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你相信我,無論發生了什麼!都要無條件的相信我!相信我對你的愛,相信我們之間難以割捨的羈絆,相信我的離開只爲今後能更長久的相聚!
“演員?劇組?”
陸川倚在沙發上,一直手臂撐着頭,另一隻手翻玩着手上的手機,演員,劇組,還以爲能得到更確切的消息呢,不過有總比沒有好。
“去查查當天入住那家酒店的劇組都有哪些,儘快整理好給我!”
陸川擡起眼眸,對站在男子兩側的其中一名壯漢冷聲說道。
他微蹙着眉頭,斜睨着距離他不遠處,跪在地上,滿臉恐懼滿眼期待的男子。
“哼!”
勾起嘴角,輕輕冷哼了一聲,對於未知的結果,人的內心裡充滿恐懼的同時又滿是期待,人就是這樣渺小而可憐的動物啊!
自身的生死,命運都掌握在他人的手中,就像是腳下的螻蟻,掌中的蜻蜓,只要輕輕一跺腳,微微一動手,就有可能讓它們,從這個世界上,永遠的消失。
這些渺小的生命是多麼的脆弱和可悲,然而,這也許就是它們的動人之處,美麗之處,正因爲這些脆弱而美好的生命,纔將這個空曠的世界變得如此多姿多彩,如此參差百態。
“現在,您,可以放了我吧!我知道的就這些,已經全都告訴您了,您之前答應過我的,只要我說了,就放我走的!”
男子神情急切的說道,這種地方,他連一秒都不想多呆,最好快點離開,越快越好!
“嗯,我說過,只要你告訴我有價值的消息,我就放了你。”
陸川性感好看的嘴脣,勾起意味深長的笑容來。
“我就知道,就知道,您絕對不會食言的,那,那我走了啊!謝謝,謝謝您!”
男子滿臉喜悅,開心不已的站起身,劫後重生的喜悅,讓他有些忘形,失去了最基本的思考能力和防備之心。
巨大的災難,巨大的喜悅發生時,那一瞬間人往往大腦空白,容易忘形,失去冷靜的思考判斷能力,這個時候人是最脆弱,也是最危險的。
男子走到門口,喜悅興奮的握着門把手,迫不及待的想要推門離開。
這種地方,簡直就是地獄,他片刻也不想多做停留,他要馬上離開,立刻離開!
可是,門怎麼打也打不開呢?難道鎖上了?呵呵,一定是鎖上了!
男子彎下腰,焦急且用力的開着鎖,可,仍是打不開。
豆大般的汗珠順着他蒼白的臉頰滑落下來,一顆一顆溼了他黑色的衣衫。
“呵呵,這個門,打不開了,能不能幫我把門打開,謝謝了。”
男子低聲下氣,客客氣氣的對身旁站立的那個壯漢請求道。
壯漢好似沒聽見他的話,一副無動於衷的模樣。
男子尷尬的勾了勾嘴角,擡起手,抹了一把臉上淋漓的汗水,皮笑肉不笑的轉向陸川說道。
“少爺,我,我出不去啊!”
陸川沒有說話,只是擡起眼眸,冷冷的看着她,那眼神冰冷的恐怖,似乎都能將人凍僵。
這眼神不像是在看一個人,而是像在看,在看一具屍體!
屍體!
想到這的時候,男子心口一顫,打了一個冷戰,不會的,不可能的,他一定是在自己嚇自己,少爺都答應放過他了,就絕對不會食言的!可憐的男子也只能自我安慰。
沉默了半晌後,陸川終於開口說話了。
“我從來沒答應過放你離開,你怎麼可能出的去。”
男子大驚失色,不敢置信的瞪着眼睛看着陸川冰冷的目光,他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陸川的那句話就像是晴天霹靂般,擊碎了他所有的美好的想象!
“別開玩笑了,少爺,你說過的,只要我爲你提供了有價值的消息,你就會放了我的,我,我把我知道的,全部都告訴你了,你,你怎麼可以食言呢?我知道,您不會的,絕對不會食言的!”
男子勾了勾嘴角,面容掛着僵硬難看的笑容。
陸川不耐煩的嘆了口氣,垂下眼簾,看着自己那雙設計優雅,貴氣十足的意大利純手工技藝,量腳訂做的漂亮皮鞋。
人爲什麼會這麼愚蠢,這麼骯髒呢?這個世界,是聰明人,潔淨人的世界,所有愚蠢,骯髒的人都應該被減除!
都已經死到臨頭了,他爲什麼還不明白呢?
“我當然不會食言。”
陸川俯下身,伸出修長的手指動作優雅拍了拍鞋子上若有似無的灰塵。
“這個地方太髒了,做完這件事之後,讓他們好好打掃打掃!”
“是!”
兩個壯漢恭敬的齊聲應道。
聽到陸川如此的回答,男子高興不已,他就知道,陸家人是最講信譽。
他聽懂了前半句,卻沒聽懂後半句,他忘記了這間房間是爲什麼而建的了,他忘記了這個剛剛回國不久,優秀的甚至耀眼的男子的脾氣秉性了,他是最討厭陸家那些所謂的規矩和標準了!
規矩之所以會建立,就是爲了讓後來人打破的!
“只是,你也說是有價值的,可是,我真不覺得你說的那些,對我而言有什麼價值!所以,抱歉!”
陸川聳了聳肩,攤了攤手,俊美的臉龐上一臉的無奈和抱歉。
他站起身,向瞪大了眼睛,被震驚恐懼塞住了喉嚨,張着嘴巴,說不出來話的男子走去。
與他擦肩而過,對站在他近處的壯漢輕聲叮囑道。
“做的乾淨點!”
