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虎穴

田宇恆咬着牙看着李智那悠然閉着雙目的模樣,恨得牙癢癢,掙開了左右駕着自己的兩個打手,直起身子看向李智然後目光放到了阿保被轉而過的背影:“保哥,李頭兒,不用再查了,消息是我透露出去的。”

田宇恆話一說出口,所有人一驚,當然也包括鬆了一口氣的那些無辜被拉來這裡的人。

李智睜開眼,眸光裡閃現出一道兇光和疑惑。

阿保更是驚得走到了他身邊,拽起了他的領子:“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勾起嘴角,田宇恆擦去了脣角的血絲:“我說,裴先生這件事,不管其他人的事情,都是我。。額。”

腹口被阿保的鐵拳狠狠擊中,田宇恆下意識彎腰,阿保紅着眼,拽起了他,把田宇恆扔給了那兩個面癱的打手。

大波和阿福看着被拳打腳踢,蜷縮在地上的田宇恆,紛紛欲言又止,他們是不相信田宇恆會做出背叛李頭兒的事情,況且在去接裴玉楠的過程當中,他們三個人始終在一起,如果是田宇恆透漏的風聲,他們沒有理由不知道的。

“保哥,我想這其中一定是有什麼誤會。”阿福還是開了口,向阿保求情道。

阿保瞥了眼他,讓他們停了手,走到李智面前:“李頭兒,您看。。”

李智朝田宇恆擺了擺手。

那兩名打手會意,架起田宇恆跪在了李智面前,李智彎下腰,危險的眯起了眼睛,抓起田宇恆的頭髮,讓他看向自己。

“告訴我,爲什麼?”

田宇恆乾咳了兩聲,喘息着看向他,斜起嘴角:“不爲什麼,就是覺得李頭兒太不仁義了。。咳咳,呵呵,兄弟們給您出生日死這麼多年了,您居然還不相信他們,那還不如讓我這個新人做這個害羣之馬好了。”

聽了田宇恆的話,李智一怔,鬆開了抓着田宇恆頭髮的手,靠在了椅背。

“阿恆。。你。”阿保看向田宇恆,嘆了口氣,轉過目光看向李智。

此時的李智看不出是什麼心思,盯着田宇恆半眯着的眸子裡閃射出些許詫異和探索。

阿保也不敢出聲,靜靜等着李智的發落,照田宇恆話中的意思,他是看不過去阿福和大波被打,便自己承認了下來,可他的話也無疑於很容易觸怒李智,畢竟現在還有那麼多的兄弟在場,讓李頭兒很不好做人。

李智平靜的面容上開始揚起一絲說不出的怪異笑容,他沙啞着嗓音開了口:“阿保,讓兄弟們都出去吧。”

阿保看了眼垂着頭的田宇恆,揮揮手放了其他的人出去。

阿福和大波不肯離開,最後大波還是笨拙的開了口:“李頭兒,恆哥一直和我們在一起,他不會背叛你的,我和阿福跟了您這麼久了,也不會做出對不起您的事。”

李智擡頭瞥了眼大波,語氣有些不悅:“阿保,帶着他們兩個離開。”

阿保擔心田宇恆的安危,畢竟他也算是自己的救命恩人,遲疑着,阿保還是推着阿福和大波出了這個密室。只留下李智,田宇恆,還有兩個打手。

靜默良久,李智才悠悠開了口:

“阿恆,我實在是想不到你纔來這麼短的時間,讓大家都很信任你,連大波都爲你說話,我很奇怪,阿保爲什麼會如此信任你,在我耳邊不止一次的稱讚你,一開始覺得很奇怪,但是現在我明白了。”

站起了身子,李智在田宇恆面前跺起了步子,田宇恆能看到他的鞋尖在自己的眼皮底下摩擦着地面。

突然下巴一痛,李智的一腳踢向了田宇恆,脖子被這股力道扯得向後仰,很快就被那兩個禁錮着自己雙臂的打手又拉了回來。

李智彎下腰擦了擦鞋尖上的血跡,擡起田宇恆的臉:“我相信你沒有出賣我,但是你剛纔說的話,就必須要付出點代價,因爲在兄弟面前,我還是要有一個大哥的威嚴的。所以,就算你不是透漏風聲的那個人,你也必須是了,懂麼?”

