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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圍困於喀山城下的俄羅斯皇家近衛軍、護、邊防軍,幾乎從後勤斷絕的那天起就一直處於守勢,迫於現實的殘酷三支軍隊從將軍到士兵只能堅持戰鬥下去,投降就是死路一條,橫堅都是死的情況之下,絕境迸了大多數人心中的武勇。
在喀山已成廢墟的城市和城效的森林裡幾乎每一個角落,都可以看到堅守的三軍官後。在城外的森林、平原地區,大雪有兩尺深、一些地方甚至更深,雪的表層結冰後很滑,步兵即使進行短距離的行進也十分困難。
要前進就得彎下腰,在雪地裡艱難地挪動還要避免碰掉樹枝上的雪以免暴露目標。地面上只能看到十幾米之外。進攻和左右側的同伴都很難聯繫,而且不到眼前就現不了機關槍和散兵坑以及戰壕。
在森林地區看不到房屋,也沒有路標。這一切爲絕地防禦的白俄軍和邊防軍部隊提供了便利,儘管他們同樣的需要面對進攻的紅軍所需要面對的問題,底可見度、混亂的方向感。在森林地區的積雪下,爲了加強防禦,邊防軍的士兵除了埋設了大量的地雷,同時使用大量的手榴彈加拌繩臨時改制了大量的地雷。爲了贏得一線生機,所有人都在努力着。
菸頭上最後一點火星被隨手在按滅。李執堂將菸頭小心翼翼收了起頭,放進了一個信封裡,現在該死的連一個菸頭都是最爲寶貴的物資,即便是身爲炮三師上校師師長的李執堂此時也只能拾菸屁股用紙捲菸吸。
吸完煙之後李執堂走到炮隊鏡邊,掩蔽所內的閒的慌的軍官們看到師臉上的神情冷淡而孤僻,使人不敢親近他,自從昨天打掉了最後一炮彈之後,師長的臉色就越顯得的難看起來。
宋嶽庭在兩步開外的地方目不轉睛地望着師,臉上一副唯命是聽的樣子,彷彿只須師長一擺手、一點頭或說出一個字,他就立即去執行命令。實際上對於山西陸軍出身的宋嶽庭而言,在邊防軍中自己必須要保持小心翼翼,畢竟在這裡自己屬於旁系,因而處處注意自己的舉止行動。
而宋嶽庭並不知道他的那個年齡甚至比他還小半歲的師長,對這一點也感到不大滿意,儘管他對宋嶽庭懷有一定好感,覺得他性格開朗、意志堅定,跟其它的省軍出身的軍官很不一樣。
從觀察口內看着那些在雪原中底垂着修長身管7式1524毫米野戰加農炮,而此時這裡再也看不到皚皚雪林中火炮陣地根根炮管指向天空的場面,再也見不到無數的鋼鐵從這裡傾瀉出去,無數的憤怒從這裡傾瀉出去。再也看不到那種野戰加農炮齊射時的地動山搖,氣浪席地而卷的那種氣勢,這一切從昨天便劃上句號。
“我要炮彈!那怕再給我200炮彈也好!”
望着那些垂頭喪氣地野戰加農炮。李執堂在嘴邊喃喃着。拳頭握地沒任何時候都緊。但是再緊又有什麼用。沒炮彈地再好地大炮也揮不出他地效用。
“師長。沒有炮彈。咱們地炮兵還有步槍。在這裡我們是炮兵!到了戰壕裡我們還是最優地步兵!”
掩體內地參謀官聽到師長喃喃聲後。眼帶絕然之色地對師長提出了自己地建議。炮兵同樣接受過步兵作戰訓練。與其在這裡空耗。不如到戰場上用步槍和敵人決一勝負。
“炮兵!步兵!”
