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諾
"我隨我母親的姓。。我父親在我很小的時候就和母親分開,之後的生活比較苦。。母親在幾年前因爲得了癌症去世了。不管如何,現在一切都變得好了起來。"歐陽諾輕輕地說着,趴在田宇恆懷裡,聽着他的心跳,很安心。
揉着她的髮絲,田宇恆抱緊她:"你真是個樂觀的女人,如果一切都過的很好,你怎麼會來這種地方做事?"
"你會介意我這種身份嗎?"
"。。。"側臉看向歐陽諾認真的表情,田宇恆不免心中一顫,"。。我介意對你來說很重要?"
"對,很重要。"
驚訝於歐陽諾的直白,田宇恆來了興趣:"你該不會是愛上我了吧?你知道我有老婆。"
"不在乎,我也可以告訴你,我還有個女兒。"
"你是個媽媽?!"
"對,我有個三歲半的女兒。"坐起身,甩了甩長長的秀髮,歐陽諾看向田宇恆眸海里的不可思議,微微一笑,"我的丈夫不是個好男人,在孩子出生之後沒多久就和別的女人跑了,後來聽說,再一次意外中丟了命。。。"悲苦的往事重新被提及,歐陽諾反倒平靜的很。
"你和我說這些,是在博取我的同情嗎?"
"當然不是,我只是覺得我找到一個男人可以真正說心裡話了。恆。。。我可以叫你恆嗎?"
挑弄起眉梢,田宇恆心裡莫名涌出一股暗流,讓他止不住摟緊她。
歐陽諾嘴角勾起,捧起身邊男人的臉
"你寂寞,我可以天天陪你。你不開心,我可以讓你開心"
"你是個傻瓜。"低頭吻住了這個只有兩面之緣的傻女人,田宇恆更加確信了一件事,她是自己夢中的女子。。。
醫院
歐陽錦含笑將配好的藥遞給任寧:"這是開的凝神的藥,讓宇恆按時服用或許會對他目前的狀況有所改善。額。。對了,你。。好嗎?"
苦澀一笑,任寧搖了搖頭,將藥塞進了包中後,坐下和他聊起了天,內容無關乎都是離不開田宇恆的,這讓歐陽錦心裡很不舒服。
"他現在經常會有頭痛的症狀,脾氣差了很多。。。"
"沒有給他找個心理醫生看看?"試探着,歐陽錦不自覺擡了擡鼻樑上的鏡片。
微點着頭,任寧單手扶額,開了口:"有,是蘇如士大夫,有名的權威,每次從他那裡回來,小恆的情況都會有所改善,但一過去不久,他的情緒又會。。"變本加厲了,自己也不知道他有多少天沒有回家過夜了。。。
"蘇醫生我也認識,由他在你就放心吧。他會好起來。"違心地說着,歐陽錦遲疑着的手撫上了任寧的肩頭,拍撫道"以後有什麼不開心的,就隨時和我說,我一直會是你最好的聆聽者。"
擡起眸,看向歐陽錦真摯的目光,任寧不禁欣慰可以有這樣一位異性朋友。
轉瞬間,又想到田宇恆,任寧深嘆口氣。
"出去吃頓飯吧,我請
你。"歐陽錦摘下懸掛在脖頸上的聽診器,對任寧做出了邀請。
稍事遲疑,任寧應了下來,好像也沒有什麼不妥。
醫院附近的一家法式餐廳
歐陽錦拉開椅子,讓任寧先行坐下後,方坐到她對面:"可以吃龍蝦嗎?這裡的很不錯。"
點了點頭,任寧將目光落到人來人往的窗外,看着路人們行色匆匆的步伐,抽回目光,放回到餐桌上,增添了份憂愁。
"你的心事太重了,這樣對身體不好"歐陽錦替任寧點了份熱飲,放到她手邊"懷孕的女人通常是需要一個好的心情,對寶寶纔有好處。"
寶寶。。。是啊,這句話好像是他以前經常對自己說的。摸着微微凸起的肚子,任寧揚起一絲希望,含笑看向歐陽錦。
心裡刺痛地一鑽,歐陽錦避開了她的目光,抓起桌上的紅酒杯。
"你不用上班嗎?別喝酒了。"
"。。。。"歐陽錦一愣,尷尬地笑着,放下了杯。不經意遊藝的目光瞥見了餐廳外的一對男女,彎起眉角。
"寧寧,來,多吃點這個,對身體好。"仔細替任寧盤中的魚剃了魚刺,歐陽錦一系列入微的動作盡收入了任寧眼底,心中一顫,尷尬的低着頭,紅着雙頰將食物收入腹中說不出的彆扭。
餐廳內的人面紅耳霞,餐廳外隔着一扇玻璃,將裡面的情況看得清楚的人,早已要緊牙,憤怒地看向那抹背影。
"恆?怎麼啦?"歐陽諾挽上田宇恆的臂彎,好奇地順着他的目光看去,不由自主地一愣,下意識靠緊了身旁冰冷着面孔的男人,安撫般拍了拍他的手背,心頭不免酸楚,還是在乎的吧,否則怎麼會介意她和別的男人在一起。
"你先回去吧,我有事要處理一下。"順手攔下了臉夏利出租車,田宇恆把歐陽諾推入車裡,徑直走進了餐廳。
落寞的歐陽諾快速將不捨眷戀的目光從田宇恆離去的背影離開,讓司機開了車。。。。
"吃的很好嗎。"不鹹不淡卻是熟悉的諷刺挖苦,讓正吃着餐的任寧大驚,慌忙回頭看到田宇恆,除去驚奇外更多的摻雜了些許興奮
"小恆?你怎麼在這裡?"
