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個時候,我終於明白有那麼一句話叫:不作死就不會死。我對着胖子那邊齜牙,但胖子藏在西王母的神像後根本看不到,而且還繼續很娘地說:“本尊雲遊四方,忽見下界一股妖氣沖天,想不到居然是一羣糉子在拜祭本尊塑像金身,爾等……”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那些糉子就衝了過去,我心裡暗罵死胖子活該,這不是拿自己的命在開玩笑嗎?此刻已經顧不得那麼多,那些糉子已經失去了之前對神像的虔誠,宛如一羣餓狼撲向了神像之後。
我聽到胖子慘烈地叫了一聲,什麼都不顧就從房樑上跳了下去,連續扣動扳機,一直把槍裡的子彈打光爲止。這時候那些身穿白衣的糉子,白衣已經染成了血紅,大概是胖子的血。我是又氣又悲傷,真搞不懂胖子腦子裡邊裝的都是什麼,這下給小爺玩砸了,把命都玩丟了。
糉子已經朝着我撲了過來,上面的人連續不斷往下跳,最先的兩個人是霍羽和琦夜,一時間展開了一場肉搏戰。霍羽使用着元戎劍自然比胖子揮舞精鋼劍強百倍,一劍有時候能夠劃破兩個糉子的脖子。
看着糉子脖子不斷冒着血,我撿起彷彿被血浸泡過的精鋼劍,砍的都有些手軟。即便都是糉子,但是這些糉子和以往那些醜陋駭人的不同,它們就像是一羣沒有意識的人一般,而且個個都非常的漂亮,要不是生命危在旦夕,我根本就一個都下不去手。
九重藏身塔中,第二重有將近一百個棺槨,也就相當於有如此多的糉子,雖然越往上的棺槨數量越少,但加起來沒有四百也有三百,如此大規模的糉子,就是神也招架不住啊!而且除了這兩把神兵利器之外,其他人手裡的工兵鏟根本起不了多少作用,最多也就是把它們的衣服碎布片戳下來一些。
殺着殺着,忽然就是腳下一空,這發生太快讓我根本沒有任何準備,我就是大叫一聲,就去抓可以抓到的任何東西,但什麼都沒有抓到,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情況之下,開始向下墜落。
與此同時,我聽到其他人也同樣發出了叫聲,還沒有反應過來,屁股就是一疼,狠狠地坐在了地上,有那麼一時間感覺屁股都不再屬於自己,尾骨都快要斷了。
等我意識到應該是掉進什麼陷阱的時候,就聽到上面傳來了一聲地動山搖的響聲,彷彿發生了一場地震一般,那一瞬間是耳鳴的,並不像聽到那種尖銳的聲音,而是如同頭頂就有一臺加農炮,在我猝不及防的情況下有人把它拉響了。
在我回過神之後,第一件事情就是去摸不遠處掉落的手電,剛把手電拿了起來,就看到三道影子朝我撲了過來,我下意識地朝着一縮,不知道就撞在了什麼上面,用手一摸心就涼了,身後是冰冷的石壁,根本是退無可退。
這三個影子已經近在咫尺,幾乎再跳那麼一下就可以掐住我的脖子,或者是在我身上咬一口,看來是三隻和我一起掉落下來的糉子。在我的精神高度緊張,就沒了命似的用身體去猛地一撞。
撞上去之後,就感覺好像撞在了石板上,整個人又被彈了回來,知道肯定是完蛋了。就在這時候,一道帶着寒芒的劍鋒,從我的鼻尖前劃過,嚇得我鼻子一酸,整個人死死地貼在了牆上。
在三個腦袋滾落在我旁邊之後,“噹啷”一聲,有利器掉落地面的聲音,而我的心跳已經到達了自己能承受的極點,想到剛纔的一幕,真是九生一死。頓時,我想到可能是誰救了我,連忙用手電去照。
一照之下,我先是一愣,立馬去揉自己的眼睛,因爲在我的潛意識中,能夠有這樣的身手應該是霍羽或者蒼狼、楊子這三個人,可面前居然躺着一個女人,正是紅魚。
紅魚在我的印象中,她屬於一個話不是很多,比較沉穩的女人,她的性格用現在的話來說就是女漢子,唯獨不願意聽到別人說她胖,但對於米九兒那老妖婆非常的忠心。在之前那次倒鬥中,是她一直陪在老妖婆的身邊,特別難走的地方,還會背起老妖婆。
四大門派的二代之中,一共有三個女人。
琦夜是我喜歡的類型,在我眼裡她是大山的精靈,又是職場的高級白領,兩種身份的巨大轉換,讓我覺得她非常的神秘,絕對是個有故事的人,這點非常的吸引我。
我對於張玲兒的印象是三個女人中最差的。她彷彿就像是一隻成了精的狐狸,狡猾和陰險是她與生俱來的,我不願意和這樣一個女人待在一起,一點兒安全感都沒有,反而還要時時刻刻擔心着她會不會害我。
唯獨紅魚,可以說我對她的感覺就是不好不壞,非常的平淡無奇,她特別懂得照顧她認爲重要的人,其實這樣的女人更適合娶回家做老婆。
