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知道鄔思斌在短短的一瞬間發生了什麼,只是,這突然的轉變讓衆人全都是一頭霧水。
只有鄔思斌自己明白,剛纔崔文坤的口型他看清楚了。
也終於明白,原來崔文坤就是鄔思源的人。
換句話說,他一直以爲不夠資格坐上皇位的那個七弟,在他不知道的地方悄然的成長。
只是,斂去了所有的光芒,在暗中發展着自己的根鬚,等到一朝破土,必然是驚天動地。
原來,在紫旭國都內,不僅僅是他有實力,還有這麼多人藏龍臥虎。
若不是剛纔唐子珺在天牢之中給他交了底,若不是剛纔人羣之中崔文坤的“話”,恐怕他依舊是自大到目中無人,實則他就是一個井底之蛙。
唐子珺說的沒錯,這樣的環境確實是會早就他這樣只認權勢的人,同樣的,走到今天的這個地步也是他的選擇。
爲了所謂的權勢,他被矇蔽了雙眼,更多的是,他竟然沒有發現周圍這麼多的東西。
突然的放下了。
尤其是連鄔思源都察覺的事情,他竟然沒有半點察覺……虧他還一直自詡他纔是最適合成爲皇上的人。
如今看來,真的是笑話一場。
既然是笑話,那麼今天正好結束。
所以,此時此刻的鄔思斌是坦然的,甚至可以說是放鬆的。
等到時辰一到,鋼刀被舉起,冰冷的刀刃在冬日陽光下泛起了刺目的光芒,在紫旭國都百姓的驚呼聲中重重的落下。
稍後,等在大殿中的鄔思源接到了消息,行刑完畢。
鄔思源什麼都沒有說,只是擺了擺手。
大殿裡的人全都退了下了去,空蕩蕩的金鑾殿內,鄔思源高高的坐在龍椅之上。
修長的略顯蒼白的手指慢慢的摩挲着手下的龍椅扶手,這個皇位吃了多少人的血,沒有人說的清。
今天鄔思斌的血不是第一個也絕對不會是最後一個。
鄔思源眸色暗沉沉的坐了半晌之後,纔開口喚道:“洵繹。”
“主子。”洵繹悄無聲息的出現,跪倒在地。
“邪帝他們什麼時候起程?”鄔思源問道。
“明日。”洵繹說道。
鄔思源臉上的表情一僵,隨後無奈的笑道:“邪帝他們果然是先知先覺。”
鄔思斌的事情一處理完,他們竟然就要離開了。
也好,可以讓他心無旁騖的來收拾後面的殘局。
“你下去吧。”鄔思源說着,起身,慢慢的離開了大殿。
他還沒有那個多餘的時間沉浸在自己的情緒之中,有太多的事情等着他去處理。
榮林瀟唐子珺一行人離開的時候,鄔思源並沒有來送行,而是派人送了一份禮物過來。
一盒黃金。
俗物。
沒有人理解這個意思,就連送東西來的太監都是一頭的霧水。
按說,就憑着邪帝他們的財力,會需要這麼一盒不算多的黃金嗎?
而榮林瀟卻是收下了,沒有一點奇怪,反倒還告訴太監,讓他帶話回去:“我很喜歡,多謝你們家陛下的厚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