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葉傾羽無奈的嘆了口氣,心疼的看着羅宇“小宇,這不是你的錯,一定會找到花落的,你不用太自責,你也要愛惜自己,保留一點體力,不要等人找到了,再把自己累垮了,到時花落又該擔心了。”
羅宇笑笑說:“哥,我沒事,你去歇會,我先上去”,說完就要走,“哎”葉傾羽伸手拉住了他,“等我一下,我和你一起去,你一個人我不放心”。
羅宇還想說點什麼,猶豫了一下朝他欣然一笑說:“哥,謝謝你”,葉傾羽嗔怪似的拍了他的肩一下:“和我也用這麼客氣嗎”?
兩個人重新換上了輕便的裝備開始上路,狹窄的小路讓人不敢正面行走,只能後背緊緊的貼着崖壁,側着身子一步一步的挪步前行,下面黑漆漆的山澗,像一張張開的大口,守株待兔般的等待着獵物的降臨。
天上的星際如寶石般的散落在夜空,暮色漸濃,天空的東方隱隱的能看見一抹魚肚白,從雲層裡泛出,兩個人艱難的走在崖壁上,腳小心翼翼的向前探出,踩實,然後挪動,看似短短的一步,卻走出了驚心動魄的味道。
兩個人身上的衣服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溼透了,山間的風一吹,才感覺到一陣涼意,葉傾羽擡頭看看天空,又轉過頭對身邊的羅宇說:“小宇,天快亮了,走了這麼久,估計也該快到峰頂了”。
羅宇貼着崖壁,伸手擦了擦汗喘息了一下笑笑說:“是啊,該快了”。
兩個人在暮色裡給了對方一個鼓勵的眼神,雖然看不見,心裡卻已經明瞭,也許是勝利在望,兩個人身上一下子將身上的潛能爆發出一般,後面的路竟也變得輕快了不少,不多時眼前豁然開朗,藉着逐漸淡去的暮色看過去,一大片寬闊的平地出現在眼前。
葉傾羽向前一躍,跳了過來,然後伸手將羅宇也拉了過來,兩個人一邊走一邊觀察峰頂的動靜,從腳底的路面一直到峰頂地面比較平坦,放眼望去一直緩緩而上,兩邊長着一些灌木和松類,天邊已經放亮,朝霞將雲層染上絢麗的緋紅,朝陽躲在雲層的後面,呼之欲出。
灌木葉上沾染着晨露的溼氣,和着天邊的朝霞印染的緋紅,反射着一層晶瑩的光澤,站在那裡看着天邊的逐漸明朗的天空,再低頭看看遠處被朝霞和晨霧籠罩的羣山,心胸頓時變得開闊和清明起來,可是兩個人無心觀賞這一美景,他們急匆匆的向峰頂休憩的木屋走去。
走到門口,羅宇頓了一下,他看着那半掩的木門深深的吸了口氣,然後才走上前去,伸出手輕輕的推開了門,木屋的面積不大,走進去放眼看去,就能一目瞭然,裡面除了角落裡的一張牀,還有就是屋中間遊人留下的一堆燒過的篝火的灰燼,就別無他物了。
羅宇緊走幾步,不確定似的又仔細看了看,然後頹然的後退兩步,嘴裡喃喃的說:“怎麼會不在這裡呢,這裡這麼險要,我以爲。。。”
葉傾羽在他身後微不可聞的嘆了口氣,輕輕的拍拍他的肩:“小宇,我們再去別處找找”。
黯然的點點頭,兩個人轉身往外走來,葉傾羽一拍頭“哦,差點忘了,現在人不在這裡,趕緊告訴大家一聲,先不要上來了,我們現在就回去匯合”。
又回到那個狹窄的小路邊,葉傾羽看了羅宇一眼擔心的問,“小宇,你身體還吃得消嗎,從昨天到現在,你都沒吃什麼東西。”
羅宇搖搖頭朝他笑了笑說:“哥,我沒事,只是,你也辛苦了”,葉傾羽伸手在他的肩上輕輕的捶了一下,“小羽,你需得着和我這麼客氣嗎”隨後兩個人相視一笑。
經過一番的波折之後,兩個人和大家重新的匯合在一起,然後沿着來時的路往回走,正在這時,羅宇的電話響了起來,他看了一眼上面的來電顯示,興奮的對旁邊的葉傾羽說:“是謝憲平的,難道他找到了”,說着趕緊接通電話。
“喂,羅宇。。。”電話那頭傳來謝憲平波瀾不驚的聲音,“人沒找到,但是卻找到另外的一個人”。
“是誰”羅宇拿着手機的手,不由得緊了一下,立刻緊張的問道。
“是花落家的那個女傭,不過狀態不是太好,我們現在正在來和你們匯合的路上,等見着了你有什麼疑問,再問她吧”說完掛了電話。
放下電話,迎上了葉傾羽探究的眼神,“他說他們找到花落家裡的女傭”羅宇深深的吐了口氣,表情變得凝重起來,葉傾羽眉尖微蹙,隨後拍拍他的肩說“沒事,事情沒你想得那麼壞,也許這是一個轉機也說不準”。