李執堂在嘴角重複着那個上尉參謀地建議。然後轉身朝掩體內地軍官們望了過去。那眼神似乎是在等待着衆人地決定。
寇立年把頭縮在大衣領裡。久久地俯視着高地前面地戰場。一排紅色地火光映照着彎曲地河岸。縱橫交叉地炮彈在結冰地河面上炸出了許多黑窟窿。從卡拉河上不住地傳來邊防軍部隊還擊時地機槍聲。在距離邊防軍陣地前沿數公里地斜坡上煙霧瀰漫、火光閃閃。那是紅軍炮兵在射擊。
所有這些地方都被炮彈爆炸時產生的火焰照得血紅、被煙霧罩的黑,所有的東西都在變化、移動,交織成一團團大大小小的火焰。無數座建築在燃燒,遍地的建築殘骸、樹木也在燃燒,濃煙卷向天際,好象那些俄國女人的黑喪裙一樣。地上的冰雪彷彿也被這烈火、殘霞燒得通紅了。
這場炮火紛飛的進攻戰就生在河岸附近,離觀察所所在位置不遠。
不多一會兒前,紅軍步兵冒着邊防軍頑強的反擊,衝到城市北部的高地後面,由於煙霧瀰漫,看不清那裡的情況,但是,寇立年還是可以十分清楚地想象到此時戰場上場而。
寇立年朝一旁的總指揮望了過去,只見在總指揮那瘦削的、而疲憊不堪的臉上表現出使人費解的痛苦的神色。觀察所內的參謀們也不說話,倒不是由於受到包圍的威脅,不是怕陷入重圍,怕已經沒有用了,畢竟包圍早已形成。
在南岸,紅軍的大部從左右兩側包圍南岸近衛軍的突出部,先頭部隊推進到河岸,正在企圖利用冰面渡過並不算寬的卡拉河,藉着黑煙的掩蔽,越來越接近到各部隊的防區。邊防軍的迫擊炮、野炮部隊在在用少的可憐的炮彈向敵人的衝鋒部隊炮擊,但是稀落的炮彈並不能阻止紅
進。
“命令工兵立即啓爆!”
查明山放下手中望遠鏡未帶一絲感情的命令道,這個命令一下,等於徹底放棄卡拉河南岸的數萬俄羅斯友軍和上千名邊防軍官兵,絕不拋棄任何一名袍澤的誓言在這種情況下顯得有些蒼白無力。
“喂!陳團長……立即引爆!”
一名參謀軍官立即拿起了電話傳達着總指揮的命令。
隨着連綿不斷的爆炸聲從遠處響起,冰面上不斷揚起爆破時炸飛上天的冰塊,厚實的卡拉河冰面瞬間被炸的粉碎,這是的唯一的選擇,爲了暫時阻止紅軍的進攻,只能犧牲一部分軍隊。
“慈不掌兵!”
緊閉着雙眼的查明山聽着河面上傳來的爆破聲,在心下冒出了這麼一句話來,但是緊閉的眼間卻滴出了一滴淚水,一千六百名邊防軍官兵就這麼被自己拋棄在了南岸。
寇立年注意到總指揮的臉上的些許悲色,自從總指揮利用暴風雪間隙乘聯絡機飛抵前線以來,已經做出了太多的壯士斷臂的抉擇。
“長官,他們的犧牲是有價值的!他們爲我們贏得寶貴的時間!”
時間!
現在時間是最寶貴的,每多撐一個小時,都有可能贏得一切生機。只有撐下去纔有活下去的可能。
查明山狠狠的望着對岸,眼中的恨意自不需言表。
“報告,炮三師來電報,要求的派出部隊直接加入一線戰鬥!”
這時掩體內響起了一名軍官的有些沙啞的報告聲。
“立即回電,現在還沒到那個時候,讓他們在那裡等炮彈!”
查明山未加思索的回絕了炮三師的請戰要求,炮兵是技術兵種,絕不能白白浪費在殘酷的戰壕混戰之中,現在沒有把最後一點家底拼光的時候。
蓋着三層圓木的掩蔽部裡,各種聲音都變得低沉下去。戰場上槍炮的轟鳴透過達厚實的土層和圓木,已經明顯減弱了。這兒可以聽到人們正常的說話聲,還照通常在夜晚那樣,點着兩盞“土油燈”,即便是在指揮部內,現在也沒有奢侈到使用三用取暖燈的地步,油料異常的寶貝。燈吊在蓋底下,象鐘擺似地搖來晃去,昏黃的光線照着幾張沒有刮過的臉,照着地圖和兩張桌子上面的電話機。
就在數十分鐘前,從伊熱夫斯克來了電報,遠征軍主力在伊熱夫斯克的反攻已經開始了,這意味着什麼自然再清楚不過,這意味着國家並沒有放棄的在喀山浴血奮戰的將士。
一個年輕的通訊少尉好奇地瞅着指揮所內那些此時都露出笑容的長官們。這時的少校參謀從大衣兜裡拿出半盒“牡丹”牌香菸,然後給了身邊的那些將軍,軍官們,似乎是在慶祝着這個難得的好消息,同時衝着少尉擠了擠眼,使勁地搓搓手,用指頭“噠”地彈出一支菸來,然後遞給了少尉一根。
“抽吧,少尉。這半包煙我藏了一個星期了!不用再卷松葉吸了!”年青的參謀軍官,語氣有點神秘,顯然這半包煙藏着就是爲了這一天,似乎他早已算準了一樣。
少尉有些感激的接過香菸,湊在油燈上點燃香菸,深吸了一口,這是正宗的牡丹煙的香味,不是那種由士兵們自己卷制的摻雜着大量松枝末的“戰地牡丹”。自從後勤幾近斷絕以來,每隔幾天強行飛臨喀山的轟炸機只是運來前線迫切需要的藥品、彈藥,像捲菸這種奢侈品,偶爾會有一些飛行員會把自己隨後攜帶的半包煙送給自己的朋友或是一些老鄉。
半閉着眼睛享受菸草香味的通訊官在煙霧在肺部轉了一圈後,有些戀戀不捨微擡着腦袋的吐了出來,可只吐了一半,通訊官楞住了,夾着寶貴的香菸的手指顫抖了起來,煙從指尖掉了下來。
“看……看……”
通訊官有些激動的指着觀察窗喃喃說不出話來,眼淚瞬間流了出來。
“看你……這……”
參謀軍官剛想訓這個有些激動過份通訊官竟然這麼葬排這麼貴重的東西時,順着通訊官手指的方向朝外看去同樣激動的說不出話來。
“哈哈!”
