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羽這一句話,無疑就是一顆重磅炸彈落在我們之中,反應快的人都往後退,而稍微慢一點的就會被前面的人踩到腳面,我就是那種被踩的人,不得不說自己可能存在神經衰弱的毛病,要不然怎麼幹什麼都比別人慢半拍呢?
一時間,大家都不斷往後退去,但是我前面的呂天術退了幾步卻停了下來,他張口就問霍羽:“怎麼了?你爲什麼不退?”
這話一出,我們又都停住了,心裡開始對於霍羽剛纔說的話表示懷疑,畢竟他之前很畏懼這種罕見的黑蟒,此刻又沒有選擇退後,再加上人是眼見爲實的動物,對於自己沒有親看看到的東西,自然保持着一種懷疑的態度。
霍羽回答道:“這條蛇動的有些不對勁。”
胖子就說:“怎麼你還能看出蛇怎麼樣就是動對的?你們卸嶺派對蜈蚣有研究,可沒有聽說對蛇也有,難不成這條蛇就是想換個姿勢重睡?”
霍羽說:“好像在蛇的身體裡有其他的東西,而且還活着。”
我們聽得更加奇怪了,衆所周知蛇在吃掉獵物之前,毒蛇會選擇把它的毒牙注射進獵物的體中,而蟒蛇也會把獵物勒死,即便兩者都沒有死,那無法再動彈了,絕對不可能還能在蛇的肚子裡邊活動。
我實在忍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就側着身子擠上前去看,大概是因爲前面有蛇的關係,秦含凌並沒有跟上,而是待在原地沒動,有兩隻手死死地抓住了胖子的一條胳膊。
等到霍羽給我讓開一個空間,我們兩個人就是勉強的側身而立,他用手電給我照着那條他口中所說的黑蟒,也就是此刻我纔看到了這種的黑蟒真實面貌。
就我眼前的這條黑蟒而言,它有三米多長,通體一片的漆黑,整個身子把叢峰中的一座小峰盤了一圈,一顆拳頭大的腦袋耷拉在它自己的身軀之上,腦袋上面還長着兩隻類似小耳朵的東西,又像是一對凸起的小角。
如果以爲我一米七出頭的身高走過去,等到了那個小峰的旁邊,自己的腦袋正好就處於蛇頭所在的地方,不知道這是生物的本能,還是碰巧無意爲之,總之就像霍羽之前說的那樣,這條黑蟒很可能是有毒的。
世間所有的事情都不是絕對的,就大部分而言,可以稱之爲蟒蛇的一定是又粗又長沒毒的,而普通的蛇類又分爲有毒和無毒兩種,但不可否認會有一種異種的存在,它既有着蟒蛇的樣子卻又有劇毒。
就我所知道,黑色的蛇類,有黑脊蛇(無毒),還有一種叫綠水蚺(無毒巨蟒),但是一般黑色是蛇類的掩飾僞裝色,是用來恐嚇它們的天敵“說”自己有毒的,而這兩種蛇類和眼前這種都對不號。
因爲我們所遇到的這些蛇的黑色是那種純黑色的,有些類似得了白化病的動物,只不過它們可能是得了黑化病,而且這種病要比白化病更多的多一些。
那我就有理由懷疑這種蛇類是黑曼巴蛇,這是一種非洲最長、最可怕的眼鏡蛇,平均的長度可以達到兩米多,最長的將近五米,它是含有黑並不是身體黑,而是口腔裡邊是黑色,這種蛇大部分都是灰色或者棕色的。
如果說這是一條得了黑化病的黑曼巴蛇,而這裡又有那麼多,那我們真的有些麻煩了,即便我這個特殊體質的人也不類外,雖然不怕它的毒,但是這個頭和數量,就是壓也不能把我壓死。
霍羽說眼前這條蛇在動,我過來卻沒有發現,他說剛纔是真的動了一下,而且是那種它身體裡邊蠕動,就好像在裡邊有什麼活物似的,可是我沒有親眼看到,卻有些不敢相信。
既然蛇吞下去的動物不可能是活的,應該就不會發生這樣的現象,就我知道蛇的血液裡邊蘊含着大量的寄生蟲,一些影視劇和小說裡說人喝蛇血,然後增加了幾甲子的功力,其實是無稽之談,這些寄生蟲完全就不是人的腸胃能消化了的。
話又說回來了,這些寄生蟲的體積極爲的小,動靜是不可能用肉眼觀察的到的。
霍羽再次強調說:“我剛纔明明看到它動了一下,而且是身體中部往上頂了頂,就好像有個什麼東西想要鑽出它的身體,所以我纔想要繼續觀察觀察,想不到又不動了。”
我有些懷疑地問:“師兄,是不是你的精神一直處於長時間的緊張狀態,剛纔是你看眼花了?”