總算還有點收穫,不過卻不盡人意!
陸川在男子的撕心裂肺的呼喊聲中推門而出。
在他關上門的那一剎那,那昏暗的房間裡好像隱隱透露出血熱的光芒。
他站在冗長且昏暗的走廊的盡頭,點上一根菸,深深的吸了一口後,吐出嫋嫋帶着醉人香氣的煙霧來。
雖然還沒有查到確切的證據,但我知道,一定是你——連宇凡。
他勾起邪魅冷酷的嘴角,眼神慵懶而殘忍,初次見面的禮物,小小意思,不成敬意!
某處極爲隱蔽的商業會所中,地下室的秘密包間裡,坐着四個人,四個這座城市,這個國家,甚至這個世界中都矚目耀眼,出類拔萃的年輕人。
他們面對面坐在沙發上,一邊品嚐着紅酒,一邊聊着天。
這四個人不是別人,正是連宇凡,杜默生,左西城和米素。
這座城市裡除了這四個人,還有誰能稱得起這樣的讚美。
“陸家已經知道了,並開始行動了!”
連宇凡品嚐了一口紅酒,目光幽深的看着坐在他對面的杜默生說道。
“嗯,我知道,沒想到,他調查的速度還真挺快的。”
杜默生用叉子叉了一塊蛋糕,放到了嘴裡,細細品嚐過後,擡眼,看着連宇凡說道。
“陸家的人。”
左西城放下翻看完的書本,推了推高挺鼻樑上的眼睛,若有所思的說。
“他們都很神秘,一般很少出現,除非特別重要的場合,我記得,我上一次看到陸老爺子,還是十多年前,他慶生的時候,我跟爺爺去的,那個老爺子,不簡單啊!這一次,我們的麻煩,恐怕不會小了。”
“嗯,我也是就那一次見過他,不過現在陸家出面辦事的人不是陸老爺子,是他的孫子,名叫陸川,上次凌伊兩家的婚禮,他也有參加,你們應該都見過他。”
連宇凡說着,將平板電腦裡陸川的照片放在桌子上,給杜默生等其他三人觀看。
“就是他。”
他看着照片中陸川邪魅桀驁的模樣,幽深的眼眸裡閃過一絲凌厲危險的光芒。
挑釁是麼?哼,他連宇凡可不是他這種小角色想挑釁就挑釁的,他絕對會讓他後悔的!
“他啊,我們好像見過,是不是米素?”
左西城轉過頭,用胳膊肘輕輕碰了碰正在不停吃甜點的米素。
“嗯,嗯!”
米素看着照片中的陸川,眯了眯眼,嚥下口中食物說道。
“見過,而且還不只一面,他是陸老爺子最疼愛的小兒子陸震英的唯一血脈,是個私生子,不久之前剛從美國回到陸家,頗受老爺子疼愛,一回來就接管了家族當中一些私密重要的任務,包括調查陸秋顏的死因這件事情,爲人陰晴莫測,心狠手辣,不按常理出牌,是個不好對付的角色。”
米素像百度一般,準確無誤的說出了陸川的身份信息。
“很好。”
連宇凡看着米素,讚賞點了點頭,他所有的事業合作伙伴中,只有米素一人是女性,其餘的皆是男性,倒不是他有性別歧視,只是他覺得女性從商的風險要比男性大很多,在做事業走向等重大決定時,女性很難理性客觀的做出選擇,在這一點上,他不相信女性,但米素卻是個例外,她敏銳聰慧的頭腦,能很容易的洞察某件事情背後隱藏的商機,能理性客觀做出分析和判斷,並能在短時間內做出長遠的打算和計劃來,這一點,毫不遜色他們這些男同胞。
任何事情上,她細膩敏感的觀察力都能起到決定性的作用。
得到了連宇凡的讚賞和肯定,米素素來堅毅的眼眸裡閃過一起難得一見的溫柔來,然而這份珍貴的柔情卻轉瞬即逝,消失在她漆黑的眼底。
有些感情,我不說,你永遠不會知道,我愛你,不比她少,但我卻知道,只有她,才能給你想要的幸福。
左西城側過頭,看着米素異常清秀,洋溢着幸福的面容,垂下眼簾,嘴角勾起憐惜的笑容,用有力的大手緊緊握住她纖瘦的手掌。
他是她的好友,又怎麼會不知道她對連宇凡的感情呢,他們自小就在一起了,一起吃飯,一起上學,甚至還睡過一張牀,可謂是青梅竹馬,彼此之間有什麼事,從來不隱瞞,都會說給對方聽。
在他十五,她十二歲的那年,那個午後,一向寡言剛毅,像男孩子一般的她,竟然會像普通女孩子一般,傻傻的,嬌羞的笑了,直到那一刻,他才意識到,她是個女孩子,他以後應當把她當成女孩子看待,然後,他知道了,原來她喜歡上了一個男孩,那個男孩的名字很好聽,叫連宇凡!
朋友就是那個知道你所有的弱點和秘密,但永遠不會拿這些當做武器去傷害你的人。
就算隔着再遠的距離,縱使一個天涯,一個海角,長久以來都不聯繫,但我們也確信,只要一個招呼,他就會不遠萬里的向我們走來。
很久很久以前,她就喜歡上了他,從那時到現在,她都只喜歡他一個人。
如果這都不算是愛,那還有什麼可以稱得上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