突然間,參謀軍官像瘋子一樣笑了出來,然後瘋了一樣朝掩體外跑了出去,迎面撞到一個同樣激動不已的衛兵,笑聲瞬間籠罩了整個戰壕。
“嗵!”
炮彈揚起的凍土狠狠的從空中砸到樑玉勤的身體上,即便如此也無法掩沒的樑玉勤臉上興奮的表情,躺趴在戰壕裡的樑玉勤興奮的指着天空大笑着。
“!雪終於停了!”
肆虐了二十天的暴風雪終於停了,不是變小!而是真的停了!甚至於連太陽都難得的從雲間露了出來。
“萬歲!”
戰壕裡興奮的戰士們幾乎忘記了此時戰鬥仍然在繼續,數百米外上千名紅軍已拖着那有些笨拙的腳步再一次在炮火的掩護下衝了過來,興奮的戰士們已經忘記了被圍困的那些許絕望,此時腦中只剩下了憤怒,前所未有的憤怒,該死的暴風雪奪去了太多戰友的生命,都是這些該死的紅毛子害的。
“雪停了!雪停了!”
激動難以自抑的查明山幾乎是得到消息的瞬間衝出了掩蔽所,跑到森林間朝空中望去,同時伸出手的感覺着空中些許可能是被風帶起的雪花,太陽已經露了出來,這是是一個前所未見豔陽天!幾乎是在自己心生
意的時候,雪終於停了,甚至於連忙那肆虐的北風似T得越來越小。
在風雪剛停的半小時後三營又一次擊退了紅毛子的攻勢。陣地上到處是屍體、傷員和鮮血。由於戰壕裡缺乏人手,屍體根本來不及處理,傷員也無法後運。衛生員在屍堆中穿梭,尋找活着的人做簡單的處理。
樑玉勤也受傷了,在對衝鋒的紅軍起反衝擊時,紅軍炮兵射的一炮彈在他附近爆炸,一塊飛舞的彈片從胸側射入了右肺。
樑玉勤流了很多血,在衛生員簡單的包紮後被幾名戰士拼命拖回了戰壕。
現在,樑玉勤的神志雖然很清楚,但是呼吸和說話都很困難。望着空中皎潔的豔陽,樑玉勤掙扎着,似乎想說什麼,做什麼。儘管嘴間不停的吐着血沫,但是疲憊不堪的臉上卻掛着笑容,幾十天來樑玉勤的第一次露出了自內心的笑容。
“營長……哥,您別動。”
1連長沈克強那被硝煙燻黑的臉上滿是晶瑩的淚花,緊緊的抱着懷中的長兄,沈克強和樑玉勤是軍校同學,兩人一起從軍校提前畢業,一起來到俄羅斯,一起……而現在被自己視爲長兄的大哥卻要先走一步。
“營長!我這就讓人把你送下去。”
“克……克強啊,我……我樣子是……下……下不去了……省……省兩個人,留……十……二個小時!”
面帶笑容的樑玉勤辛苦的說着,十二個小時,那是團長給自己的時間,把自己送下去,至少要浪費兩個好兵。
“營長,您……您千萬別這麼說……嫂子還在家等着你回去!”說到這裡,平時在部下眼中看似冷酷沒有任何感情的沈克強忍不住嗚咽起來,外人很難理解兩人之間的感情,如可以的話,沈克強寧願替他去死。
“狗……日的!別……像……娘們……咳咳……”
樑玉勤喘了一口氣,擡起有些虛弱的右手試着想拍拍沈克強,但手擡到一半就舉不起來了。
“3……現在……應該上……來了……告……告訴……李棒……子……人在……陣地就在……”
“是!”沈克強用衣袖擦了一下淚水。
“咳咳咳……這裡……不行……了……你……你們……到……到二線去……”
樑玉勤朝周圍看了一下,戰壕裡能站起來的不超過四十個人,一線是守不住了。
“營長,那您呢?”
