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不大會,苗景天如腳踏流星一般來到大廳之中,未見其人便聞其聲,聲音中都帶着一絲高興的情緒,說道:“陸先生您總算是來了!”
其實陸遙也知道,自己和苗景天二人之間並沒有什麼太過深厚的交情,現在他這麼說,一定是因爲當初自己治好了他的風溼骨毒的原因,所以對自己客氣有加。
不過陸遙卻並不會因此真的就託大,看到苗景天進入大廳,馬上站起身來,笑着說道:“苗大哥,別來無恙啊!”
兩人一見面就顯得很親近,苗景天的風溼骨毒被陸遙治好了,腳步也顯得輕快的了許多,幾個健步就到了陸遙面前,兩人的右手緊緊的我在一起,苗景天的左手順勢在陸遙的肩膀上拍了拍,面帶笑容的說道:“陸先生,你可是讓我好等啊!”
陸遙本來準備說話的,卻突然感覺到苗景天握住自己的右手中有東西,陸遙眼神中很隱晦的表現出了一絲的疑惑,苗景天或許也是注意到了陸遙的眼神,拍在肩膀上的手力道又加重了一分,拍了一下。
“好了,景天,陸先生是客人,先坐下說話吧,老站着也不是我們苗家人的待客之道不是!”坐在上手的苗祿開口說道。
聽到族長這麼說,兩人才鬆開了緊握的雙手,面對面的坐在了苗祿下手的兩個位置上。
自從苗景天進來之後,苗祿的眼神就一直在陸遙和苗景天身上不斷地尋摸着,雖然很隱蔽,但是陸遙的感知力還是能夠感覺到他,那眼神中有一絲說不明道不清的含義在裡面。
陸遙坐下之後,覺得苗景天應該是接着剛纔握手的機會,往自己的手心裡塞了一張紙條,只不過此時苗祿盯得緊,他也沒辦法看到,只能坐在那裡和苗祿還有苗景天聊天。
“陸先生,上次一別,不知道先生過的可好?”苗景天依舊是顯得很關心陸遙的問道。、
“挺好的,自從分別之後我便一直忙於學習,也沒有抽出太多的時間來找苗大哥,這不現在考完試了,抽出點時間就趕緊來苗家屯來找你了嘛!”陸遙如實的回答道。
“哦,你看我這記性,在我心目中一直將陸先生看作是一位醫術高超的神人,卻忘記了陸先生還是學生這一茬,倒是疏忽了。”苗景天不好意思的說道:“不知道陸先生這一次考試考的怎麼樣?”
“還行吧,勉強能上一個理想中的大學。”陸遙謙虛的說道。
聽到陸遙這麼說,苗祿倒是插了一句:“陸先生太多謙虛了,現在雙塔市誰人不知道陸先生的大名啊,各大衛視滾動播報,陸先生榮膺新陸省理科狀元,只怕是全國最頂尖的大學最好的專業也是隨的先生隨便挑選了吧!”
聽到苗祿這麼說,陸遙和苗景天都有些詫異。
苗景天詫異是因爲他沒有想到陸遙的學習成績竟然會這麼優秀,在他心目中,這個年齡段人,精力是有限的,他的醫術如此高超,肯定也是下了一番苦工的,俗話說不經一番寒徹骨,哪得梅花撲鼻香。既然在醫術上消耗瞭如此巨大的精力,那麼他還哪來的功夫去苦攻學業的呢?
難道,這世界的天才真的如此恐怖嗎?
陸遙詫異的是,苗景天生活在秒家屯,對於外界的事情好像是一無所知,可是同樣生活在秒家屯的族長苗祿除了平日裡要處理族內瑣碎的事情之外,竟然還有時間去關注外界的事情,這顯得有些不合乎常理啊,尤其是通過剛纔在藥圃中所見,苗祿顯然平日裡在那裡還花費了不少的時間和精力呢。
兩人都向苗祿投去詫異的目光。
苗祿也猛然間明白過來兩人爲什麼會這樣看着他了,不慌不忙的解釋了一句:“陸先生不要多想,我並沒有去調查過陸先生,你我今天也的確是第一次見面。”
苗祿接着又說道:“前兩天我應雙塔市市委書記林書記的邀請,前去給他家的千斤瞧病,無意間聽到雙塔市的人們都在議論這件事情,原本並不能確定那個人們口中的陸遙就是陸先生,知道剛纔陸先生和景天說起高考的事情,我才唐突的說了這麼一句,還請陸先生不要見怪啊!”
如果真如苗祿所說,那麼倒還算是一個合理的解釋。
不過陸遙此時的關心點已經不在這個問題上了,而是苗祿剛纔說給雙塔市委書記林遠道的千斤瞧病,林遠道的千斤不就是林嘉儀嗎?