羅宇勉強笑了笑:“但願如你所說吧”。
一路無話,一行人沿着下山的小路往回走,陽光慢慢的穿過雲霞,灑下耀眼的光芒,清晨的晨霧逐漸的散去,路邊的野草和樹上的枝葉,還沾着未乾的晨露,泛着盈盈的光澤。
空寂的山谷裡,不時的傳來幾聲清脆的鳥鳴聲,路邊的草叢裡偶爾有野兔或者別的的小動物,伸出腦袋好奇的打量着這些不速之客,然後又受驚般的逃竄開了。
清晨山裡的空氣微涼中,帶着山谷中草木特有的清新,讓人的神情都不由得一陣,可是大家都沒有了欣賞這眼前景色的心情。
來到約定的地方,遠遠的就看見一夥人等在那裡,在一塊人工石板上,安靜的躺着一個人,謝憲平正坐在一邊,不知在想些什麼,看見人來了,謝憲平指了指石板上的人說:“我手下的人,在一個草叢裡發現的,當時她就昏迷着,我讓小陳給她檢查了一下,沒發現表面有什麼傷,至於別的要等到回去了以後,去醫院才能知道,小陳說她應該能醒過來,現在只能先等等了”。
羅宇走上前,柘桑婆婆正閉着眼睛躺在那,彷彿感應到他一般,羅宇剛一靠近她,就發現她的眼皮微微的顫抖了一下,“她要醒了”隨着這一聲喊,大家都圍了上來。
柘桑婆婆慢慢的睜開了眼睛,看見羅宇神情有些微微的激動,她欠了欠身子就想坐起來,“你別動,就這樣躺着說話就好”,羅宇急忙制止了她。
彷彿沒聽見他的話一般,柘桑婆婆堅持着想坐起來,見她這樣的執着,羅宇從後面伸手扶住了她,坐正身體後她才虛弱的對羅宇說:“小主人在肖石的手裡,快去救他,你們要小心一點,我就是不注意才着了他的道的”。
羅宇點點頭:“這個我知道,他現在把小落藏在哪,你知道嗎”?
“我知道,現在我就帶你們去”說着她就要起來,“你這樣怎麼帶路呢”羅宇猶豫了一下,隨後他身子往下一蹲“你到我的背上來,我揹着你走,這樣能快點”。
聽了他的話柘桑婆婆才如夢方醒,“你這樣揹着我,要耽誤很多時間,你們要儘快的把人救出來”,說着她從身上拿出一個小瓷瓶,拔開塞子,從裡面嗡嗡的飛出一隻小蜜蜂,在大家的面前嗡嗡的轉着圈飛着,也不離去。
“這是一隻玉蜂,你們就跟着它,它會帶着你們找到小主人的,你們快去”聽了她的話,大家看怪物似的看着這隻小蜜蜂,感覺和普通的蜜蜂也沒什麼區別,“它能帶着我們找到小落?”羅宇不確定似的又問了一遍。
“是啊,相信我,這是一隻有靈性的玉蜂,它追尋到主人的氣息,帶你們找到他”柘桑婆婆又補充了一句。
謝憲平若有所思的看着蜜蜂,又目光探究的看了看柘桑婆婆,然後對羅宇說:“不管真的假的,我們先試一試再說,事不宜遲,我們現在趕緊走”說完他指了一個手下對他命令道:“你揹着她,跟在後面”。
玉蜂彷彿知道自己的任務一般,“嗡”的一聲飛到了大家的前面,震動着翅膀向前飛去,大家也緊跟了上去。
穿過蜿蜒的小路,向後山走去,越往裡走,山谷也變得陰暗起來,漸漸的腳下的路已經沒有了,只剩下雜亂的荒草,再往裡走就是及膝的灌木和濃郁的樹木了,茂盛的枝葉遮擋住了陽光,讓後山處在一片陰暗之中。
再往裡就是大片的樹林了,由於後山沒有什麼景緻,以及常年都處在濃密的樹木的陰暗裡,裡面蛇蟲鼠蟻很多,大家對這裡都是既神秘又敬畏,長此以往這裡也成了一片無人觸及的隱秘地帶。
大家站在樹林前站住了,玉蜂飛在前頭見無人跟上,又飛了回來,在衆人的面前焦急的轉着圈,大家相互看了看,羅宇大步跟了上去,大家亦緊緊相隨着。
腳下的灌木叢雜亂無章的攔着大家的去路,葉傾羽對着手下示意了一下,幾個手下立刻走上,掄起手裡鋒利的刀具,硬生生的砍開了一條路。
大家沿着這條手工開啓的路向裡面走着,樹木漸漸的變得粗壯起來,一顆顆樹像撐開的大傘一樣,遮住了大片的陽光,而樹下面的那些小樹,由於照不到陽光,枝幹變得脆弱,細長以一種扭曲的姿態向上延伸着。
前面開路的人累了,就再換上一波,就這樣走着,不知走了多久,“你們看,前面是什麼?”不知是誰喊了一聲,大家聞言不約而同的向前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