收到命令的沈克強一愣,有些錯愕的看着營長
“我……我死也……不走……給……給我……一支槍。”
“營長!我今天一定要背您回去!”
沈克強作勢就要背起懷中的營長。
“不……”儘管此時樑玉勤非常虛弱,但是口氣卻異常的堅定。
“克強!這……這是……軍令。”
沈克強緊咬着嘴脣,直到血都被咬了出來。最後,他猛然站起來,說:“是!”他掏出自己的手槍,塞在團長手裡。
“克強……萬一……你……你活着回……回去,咳咳……跟老太太……還……還有你嫂……嫂子說……說……我對不起……她們……咳咳……要是見着玉辛,告訴……他,我先走了……樑家……交給他了……這……給……你侄女……帶回去!”
樑玉勤握着手中手槍交待着後事,想了一下,從腰間解下佩劍,這是軍校畢業時校長親自授予每一個軍校畢業學員,它象徵着軍人的魂魄、榮譽,這恐怕是自己唯一能留給從出生後就一面未見的女兒的東西了。
“營長……這個口信……我一定給你帶到。”
接過軍人魂短劍的沈克強衝着躺靠在戰壕裡營長行了一個軍禮。
“營長!……我走了。”
在戰壕裡貓着腰的戰士從腰後取出一枚五式攻防手榴彈,塞到躺在戰壕裡的一個大腿被炮彈削斷的戰友手中,緊緊的握着戰友的雙手,隨後一咬牙“咔”拉去了手榴彈的保險栓。
“謝……了!”
斷腿的戰士衝着向自己的敬禮的戰友道了聲謝,緊緊的握着手中的手榴彈,雙眼失神的看着的已經顯露出白雲的天空,這裡天空和家鄉的並沒有什麼兩樣。
“忠烈祠見!”
把手榴彈塞給一個重傷的戰友,揹着槍準備撤離的戰士半跪在戰壕內,用力的敬了一個軍禮,在起身時,回頭衝着戰友輕吼了一嗓,隨後擦着淚水跟着部隊撤出了一線戰壕。
雪剛停下不過一個小時,沈克強便帶着1連剩餘的活人加傷員不過3號兄弟,從一線陣地撤了下來,來到了營指揮所前的二線陣地。他剛一安置好部隊,就去見副營長孫崇遠。
“報告!”沈克強跨進指揮所高喊。
“恩?怎麼沒有命令就下來了?”儘管看到已經看到一連只剩下三十多號人,但是孫崇遠的臉上仍然露出不滿,未得令擅自撤退,如果不是因爲……
“報話機壞了,是營長的命令讓弟兄們下來的。”沈克強回答道,眼間閃動着此許淚光。
“玉勤呢?”孫崇遠心中一顫,寒聲問道。
“……”沈克強一下子哽咽了,根本回答不出話來。
“告訴我!他怎麼了?”已經猜出了結果的孫崇遠扶着指揮所內的破木桌,寒聲喝問道。
“營長他……”沈克強原原本本地把事情說了出來。
“
孫崇遠一下子驚呆了,隨後變成了一種憤怒,衝上前T沈克強就是一個拳。
“你沈克強還真做的出啊!真的把營長一個人撩那裡了!真虧他拿你當成兄弟了!”
“我……”沈克強想解釋,但話到嘴邊卻吐不出聲來,是自己把營長遺棄在了那,和一連的幾名無法行動的重傷員一起。
“媽的!”
孫崇遠衝着指揮所的冰土牆上狠狠的砸了一拳,咬牙切齒的大罵道。
“營副!”沈克強喊了一聲。
“沒事。
”孫崇遠平復了自己憤怒的心情,又冷靜下來。整了整衣服,嚴肅地看着面前的沈克強,他作的選擇並沒有什麼錯的地方。
“你這個沈克強還在這裡做什麼?還不快去二線陣地?人在陣地在!”
孫崇遠寒聲說道,十二個小時,團長把這個壓力給了樑玉勤,他用命爭了三個小時,而現在自己還有九個小時,能撐住嗎?撐不住也得撐。
“你若膽敢後退一步,乾脆就把二錢重的東敲進自己的腦袋算了!懂嗎!”
