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逸漸漸恢復了原樣,但是微弱的氣息,讓我感覺不到他的呼吸,起伏的胸膛,告訴我他的心臟在跳動着。
既然美男的全身免費欣賞完畢,我應該有禮貌的把“包裝袋”重新包上,但是我一緊張,把“包裝袋”扯壞了,所以只有委屈病秧子繼續赤 身 裸 體了。我就隨便把被子往他身上一蓋,呵呵……這樣子也方便我下一次“瞻仰”嘛!不對不對,是下一次給他“解毒”。
“雪兒,我的衣服呢?”病秧子漸漸從病痛中緩過神來,慘白的臉上浮起兩朵紅霞,嬌豔欲滴,引人採摘啊。
我眼眸瞥向別處,輕輕地說道:“衣服被我弄破了。”不自然地撓撓頭,“其實吧……我覺得你不穿衣服更好看。”
我多老實啊,心裡怎麼想,嘴上就這麼說了。
“……”病秧子無語,沉默。只是臉更加紅了。
“病秧子,你餓了嗎?”我之前看到他平坦的小腹,雖有有六塊腹肌,但是立體感不強,應該是因爲他餓了吧。轉換個話題,化解一下眼前的尷尬。
“恩!”玄逸微微點頭,“但是我不想喝‘沐氏無味大補湯’和生蝌蚪。”對於我提供的食品,病秧子還是心有餘悸啊。
= =!“你想吃,我還不給你呢!”那種東東下他的肚,還不如直接給他一刀來得乾脆。好不容易把他的小命拉回來,現在還是要生死的邊緣徘徊,一不小心,他就有跨步回來的危險了。
“你想吃什麼啊?”出於禮貌我問了他一句,能不能做得出來那就是另一回事了。目前爲止,我會做的屈指可數,涼拌黃瓜,涼拌豆腐,涼拌西紅柿……涼拌系類;還有燉蛋,炒蛋,荷包蛋,水煮蛋……蛋系類。
“粥吧!”病秧子的要求真不高,但是我真的做不出來,因爲這裡沒有電飯煲。既然自己不會煮,那就只好假手於別人嘍。
我拿出出入無阻的金牌,到了御膳房端了一大鍋人蔘乾貝燕窩粥,是應該給病秧子好好補補,重新恢復他六塊肌肉的彈性。
你說金牌知道自己還有一個作用就是去御膳房搶吃的,你說它會哭還是笑啊?
餵飽了病秧子,發現他的氣色好多了。
我再喂自己,邊喝粥,邊問道:“病秧子啊,你的病就沒得治嗎?”
玄逸一瞬不瞬地凝視着我,帶着款款深情蜜意,還有幾分不捨的眷戀之意。
病秧子清淡一笑,大有看破世間滄桑,坦然面對生死的超脫態度:“只有蕭翎知道解毒之法。我吃下他的解藥的後果就是意識會受他的控制,行爲就由他支配了。那樣的身體簡直就是他殺人的工具,根本就不是自己的了。”
“世界上居然有這種父親。”
“雪兒,你要快點去通知玄徹。”玄逸泉水般清澈的眼眸漾來一縷慌亂的波紋,“蕭翎,明天的早朝的時候,宣告父皇駕崩和我去世的消息,接着額假傳聖旨,說天瑾帝把皇位禪讓給他。你必須去阻止!通知玄徹,不能讓他得逞!”玄逸用盡全力說道,語速加快。
我先愣了一秒,蕭翎坐不住了,這麼快就要動手了?要怎麼才能阻止他呢?對了,我想到一個問題,緊張地問道:“父皇,他還安全嗎?還是,他已經……”我知道,蕭翎心狠手辣,對於那些對自己沒有用處的人,是不會留着的。
“上次我潛進地牢的時候沒有發現父皇,蕭翎已經把他轉移到別的地方去了。很奇怪的是,玄徹母妃的屍體也不見了。”
父皇生死不明,我們現在的處境豈不是很被動?還有成算嗎?
“雪兒,你快走吧!快去通知玄徹!”玄逸望向窗外夜幕漸漸消散,東方泛起了魚肚白,眉頭緊皺進來。
這話聽上去怎麼像他要敢我走似的,“你是不是還瞞着我什麼?”我直逼逼地望向他的眼眸。
“沒有!”玄逸眼眸一顫抖,熠熠眸光閃爍——這分明就是心虛的表現。
“說吧!”我一屁股坐了下來,大有跟他好好耗的意思,“你不說個明白,我就賴在這裡不走了,反正你現在這種身體根本就趕不走我。”
玄逸急了,“雪兒,蕭翎馬上就要過來了,在這種節骨眼上,我怕他對你不利。”
他來這裡幹什麼?一種想法閃電一般劃過腦袋,“他是來取你的性命,對吧?”我一字一字緩緩地說道,因爲我自己都不敢相信,心臟顫抖不已。蕭翎要“名正言順”地登上皇位,眼前這個太子絕對是塊絆腳石。他一開始的計劃中,就決定要犧牲玄逸的性命,玄逸的存在價值就是成爲他登上皇位的墊腳石。
看到玄逸驚愕中帶着緊張的表情,我就知道自己猜對了,“不行!我更加不能走了。”
“雪兒,你快走吧!我最不想看到你有事。和你相處的日子是我今生最幸福快樂的時光了。雪兒,謝謝你……”玄逸說得就好像生離死別一般,害得又激起了我的淚腺,淚水紛紛滾落。
“我不想你有事,你不會有事的……”我怎麼能忍受眼睜睜看着病秧子被殘害。明明知道蕭翎對他不利,我卻只顧自己的性命,一個人去逃命呢?
