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玉寒跑出房門,正遇上趕來的姜玉冰。
姜玉寒一把抓住她,還沒來得及說話,這時候李翠花也隨後跟了出來。
一直盯着姜玉寒房門的朱英烈,和費道然一見他們出來了。費道然急忙趁着打鬥的空餘,伸手將懷中的***掏了出來,向着對面的十個人一扔。
頓時地上冒起一股白煙,兩人乘勢一下子跳到姜玉寒的面前,拉起他的手大喊一聲“快走”五個人藉着***的掩護,直向門口逃去。
幾人一直跑出了盤龍鎮,來到一個樹林裡,他們都已經跑不動了。看看後面沒有人追上來,這才稍微放下心來,靠在樹上休息。
朱英烈和費道然掏出隨身攜帶的金創藥,各自上到傷口上。
朱英烈一邊上藥一邊說“眼下七師弟的酒樓是回不去了,小師弟往後你們打算怎麼辦?”
姜玉寒看了一眼李翠花,說“李小姐說讓我們去她師傅百花至尊那裡”
朱英烈擰着眉思考了一下,說“也好,只要百花至尊肯出手幫你,相信那人魚宮主也奈何不了你們了。不過聽說那百花至尊的脾氣甚是古怪,要她出手幫助人可不容易”
李翠花點點頭“師傅的脾氣是有一些古怪,不過眼下我們也沒有別的地方可去,只好去試一試了,相信只要我們能夠打動她老人家,還是可以的”
費道然說“不如我們回新月派總舵?”
姜玉寒高興的點點頭,自從拜師以來他還沒有去過新月派總舵,正好趁此機會多認識一些同門,以後也好有個照應。
姜玉寒激動的問着“兩位師兄,但不知我們新月派總舵在哪裡?”
朱英烈捋了捋頜下的黑鬍鬚,眼睛看着前方“我們新月派總舵在月亮湖的旁邊,離此地有千里之遙”
李翠花張大嘴巴“那麼遠啊”
朱英烈點點頭“是啊,事不宜遲,我們即刻動身”說完,率先向前走去。
費道然亦在後面跟上,隨後姜玉寒三人也跟了上來。
而此時的人魚宮主,聽到手下的報告,亦是勃然大怒。看着底下跪着的十多個黑衣人,眼中燃起熊熊的怒火“什麼,你們七八個八級玄氣頂峰,兩個九級玄氣中階,還有三個地冥竟然抓不到那小子?我要你們這羣廢物何用?”說完袍袖一揮。
一股強烈的玄氣,形成一道剛烈的狂風,向着地上跪着的十多個人迎面撲來。這些人迅速的身體被震得向後飛去,口中狂噴出一口鮮血,大喊“宮主饒命,請宮主再給我等一個機會,我等一定會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人魚宮主坐在那裡面沉似水的看着他們“好,我就再給你們一個機會,這次要是再抓不住他,你們就不用回來見我了”
“是,請宮主放心,屬下這次一定將那小子抓來”說完,十多個人同時從地上站起來,向宮外走去,瞬間就消失了蹤影。
這邊姜玉寒等人正往月亮湖的方向走,這一日來到一間客棧。
師兄弟幾人走進客棧,要了一壺酒四個菜,將包袱和劍放在桌子上,四個菜坐下來準備吃飯。
正在這時,由打外面走進來一夥官差,中間簇擁着一個年輕人走了進來。這年輕人身穿寶藍段子文生公子衫,頭戴寶藍段子文生公子巾,瘦垮垮的身材在寬大的衣衫裡面,顯得有些弱不禁風的。再往臉上一看,這人長着一對粗黑的眉毛,斜長的眼睛閃爍着猥瑣的光芒。尖尖的鼻子下面兩片薄薄的嘴脣,正在不懷好意的瞄着姜玉冰。
“老闆,把你這裡最好的酒菜都給爺們上來,另外這店今晚所有的上房都給爺留着”當中的一個官兵,五短身材身穿一身衙役的衣服,前心後背有一個差字。一雙三角眼透露出兇光,飛揚跋扈的對着店老闆說着。
有道是窮不與富鬥,民不與官爭,店老闆哪裡敢不答應?急忙拿起手中的抹布一邊給他們擦桌子,一邊嘴裡應着“得嘞,馬上就給您上酒菜,各位官爺稍等片刻”說着小跑步的往後面而去。
姜玉寒注意到那個公子哥兒打扮的人,淫邪的眼睛正在盯着身旁的姜玉冰。這還了得?這姜玉冰豈是這等紈絝公子哥隨便看的?姜玉寒說“七師兄,你和李小姐換一下座位”
費道然的位置正是姜玉冰的旁邊,那公子哥想要看姜玉冰,必須得隔着費道然才能夠看到。而費道然雖然長得不至於弱不禁風,卻也不是剽行大漢的體格,所以那公子哥想要隔着他看到姜玉冰卻也很容易。
可是這下李翠花坐到了費道然的位置,以她的身材要想擋住姜玉冰,簡直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那公子哥一見佳人被一個肥婆擋在後面,心裡很是不滿,嘴往旁邊一歪。當時旁邊有一個官差急忙跑過來,彎着身子站在他的旁邊,獻媚的笑着“秦公子,有什麼吩咐?”
那被稱作秦公子的人,目光貪婪的盯着李翠花的方向,說“去,請那桌的小姐過來陪本少爺喝一杯酒”
那官差順着他的眼光看過去,只見一個大胖妞兒坐在那裡,心中尋思着,這少爺什麼時候換了口味了,這口味也太重了吧?
官差用手指着李翠花的方向,有些不敢確認的問着“秦公子,是那位?”
