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雲寒一呆,隨即他馬上明白了方離韻的心意,他對方離韻的性子可謂是十分的瞭解,方離韻能突然發生這樣的改變,一定要置淨月於死地,可謂都是爲了他。他的心中涌現着一股感動,深深的看了方離韻一眼。不過,他只是緩緩搖了搖頭。
不論出於何種目的,這個時候他都不想淨月死,而此時也實在是不宜進行一場爭鬥。
方離韻看到楚雲寒的這幅示意,身軀一震,緊緊的盯着楚雲寒看了一眼,重重的一跺腳。
淨月眼尖,看到兩人這般反應,咬了咬嘴脣,緊緊的看着楚雲寒,說道:“怎麼,怕我以後找你報仇嗎,這個時候要聯合起來取我性命了?”
方離韻見到淨月已經將此事點破,當即拔劍在手,說道:“沒錯,就是要取你性命!”
淨月忽然冷冷一笑,說道:“果然是伉儷情深,知道我遲早要找你男人報仇,便想要先下手爲強了……只是你可知道我只需一動,便能讓你丟了性命。”
“你……你休要胡言亂語……看劍!”方離韻漲紅着臉說道,她運氣靈力,對着淨月便要攻去。
“不要出手!”楚雲寒對情況再清楚不過,他雖然可以制住淨月,但是淨月只需一開始遊鬥,絕對是能趁着這個時間先殺了方離韻的。他萬萬不能讓這個事情發生,連忙抓住了方離韻揮劍的右手,“表小姐,萬萬不可!”
方離韻看到楚雲寒這副模樣,猛然怒道:“你這是做什麼啊?你這混蛋要是想死在她的手上,就當我剛纔的話白說!”
楚雲寒連聲說道:“表小姐,你不是她對手的,現在萬萬不是動手的時候!”
方離韻怒道:“如今我們皆是第七重的修爲,她受了紅色精魄反噬之傷,功力再不復從前,正是一舉奪她性命的時候!我好心爲你這混蛋,你爲何反而要阻止?你這白眼狼!”
楚雲寒尚未答話,淨月已是冷冷的說道:“表小姐,我看真正混蛋的人是你吧,要說你找的這男人對你還真不錯,一心爲着你的安全考慮,你可知道他句句屬實,一旦你敢有半分異動,頃刻之間我便能要你的性命!”
方離韻心中大怒,提劍便要攻向淨月,這一次她已是用上了全部的靈力,楚雲寒雖然早有預防,還是顯得有些猝不及防,擋住方離韻的動作顯得十分的狼狽,他費了好的功力才堪堪將方離韻攔住,但是在這一番阻攔之中,他的手也被方離韻的劍鋒所劃傷,汩汩的流出鮮血。
“啊,你……你沒事吧……”方離韻見到楚雲寒受傷,這才從衝動中冷靜下來,她一臉擔心的看着楚雲寒,說道:“楚雲寒,你沒事吧……”
楚雲寒另一隻手緊緊捂住了傷口,臉色顯得有些慘白,說道:“表小姐,聽我的話,不要再鬧了,我真的一心爲你安全着想……”
淨月看到兩人這副模樣,心中涌現着一股十分複雜
的恨意,她冷冷一笑,說道:“果然是伉儷情深,從此可見一斑。”
“我殺了你!”方離韻哪裡受得了淨月這番冷嘲熱諷,當下提劍便要再攻。
“表小姐!住手啊!”楚雲寒用右手掌緊緊的按在方離韻的手臂上,鮮血染紅了方離韻的衣袖,他緊緊的看着方離韻說道:“不要任性了,這次聽我的!”
“你……”方離韻還從來沒有見過楚雲寒用這等深沉的語氣和她說話,心中一震,微微撇開頭去,說道:“你快止住傷口啊……”
她話裡雖然沒有說得明白,但是意思卻也明顯,便是聽從楚雲寒的勸告,放棄向淨月的進攻。
楚雲寒的目光轉向淨月,深深的說道:“淨月,你又在自暴自棄,想肆意糟踐自己和別人的性命了嗎,去尋找左明的承諾你又忘記了嗎?我們已是言明,這次就此揭過,我們各守承諾,分道揚鑣,爲何還要一再挑釁,你當真認爲挾持着她,便可以爲所欲爲了嗎?我楚雲寒是怎樣的人,你難道知道的還不深?你若真要一意孤行,將自己引到那樣的境地,到時候就別怪我楚雲寒心狠手辣!”
淨月聽到“左明”二字,沉默了一陣,目光明明滅滅,心中想起很多,她忽然緊緊的看着楚雲寒的眼睛,她忽然斷然說道:“好!如你所言,就此各守諾言,分道揚鑣,我淨月再不多言!”
楚雲寒深深的看了淨月一眼,當下也再不說話,拉過方離韻的衣袖,說道:“表小姐,我們走!”
