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他媽還怕個錘子啊,害怕?”國君急心攻火,脾氣上來了,本就沒有顧忌,這時候,說話更加粗魯了,“老子是問,這個仗朗格打?”
“依我看,還是兵分兩路,前後夾擊,效果好些,”一個大將說道,“先由一路人馬攻擊商兵,趁他們遠來,疲憊之時,我們發動攻擊,必有意料之外的效果。就算萬一我們矢韋不濟,打了敗仗,另一路人馬從商兵身後發動攻擊,必能扭轉戰局,完勝武丁的商兵。”大將說得神采奕奕,口水飛濺。
“那就你了,韋將,”國君朝說話的大將一指,“你就是正面主攻的第一路,我來做第二路夾擊。你可要要作戰英勇,打敗武丁,爲我矢韋贏得壯大的機會。得勝回來,我一定不會虧待於你。”
“是!”韋將應道,好似已經看到商兵滿地的屍體了。
“今天開始,全國內所有三十以下的男子、女子,都集中在郊外,由韋將操練,準備迎戰武丁。”國君說道,滿臉的殺氣,“有不遵韋將號令者,殺!”說完,又語氣緩和下來,“各位管事回去給自家的子弟都交代清楚。這次之戰可是我矢韋的生死大戰,一旦敗了,我矢韋過就不存在。”
“我們謹遵國君命令,不敢大意,”衆人說道,“一定約束子弟,奮勇殺敵,保存矢韋國。”
韋將接下來積極操練兵士陣法,和刀斧的砍、刺、削、掃等戰鬥技法,校場上一片熱火朝天景象。
二十天後,哨探傳回來消息說,“韋將軍,商軍大隊正朝着這邊來了,距離這裡還有二十里路。”
“副將,趕緊派人去喊國君前來,商量領兵一事。”韋將一聽心下發慌,衝副將喊道。
“不用喊,我來了。”韋將的話聲落下,國君就出現在他面前,滿臉的汗水,“韋將,你帶兩千人,前去迎敵武丁,留下一千人給我,我們繞道去武丁身後,截斷他的退路,實行前後夾擊,一定要滅了商兵,讓武丁有來無回。”
“族長,離這裡七八里的地方有一出平坦之處,可以擺開戰場,有利於我們前後夾擊,”韋將說道,“我去哪裡迎戰武丁,請族長趕緊帶人去後面你埋伏。”韋將轉身對身後的兵將大刀:“一二三隊,隨我迎戰,四五兩隊跟着族長夾擊。處罰!”韋將帶着兩千人走了,消失在山谷間。
待擺好陣勢,前面就衝進來大隊的兵馬,韋將立即驅車上前,大聲問道:“來講何人?爲啥子攻擊我矢韋?”
“大膽叛逆矢韋,聯繫荊蠻,叛我大商,還敢前來問話!”對方三十輛戰車一字排開,上面的射、御、弩箭上弦,共拉滿,手持刀斧,閃閃發光。武丁站在前排中間戰車上,怒斥着矢韋軍,“眼見我中國大軍兵臨城下,還不棄械投降,引頸受戮,難道非要滅國毀宗祀?”
“賊人武丁不好好呆在殷都作威作福,卻跑到我矢韋國來,逞口舌之快,”韋將通罵着武丁,“眼見死到臨頭了,還沒知覺,我都替你冤枉。”
“哈哈哈,”武丁忽然大笑起來,“無知的狂徒!”武丁罵音未落,就把手一揮,前後兩排雙馬戰車成排衝刺過來,兵士手裡的青銅刀斧,在太陽照射下,發出耀眼的光芒,刺得矢韋兵將睜不開眼睛。韋將正準備揮軍衝過去,砍殺商兵,就感覺到無數的箭羽如蝗蟲般地飛來,插入兵將身體,發出一陣緊似一陣的“噗噗”聲響。
等身前兵將倒下鋪滿地面,商兵的箭矢也射完了,韋將終於等來了一波喘氣間隙。這時候,殺商兵的戰車風馳電掣般碾壓過來,衝開了一道道血路,他們手裡的刀斧砍殺着謹慎的矢韋兵將。
小半個時辰的衝殺,使矢韋兵將死傷過半,時期受到了極大的打擊,兵士們時期低落,成了任由商兵宰殺的羔羊。武丁站在戰車上砍殺不過癮,乾脆跳下來衝進矢韋羣裡,揮舞着手裡的青銅大刀,肆意斬殺着近身的矢韋兵將。武丁的侍衛們,看見他衝進敵羣,也奮不顧身地跟上來,圍在武丁四周,或斬殺、或斧砍,或拳擊,偶爾漏進去幾個矢韋兵士,讓武丁過過殺人的癮。
這一場大戰僅持續了大半個時辰,直到武丁開始追殺矢韋敗軍時候,矢韋國君才領着人衝出來。然而他的千多手持石刀骨斧的兵將又哪裡是手持青銅兵器的商軍的敵手,又小半個時辰,國君的千多矢韋兵將也被消滅了。
當商兵把滿臉血跡的矢韋國君押到武丁面前時候,國君垂頭喪氣,武丁上來就給了他一拳,打得國君頭破血流,“龜兒子,老子對你那樣子好,朗格還要背叛老子?”
