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是你?”秦正澤皺眉看向沈清墨,“爲什麼是你?”
沈清墨前世不過是歸元仙台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女弟子,資質算不上絕好,當初和紀禮淵在一起還被宗門其他傾慕紀禮淵的女弟子挑釁過。
可是沈清墨現在卻說當初紀禮淵能進入歸元仙台,是她的原因?
秦正澤驚訝動容。
這其中還有什麼是他不知道的嗎?
沈清墨垂眸,聲音極輕,“因爲……當初是我將紀禮淵帶回歸元仙台的。而且,我……我是歸元仙台宗主之女。我的出生並不算光彩,所以一直不爲外人知道,就算在宗門之中父親也並不會在明面上對我有什麼照顧。不過那一次禮淵身受重傷,雙腿不良於行,我不忍心看他拖着傷去測試血脈純淨度,便求了父親……父親允了……”
所以說起來,她就是那個讓歸元仙台大意的罪魁禍首。
沈清墨眼中沁淚,卻倔強的不肯讓眼淚落下來。
她聲音有些哽咽的問道,“所以……是我當初的錯誤決定這才導致了歸元仙台的衰敗,是嗎?”
也不知道父親後來會不會恨她,會不會覺得當初要是沒有生過她這個女兒就好?
雖然不能公開身份,就連在歸元仙台之中父親也對她不會特殊照顧,但是每月他都會秘密見她一次,甚至偶爾親自下廚給她做一餐飯,看着她吃完。
他說她很像她的母親,不過她母親在生她的時候就意外隕落……往事一樁樁浮上心頭,沈清墨覺得心揪疼得厲害。
她站起身,“不好意思,我先失陪一下。”
說着,她急匆匆的朝外面走去。
她想要一個人靜一靜。
“今天先到這裡,你們兩人先休息一下,我去看看她。”秦正澤匆匆丟下一句話,追着沈清墨而去。
赤霄和程毅對視一眼。
赤霄鬱悶的撓了撓頭,“哎呀,我說程毅,我們才睡了起來吧?”
“嗯。”
“將軍又叫我們睡?”
“他也去睡
了。”程毅搖了搖扇子。
這話有深度!
赤霄思考了一下,覺得自己理解了程毅的話中之話。
沈清墨一路飛掠回到天道宮中,她環視了一下寬大的寢殿一眼,跑到玄玉牀上坐下,抱着雙膝開始發呆。
前世她無意之中被秦正澤給波及到,身死殞命,並不知道之後發生了什麼事情。
而秦正澤在和紀禮淵同歸於盡之後,之後發生戰爭的事情他也不知道,所以兩人在說道紀禮淵的時候,壓根沒思考過他的身份問題,從來沒有朝這方面想過。
紀禮淵是歸元仙台的大弟子,天資卓越,瀟灑俊逸,是天界許多少女的夢中情人。
他雖然清冷淡然,但是卻行事正派,有俠義之心,就連男人也不會說他一句不好,嫉恨他的人幾乎沒有。
沈清墨當初和紀禮淵結緣,後來自然而然在一起,她也從來沒有懷疑過紀禮淵的用心,只以爲一切都是巧合。
當初紀禮淵重傷,她去求父親讓他免於測試,是揹着紀禮淵偷偷去的。
按道理來說,他應該根本不知道纔對。可是,現在沈清墨卻不敢確定了。
她抱着雙膝坐在牀上,心裡十分的複雜。
她真的不希望曾經的一切都是騙局,就算現在不能在一起,已經斬斷了前緣。可是她不希望曾經的回憶變成殘酷的證據,更不希望因爲自己而導致歸元仙台的衰敗。
父親……
想到那個溫柔儒雅的男人,沈清墨就忍不住紅了眼眶。
她作爲他的女兒,不僅沒有給他帶來榮光,反倒連累他了嗎?
秦正澤進了寢殿,一眼便看到沈清墨坐在玄玉牀上發呆的身影。見到沈清墨安然的呆在這裡,秦正澤心裡的巨石落了下來。只要她沒有跑出去就好,他實在無法再承受她離開了。
他走到沈清墨的身邊,長臂一攬便將沈清墨抱入懷中,柔聲問道,“清墨,你不用自責,事情現在只是一個初步的推測,也許並不是猜測的那樣。”
“真的嗎?”沈清墨擡起滿
是淚水的臉,想要從秦正澤這裡得到一個肯定的回答。
“是的。”秦正澤點頭,“你想想看,如果紀禮淵真是魔界中人,我們接觸這麼久,難道他會不露出一絲破綻?他恢復記憶也許久了,再怎麼掩飾也會留下蛛絲馬跡的,可我們卻並沒有發現,這在一定程度上可以說明,他很有可能並不是魔界中人。”
魔界和天界行事風格大有不同,如果紀禮淵真的是魔界中的人,的確不可能僞裝得這麼成功。
“可如果他不是,爲什麼歸元仙台要將他除名呢?那時候禮淵已經死了,這樣做也不過是亡羊補牢。有什麼事情能讓歸元仙台在他死後還要除名呢?非要這麼做的理由是很忙?”沈清墨又說道,“赤霄和程毅說了,歸元仙台將他除名之後日漸衰落,如果不是因此影響,作爲天界第一大宗門,爲什麼……”
沈清墨哽咽着,有些說不下去了。
她雙眸被淚水染紅,看上去極爲可憐。
秦正澤擦去她臉上的淚,“那你呢,你願意跟我說說你的身份嗎?前世將你搶了過來,你連話都不願意跟我說。今生好不容易將你捆在身邊,現在卻又發現你沒有什麼事情都對我老實交代……你說,我要怎麼懲罰你?”
他眼中含着戲謔之色,低頭在沈清墨耳垂上輕咬了一口。
沈清墨一怔,推開他,“我不過是忘記了……”
“那你母親……”秦正澤一邊說着,一邊觀察着沈清墨的臉色,打算如果她抗拒的話,便不問了。
沈清墨卻嘆了一口氣,說道,“我母親當年是父親的徒弟,後來……”
父親當年還只是歸元仙台的內門大弟子,手下也帶了幾個弟子,男女都有。他和母親一開始的確是正常的師徒,並沒有逾越什麼。
可是有一次父親帶着母親出去歷練的時候,無意之中發生了意外,兩人發生了關係,那一次之後便有了她。母親在那次歷練的時候傷勢很重,勉強將她生下來之後便離世了。
畢竟師徒在一起有悖倫常,因此此事被父親給瞞了下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