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睡得香甜的樣子,蕭胡輦微微一笑,滿意的閉上雙目,也進入了夢鄉。不知道過了多久,蕭胡輦身上傳來一陣異動,將她從睡夢中驚醒。睜開朦朧的睡眼,一張吐着熱氣的嘴,在她還未來得及嚶嚀前,堵住了她的嘴巴。再次渴求愛意的達藍阿鉢,又開始與她尋找新的激情。除了鼻息中微弱的呻吟,蕭胡輦昨夜還能嬌嗲的叫喊聲,在剛休息了幾個時辰後,被全數鎖在他的嘴脣中。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們才停止,只知道他們已經錯過了午飯、甚至是晚飯的時間。
有些東西感覺再美也不如飯菜來的實在。夜幕低垂,從蕭胡輦的大帳中,傳出來她要用飯的聲音。
侍從、婢女們一陣忙碌,不一會就爲大帳裡早已飢腸轆轆的兩人,送上了熱騰騰的飯菜。
再見他們的皇太妃已經是三天以後。整整三天,除了用飯見過他們的皇太妃和那個奴隸外,他們兩人誰都沒有走出那個大帳一步。而現在即使是外出,皇太妃的身邊也一定會有那個馬奴相伴。
消息很快傳回了上京城,皇太妃與一個馬奴兩廂情願的事情,很快就傳的沸沸揚揚。
聽說姐姐有了喜歡的男人,小萱心中暗喜,雖然聽到對方是個馬奴時,眉頭一皺,但很快就恢復了平靜,這也沒什麼大不了的。馬奴也是人,姐姐孤單了大半輩子,只要她喜歡就好。
閒來無聊,小萱更換了常衣,貼身就帶了兩名也同樣換過常服的侍衛。走上了大街。看着京城裡人們臉上開心的笑顏,相互間友善的招呼聲,小萱感到心滿意足。走的累了。她在街邊一處賣着脂粉、髮飾地人家門口站住,叫侍衛前去要張椅子。她好坐下歇歇腳。
主人很客氣的搬出張椅子,請這位衣裝華貴、氣質優雅的女人坐下,還特地倒了碗水,給她解渴接過盛滿熱水地水碗,小萱開心的喝着水。看着來往地行人,和買脂粉、髮飾的婦人們,發起呆來。
“快幫我看看,我帶這朵花好看不?”攤位前站着的兩個準備買髮簪的婦人,在左右比對着要買的髮簪。
“這個髮簪模樣也太怪異了,不適合我們這年紀地人佩戴,還是帶些個莊重些的好。”
“唉,這你就不懂了。我跟你不一樣,你家有相公。我卻寡居多年,可不是要佩戴些個新鮮玩意,才能招惹人的目光。早日尋個相公。這東西當然是越惹眼越好,說不準啥時候真能跟咱們的皇太妃一樣。找個年輕體壯的小夥也未可知。”
“瞧把你美得!你能跟皇太妃比?皇太妃那是什麼人物。當然是想要誰要誰了。似你這般年紀,就該踏踏實實的尋覓個漢子好生過活。怎地打起了年輕力壯的小夥子的主意?人家小夥子難道不知道找個好人家,偏要找你這人老珠黃的婆娘?”
“那怎麼?大不了就跟皇太妃一樣,去找個奴隸好了。咱是正經人家,他一個奴隸還敢挑三揀四不成。”
“你這渾人,竟說胡話!那奴隸是能找地嗎?那些個下作的人,只配做些個力氣活。我就不明白,皇太妃怎麼會找上那個奴隸,真不知那馬奴用了什麼招數,竟將皇太妃那麼大歲數的人,迷地神魂顛倒。你想想,他一個壯年小夥,怎麼會喜歡上皇太妃?找上皇太妃只怕是貪圖皇太妃的身份地位,榮華富貴。往遠了說,皇太妃百年之後,那些東西不都是他地,這個奴隸還真是會挑人呢。”
兩個婆子站在攤位前一邊挑着飾品,一邊嘮叨着閒話,聽地小萱眉頭直皺。
“皇太后,卑職過去賞那兩個婆子幾耳光。”隨身的侍衛附在她地耳邊,小聲說道。
“不必了,閒言碎語當不得真。”小萱低聲說道。
眼見那兩個婆子挑好了飾品離開,小萱才冷哼出一聲。
嚥下一口熱水,心情被攪得有些亂,又見一衣衫齊整,品貌端莊的女子,帶着一名丫頭前來購買脂粉。
“夫人,這種脂粉顏色淡了些,還是買些鮮豔的好,現在城裡很多人家都買豔麗的脂粉。”
“哦?都買那豔麗的做什麼?難道能擦在臉上不成?”
