的工業和西北教育、科技的發展的需要,西北政府和西北公司不惜從全世界花費高價聘請了大批的科研技術人員,除了美國之外,西北引入了大量的俄羅斯技術人員,戰爭並沒有阻止西北引俄羅斯技術專家的腳步。
二月革命後,俄羅斯國內日益混亂的局勢,使得大量受到高等教育的的俄羅斯技術專家爲了自身和家人的安全而選擇到國外生活,在提供豐厚的物質待遇前提下,儘管受到戰爭的影響,但是仍然數千名俄羅斯專家學者帶着家人移居西北,在西北工廠、科研機構、學校工作。
除了這些俄羅斯專家學者之外,還有一些特殊的俄羅斯人帶着他們的家人來到了西北。一些走投無路的俄羅斯海軍軍官,他們僥倖逃脫了暴動地水兵們屠殺,爲了活命他們只得帶着家人離開俄羅斯,其中有一些人到了東北,爲了生活他們接受海警學校的聘請,成爲了海警學校的教員,甚至於其中的少數幾名軍官進入了西北邊防軍海警調研處充當顧問。
曾經參加過薩雷奇角海戰的亞歷山大.科維奇上校就是其中的一員。作爲一個在暴動的水兵的槍口下死裡逃生的人,亞歷山大.科維奇對現在的生活非常滿意,每個月180元地工資足夠自己和家人在西北過上安定富足的生活,甚至亞歷山大這幾天正在詢問關於房子的事情。準備買一套屬於自己的房子,而不是調研處提供地臨時住所。
“你好,是亞歷山大.科維奇上校,請您立即來一趟憲兵隊!”
聽着電話裡傳來的嚴肅的聲音。亞歷山大的心裡不禁咯吱一聲。如果沒有什麼事情地話,憲兵隊絕對不會打電話給請任何一名軍官過去,只有兩種人纔會被請到憲兵隊,一種人是個軍事犯。一種人是因爲公事。現在顯然他們並不是爲了公事找自己。
對於經歷了一場死亡的亞歷山大而言,儘管不知道爲什麼他們會請自己到憲兵隊,但是亞歷山大相信自己的無辜的,無論是任何罪名。這裡不是塞瓦斯托波爾,憲兵也不是那些暴動的水兵,這裡至少還講究法律。
“請相信我,我的妻子是一位善良的、本份的女人!如果有任何事情,那只是誤會!我可以向上帝起誓!”
在憲兵隊的辦公室內,亞歷山大.科維奇向眼前地憲兵軍官竭力解釋着。這僅僅只是一場誤會而已。她們是自己活下來的全部支柱,正是因爲她們自己才能夠在被水兵的子彈打中後在河裡遊了數百米活了下來。而現在安妮.塔吉妮婭和女兒婭加竟然被帶到了憲兵隊!
“上校。這地確是一場誤會了!只不過你地妻子堅持這並不是誤會。所以我們希望你能夠配合我們地工作。在賓館內陪您地妻子和女兒呆上幾天。當然這不是禁閉或者關押。你可以當成休假!僅僅只是幾天而已!”
坐在亞歷山大對面地憲兵少校微笑着說道。然後看着眼前地這名海軍調研處地上校顧問。
“啊!”
亞歷山大不禁呆呆地看着眼前地憲兵少校。
“好了!上校。希望你能安慰一下你地妻子!這一切只出於保護地目地!門外地二等兵。會帶你去賓館和你地妻女團聚!”
微笑着地憲兵少校這時下了逐客令。這並不是一件什麼大事。所有地一切只不過是爲了儘可能地穩妥而已。
“亞歷山大!我在植物園看到瑪麗婭公主!天那!還有阿列克謝皇太子!”
儘管和女兒一起被帶到了賓館之中,但是安妮.塔吉妮婭在看到丈夫後仍然興奮的大聲說着,在安妮.塔吉妮婭看來這並沒有什麼,瑪麗婭公主告訴自己不會有什麼事的。
“什麼?怎麼可能!他們和沙皇一起被流放到了西伯利亞!天……你一定是認錯了!一定是的!”