田宇恆睜開眼睛,看向李智陰冷的眸光,揚起了一絲討好的誠懇:“多謝李頭兒信我,剛纔我也是一時氣極,沒有經過大腦就說出了那種話。”

“呵呵,你很聰明,而且很有膽識,確實配得上小菡,也是個人才,希望以後我們之前的合作,可以天衣無縫。”李智滿意的笑着,拍了拍田宇恆的臉,收起了笑,嚴肅的看向他。

“接下來該怎麼說,怎麼做,你明白吧?”

田宇恆點點頭。

李智挑着眉抿起嘴,站直身子,把手放在了田宇恆的肩頭。

舒菡躺在牀上,隱隱有些不安,李智把幾個兄弟都叫去了密室,一定是覺察到了什麼蛛絲馬跡,而田宇恆也在其中。

舒菡翻來覆去,最後還是披了件外套,下了樓。

“小姐。”阿保看向皺着眉的舒菡,走過去。

舒菡看了他一眼,而後很快便注意到了阿保身後的阿福和大波,臉上都有傷,眉心隆起更甚。

“這是怎麼回事?”舒菡歪起嘴質問到阿保。

阿保猶豫,抿起脣:“小姐,李頭兒受到消息說我們出了內鬼,走漏了製毒師的消息。”

舒菡倒吸了口涼氣:“他懷疑誰?”

“所有知道這件事的人都有懷疑,不過。。額。”

阿保吞吞吐吐的話語裡,讓舒菡的心提得更高,她吐了口氣,儘量讓自己保持平靜,雙臂懷抱在胸前,冷冷的開了口。

不溫不鹹的語氣裡是不容抗拒的命令:“帶我去密室。”

舒菡丟下了這句話後,就向地下室走去。

阿保跑到前面,帶着路,不時回頭看向舒菡鐵青的臉色,雖然小姐對李頭兒的態度一向不是太好,但絕對沒有像今天這樣的神情。

舒菡緊了緊衣服,懷裡還揣着一把配槍,必要的時候,自己也許真會爲了田宇恆對李智開槍。

到達密室門口的時候,李智打開了門,從裡面走出,舒菡停下了腳步,直直盯着這個親生父親。

李智看到舒菡的時候眼神裡略微閃過一絲驚訝:“小菡,你。。”看了眼舒菡身邊的阿保。

阿保慌忙避開了目光與李智直視,從自己的想法來說,他也是希望舒菡可以救田宇恆一條命。

“阿恆呢?他是泄漏消息的人麼?如果說所有的人都有可疑,那麼我也有嫌疑不是麼,這間別墅裡的任何一個人都逃不了關聯!”舒菡一字一頓的說着,腳步往前邁着。

李智拉住了女兒的手,沉下聲音:“他自己已經承認了。”

“什麼?”舒菡歪過頭狐疑的看向李智嚴肅的臉,“你們是屈打成招吧?李大獄長不是就會這樣麼?”

“我沒有,是他親口承認的,不信你問他。”李智鬆開舒菡,雙手插進了口袋,對詫異的阿保說道,“召集兄弟們,我給他一個機會。”

阿保左右看了看,點了點頭。

別墅的大廳

燈火通明,水晶吊燈下隱射在一張張嚴肅冰冷的面孔上

李智坐在正位上,慢慢品着茶,兩邊站滿了他這些年養得手下。

堂堂的第一監獄的監獄長,如今儼然成爲了一個黑道大哥模樣,讓田宇恆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