沒有回答任寧的問題,田宇恆走上前威懾性眯起雙瞳看向優雅起身朝自己微笑的歐陽錦,脣角揚起一絲不友好的冷意:"歐陽醫生勞煩您照顧我的妻子"說着已是坐到了任寧身旁摟住了她的腰
"這頓飯還是我做東吧,感謝歐陽醫生救了我一命,還有。。。謝謝您這麼忙還抽空陪我老婆吃飯,真是讓我這個做丈夫的汗顏了。"
句句話中有話,歐陽錦笑而不語,擡手示意田宇恆喝酒,自己也端起酒杯,緩緩開了口:"言重了,說起來,我還要感謝您了,陪我姐姐。"
歐陽錦的話使田宇恆一驚,同樣吃驚狐疑的還有任寧,看向這兩個男人,抿起雙脣。
"姐姐?"歐陽諾,早該想到這兩個人會是有着某種特殊的關係,果然。。。。
"原來歐陽
醫生的姐姐就是歐陽諾,呵呵,這個世界真小。"
"沒錯,這個世界本就很小,小到我和寧寧在過去這麼多年後還能再見面。"挑釁的語氣絲毫不避諱,歐陽錦看向紅透了臉的任寧,流露出毫不掩飾的好感。
田宇恆笑着將錯愕的任寧攬進懷抱,低頭看向正緊張望着自己的任寧,拂去她臉側的細發。
不管這一動作是合意而爲之,但還是令任寧的心激動萬分。不自覺靠緊在久違的溫柔懷抱中。
歐陽錦在看到這一幕,心底那團怒火燃燒起來,刻意而抑制的東西在體內亂竄,最終突然站起身,鬼使神差般將杯中的液體潑向了田宇恆的臉:"田宇恆!你沒資格擁有寧寧!你自從失憶後都對寧寧做了什麼,別以爲我不知道!"
"呵呵,還是按捺不住了嗎?"田宇恆也站起了身子直視向這個男人,抓起了任寧:"你來對他說,你是誰的妻子?還有,我對你不好嗎?!"
質問的語氣瞬間令任寧酸了鼻子,視線在這兩個男人之前無措遊離,連日來的悲傷壓力讓原本就有了幾個月身孕的她頓時腿軟,眼前一黑,便陷入了無限的漆暗。。。。
隨着任寧落入自己的懷中,田宇恆內心一顫,第一次如此認真凝望着任寧的臉,頭腦中閃過支離破碎的片段,恍惚間的一瞬,心會痛了。隨之而來的是頭痛難忍,抱着任寧跌落到了座椅上,喘息着看向寒意逼人的歐陽錦。
"你該睡了,田宇恆。。。"手中不知何時已經多了份銀白色的吊墜,歐陽錦揚着笑,晃動起它。
令原本疼痛難當的田宇恆也陷入到了黑暗中。
那片黑暗裡,重複着的都是同一個故事,他和任寧的。。。。
入仕道心理諮詢室
蘇如士看着歐陽錦將田宇恆擡進了自己的診室,嘆息着走上前:"小錦。。"
"他已經陷入了催眠,剩下的就交給你了,你知道該怎麼做。"
"小錦。。"
"別再和我說那些有的沒的,我也不想聽,你說過泥欠我們的,就要還。無論什麼,不是嗎?"
"。。。。"哽咽着,沒有說話,蘇如士點了點頭,轉身看向躺在躺椅上的田宇恆,深嘆了口氣。。。。
"你醒了。"
任寧睜開眼的時候看到的是一臉關切的歐陽錦,落寞地閉了閉雙眸,開口道:"他呢?"
還想着他,他如此對你,你爲何還想着他?!
不漏聲色的淡淡笑著,歐陽錦沉默片刻後開了口:"來醫院後,他就離開了。"
"哦。"失落的雙眸低垂着,任寧的手摸向自己的肚子轉過了身,眼前掛上了幾滴晶瑩。
歐陽錦坐到她身旁,替她拉了拉被角:"對不起,也許今天我不該那麼激動,,讓你在他面前不好做人。"
"沒有怪你。"
"寧寧,我只是以一個朋友的身份,心疼你。"
"。。。。"淚,順着眼角滑落,任寧點了點頭閉上了眼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