聽道妻子的話後亞歷山大.科維奇被嚇壞了,以至於只是呆呆的看着自己這個無知的妻子。
“亞歷山大。你知道嗎?瑪麗婭還和過去一般漂亮。上次見到她是今年年初在陸軍醫院的時候,我曾和她一起照顧傷員……”
安妮.塔吉妮婭在那裡自說自的回憶着。戰爭爆發後作爲軍官的妻子,安妮和大多數彼得格勒的貴婦人一樣,在皇后和公主們的號召成爲了紅十字會的護士,在陸軍醫院照顧那些從前線運轉來的傷員們,安妮永遠都無法忘記三位在病房中忙碌着如天使般的公主。當她們和沙皇一起被流放的時候,安妮以爲再也無法見到她們,只能祈求上帝保佑她們,但沒想到竟然在這裡見到了公主,竟然還有阿列克謝皇儲。只不過安妮沒有注意到自己在這裡興奮的講述着過去的時候。她的丈夫已經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惶恐之中。
“對不起……給您添麻煩了!”
安娜絲塔西婭看着眼前地這個男人由衷的說道,爲了之前傳來的姐姐和弟弟在公園中被人認出的事情。安娜和司馬兩人之間的交流並不存在什麼障礙,對於掌握着俄、德、英三種語言的安娜,她的俄語甚至都帶着些許英語發音,而司馬這兩年一直在學習着英語,現在已經可以說一口還算不錯的英語。所以兩人的交談並不需要翻譯的幫助。
眼前地年青的“將軍”總是會引起安娜絲塔西婭的好奇,尤其是通過這些天從報紙上的瞭解之後。這裡所有地一切都是他創造的,一想到這些安娜絲塔西婭就會忍不住在心中崇拜起這個只大自己十歲的男人。
作爲一個十六歲的女孩,這個年齡是充滿種種幻想地年齡。儘管強制讓自己顯得成熟一些,但是在安娜的心裡還是會存在着一些不可示人的幻想。以至於此時安娜感覺自己呼吸似乎有些急促。
“沒什麼,安娜,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時我就說過,你們是西北請來的客人而不是囚徒。在西北你們享有絕對的自由,當然我們必須要爲你們的安全負責。這只是爲了以防萬一而已,還希望你能夠理解!”
看着眼前的這個有着一雙漂亮的碧眼和一頭金髮的漂亮地女孩,司馬在心中忍不住的嘆了口氣。算計三個失去家人的孤兒會不會很殘忍?儘管知道這是政治、而爲了中國必須要這麼做,但是司馬的心中仍然感覺有些不忍。
“你過於善良了!這種善良絕對不應該出現在你的身上!”
想到自己的那位準岳父曾經對自己評價,司馬只能無奈地搖搖頭。善良是沒有錯,但是有時候自己必須要拋棄所謂的善良或良知,或許這纔是真正的犧牲吧。司馬從小到大的人生信條是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在國家利益和個人良心之間,只能選擇前者。
“司!你有什麼煩心的事情嗎?”
安娜看到眼前這個男人微皺眉頭的模樣,於是便關切的問道。
“至於西北以什麼方式向您們提供幫助的事情,相信波多金先生和沈先生會談妥這些事情!如果你沒有什麼意見地話。這兩天你們就可以重新出現在世人面前,不是以流亡者地身份,而是以俄羅斯帝國沙皇的身份!安娜,我希望你們已經做好了準備。”
看着眼前這個嬌豔可人地女孩司馬轉移了話題無論是否願意,在個人良知和國家的利益之間,司馬只能做到符合國家利益的選擇。她們是俄羅斯人不是自己的同胞,司馬用這個理由說服自己。
“謝謝你!”
看着眼前的男人眉間帶着的此許的憂慮,安娜絲塔西婭衷心的說道。在說話時安娜心裡甚至爲司馬的表情而感到一絲欣喜。安娜則仔細的看着眼前的這個男人,或許再過幾天自己就需要回到俄羅斯了。
在安娜絲塔西婭仔細的看着司馬的時候,穿着一身的俄羅斯陸軍中將禮服的米涅夫.伊凡諾維列中將,則是滿面笑容的走出了邊防軍司令部,在坐上轎車的時候米涅夫.伊凡諾維列中將非常恭敬向親自己把他送出司令部的蔡鍔等人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
“將軍閣下!承蒙您的信任,俄羅斯護國軍將永遠是西北邊防軍最可信賴和最堅定的盟友!”