被反綁着手,壓了上來,目光看向舒菡擔憂的眸子,朝她不動聲色着搖了搖頭。

被摁跪在李智面前,田宇恆看了眼這面前的一干人,聯想到那個神秘女人給自己的那份名單,這裡面是不是該也會有幾個人在那份名單中呢。

今天發生的這件事,讓田宇恆打消了把名單交給警方的念頭,他開始懷疑除了那個季天華,警方內部還有人不可信,孫嬌可以排除,加上這個案子特別小組的長官們外,還會有誰是警方內部的奸細,這就得靠孫嬌那裡去查了。

看起來李智只知道他內部有人透漏了製毒師這件事,但是還不清楚是誰,那就可以完全排除了已經知道自己身份的特別小組的這幾個人,那就有可能是潛藏在他們身邊查得風聲的人。

“阿恆,你說說吧,製毒師這件事到底是不是你透漏出去的。”李智平靜着口氣,吸了一口茶,緩緩說道。

田宇恆擡起頭:“是我透漏出去的。”

“恆哥,你不需要怕連累我們而故意承認這莫須有的罪名!”阿福見田宇恆當着這麼多兄弟們的面承認了下來,忍不住開了口。

李智臉色微變,嘴角揚起一個弧度,放下了手裡的茶杯:“阿恆,你說,到底是不是你?”

“確實是我,一人做事一人當。”

阿保也忍不住開了口:“可你這是爲了什麼啊,阿恆?”

田宇恆嘆了口氣:“我還是氣上次李頭兒故意試探我的事情,就想報復一下李頭兒,把製毒師的事情透漏了一點風聲給警方,但絕沒有透出什麼關鍵的信息。”

“你真是糊塗。”李智搖搖頭,“我也是個獎罰分明的人,念在這件事情上你有功但也有罪,我就放過你一名,但是作爲這個成員當中的一員,我還是要遵循規矩的,阿保。”

“李頭兒。”阿保上前,李智拍了拍他的肩頭,“人,交給你了,老規矩辦。”

阿保深吸了一口氣,看了眼田宇恆。

舒菡緊緊拽着衣角,努力剋制着自己拔槍的衝動,李智口中的老規矩,她雖然沒有親眼看到過,但是卻聽說過。

“小菡!給我回家吧。”李智回過頭看向舒菡,舒菡咬着牙,沒有出聲,田宇恆擡頭看向她,衝她投去一個笑顏。

舒菡一愣,蹙着眉移動着腳步,來到了李智身後,冷冷的說道:“如果田宇恆要是有什麼事情,我一輩子不會原諒你。”

李智笑笑,攬過女兒走出了別墅上了車:“放心,他死不了,而且這個男人確實是夠種,我很喜歡。”

眯着眼,舒菡看向李智眼裡流露出的讚賞,心下納悶起來,難道田宇恆這次是兵行險招?

“兄弟,對不住了。”阿保拉起田宇恆對身邊的兩個人點了點頭。便帶着田宇恆去了密室。

“五十鞭子咬着牙,忍過去。”阿保又嘆了口氣,讓人把田宇恆綁在了牆上。田宇恆環顧四周,笑了起來,讓他不禁想起了那個和任寧在地牢的時候,那股子的痛,至今想起來還是刻骨銘心,同時心口的那份情更是壓得自己喘不過氣來。

去了上衣,阿保朝田宇恆揮了鞭子,阿保特意放輕了手,但是粗大的牛皮鞭抽在皮肉上還是很快的皮開肉綻。

田宇恆咬着牙,沒有吭聲,受傷慣了,許是對肌體上的傷痛,已經感到了麻木。

阿保擦了擦臉上的汗水,看着始終不肯喊一聲的田宇恆心下的佩服越發強烈。

第五十鞭子落下,阿保吐了口氣,解下了繩子,田宇恆身子發軟,有些站不住了,剛纔已經吃了一頓棍打,現下再加上這鞭子,有些站不穩。

被兩個打手拖了出去,阿保叫住了他們:“先給他上了藥再帶出去吧。”

