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務大臣一怔,道:“這、這如何使得?到時兩位殿下臨政,我們豈不……”
宰相大人嘴角浮現出一絲兒譏誚,道:“你呀,真實雙眼欲盲……好了,不要多說,既然你來向我討主意,我已經告訴你我的意見,至於實際如何取捨,就看你自己的了。”
政務大臣見宰相大人漠然事外的樣子,大爲不悅,存心激他道:“公主要我處理的歷遠與蕪膩兩人,依你的意見,應該如何秉公處理?”
宰相大人眼也不睜,一拍座椅扶手,淡然卻堅定的道:“你現在馬上行動,去拜訪檢察官大人,會同他,將軍需官曆遠連同所有下屬,全部連夜抓起來拷問審訊,罪證屬實,立即殺掉;至於金星軍團長蕪膩,也照此辦理,將他送交軍事法庭,判處――,至少要不低於十年的監禁。”
“什、什麼?”政務大臣大吃一驚,失聲道:“你、你不是瘋了吧?”
“瘋了的是他們。”宰相大人面色不動,喟然嘆息道:“既然置我的話於不顧,自尋死路,就是神祇也是沒有法子挽救。”
政務大臣重重做到椅子上,失魂落魄,半天說不出話。
“這件事,你要立即去辦,――如果你還信任我,也還想保住自己的職位的話。記住,不要三心二意,只要你對陛下懷有忠誠,不存苟且,你就沒有什麼大礙,不然可就一切都說不準。”宰相大人意味深長的道。
“可、可倒底是爲什麼?整個帝國的朝政,藏污納垢,貪污的不在少數,瀆職的也並非沒有,爲什麼他們兩人就非要如此重懲?您宰理朝政三十多年,難道事到臨頭,連這兩個人也保不下?歷遠殺了也就殺了,蕪膩可是您的親侄子,您、您就下得去手?”政務大臣喉嚨乾澀,喉頭動了又動,終於嘶啞着喊道。
“他們兩人,實則也並非因爲貪污與抗旨而獲罪,單單這兩點罪責,我怎麼也保的下來,何必要重重的處罰他們?僅僅這點罪責,公主也不必巴巴的召見你,要你呈上處罰方案了。以你幾十年的政務大臣,對現今的政局,難道就真的沒有感覺出一點異常?”宰相大人說着緩緩站起,身軀顯得無比的衰老,走到窗前,望着窗外呼嘯的夜風,喃喃的道:“起風了,‘山雨欲來風滿樓’啊!看來,還有一場大雨要下!”
政務大臣緊鎖眉頭,坐在椅子上苦苦思索,良久,眉頭陡然舒展開來,脫口道:“原來是這樣……我明白了,這件事情,我馬上去辦!就按照您的意思。”
“很好!沒有白費我培養你的一番心血,最後關頭,你終於剎得住腳,沒有跌進深淵。這件事情,必須在明天中午、公主召見我之前,呈給我處理的結果,這樣我們就處在有利的位置了。”宰相大人拍了拍政務大臣的肩膀,坐回椅子,疲憊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