在敬禮的同時米涅夫.伊凡諾維列對站在臺階上的蔡鍔說道,米涅夫最大的特點就是非常自覺。像現在米涅夫已經找準了自己的位置。
“安德列夫!他們竟然這麼快就決定了!他們將把蒙古伊羅戰俘營的兩千六百名戰俘。還有哈爾濱的黑龍宮戰俘營內的一萬一千多名戰俘都移交給我們,我將出任俄羅斯護國軍司令。而您!我最信任的安德列夫.伊萬.伊萬諾維奇上校將成爲俄羅斯護國軍第一師的師長!我的朋友!讓爲我們的俄羅斯護國軍乾杯!爲了我們的未來!”
一坐上邊防軍司令部爲其配置地的CA-100型轎車,米涅夫便興奮的對身邊一起參加了會談的安德列夫說道,同時內置的酒櫃中取出了一瓶伏特加倒了親自倒了一杯給身邊的安德列夫。
此時的米涅夫.伊凡諾維列甚至開始想象着自己重新回到俄羅斯的情景,自己或許會成爲俄羅斯人眼中的英雄,當然更重要是自己可以取回屬於自己的一切。當然是在西北軍地支持下。
“總指揮,像這樣的人真的能撐起俄羅斯的大梁嗎?”
看着遠去地CA-100轎車王公亮有些鄙夷的說道。這個米涅夫.伊凡諾維列……哎!不過如果整個俄羅斯都像他一樣,那該會有多好!
“呵呵!公允,米涅夫.伊凡諾維列和護國軍,然後再加俄羅斯皇室和忠於皇室的力量,你不覺得未來的俄羅斯帝國會非常精彩嗎?你們邊防軍纔是這齣戲地主角啊!”
楊永泰笑着回答着王公亮的問題。什麼樣的傀儡才能無法擺脫對於主子的依賴?論到玩弄陰謀,世界有那一個國家可以與中國人相比?幾千的歷史已經給了中國人足夠多的經驗教訓去玩弄傀儡這套把戲,傀儡這東西人人會玩,問題是什麼玩。
“報告!海參崴三十一師電報!”
一名傳令兵跑過來將電報交給一直未說話的蔡鍔的手中。
“日本人忍了這麼長時間,到底還是忍不住了!發電告訴翰東。讓他和美國的奈特上將一起處理此事,嗯……這樣,把那幾名日本兵移交給奈特上將,讓美國人來處理這事!明明白白地告訴美國人。那些日本人他們怎麼處理都行,但是我們絕不道歉,絕不處置開槍的士兵。至於大島那邊……他想對峙,咱們就和他們對峙。他派一個大隊過來,咱們就派一個營頂住他們。至於他們威脅要讓艦隊開炮!命令海參崴要塞炮兵瞄準金角灣內的日本軍艦,日本人要是開炮,咱們也不要有什麼顧慮,事到臨頭怕不得!再說日本人只是虛張聲勢罷了!”
考慮了幾分鐘之後司馬對着電話另一頭的蔡鍔說道。日本兵會強姦俄國女人這事件並不奇怪,在歷史上日本干涉軍可是有三分之一的人就是因此染上了性病。現在邊防軍負責海參崴的治安,會在這上面和日本兵發生衝突到也不足爲奇。
事情非常簡單,巡邏兵鳴槍警告阻止暴行,然後五名日本兵被逮捕。再接着日軍出面抗議、威脅炮擊海參崴。之所以表現地這麼強硬,無非是想在談判桌討點便宜罷了,真的炮打海參崴,現在的日本還不至於那麼不顧後果,尤其是以日本海軍。
“海軍!”