兩個打手互看一眼,點了點頭,給田宇恆抹了藥,才拖到外面。

李智立的這規矩自然是給兄弟們殺雞儆猴看的。

但田宇恆也知道自己這頓打捱得是值得的,至少讓李智對自己的欣賞更進了一步,而且還收穫到了阿福和大波這兩個阿保最得力手下的信任。

一盆涼水潑了上來,田宇恆甩了甩頭,睜開眼睛。

“恆哥,對不住了,我們也是按規矩辦事。”還是那兩個小打手,把田宇恆綁在了大廳的柱子上,人來人往都可以看得到,田宇恆不自覺揚起嘴角,沒想到李智把這個小團體管理的還挺嚴的。

“是要被捆在這裡多久啊?”田宇恆側臉看向一個打手,說道。

“一天,恆哥,你這算是不錯了,李頭兒可是對您網開一面了,換做是別人,可是一百刑鞭,加上吊在這裡一天一夜,能喘氣就不錯了。”

“呵呵。。那我還真的好好謝謝李頭兒了。”自嘲的笑着,田宇恆擡頭看向天花板,疲憊的將頭靠在了後方的大理石柱子上。

迷迷糊糊之中,田宇恆被人搖醒,大廳的燈還是大開着,有些刺眼,緩了一會,看清楚是大波。

“喝口水吧。”

田宇恆笑着張開了嘴,大波把瓶口

湊到了田宇恆脣邊,礦泉水瓶子中的水下去了大半。

“真痛快啊。”田宇恆笑着,看向大波,都說鐵漢柔情,大波就是這樣一個男人,田宇恆瞥了眼兩邊睡着了的那兩個打手,小聲說道。

“你這樣,小心被人看到,傳到兄弟們那裡,影響不好。”

“俺不在乎那些。”大波索性靠在了一邊的柱子上。

“你是哪裡人啊?”聽口音,田宇恆覺得大波像是北方人。

“俺和阿福兄弟都是從北方過來的。”

“你和阿福是親兄弟吧。”

“嗯,是一母同胞的兄弟,我是哥哥,可是沒有能力好好照顧這個弟弟,讓他一小就跟着我混上了這條路,俺爹孃死得早,是保哥賞識我們,帶我們來這裡給李頭兒賣命。”大波說着,嘴角盡顯苦澀的笑。

田宇恆嘆了口氣,笑道:“兄弟,有沒有煙啊。”

大波點點頭,從口袋裡掏出了煙盒。

田宇恆笑意更甚:“阿福還說你們倆不會抽菸,一開始是還是怕我的吧?我給的煙都不抽。”

大波不好意思的揉了揉後腦,傻笑了兩聲,抽出一根菸放到田宇恆嘴裡,給他點上。

自己也點了一顆煙,靜靜的吸着,陪着田宇恆在這個難熬的夜裡有一句沒一句的聊着天。

猛地吸了幾口,田宇恆看向大波的手:“手上的疤怎麼弄的?看起來當時傷的挺重的。”

大波擡起手看了眼左手上碗口大的疤痕:“是有一次替李頭兒出貨,碰到了意外,炸傷的。”

田宇恆點點頭,嘆了口氣:“有件事我就是想不明白了,這次的事,我覺得我做的很小心了,怎麼還是讓李頭兒抓着了尾巴,呵呵。”

大波掐滅煙:“恆哥,李頭兒可不是我們能糊弄的,各方面如果沒有人罩着,哪能這麼多年一帆風順着”

“哦?呵呵。。。大波見到過李頭兒的主子嗎?呵呵。”田宇恆笑着,玩笑的語調把話提了出來。

大波搖着頭,不再說話。

田宇恆也不多問,聽到了腳步聲,大波站直了身子,看去,是幾個兄弟已經起牀。

看了眼表,大波說道:“恆哥,您再堅持一下,保哥會幫你跟李頭求情,很快就自由了。”