“好你媽個球!”國君“呸”一聲把嘴裡的血沫吐在武丁臉上,“狗日的武丁,任由婆娘誅殺諸侯方國,二十年來,我們諸侯方國讓那個賊婆娘滅了不下五十個,使我們的先人蕩然無存。老子們早就想反了。”
國君的一席話得武丁啞口無言,只得換了話題,“現在被我抓住,你還有啥子要說的?”
“矢韋敗就敗在兵器不如你們的。”國君痛心疾首的,“還有就是,我的兵將翻山越嶺,繞了太多的冤枉路,讓你武丁佔得了先機,滅了我矢韋的正面之軍,使我的前後夾擊之策失敗。”這時候,國君心裡的氣也平了,“現在說這些,有啥子用,要殺要砍,快球點兒!”
“武丁敬你是條漢子,就給你一個痛快的!”武丁起手一斧就砍翻了國君,砍下國君的人頭,提在手裡衝矢韋兵將大聲喊道:“矢韋國君已經死了,你們趕緊投降,還可以留的一條性命。”
沒了領頭人,矢韋兵士鬥志頓失,全都胡亂砍幾下,掉頭就跑,四下逃竄逃命。更多的矢韋兵士丟下手裡的兵器,繳械投降了。商軍開始了追殺逃兵,很快就屍橫遍野了。
“收攏兵士,選出一些輕壯漢子留下來,還有漂亮年輕的女子也留下來,給大將們作婆娘,其餘的統統殺了。”武丁衝他的兵士喊道,“隨後,進軍大彭。”
“好嘢!”一聽說可以有婆娘了,商將們立時招呼自己的兵士到處抓搶年輕女子,和男子,遇到不滿意的,隨手一刀就砍了,霎時間到處一片鬼哭狼嚎,呼爹叫孃的。
清理了戰場,大軍就向大彭開來了。
十多二十天後,大軍正疾步行進在野外,前方哨探跑回來報告說:“報告商王,大彭氣大隊兵士,前來迎戰了。”
“哦嗬,狗日的大彭,死到臨頭了,還敢猖狂!”沃丁一聽不知說什麼好了,轉身衝身後的大軍喊道:“大軍列陣,準備迎戰!”
商兵一陣跑動,依地形地勢,甲士上前,箭士排後,再後是兵士,戰車和俘虜則留在最後,遠離戰陣做壁上觀,四周是圍着他們的商兵,嚴陣以待。
武丁剛布完陣,大彭軍中就出來十多人,遠遠走過來。近了,武丁纔看見對方十多人全都袒露上衣,手臂綁縛在身後,亦趨亦步地慢慢走過來。到了跟前,一個有國君氣勢的男人衝傷病這邊大聲喊道:“大彭國君前來迎接商王武丁,請商王出來想見。”
“喲,這不是國君嗎?我們都是漢子,你這是鬧的哪一齣啊,啥子意思,有這麼對陣的嗎?”聽到國君叫陣,武丁在侍衛保護下走上來,“我陣都布好了,就等着國君開戰呢。”
“商王啊,我大彭一直是你的諸侯,哪敢和商王對陣喲?”國君滿臉的哭笑不得,“我這是前來請求商王處罰的。”話還沒說完,國君等十多人已經齊齊地跪在武丁面前,“都是下面的人慫恿,我一時糊塗,才釀成大禍,追殺了你的信使,結果我那幫混蛋,還沒有完成任務。”這時候國君已經淚流滿臉,“這些都不說了,商王你覺得朗格解氣就朗格來,啥子樣的處罰我大彭都受得起,只是請求商王,留下我大彭的宗祀,讓後人有個思念的地方。”
“朗格,還想東山再起嗎?!”武丁怒喝道,“你當我武丁是傻子啊!”