林嘉儀真的病了?
“苗族長,不知道林書記千斤的病現在好點了嗎?”陸遙本來想給苗祿來一句尊稱的,可是一想起山中苗福給他說的苗祿的爲人,話到嘴邊硬是說不出來,最後只得稱呼了一聲苗族長。
“恕我無能,沒能看得出她的那病究竟病起何處,也只能退位讓賢,讓能人義士去給丫頭瞧病,不敢耽誤!”苗祿說的聽起來倒是情真意切,可陸遙卻總是心裡不舒服,尤其是知道林嘉儀的病並沒有看好,他的心裡有些焦急了。
他決定儘快處理完此間的事情,趕着回去再去一趟林家別墅。
“苗族長,我這次來是想和景天大哥聊一些關於藥理方面的事情,現在時間也不早了,您看如果沒什麼事情,我想和景天大哥單獨聊一會,行嗎?”陸遙心裡着急,也顧不得什麼了,直接了當的說道。
尤其是就在前一刻,他藉着擡手擦汗的功夫,將已經在自己手心裡緩緩展開的苗景天塞給他的字條上的內容看清楚後,更是不想再這裡繼續再耗下去了。
“陸先生,老朽最喜歡的就是你們這些喜歡鑽研藥理的年輕人,如果你們覺得老朽在這裡還能有點小作用的話,不妨我就留下來一起聽一聽,如果你們實在覺得我在這裡不方便,那我就只能……”苗祿沒有繼續往下說,但是他的話中含義還是很明白了,他想留下來聽,或者說是監視二人。
陸遙覺得苗祿是不是發現了什麼,要不然以他的身份,不應該說出這樣的話,他這麼說顯得有些掉了身份一般。
可是他現在這麼說了,陸遙卻也是不好在說什麼,畢竟這裡是苗家屯,苗祿纔是這裡的主人,自古以來只有主人不滿客人將客人趕走的,沒聽過有客人喧賓奪主把主人趕走的。
正當陸遙一籌莫展的時候,他揣在兜裡的手機突然響了,他掏出手機不好意思的看了苗祿一眼,便起身朝着門口走去。
十分鐘後他纔再次回到大廳之中,非常抱歉的說道:“苗族長,苗大哥,實在不好意思,家裡出點小事,我需要趕緊回去一趟,討論的事情只能下次再說了,您看?”
“真是不巧啊!”苗景天附和了一句。
苗祿也是有些惋惜,只得無奈的說道:“既然陸先生家裡有事,那老朽便也不強留了,陸先生有時間一定要再來我苗家屯,一定給我機會讓我好好款待一下陸先生。”
“定當叨擾!”陸遙說道。
聽到陸遙這麼說,苗祿便扶着椅子的把手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陸先生,我去送送你吧!”
“這……”
“大伯,我去送吧,你也累了一天了,早點去休息吧!”苗景天看到苗祿起身,連忙過去扶住苗祿,說道。
苗祿想了想,也不好再勉強,只得點頭答應了。
此時苗青也從後堂出來了,看了一眼苗祿,作勢便要和苗景天一起去送陸遙。
陸遙和苗景天此時也不好再說,陸遙和苗祿簡單的道別之後,便任由苗青跟在身後,三人一起朝着外面走去。
看到三人的身影消失在大廳門後,苗祿猛地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隨手就將桌子上的茶杯一把撥到了地上,發出一陣玻璃摔碎的聲響。
……
……
“苗大哥,其實今天我來這裡還有一件事情要和你說一下,明天在雙塔市的亞都大酒店我擺了一桌酒席,算是答謝這些年來對我一直照顧有加的老師和朋友們,你我雖然相識短暫,但卻十分投緣,所以你一定要賞光前來啊!”陸遙出了苗家屯的寨門,對苗景天說道。
他的聲音挺大的,不遠處的苗青也是聽的一清二楚。
“既然陸先生這麼看得起我,那我一定去!”苗景天這麼說算是答應了。
苗景天一直送陸遙出了先前幻陣所在的位置,兩人才依依惜別。
苗青看到陸遙走遠了,確定他沒有再回頭看向這裡,纔不冷不熱的說道:“回你該你的地方吧,今日族長已經算是網開一面了。”
苗景天看了一樣苗青,轉身朝着屯子裡面走去,走了大約十幾米後,才頭也不會的說道:“麻煩青叔把剛纔陸先生說的事情給大伯說一下,讓他老人家定奪我明天究竟是去還是不去?”
“我會的,你放心吧!”苗青聽到苗景天叫了他一聲青叔,心裡也是百感交集,想了想後才語氣平和的回了這麼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