“是!”沈克強一個立正,然後朝指揮所外跑了過去。
沈克強前腳剛走,一排炮彈就落在指揮所附近,紅軍又要開始進攻了。
躺靠在戰壕內的樑玉勤,朝周圍看了一眼,儘管無法看到那些和自己一樣選擇留下的重傷員的模樣,但樑玉勤知道,或許他們已經接開了手榴彈保險栓,正等待着他們人生最後一次攻擊。
樑玉勤微傾的腦袋不時的朝着東南方望去,儘管距離家鄉有千里之遙,樑玉勤似乎可以看到依在門旁曬着太陽的娘,娘似乎正在朝着自己的方向看着,微動的脣間似乎在說些什麼。這時樑玉勤隱約看到從門內走出抱着小孩走出來的少婦,那是自己的妻子。
“烏拉……”
這時俄國人的衝鋒聲、腳步聲打斷了樑玉勤的幻想。“呵呵……”聽着越來越近的腳步聲、吶喊聲,樑玉勤笑了出來,此時天空的陰霾已經完全被露出全貌的豔陽驅散,天空如水洗一般清透,甚至於連籠罩在陣地上的硝煙此時也散去了。
“撲……”
就在這時一道影子出現在樑玉勤眼前,沒有一絲猶豫樑玉勤衝着撲來的影子扣動了扳機,一個身軀在即將跳過戰壕時癱落在戰壕內。
“啊!”
躺在戰壕內斷腿的重傷員看着躍過自己頭頂的身影,突然大聲叫嚷着,似乎是在爲自己鼓起最後一絲勇氣,終於緊握的雙手鬆開了,“叭!”六式攻防手榴彈的翻板擊針在彈簧的作用下,猛的擊打着引領。
“轟!”
戰壕內揚起一團黑煙,伴着黑煙數名正在衝鋒的紅軍士兵被炸翻在地。
剛剛衝進一線戰壕的一名紅軍士兵,現了地上還有一個軍官活着。他大喜過望,撲了過去,然而當他完全看清這個人的時候,也同時看見一個黑洞洞的槍口對着自己。
此刻,這名紅軍士兵現這個黑洞是如此的巨大,可以把他整個吞沒。在恐懼中,他奮力揮動着手中的步槍,想用刺刀刺入這個中官的胸膛。可是清脆的槍聲響了起來。紅軍士兵幾乎是在瞬間癱落在戰壕內,被子彈貫穿的後背作傷口處正在往外噴涌着鮮血。
槍聲不止一聲,伴着清脆的槍聲,戰壕內不時的響起中人臨死前的怒喝聲和隨之而來的手榴彈炸起硝煙,正在衝鋒的紅軍部隊隨即一亂,原本勢如破竹的衝鋒立即一頓,這些士兵們趴在戰壕前不遠處等待着,直到過了好一會,在舉着紅旗揮動着手槍的指揮員的喝吼下,幾個大膽的紅軍士兵再次貓着腰衝了過去。他們看到戰壕內一個胸部包着紗布的中官背靠着戰壕的凍土壁坐在戰壕內的一個木箱上,手裡有一支手槍。
這名中官看上去很虛弱的樣子。幾個士兵立即用槍指着他,準備用刺刀解決這個該死的中國人。
“住手。”
這時一個提着手槍的紅軍政治委員,忽然制止這些。他看清楚了這個中官的中尉肩章,所以示意部下活捉他。自從戰爭爆以來,經軍還沒有俘虜過一名中官,這個中官很有可能將會開個先河。
躺靠在戰壕內的樑玉勤現了他們的意圖,擡起把槍口緩緩指向面前的這些俄國人,掃了一圈。看到他們心怵的紛紛後退,嘴角揚起一絲輕蔑的嘲諷式的笑容。
就在這時,樑玉勤迅速得掉轉槍口,對着自己的腦袋。“砰”的一聲,他的頭耷拉了下來,子彈從右太陽穴入,擊穿了天靈蓋飛了出去。
這些紅軍士兵驚呆了,眼中帶着些行敬意,無論是敵是友,這名中官的英勇震驚了他們,同樣贏得了他們的尊敬,一個、兩個接連有幾個紅軍士兵脫去上頭上戴着的尖頂帽。帶頭的紅軍政治委員看到眼前的一幕,眼中露出了些許冷意,該死的中國人。
“砰、砰、砰……”
政治委員提着納甘轉輪手槍衝着已經死去的中官身上連放數槍。
“記住,這個中官是被我們擊葬的!烏拉!……”
話一說完,政治委員一舉手中的紅旗,高喝着衝鋒號向中國人的二道防線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