放下電話司馬搖着頭自語道。這是司馬第一次見識到所謂的炮艦外交。儘管在金角灣內只有三艘日本的舊式戰列艦,但是他們卻可以大模大樣的以開炮相威脅。原因很簡單其強大海軍就是其這般表態的依持,而西北最爲弱小的就是海軍,西北的海警艦隊地實力太過於弱小,只有那麼幾艘千噸級地驅逐艦而已,新式魚雷攻擊機還在設計之中。
“潛艇!必須要立即不惜一切先弄到幾艘潛艇!”
儘管知道日本人是虎張聲勢,但是他們用開炮作威脅還是刺激到了司馬,也提醒着司馬一個殘酷的事實,現在西北可以在陸地上擊敗日本人,但是海上還是日本人地天下!眼下只有潛艇能夠威脅日本海軍龐大的艦隊。現在只要得到幾艘潛艇。至少自己手裡也說有了反制日本海軍的工具。
“……面對着強勢的日本海軍,我們必須要尋找新的捷徑。潛艇,或許是我們擊敗日本海軍的最佳選擇……”
藉着艇艙昏暗的燈光下劉桂陽趴在自己的腿上書寫着日記,此時的劉桂陽不再是那個柏林高等工科學院機械工程專業的學生,而是德國海軍的一名見習軍官。四個半月前,在西北和俄羅斯爆發戰爭之後,在德國政府的許可下,經過嚴格的篩選,九十三名由西北公派留學德國的留學生。秘密的以志願者地身份進入德國海軍潛艇部隊服役,在基爾海軍學校學習了四個半月之後,他們便被分配到了數十艘潛艇上作爲見習軍官學習潛艇的操作以及運用。
劉桂陽所在的U-86潛艇是一艘剛建成服役一年的新式中型潛艇,儘管已經執行了十數次遠洋巡航攻擊任務,但是在水兵們的精心維護下,潛艇的設備仍然和剛下水時沒有什麼的區別。U86潛艇代表着德國潛艇技術的最高成就,在過去的幾個月之中,將一艘又一艘的協約國和中立國地商船送入了冰冷的海底。
不過U-86的過去的輝煌和劉桂陽並沒有什麼關係。原因很簡單,這是是劉桂陽在上艇後第一次執行出海巡航任務,劉桂陽相信自己上艇後或許會和艇上地這些前輩們一起創造屬於U-86更多的輝煌。
“……雪甲午恥!”
當劉桂陽在合上日記本的時候。看到了日記本的扉頁上地那夾着的鎮遠號照片,劉桂陽忍不住又看了一眼照片後的四個工整的字,這是主任從西北寄來的,另外九十二名同學也都收到了同樣的明信片。背面只有“雪甲午恥”四字。還有主任的簽名。
“早晚有一天!”
看着鎮遠號艦艏上刺目的菊徽,劉桂陽在心中自語道,然後把日記本放進了口袋之中。
這張照片是司馬精心挑選的,是鎮遠號被日軍俘獲後在日本海軍服役時拍下地照片。艦艏的菊徽非常醒目。在中秋節的時候,六十三名在德國海軍潛艇部隊服役的學員,都得到了一張司馬寄去的照片。
因爲水面航行的關係,儘管已經適應了潛艇內讓人頭痛地柴油機的轟鳴聲,但是劉桂陽還是不可能在這種噪音環境下很好的休息。再加上潛艇內刺鼻的柴油、潤滑油味和這些德國人身上的狐臭味混雜在一起,再上二氧化碳以及種種有害氣體讓艇內的空氣變得更加渾濁,這些着實讓劉桂陽不太習慣,以至在睡覺時甚至不得不用棉球堵住鼻子。
“終於解放了!”
看了一下手錶的時針指向了6點,劉桂陽連忙從軍官艙中走了出去。按照艇長制定的值班表。這時候劉桂陽需要到指揮塔上接卡森少尉的班,用望遠鏡搜索目標。
“嗯!啊……”
北大西洋地冰冷地海風撲面而來的清新帶着甜味地空氣,讓劉桂陽忍不住閉着眼深呼吸了一口氣,舒服!每一次到指揮塔上的時候,呼吸着新鮮的空氣劉桂陽所感受到的都是前所未有的舒服。
“劉,有煙嗎?”