霍羽苦笑道:“在我身上是不可能發生這樣的事情的,畢竟也算是經常走在隊伍的前面,我的神經早已經和普通人不同了,就像是老狼說的那樣,別看咱們是盜墓行業,但是一點兒也不比軍人更具有危險性,所以久而久之就鍛鍊成了這樣。”
我又想說別的可能性的時候,忽然自己的餘光也看到了在蛇的七寸處動了一下,懂的人都知道,蛇的七寸是在距離蛇頭一段的地方,根據蛇的長短不同,七寸的位置也有變化,捉蛇人會根據都長度瞬間推算出蛇的七寸位置。
所謂七寸,一把指的就是蛇的弱點,其實就是蛇的心臟所在之處,也有說那是蛇脊椎最爲脆弱、最容易打斷的地方,只要打斷那個地方,蛇頭溝通神經中樞和身體其他部分的通道就被破壞了。
因爲自己也看到了,所以自然相信霍羽說的話是真的,只是非常奇怪爲什麼會在七寸的地方動,如果是蛇自身的活動,根本不可能像看到的這樣,我也算是和很多蛇打過交道的人,知道眼前的事情有些不符合常理。
俗話說的好:事出反常必有妖。
我還是下意識朝後退了幾步,但是後面的人非常迫切想要看看前面究竟是個什麼情況,反倒是往前擠,自己愣是又被擠回了原地,不由地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同時就感覺自己的脖子一陣陣涼颼颼的,彷彿有個什麼東西在朝着我吹涼氣。
胖子急不可耐地問我:“小哥,到底怎麼回事?你往後退個什麼勁?要是這條冬眠的傢伙醒了,你就先下手爲強啊!”
我說:“不是醒了,這條蛇有異常,不能輕舉妄動,最好就是避開它。”
忽熱,霍羽說:“快看,有東西從蛇的身體裡鑽出來了。”
我在愣神的功夫,眼神已經看了過去,就是在蛇的七寸之處,爬出了一條奇怪的蟲子,大概小拇指那麼大,渾身呈黃褐色,又有點像大個頭的蛆,是個平頭,出現在蛇的體表之後,就好像用不知道是尾巴還是頭轉着畫圈圈,就像是一個大自然的小電轉似的。
“什麼東西?”我不禁問了一聲,可是並沒有人能回答我,反倒是都是問我和霍羽看到了什麼的聲音。
根據我的經驗而言,這種不知名的蟲子在蛇的體中,而這個地方又非常的寒涼,它的體內一定有炙熱性的物質,纔可以和這裡的環境抵抗,所以也可以說它必然是有毒的。
緊接着,這條黑蛇的身體中不斷有這樣的怪蟲鑽出,整條蛇就變得千瘡百孔起來,我也就可以清楚地發現,其實這條蛇已經成爲了一個空殼,就像是蛇蛻一樣,但它必然是被這些怪蟲吞噬了內部的血肉骨髓,而非自然脫下的一層皮。
這時候,其他地方也傳來了讓人頭皮發麻的聲音,那就好像是有着無數個微型的小電轉在轉動着身體,並且從聲音來說有着向我們靠攏的苗頭,而面前的那些怪蟲已經從蛇身上直接掉在了地上,朝着我們緩慢地爬行着。
說是緩慢,其實速度對於同等體積的生物,那也算是不慢了,估計也就是和螞蟻平常爬行的速度差不多,從它們爬行的方向來看,必然就是向着我們了。
霍羽立馬說:“快退,這些怪蟲一看就不是好惹的主,連行動那麼敏捷的蛇都能吃掉,更不要說我們了。”
胖子就叫囂道:“怕它個屁,不就是幾隻小蟲子麼,都給胖爺讓開,看胖爺怎麼過去把它們一片片地踩成板片,看你們嚇得那樣。”
可是沒有人理會胖子的話,我們已經開始快速往後退去,胖子也只能跟着退,但是最後的古月冷聲說道:“後面也有,我們被包圍了。”
我們都大驚失色,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辦,主要就是擔心這些蟲子含有劇毒,畢竟是從這種黑蟒身內鑽出來的,肯定不是什麼善茬。
呂天術說:“不要退了,讓張林帶頭,我們一起衝出這叢峰,只要速度快一些,說不定我們還不會有事,就算不幸被它咬了,也有張林能爲我們解毒。快,都別猶豫了。”
我們互相對視一眼,我也是一馬當先地跑到了前邊,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自己已經掌握了帶頭的能力,這隻能怪自己身體裡血液具備了不怕毒素的關係,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該覺得自己倒黴。
不過,很少讓我帶頭的情況下,偶爾帶頭一次還真的有一種發自內心的興奮感,我們就一路小跑踩着那些怪蟲子,腳下不斷髮出輕微的“啪啪”作響聲,朝着叢峰的盡頭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