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封信 時間它有雙腳

親愛的LL:

晚上好!

我會在每個獨一無二的深夜裡靜靜敲下我們的過往,它們停留在縱橫交錯的時間上悄悄綻放。深愛你的日子裡,我學會了堅強與責任,爲此我要變得更好,我希望你沒有很急躁的心情,足以等到未來的美好。

時間它以每秒每分爲單位緩緩流動着,它有雙悄無聲息的腳,一不留神就會是幾年。

一不留神就是一輩子。我這樣想着。

親愛的,你不必喜歡我的文字,但我需要爲你一直寫下去。

每當我想到那些不愉快就像重新經歷了一場永無止境的噩夢。我死死的抓住唯一的牽掛不願放開,我像只狗一樣懇求着希望,就像身處寒冬祈禱夏季快些來臨的街頭浪人,我想盡一切辦法去抑制的眼淚最終還是浸透了袖口。那個末日般的夜晚其實是沒有溫度的,我沒有將棉服扣緊,沒有感受到寒風席席,靠近寢室的路燈接二連三地熄滅像是一場悲哀的儀式,我以爲是一場告別,我絕望到麻木。

那天我回到寢室,室友們一如既往的呆立在電腦前。我回到座位上突然很累很累,我打開電腦,鼠標被我緊握出嘎吱嘎吱的聲響,我不知道做些什麼,我想離開,但害怕會距離你很遠很遠。

我想我的承受能力不止於此,我可以承受的更多,但如今想想我的承受能力也不過如此。

時間它真的有雙腳,稍不留神我們就會從幸福跌落進谷底,但至於今後受傷的我們,它卻從不管不顧。

我不屑於的回憶都是深深傷害過我的決絕,我總是被這些毒刺根深蒂固地坐落在我的心底,有一天我想將這些惱人的毒刺拔得乾淨卻發現它們早已與血肉融爲一體,我再也沒有了掙扎的權利。

於是我漸漸放下固執,我想因爲這樣來討你歡心。

我就是一不小心惹你不開心卻還要死皮賴臉地去牽你的手的人。

我只是擔心會一天找尋不到你,那關於我的末日。

悲傷的話不必說太多,若有一天它們全部實現了你就會痛恨當初的自己,也許痛恨到殺掉當初的自己。

我們經常做夢,我們經常夢到可怕的事情,那我可不可以將那些絕望列入夢境的名單裡,待它們慢慢蒸發與雨水同化。當我變得優秀,那些當年認爲難以越過的噩夢都要變成微不足道的可笑之事,那時我會握緊你的手認真地對你講:親愛的,從今往後的我們再無煩惱。那時你所有的不信任都丟在了歲月的角落裡,也許是我的性格從未給人過信任,但後來我再也沒有了你不信任的理由。

我以爲陪伴就會給人帶來安全感,我以爲送出全部真心就會得到最真誠的信任,我以爲每天都說愛你你也會每天愛我,我以爲的以爲都要夢想成真,我以爲。

親愛的,我會做最愛你的人。

我不要做悲慘的預言家。

我要聽很多很多幸福的情歌,我要看很多很多喜劇電影,找最好笑的笑話,觀察最逗逼的人,這樣可能就會忘掉我一直想忘卻忘不掉的。

親愛的,我們忘掉那些絕情的話吧!

我的童年是巷弄裡面的生活,每個平穩的房子連接在一起彷彿害怕孤單一樣。每個午後每家每戶的房頂上會升起炊煙,如果遇到大風天氣煙霧就會被吹得四分五裂,不小心被吹入鼻子裡或是眼睛裡得孩子們遮住了眼睛捂住了鼻孔,待到迷霧散去就會重新蹦跳起來。那時鄰居家有很多小夥伴,但通常都比我大上幾歲,我總是跟在那些所謂的大孩子屁股後面盡興玩耍,偶爾也會被欺負或是被丟在某個陰暗的小路上,於是我哭了出來。可是回到家裡後,看見一桌子自己喜歡的飯菜又會破涕而笑,大概只是一瞬間的短暫時間我就可以從悲傷中脫逃出來,媽媽會一邊爲我碗裡夾菜一邊囑咐我不要和大孩子們玩,我沒有聽只是大口大口地吃着自己喜歡的菜品。如今的我只是沒能有辦法瞬間從悲傷的事情中逃離出來,但我仍會大口大口的吃着東西。

我有一隻喜歡的狗狗,我反覆提及過的,它是我童年最真摯的朋友,可是我最後沒有像它對我一樣的真摯去對待它。大概是我初二那年,鄰居家的夥伴都已經長大各自去了喜歡的地方,我很少再見到他們但希望還能見到,那年我們搬了家,是五樓的高度。第一次進入新家透過五樓的高度向樓下的小區看去,曖昧的夜色裡浸泡着繁花似錦,只是後來的我再沒有過那樣的感覺,其實早在那時我就知道自己該捨棄些什麼了。

由於我在初中時是住宿生,所以每週回家一次,那天我回到家,他們說狗狗被送到了爺爺奶奶家,因爲這事我和他們大吵了一架。我只是沒有想到陪伴我六年之久的狗狗有一天會被他們當成負擔,而我的反駁在大人眼裡永遠都是孩子的任性,他們會覺得過了幾天一切都會恢復往常,就像一如既往的那樣。沒錯,我的想法在他們眼裡從來都是無用的,一直都是。

那時我以爲放了長假就可以到爺爺奶奶家去看狗狗,我還一再擔心狗狗會不會恨我,或是忘記我。

同年暑假,我懷着無比激動的心情來到了老人家,但沒有看到狗狗。我意識到自己再一次被他們騙了,是善意的謊言麼?不是,哪有那麼偉大。或者說,他們根本沒有騙我。我清楚地記得奶奶當時在院子裡面摘菜,我跟了進去,我有些不忍心開口,我害怕聽到的回答是自己所想的那樣。

那天我沒有哭,我有些不太相信。

奶奶說狗狗到她家不久後就去世了,理由更是荒唐。所以我沒有哭,也根本不相信。可是從今以後我都沒有再看到過狗狗,也很少再相信任何人。

我又說了好多,不知道該不該說的。

親愛的,又在熬夜了吧!

時間它雖然有雙腳,但我能夠保證無論它走得快慢與否,我都會一直愛你。

晚安,親愛的。

你的,文小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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