那個秦公子立時眼睛一瞪“混賬,後面的”
官差剛纔並沒有看到姜玉冰,而這時候姜玉冰又被李翠花給擋得嚴嚴實實的,他根本看不到。他往四處看了一眼,哪裡有什麼小姐啊?他腆着笑臉又問,“秦公子,這整個小店裡只有這一位小姐啊”
秦公子揚起手照那官差的臉上打了一個嘴巴,大怒的說“蠢貨,那胖妞兒的身後”
那官差不敢躲避,硬是挺着捱了這一個嘴巴,卻又不敢發火。這可是堂堂護國公的公子啊,就是借他十個膽子,他也不敢躲啊?
官差手捂着臉,往姜玉寒的這一桌走來。
那官差邁着四方步,見大胖妞兒的身旁果然有一個水靈靈的小妞兒。剛纔都怪這大胖妞兒給擋住了,害得他捱了公子一個嘴巴,他惡狠狠的瞪了李翠花一眼。隨後撇着嘴站到姜玉冰的身後“哎,小妞兒,我們秦公子要你過去喝杯酒”
姜玉寒聞聽此言血氣上涌,剛要站起來。旁邊的朱英烈和費道然,也瞬間劍眉倒豎,暗暗的將手按在桌子上的劍上,準備隨時給予對方致命的一擊。姜玉冰一把按住了姜玉寒的手,眼神看向朱英烈和費道然輕輕的搖了搖頭,現在他們正處於逃難的時刻,萬事還是忍一忍的好。
然後回過頭來,衝着官差笑盈盈的說“這位官爺,勞煩告訴你家公子一聲兒,小女子不勝感激。但是我們姐弟數人一會兒還要趕路,就不過去打擾了,還請你家公子見諒”
那官差一聽,頓時氣上心來“你個不識擡舉的臭娘們,竟然敢不給我家公子面子,你可知道我們公子是什麼人?”
姜玉寒聞言站起身來,大怒道“王子犯法庶民同罪,縱然你家公子是皇親貴胄,也不能強搶民女吧?”
那官差瞪着眼看向姜玉寒,手指着他“大膽,你是個什麼東西,竟然與我這麼說話?今天你陪我們公子喝酒便罷,若是不陪你們五個人休想出這家店”說着,伸手就要抓姜玉冰。
姜玉冰怎麼說也是玄氣五級,雖然算不上高手,但是對付一個區區的士兵還是不成問題的。
只見她坐在那裡,右手往自己的左後方一抓,頓時抓住那官兵的右手。隨後她迅速的一轉身,從座位上站了起來,身子一擰將那官兵的肩膀背在自己肩上。腰部一用力,一個過肩摔將那官兵摔倒在地上,一隻腳踩在官兵的胸口。
“啪啪啪”另一桌傳來一陣拍手聲“姑娘好功夫,小可佩服佩服。剛纔本公子的手下多有得罪,還請姑娘見諒。不知姑娘貴姓芳名,師承何處?”說話的正是先前那個秦公子。
姜玉冰這才仔細的打量那個秦公子,雖然這秦公子看起來也算是風度翩翩,儀表堂堂。但是,她怎麼看怎麼覺得不舒服,這個人的眼神太猥瑣。她不禁沒有好語氣的說“這位秦公子擡愛了,小女子只是一鄉野村姑罷了,更沒有什麼師傅”說罷將腳擡起來,朝着地上躺着的官差嬌斥一聲“滾”
那個官差急忙狼狽的從地上爬起來,嘰裡咕嚕的跑了回去,站在他家主子的身後,低着頭不敢吱聲兒了。
那秦公子自命風流的拿起旁邊的一把扇子,兀自扇了起來。
姜玉寒看着他那噁心的樣子,心裡面暗自腹誹着,裝什麼大尾巴狼?這都深秋了,還拿把扇子在那自命風流,真是噁心至極。
那秦公子自覺瀟灑的一邊扇着扇子,一邊說“這位小姐,我們相逢即是有緣,可否賞臉過來喝杯酒?也算是給本公子一個面子?”
姜玉寒實在是忍不住了,這人怎麼這麼不要臉?剛纔明明已經拒絕的很徹底了,他怎麼還是一副聽不懂的樣子?
他霍的站起身來,衝着那秦公子說“你這人是聽不懂人話嗎?她剛剛已經拒絕你多次了,你怎麼還這麼死皮賴臉的,你爹沒有教過你何謂拒絕嗎?看你長得一副人模狗樣的,竟然聽不懂人語真是可惜”
姜玉寒這些日子以來,被人魚無窮的追殺已經弄得筋疲力盡,神經緊張至極。偏又打不過人家只能落跑,心中本已鬱悶至極。此刻又遇見這一個紈絝公子哥,竟然還想要調戲他的玉冰,便是將這些日子以來所受的窩囊氣,一股腦兒的發泄出來。
那秦公子乃是當今朝廷一品大員—護國公秦恆的兒子,從小嬌生慣養飛揚跋扈,搶男霸女,無惡不作。偏偏這秦恆年近六十才得此一子,更是將之視爲心肝寶貝一樣,頂在頭上怕嚇着,含在嘴裡怕化了寶貝至極。
無論這個兒子提出什麼要求,那秦恆一定辦到,因此養成此子驕橫無禮的脾氣。偏偏他又爲武將之首,滿朝文武沒有一個敢得罪他的,就連當今聖上都要給他三分薄面,更加使他有恃無恐。舉國上下有誰不知道,這秦恆溺愛這個兒子是出了名的?
想這秦公子哪裡受到過這種辱罵?從來都只有他罵別人的份兒,哪裡有被人罵的時候?不禁氣得火冒三丈,指着姜玉寒“你,你,你個混賬王八蛋,竟然敢跟本公子這麼說話,你活得不耐煩了嗎?你可知道我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