“雪兒,不是你告訴我,人總歸要一死的嘛!反正誰都逃避不了,對待死亡只是一個態度罷了,我很釋然……”
“我們現在就逃吧!”我草草地給玄逸披上衣服,摟住他的腰,扶他站起來,緩步向門外走去。
玄逸用盡全力掙扎,“雪兒,逃不掉的……你放開我!你自己快走啊!”玄逸用力過猛,掙脫了我手,一個踉蹌,重重地摔到在地上。
“病秧子!”
“啪,啪,啪——”一串清亮的拍手聲傳來,“好濃情蜜意地一對啊,真是給我上演了一場不錯的戲。”蕭翎穿着明晃晃的龍袍,嘴角掛着邪魅詭異的笑容。
我心跳落了半拍,劇烈顫抖,咬牙抑制住自己的緊張,昂起頭,瞪了他一眼,“戲不能白看,要收費的。”
“收費?”蕭翎鷹般犀利的眼眸直勾勾地盯着我,他緩緩向我靠近。
凌厲中帶着陰森的氣息襲來,我怯怯地往後退,“你……你要幹什麼?”我的舌頭開始打結。
“你說呢?”他伸手,衣袂帶出一股冷冽的罡風。我感覺脖子驀地一疼,他的一隻手已經掐住了我的脖子。
“你放了雪兒!有什麼事衝着我來啊!”玄逸顫巍巍地爬起來,向蕭翎衝過來。
蕭翎稍稍一擡腳,下一秒,玄逸被踢飛了出去,“啪——”重重地摔到在地上。
“玄……逸……”我從喉嚨裡努力擠出兩個字音。我感覺脖子快要斷了——
“她不是你喜歡的嘛!送她上路,在黃泉路上給你做個伴,也算是我身爲你親生父親送你的禮物了。”他的臉上猙獰出恣意的笑容。
蕭翎手開始用力,“咯咯……”這是我脖子骨頭錯開的聲音,撕裂般的疼痛襲來,呼吸漸漸緩慢……
“你不能殺她,她手裡有你要的金蠱!”玄逸躺在地上大吼道,“金蠱就藏在她的身上。”
聽到金蠱,蕭翎黑乎乎的眼眸中閃過一道光,他立即鬆來了我,“你說什麼?她身上有金蠱?”
玄逸虛弱奄奄地倒在地上,無力地,微微點頭,眼眸微闔。感覺生命的氣息在慢慢消散……
我後退了兩步,“咳,咳……”用手揉着自己的脖子,再三確定還沒有斷掉。
“說!金蠱在她哪裡?”蕭翎走過去,踢了玄逸一腳。
玄逸吃痛地皺了一下眉頭,張開毫無血色慘白的嘴脣,“……”微微動了幾下,沒有發出一個音量。
蕭翎蹲了下來,耳朵湊近他的耳朵,“說!金蠱在哪裡!”
玄逸微闔的眼眸倏地睜開,快速拔下頭上的玉簪,刺進蕭翎的後背,抱住了他,大吼:“雪兒,快跑!快跑!”
我微愣了一下,淚水盈滿了眸子,我朝玄逸瞥了一眼,拔腿就跑,嘴裡叫喊道:“病秧子,你如果死了,我永永遠遠都不會理你了……”
風呼呼地從我的耳邊劃過,也吹落了我眼角的淚滴。慌亂無措,只知道快跑,快跑,不能讓蕭翎追到,不能讓玄逸爲我白白做出犧牲……
周圍一片清涼漆黑,但似乎黑暗根本就掩藏不了罪惡,也不能掩藏下這個無助的我。
我拿出了五十米考試的速度,腳步漸漸無力虛浮起來,腹部傳來鷙地疼痛感,一陣一陣,排山倒海般襲來。
“蠢女人,你以爲這樣就逃得掉了嗎?”
掠過一道明晃晃的影子,蕭翎落在我的前面。
我緊張地後退了兩步,“你……你想怎麼樣?”
“你說能?不要跟我裝傻,快把金蠱交出來!”蕭翎似從地獄來的凶神惡煞,全身籠罩着凌厲的煞氣。
“呵呵……”我僵硬地笑了兩聲,緩緩後退,“你被病秧子騙了,他說這個,只是爲了救我。”我知道金蠱不能落在他的手裡。
“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嗎?”他也頗有耐心,緩緩靠近我——
我感到腹部又傳來一陣絞痛,咬牙問道:“你把病秧子怎麼樣了?”
“你不交出金蠱的下場,就是和他一樣。”蕭翎血紅的眸子帶着嗜血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