此刻,紅魚處於昏迷狀態,我過去檢查了她的傷勢,之前的傷口已經不少,看樣子在剛纔落下的時候是頭部先着地,精鋼劍就掉落在她的身邊,顯然是她剛纔一瞬間解決掉了三個糉子,從而我才能倖免於難。
紅魚的傷口在後腦,在手電的光芒先,能夠看得清楚呈現出血糊糊的模樣,我又不是琦夜,也沒有學過什麼急救,但知道後腦是人最爲脆弱也最致命的地方之一,所以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我只能先探了探她的鼻息,非常的微弱,聽了聽她的心跳,也是一樣。我就學着電視裡邊,一邊給她按着胸口,一邊嘴對嘴做人工呼吸。雖說紅魚的姿色也不錯,可我在如此緊張的情況下,完全都是在下意識地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根本沒有想別的。
做了一會兒,我感覺她的呼吸好像比剛纔平穩了一些,就立馬停止了動作,用手擦了一下嘴,就拿着手電四處去照,看看還有沒有別人。當然我既希望有又不希望有,因爲沒有會讓我因爲一個人處於這種空間害怕,要是有這麼長時間沒有動靜,那肯定是凶多吉少了。
這裡的空間不是很大,也就是十多平米,用手電一照是一覽無遺,頂端已經被封死,差不多五米多高,看樣子是個防盜的機關,被無意中觸發,我們就掉了下來。
唯獨只有一個黑漆漆的口子不知道通向哪裡。自己心裡暗歎,又撿了一條命,不知道其他人怎麼樣了,只是可惜胖子那傢伙,明明可以不用死的,卻是自作孽沒有逃的過那些糉子的毒手。
大概這一次是胖子因爲自己的白癡而死,我心裡有一種非常異樣的感覺。那就是我已經做到仁至義盡了,自己也從房樑上跳下和那些糉子拼命了,這次是他害死了他自己的,和我沒有太大的關係,所以我沒有想剛纔那麼羞愧和心裡難受。
但是,我還是非常的惋惜和心痛,從學校畢業之後,身邊再也沒有幾個朋友,所謂的那些朋友只不過是生意場上的夥伴,那些人甚至還不如一個酒肉朋友,他們都是因爲利益才和我結交,當然我也不會和這些人做什麼真心朋友,畢竟我還沒有愚蠢到那種地步。
在這個不大的空間裡邊,我休息了差不多一個小時,身邊是昏迷的紅魚和三具頭和軀體分開的糉子,我是因爲太過心力交瘁,要不然一刻都不想待着。期間,從揹包裡拿出了紗布給紅魚把頭包了一圈,模樣有些像是打仗時候那些受傷的士兵一樣。
不知道槍在我剛纔掉落下的時候甩到了哪裡,一手提着精鋼劍,背起了紅魚,就對着那口子走了進去。最好是儘快走出這裡和其他人匯合,再不濟也要先離開這個地方,生怕在出現類似封閉空間的情況。
走到通道中,通道只有兩米寬,過人是沒有問題,只是我想不明白,既然是機關,爲什麼下面不設計那種鋼刀之類的東西,要是那樣我們這些盜墓賊在掉下來的時候就活不成了。
聯想到之前那鋼針也沒有要我的命,就覺得是不是這是一種道家的慈悲,類似佛教一樣,絕對不輕易殺生,這些只不過是在警告我們離開,而並非奪人性命的機關陷阱。
漆黑的通道沒有任何的雕刻之類,完全就像是一個非常專業的盜洞一樣,在牆壁上看到了一些鑿過的痕跡,裡邊除了靜的嚇人,再也沒有什麼其他的異常,如果這通道長算是一個意外,也只是僅此而已。
這通道並未一直徑直,不斷地出現了轉彎,但幸好沒有岔路,否則我估計又該頭疼了。走了差不多二十分鐘,我就感覺有些吃力,雖說紅魚不會像胖子那麼重,但絕對也在一百三十斤左右,這樣的重量放在平時我都不一定能揹着走多遠,更不要說是傷痕累累的我。
又勉強走了五分鐘,就打算休息一下,把紅魚靠在了牆上,用手電去照四周的情況,此刻才發現,手電的光亮已經暗淡了不少,這種狼眼手電可以持續照明三天都不是問題,主要是我們這次耽擱的時間太長了。
我往前走了幾步,便發現前面好像不再是通道。如果這是陵墓中,我一定會想到那是一個耳室或者陪葬殿之類,此刻莫名出現的通道本來就非常的奇怪,看情況不會是想把人困死,也不知道當初設計者造這個通道是幹什麼用的。
再往前走走,赫然就發現了一個雙開石門,門被打開了一條縫隙,勉強一個人可以通過,也不知道門的另一邊是什麼,我一直安慰自己有紅魚在,哪怕她是昏迷的,至少讓我不會出現那種孤獨感,就走到門縫,用手電往裡去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