“不敢不敢!”國君一頭觸地,磕頭磕得大地“嗵嗵”響,他身後跟着跪在地上的十幾人也一起磕頭,不一會,地上就有了一片殷紅,“我大彭啥子要求都沒得了,商王想朗格處罰大彭都要得。”說話的國君沒有停下磕頭。
“好了好了。”武丁喝道,“你大彭好歹還是一個大的諸侯國,你國君也是一個男人,朗格不經戰陣就請降呢,而且還是沒有要求的投降?武丁真替國君臉紅!”
“商王啊,我也想揚眉吐氣一下,”國君擡起頭來看着武丁,“可是,我不想看到我大彭的子民因爲我一個人,受到殺戮,失去性命。我死後,希望商王能留下他們的性命,爲大商做奴隸,耕田種糧,他們都是一把好手。在大商祭祀成湯時候,拉幾個人出來做人牲,也算我大彭爲大商做的貢獻了。”
“嗯,”聽着國君的表白,武丁心裡很不是滋味,想了又想,“你們大彭聯合矢韋、荊蠻叛亂起事,國是留不下來了。嗯,國君和你的管事們也是活不成了,剩下的,沒有參與起事決策的人,我可以讓他們留下,做我大商的奴隸。”
“感謝商王的仁慈,感謝商王留下了大彭子民的性命,”國君站起來,“請商王賜我一柄短刀,讓我自裁……”
“朗格,國君還想絕地反抗嗎?”不等國君說完,武丁就問道。
“不是,商王想多了,”國君臉上淚如雨下,“我自己犯下的錯誤,受到處罰是應該的,但是我也是一個男子,我只想爲自己保留一點顏面,絕對沒有反抗的意思,絕對沒得。”
“侍衛,隔開他們山上的索子,給他們一人一併短刀。”武丁喊道。
“是!”侍衛們應道,上來鬆開大彭鍋具等人身上的索子,並拿給他們一人一併一尺長的青銅刀。
“大彭的子民們,我族長沒有給你們領好路,犯下了大錯,今天先走了。唯一一點,你們要是還認我這個國君、族長,就不準反抗,聽後商王發落處罰。”國君等人轉身環視一圈身後的大彭兵士,回頭來面向武丁等商兵,手裡的短刀猛地一插,刺入自己胸膛,頓時,血流如注,地上積滿鮮血。
“國君!”
“族長!”
霎時間,大彭兵士哀嚎一片,哭聲震天,丟下了手裡的兵士,木然地站在地上。
石刀骨斧之類全都一碰就隨,不在大商兵士眼中,大家起腳把地上的兵器全踢入山下溝谷。再收編完大彭兵士,把年老、年輕的男女分開,有兵士分別看押起來。
這時候,兵士有說有笑地押着國君的女眷過來了,其中一個年輕漂亮的女子引起武丁的注意,不由多看了她幾眼。押送的兵士立馬把她押到武丁跟前,“商王,這個妹子不錯,看着油光水靈的,給你吧?”說着話就把女子退入武丁懷裡。
“這兩個要得嘛,認識你們搜出來的?”武丁忽然不好意思了,衝兵士微笑道,“你真會做人。”就把女子收下了。那兵士看武丁真的收下了,自己雖然也很心疼,捨不得,也值得默默走了。
“你叫啥子,大彭人嗎?”武丁伸手輕摸女子的臉蛋,眼睛笑得都睜不開了,“朗格在這裡?”
“告訴商王,我不是大彭人,是癸國人,”女子說道,神情落寞,“我隨國君來大彭出使,被大棚的管事扣下來了,是要讓我做他的婆娘。這次我也不曉得,朗格出現在這裡了。”
“扣下你的那人在哪裡?”武丁文化裡有了氣憤。
“諾,那裡。”女子擡手指着武丁面前地上的一句胸口揷着短刀的屍體說道。
“哦。”想起剛纔國君一干人的豪氣自裁,武丁的氣消了,“你願意跟我回殷都嗎?”
“現在女子的命都在商王手裡,”女子說道,話裡充滿無奈,“只要商王不殺,小女子願意跟隨商王,侍候商王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