“夫人,可不就是擦在臉上。據說遠在西邊的皇太妃,就喜歡擦顏色鮮亮的脂粉,現在滿京城的人都用這種。”
“住口!不許再提皇太妃的事情!再敢亂說,我掌你嘴巴。”那名夫人剛還溫順的神情,眨眼間消失的一乾二淨,換做一付冷臉。只見她對着丫頭說道:“蕭家的名聲都叫她一人敗壞了。咱們上京城裡誰不知道蕭家,蕭家三女,全都貴爲皇族,蕭言幹雖然死了,那好歹也是堂堂趙王妃。那三女更是了得,是咱們大遼的承天皇太后,雖說先帝死了,她與韓大人相好,可是人家韓大人也是咱遼國的高官重臣,更何況是貨真價實的有本事,有才幹,爲咱大遼做了多少事情。真想不通,爲什麼皇太妃卻偏偏尋了個下賤的馬奴。”那婦人似乎越說越生氣,竟連胭脂也不買了,轉身帶着丫頭離開了貨攤。還坐在椅子上的小萱,頓覺胸前堵的慌,放下碗,交待侍衛給了這戶人家些錢,就轉身回宮去了。回到宮裡越想越氣,越想越覺得窩火,這麼件事情,竟鬧得遠在上京的百姓都沸沸騰騰的,真是氣人。當即下了道旨意,立刻召皇太妃蕭胡輦帶着那名奴隸回京。
聽到傳召自己回京的聖旨,蕭胡輦心裡明白出了什麼事情,自己與一個奴隸同居一處,的確是招人非議。可是她信,她信這個自幼就與自己相好的妹子,一定會像她幫她平定叛亂一樣,自己,所以她帶着達藍阿鉢,踏上了返回上京之路。
抵達上京後,小萱立刻在後庭單獨召見了她們。看着擦脂抹粉,打扮的異常豔麗的蕭胡輦,小萱的心爲之一震。果然,大姐果然像傳聞中所說的那樣,爲了一個奴隸改變着自己。女爲悅己者容,這句話說的果然沒錯。小萱當即命令侍衛將達藍阿鉢也帶到了自己面前。
“達藍阿鉢叩見承天皇太后。”達藍阿鉢說道。
“擡起頭來。”小萱說道。
一張年輕俊逸的臉孔浮現在自己眼前。達藍阿鉢看着小萱威嚴的神態,心裡害怕,忙斜眼看向蕭胡輦,期望她給個照應。他這一瞟,讓小萱頓覺厭惡。
看來那些傳言是錯不了的,這個男子眼神飄忽不定,倘若他看向自己的眼神是堅定不移的那種鎮定,小萱還能對他有一絲好感,考慮下大姐和他的事情。可是就是這麼一個男人,在她的面前眼神飄忽不定的看向蕭胡輦,那目光中充滿了恐懼,充滿了祈求,他在向蕭胡輦求救,希望蕭胡輦告訴他,下一步他該怎麼做!
果然蕭胡輦在看到他哀求的目光後,立刻看向小萱說道:“燕燕,他是個老實人,你不要聽信外頭的風言冷語。”
“大姐,今天是我們姐妹說私房話,我不聽外頭的人亂說些什麼,我只想知道姐姐的心意。”小萱說道:“姐姐喜歡他也沒什麼,留在身邊做個隨侍就好了。我大遼能臣猛將多的是,不知可有姐姐中意的?燕燕想爲姐姐做主,給姐姐結門親事。”
聽小萱這麼一說,胡輦心裡一樂,果然是我的妹子,便笑逐顏開的說道:“燕燕,姐姐只想要嫁給達藍阿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