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5 自墜爲魔
這個聲音,青衣和月娘都不陌生。(?)
赤紅觸角尖從她咽喉處滑開,卻將她的頸項纏住,緊接着又有四條觸角飛出,將她的手腳緊緊纏住。
青衣用力掙了掙,卻無法從那些觸角里掙脫出身來,臉色微微一變,額頭上滲出細密冷汗。
“平安。”月娘臉色煞白地撲上來,不顧死活地去拽那些觸角。
“五娘,別費力了,這東西,你不會不認得,既然認得,就該知道,這東西只聽主人的話,如果我不讓它放開,你是弄不開它們的。”
月娘知道無能爲力,卻仍不肯放棄,用力地摳着纏在青衣身上的蛇鰻。
青衣輕嘆了口氣,“娘,別折騰了。”
月娘兩眼噙着淚,用力搖頭,仍去拖拽那些赤紅觸角。
青衣心裡微痛,擡頭向屋裡看去。
只見白玉臺階上,放置着一張金鑲玉的貴妃榻,榻上鋪着厚厚的雪狐皮。
蛇侯鬆披了件淺紫軟袍,衣襟微敝,露出胸脯上一片瑩玉肌膚,他一手支額,慵懶得斜依在圓枕上,虛擡着狹長紫眸,流光迴轉,望着站在門邊上的青衣勾魂一笑,“你來遲了,讓我好等。”
那口氣象是與青衣約好的。
月娘見是他,不自覺得抓緊青衣的手。
青衣看見蛇侯,反而靜下心來,“你怎麼知道我會到這裡?”
蛇侯‘哧’地一笑,睨着她的眼神越加魅惑勾人,“只要我想,你就會來。”
青衣半眯了眼,“這些怪物是你弄來的?”
蛇侯笑笑,不否認。
青衣臉色冷如玄冰,“你把駐守增城的官兵全變成了喪屍?”
蛇侯手指百無聊賴地卷着垂落在枕邊的一縷發把玩。“增城裡還剩了幾個守城的。”
青衣雖然已經猜到,但聽他坦然承認,仍是臉色微微一變,看向左右,這屋裡除了蛇侯,只有她母女二人,“北疆王呢?”
蛇侯無辜地眨了眨眼,“不知呢,或許逃了,或許……呵呵……”
“他是你親哥哥。來這裡是爲了給你擦屁股。”青衣臉色發表,這人真是喪心病狂。
爲了引誘她們入局,竟連一以爲他的兄長也利用。甚至任其淪爲屍食。
“那又如何?不過是凡塵一世,過了這一世,誰知道他是什麼?”他聲音柔媚,但說出的話卻讓寒入骨子。
月娘驚得一聲低叫,“你……你妖化了也就罷了。居然還自墜爲魔,難道你就不怕你父親……”
蛇侯冷哼了一聲,打斷月娘的話,“原來你已經知道了……”
月娘忙咬了脣,不敢再說下去。
青衣聽到‘妖’字,朝他袍下看去。他懶懶垂在牀下的銀紫蛇尾反射着明珠的光華,絢麗奪目,驚人的美。
蛇侯見青衣向他袍下看來。細細的尾巴尖搖了搖,“想找這個麼?”
青衣忙轉開視線。
他卻沒有打算就此放過他,媚笑了聲,“原來你好這口。”尾巴尖慢慢向她探來,伸進她的裡裙。繞上她的小腿,
青衣呼吸一緊。很想再狠狠地踩他一腳,可惜腳踝被蛇鰻緊緊纏住,動彈不得,豎起眉頭,“把你那臭東西拿開。”
尾巴尖不但不退開,反而纏着她,輕輕摩挲起來。
青衣倒抽了口冷氣,乾脆當是被條蛇纏上,不去理會。
整理着紛亂的頭緒。
喪屍是他弄出來的,從他屋裡的蛇鰻可以斷定,攔住她們去路的蛇鰻也是他佈下的。
他利用蛇鰻改變她的路線,將她逼往這個方向。
她甚至開始懷疑小桃墜落這山洞,也是他所爲,“你對小桃做了什麼?”
“我不過是施了個幻術,讓她產生幻覺,聽見她丈夫的聲音從這洞裡傳出……”
青衣手攥成拳,“你把小桃從燕京擄來,就是爲了利用她來引喪屍圍堵我們?”小桃產生幻覺,聽見丈夫的聲音,就算她不相信,她的丈夫會在這裡,也會情不自禁地向洞裡張望,而山石邊緣,大多長有青苔,因而她踩在青苔上,自然容易跌進山洞。
小桃不會武功,這麼高摔下去,哪能不傷,她破皮出血,自然引來喪屍,將她們趕向這邊方向。
青衣身邊的人,只有小桃和母親不會武功,也只有小桃跌進這個山洞,無法自己爬上來。
同樣知道,如果小桃出事,她不會捨棄小桃。
她去拱救小桃的時間,足夠山谷外聞到血腥味的屍羣趕來。
這個人處處算計,連人命和人性都算計,可憐小桃最終因她而死。
“我們之間的賬,又可以再加上一筆。”
“那又如何?”蛇侯略換了個姿式,靠得更舒服些,“橫豎,你今天來了,也就再不能離開,你喜歡怎麼跟我算這些賬,我就陪着你慢慢地算,算上一輩子。”
“喪心病狂。”
蛇侯不以爲然,“我心心念唸的只有一個你,其他人,我何需在意?”