把望遠鏡交給劉桂陽後卡森少尉並沒有下艇。而是問劉桂陽討起了香菸。卡森帶在身上的香菸早已經吸完了。
潛艇內禁止吸菸,更重要的是,並沒有多少人願意呆在潛艇內那種渾濁不堪的環境中。如果不是因爲這裡是危險海區,恐怕現在在潛艇的甲板上已經站滿了不需要執班的水兵。
“給!”
儘管劉桂陽不吸菸,但是總是會隨身帶着香菸,原因很簡單,當實在受不了艇內的空氣的時候,劉桂陽就會把煙折斷塞在鼻子裡,這樣即不妨礙工作也可以減輕渾濁的空氣的中難聞的味道。
“劉。你真的是志願加入德國海軍嗎?”
吸着煙的卡森看着眼前這個看起來就是一個少年的劉桂陽。好奇的問道。
自從眼前的劉這個來自中國的,已經加入協約國的國家的“志願軍”上艇後。卡森就用充滿好奇的眼光打量着這個中國的大男孩,卡森非常希望能夠從眼前的這個劉桂陽的口中聽到,他是他們國家派來的。
如果真的是那樣或許這將是卡森聽到的最好的消息,當然除了現在俄國已經向德國求和兩國正在佈列斯特和談之外。從小道聽來的消息,參戰的美國人已經向法國派來了超過一百五十萬軍隊,而且還在後繼部隊還在源源不斷的從美國乘船抵達法國。在這個時候,卡森非常希望眼前的這個中國人,至少讓卡森知道德國還有一個盟友。
“當然!”
劉桂陽毫不猶的回答道。按留學生管理會的李蘇北會長的話,他們的真實身份是絕密的,在任何時候都不能承認自己是西北軍的一員,他們的身份僅僅只是外國志願者而已。
回答卡森的同時,劉桂陽仍然用高倍望遠鏡搜索着海上的目標,傍晚時北大西洋海域的霧氣很大,在這時錯過任何海上的目標都有可能是致命的,無論是海上的冰山或是英國人的反潛護航艦。
“咦?”
透過已經有些濃重的海霧,劉桂陽看到濃霧中的隱約可現的商船的輪廓,仔細觀察確認,的確是一艘商船!
“275方向發現目標!”
隨着劉桂陽的一聲吼叫,卡森立即扔下手中的菸蒂順着梯子滑入了艇中,而劉桂陽也緊隨其後深吸了一口新鮮的空氣,然後進入艇艙同時隨手關閉艇艙的水密門。
而此時艇內已經響起了尖銳的戰鬥警報,而艙內的燈光也被切換成了紅色的戰鬥燈,U-86艇的艇員們一下子興奮了起來,31名艇員在短短几十秒內都回到了各自的戰鬥崗位。U-86艇瞬間被戰前凝重而壓抑的氣氛所籠罩着。
上時劉桂陽的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不是因爲恐懼,而是因爲第一次戰鬥的興奮和緊張,這一次劉桂陽將在數十米深的水下和U-86的艇員們一起經歷自己的第一次戰鬥,將用英國人或美國人的生命,讓自己成爲一名合格的潛艇軍官。
“發動機減速,半速航行,升至潛望深度!劉!命令全部進入戰鬥位置!”
馬克艇長向站在身後的劉桂陽下達了命令,眼神中帶着鼓勵的味道。
“是,艇長。發動機減速,半速航行,開始上浮。25、20、15、10、7!……停止上浮,升降舵復位,保持穩定,艇長!我們已經到達潛望深度!”
在下達着命令的同時劉桂陽發現自己的原本緊張的冒汗的手心似乎乾燥了,急促的呼吸也平緩了下來,一切好像又回到了課堂上、軍港中的模擬演練中,並沒有任何值得緊張的地方。
此時劉桂陽已經不再緊張,而是異常平靜的下達着命令。在接下來的時間中,劉桂陽不斷的重複着艇長的命令,一切和過去的演練並沒有任何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