“哦……”方離韻想要再說什麼,看到楚雲寒染滿鮮血的手掌,欲言又止,最後還是跟着楚雲寒緩緩離去。在經過淨月身邊之時,她狠狠的瞪了淨月一眼。
淨月似乎從來就沒有將方離韻放在眼裡過,她的目光一直都是緊緊的盯着楚雲寒的背影,目送着楚雲寒漸行漸遠。她的目光中一片複雜,她心中十分的明白隱藏在楚雲寒心底深處的那個慾望,那就是想要徹底的征服她的身心。
她想起昨夜的情形,瞳孔緊鎖着,不知不覺中她拿捏着“遊刃劍”的手掌已是捏得緊緊的,她心中暗暗發誓,終其一生,也要殺了楚雲寒這個唯一凌辱過她的人!
楚雲寒一路拉着方離韻行去,越走越遠,躍過山坡和樹林。後面的淨月已經被樹林和山勢所遮掩,再看不到。方離韻忽然重重的甩開了楚雲寒的手,神色複雜的看着楚雲寒,說道:“你到底要做什麼啊!你這人怎麼總是這般不知道愛惜自己的,你的鮮血流得這麼多了,也不知道自己包紮一下嗎?”
楚雲寒絲毫無以爲意,看到方離韻這副着急的模樣,反而一笑,臉色中帶着一些蒼白,他說道:“放心吧,傷口已經漸漸凝固了,不過是流失了一些鮮血,並沒有大礙,不用爲我擔心了。”
“鬼才會擔心你呢!死了纔好呢!我要不是怕沒法向家主交代,我……”方離韻看着楚雲寒,目光中全是
責怪之意,她頓了一頓,接着沒好氣的說道:“你到底是怎麼回事啊,淨月以後肯定是會來找你算賬的,她也已經親口說了一定要奪你性命,我們此時趁她重傷,一舉擊殺她不是最好嗎?如今我們都是第七重的修爲,拼着受一些傷勢,還是能夠成功的!”
楚雲寒緩緩搖了搖頭,說道:“表小姐,你不知道的,她再受重傷,也是可以在頃刻間擊殺你的……”
方離韻說道:“她明明受了重傷啊!你先前不也一直震懾着她嗎,你不過也是第七重的修爲!”
楚雲寒搖頭一笑,說道:“表小姐,你有所不知,我步法神奇,完全可以另當別論,她只能是受制於我……我雖然能夠制住她,但是如果真的逼着她用心反抗,一時間也是絕對無法近她的身,而她趁着這個時間足以對你下手了……”
說到這裡,他的目光中閃現出一股古怪的神色,說道:“我也想要殺了她,永絕後患,但是終究是不敢冒這個險……”
方離韻不由自主的低下頭去,輕聲說道:“哦……你這般不敢冒險啊……”
楚雲寒看向方離韻,說道:“表小姐,現在是時候了嗎?你還沒有告訴我你是如何達到第七重修爲的呢?”
方離韻先不回答楚雲寒的話,只是說道:“那你呢,是因爲什麼一舉躍升到第七重的修爲呢?”
楚雲寒說道:“不是和你說過嗎,我在山谷中無意間吸收了藍色精魄的力量。”
方離韻撇了撇嘴巴,說道:“是啊,那你說我會是因爲什麼才能這般快速的提高修爲啊……”
楚雲寒心中一緊,說道:“你也吸收了一塊礦脈精魄了?難道是金色精魄?”他猛的想起一個事情,連忙說道:“是了,你吸收的莫非是紅色精魄!”
方離韻看了楚雲寒一眼,說道:“是啊,你想想也知道了……”
楚雲寒聽到方離韻這些話,心中的某些疑慮已經是豁然明朗,原來苦尋不到的紅色精魄竟是被方離韻吸收了,他越發的震驚,說道:“不對,不對,白紅藍紫金五種精魄之中,白色和紅色精魄最是難以吸收,需要長久的努力才行,你怎麼可能一下就吸收了紅色精魄呢?”
方離韻想起先前發生的事情,微微皺起了眉頭,她緩緩的說道:“我也覺得奇怪啊……先前隨着你們一起跌落萬丈懸崖,我還以爲必死無疑,沒想到跌落一半,卻是落在一塊峭壁上凸起的平臺上……這塊平臺上什麼也沒有,只有一棵巨大的古樹,這古樹可奇怪了,竟然全部是由岩石組合而成,更爲奇怪的是,我重重的跌落在石樹之上,竟沒有摔得粉身碎骨,只是身體一麻,便能正常起動……跟着我一起掉下的便是那塊紅色精魄了,它正好跌落在石樹正中央,便像是牢牢吸附上去一樣,毫不動彈,我便要去將它拾起,沒想到手剛剛碰上,精魄便化作一道紅光涌入到我的體內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