月娘聽到這裡,身子一震,拖拽着蛇鰻的手停下,突然轉身,向屋裡跪下去,“我求求你,放過她吧。”
“五娘,你這話可就說的不對了,我這麼辛苦才讓她來到我的身邊,我當然要好好地寵她,愛她,我會讓她每天都過得舒舒服服地,快活過神仙,何來放過之說?”
月娘向前爬出兩步,“太子,你會逼死她的……”
“五娘,你死了,我能讓你活轉來。就算她死了,我同樣可以讓她活轉來,不是麼?”蛇侯紫眸微斜瞟了門前蛇鰻一眼,“小鰻比那些男人,可有用多了。它永遠不知道累,永遠亢奮,它們會服侍得五娘很好。”
青衣不懂蛇侯的話是什麼意思,但也能猜到不是好事,看向母親,只見母親面如死灰,“娘,他這話是什麼意思?”
月娘張了張嘴,但那不堪之事,如何能說得出口。
蛇侯道:“我可以把你的魂和你孃的系在一塊,只要她一直保持興奮,你就不會死,就算你用千百種辦法自殘,也死不了。而小鰻足以讓你娘時時刻刻享受欲-生-欲-死的滋味,她這麼興奮,你自然是死不了的。”
“下流。”青衣氣得小臉發青,“娘,起來。我就算死,也不願你求這種畜牲。”聲音冷如碎冰。
“就算我是畜牲,你也是我的,你只能在這裡爲我顛鸞倒鳳,生兒育女。”蛇侯緩緩起身,欺進青衣,細長的手指撫上青衣瓷細的面頰,一點點撫下,滑過她修長的頸項,撫上她精緻的鎖骨。
這具美麗的身體,他想了太久,也忍了太久,現在終於可以好好地品嚐,“真髒,可得好好洗洗。”
他打了個響指,蛇鰻將青衣丟進一旁清潭。
白衣溼水,變成半透明的,緊貼在身上,豐潤飽滿的胸,纖細的腰身,挺翹的臀,無處可藏,身子妙曼得如同一條美人蛇,胸前隱約可見的兩粒紅雷更是誘人。
蛇侯半眯着眼,看了一陣,渾身熱血沸騰,腹中邪火亂竄,哪裡還忍得了,就在潭邊寬衣解帶,軟袍滑下,露出他半人半蛇的妖嬈身體。
青衣握緊手中赤水劍,他伸手過來,在她手腕處一彈,青衣手上一麻,不覺得鬆手,赤水劍已經薄到他的手中,他邪媚地斜睨着她,紅豔的舌尖從口中伸出,輕輕舔過劍身,隨手一拋,那劍直沒入石壁。
“牀上用不着這個。”
青衣冷冷地看着他,“你會付出代價。”
他取了潭邊乾淨軟巾,握住她的小手,輕輕揉捏,煽情地一點一點往上抹拭清洗。
“能讓肖華看見你快活於我身下,什麼樣的代價,我都願意付。”
“瘋子。”
“我第一次看見你的時候,就瘋了,心裡就再沒有了自己,只有你,可惜你心裡卻只裝着那個呆小子,我哪裡不比他好?”
“他哪裡都比你好。”
他不以爲然地笑了一下,“他不過是比我早認識你罷了,不過不要緊,等你知道了我的好,就再不會想他。”
“做夢。”青衣咬破了舌,向他吐去,血沫子噴了他一臉。
他動作頓時僵住,下一瞬,忽地手鉗住她的下巴,脣向她壓覆下去,手上用力,捏開她的下巴,滑膩的舌滑入她口,嚐到她口中的血腥味,同時也嚐到她口中的芳香。
“太子,你就不怕體內的千年蛇鰻嚐到女人的味道,再不受你控制?”月娘柔軟的聲音從身後響起。
他吻咬着她的動作停下,偏頭過來,斜睨向月娘,“我小看了你,你果然知道的不少。”
青衣突然看見他身體內象是有什麼東西動了一下,接着看見有鮮紅的東西從他身體裡探了出來,向她纏來,那東西與蛇鰻形態差不多,但豔色更豔紅得象是要滴出血來,越加的詭異。
忽地想到母親剛纔說的話,“妖化”。
原來母親所說的“妖化”,並非是他的半人半蛇之身,而是他體內藏着一條千年的蛇鰻。
月娘看着向青衣纏去的妖鰻觸角,臉越來越白,強迫自己鎮定,道:“你將逃命的妖鰻壓入自己體內,借它之力,脫離第六道輪迴。”
“原來五娘竟有如此見識,有趣。”蛇侯放開青衣,坐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