大波說完這句話後,就走開了,田宇恆看着他離開的方向,突然冒出了一種想法,或許從他那裡可以得到什麼線索。

頭上的吊燈被人關上了,來自於自然的太陽光射進了整個客廳,田宇恆依稀可以聞到飯菜的香味,肚子開始叫了起來。

心想着有個人能給自己一口飯吃也好啊。

正想着,舒菡的聲音就在耳畔響了起來,詫異的看向穿着一身黑白職業裝的舒菡。

“李頭兒吩咐了,把人現在就放了。”舒菡冰冷着口氣看了眼田宇恆身邊的兩個“鐵面無私”的打手。

他們顯然是猶豫的,很明顯不太相信舒菡的話。

舒菡語氣更重:“難道還需要我親自把李頭兒請來嗎?!”

“呵呵,舒小姐,別爲難這兩個小孩了。”田宇恆笑着說道。

舒菡白了眼田宇恆這個狼狽樣,傷成這樣,還被捆得跟個糉子似的,還有心情笑,也不知道自己有多擔心他,一夜無眠,今天天一亮,就跑了過來。

“先放了他,有什麼事,我擔着還不行。”舒菡鬆了口。

那兩個小打手最終還是解開了田宇恆身上的繩子。

舒菡扶着有些站不穩的田宇恆,湊到他耳邊輕輕說道:“我剛接到消息,你兒子快不行了。”

田宇恆一愣,眉心聳起。

醫院的急救室門口

任寧的手心幾乎都快被指甲掐出了血來。

這已經是田寧煜在這一天裡第二次進急救室了,看起來他現在的情況很不好,病危通知書都下來了。

孩子不時的喚爸爸,田宇恆現在像失蹤一樣沒了音訊。

急救室的燈一滅,李雨晴就扶着任寧走了過去。

“雖然是搶救了回來,但是情況很不好,隨時做好心裡準備吧,恐怕是到不了這個生日了。”

任寧身子一軟靠在了李雨晴身上,李雨晴哭紅了眼,這樣一個生龍活虎的小孩怎麼就說得病就得病。

林鳳儀擦去眼淚,站直身子,走到任寧身邊,冷着聲音說道:“希望你能好好在小煜生命最後的這段時間裡可以給他快樂。算我拜託你了。”

“我會的。”

幾個人隨着被推出來的小寧煜到了病房,林鳳儀的高血壓犯了,妮娜只好陪着她回了家休息。

碩大的病房裡,就剩下了任寧一個人陪在小寧煜身邊,李雨晴出去買早飯。

這時,穿着醫生白大褂,戴着口罩的田宇恆推門走了進來,反手把門鎖鎖上。

看着病牀上那個奄奄一息的孩子,心口宛若被無數燒紅的鋼針針扎一般的刺痛。

任寧側起耳朵起身:“是雨晴嗎?”

田宇恆把目光從牀上轉移到了這個女人身上,又瘦了好多,天氣轉暖,她已經換下了大衣,在病房裡只穿着一件毛衫,可見她清晰的鎖骨盤旋在脖頸邊,格外刺眼。

田宇恆眨了眨眼睛,慢慢走,過去,撫上了任寧的臉,有些涼。

任寧身子一顫,默默的用她那沒有聚焦的目光盯着前方,淚水慢慢噙滿了眼眶。

“爸爸。。”牀上的小人兒睜開了眼睛,虛弱的說着。

田宇恆放下了附在任寧臉上的手,坐到牀邊,摘下了臉上的口罩,小傢伙看到真的是田宇恆,慘白的小嘴上揚起一絲微笑,擡起無力的小手。

田宇恆抓住,放到了嘴邊,輕輕親吻着:“對不起,爸爸來晚了。”

小寧煜搖了搖頭,看向低着頭流淚的媽媽,別起小嘴,湊到了田宇恆身邊:“爸爸,我沒有好好照顧好媽媽,你不在的時候,讓她哭了好多次。”

“小煜已經很棒了,真的。。很棒了。”田宇恆埋下頭緊咬着牙不讓自己的眼淚流出,自己根本連哭得資格都沒有,不是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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