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長公主昏迷了三天,這三天齊妍靈每天都會替她鍼灸,再讓宮女用湯藥爲她擦身,可是除了氣色變得好一些,依舊沒有要醒來的跡象。
趙霖修和太后每天都會過來看望大長公主,特別是趙霖修,經常會陪着齊妍靈在清寧宮裡照看大長公主。
到了第四天,大長公主才終於醒了過來。
“乾孃!”齊妍靈正在給大長公主的手指按摩,感覺到她的手指動了動,她臉上一喜,急忙叫了幾聲。
大長公主慢慢地睜開眼睛,看着陌生的地方,她臉上一片怔然,想不起這裡是哪裡。
“乾孃,是我讓人將您送進宮裡的,您現在在清寧宮。”齊妍靈對大長公主解釋道。
“水……”大長公主聲音嘶啞地開口。
一旁的竹心急忙去倒了水過來,齊妍靈一口一口地將水喂進大長公主的嘴裡,“乾孃,您慢點喝。”
大長公主喝過水,感覺喉嚨沒那麼難受了,纔看着齊妍靈問道,“我怎麼了?”
“乾孃,您是什麼時候開始發病的?”齊妍靈握住大長公主的手,心裡說不出的難受,都已經這樣了,她還不願意說出來嗎?
“我忘記你是大夫了。”大長公主自嘲地笑了笑,“不過是些小痛,忍過去就是了。”
齊妍靈心中驚愕,是她錯覺嗎?竟然在大長公主的眼中看到了絕望和心灰意冷,她還記得第一次見到大長公主的時候,雖然被身體裡的毒素折磨,可她依舊堅毅不屈服,到底發生什麼事情,讓大長公主變成如今這樣?
“乾孃……”齊妍靈低聲哽咽着,“這幾年來到底發生什麼事情?”
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否則大長公主不會變成這樣,她不應該是這樣的啊。
大長公主目光復雜苦澀地看着齊妍靈,彷彿有千言萬語要說出來,然而她更清楚,有些事情一旦說出來,那後果就不堪設想了,“沒事。”
“娘!”齊妍靈叫了出來,“你一定有事瞞着我,爲什麼……”
“皇上駕到!”外面傳來太監的喊叫聲。
大長公主閉上眼睛,蒼白的臉龐冷漠得讓人心疼。
“姑母醒了嗎?”趙霖修大步走了進來。
“皇上萬福。”屋裡的宮女們都跪下行禮。
趙霖修大手一揮,握住起身相迎的齊妍靈雙手,“我聽說姑母醒來了。”
齊妍靈輕輕點頭,“剛醒來沒多久,不過乾孃的精神還不太好,不能說太多的話。”
大長公主手指動了動,重新慢慢地睜開眼睛看向趙霖修,“皇上,本宮已經沒有大礙,還是請皇上准許我出宮吧。”
“乾孃,在您沒有好起來之前,就別想着出宮了。”齊妍靈抿脣說道。
趙霖修察覺到大長公主的怪異,他回頭跟齊妍靈交換了個眼色,含笑對大長公主說,“姑母,妍兒說得對,您就先留在宮裡養病吧。”
大長公主眼底閃過一抹嘲諷的冷笑,看着趙霖修的目光沒有以往慈愛,只有類似絕望的冷漠,“皇上又何必白費心思,我這病是治不好的了。”
齊妍靈緊握雙拳,“乾孃,治不治得好也要試試纔是。”
“隨便吧。”大長公主淡淡地說。
沒多久,趙昭聞訊趕來,只是這時候大長公主已經沒有精力再說話了,而且剛吃了藥,沒一會兒就睡了過去。
“能醒來就是好事,皇上,這幾天皇后也累了,你帶皇后回去休息吧。”趙昭柔聲對趙霖修說道。
齊妍靈望着沉睡過去的大長公主,在心裡嘆息了一聲。
和趙霖修回到鳳儀宮,齊妍靈拉着他的手說道,“阿修,我覺得乾孃這幾年肯定發生了什麼事情,不然不會變成這樣的。”
“姑母兩年前去過雲貴,在雲貴住了一年。”趙霖修低聲說道,他也感覺出來姑母的不同了,以前她對他總像母子,可剛剛她看着他的眼神……已經沒有以前那種慈愛的感覺了。
齊妍靈知道這件事,“你是擔心乾孃在雲貴發生了什麼事?”
趙霖修修長的手指輕輕摩挲着她的臉頰,“我會讓人去查的,不管姑母這幾年發生什麼事情,都會查得一清二楚。”
“看到她這樣,我心裡也難受。”齊妍靈低聲說道。
“這些天我也會抽空陪姑母,你多勸勸她。”趙霖修眼底閃過一抹陰霾,他一直懷疑當年對姑母下毒的人並不是岳氏,可是卻沒有證據可循,或許應該再從頭再查一遍。
齊妍靈偎依在趙霖修的懷裡,她實在不知該怎麼說出口,看到大長公主這樣,她總有種很不安的預兆,彷彿就要有大事發生了一樣。
“這幾天怎麼沒看到阿晟過來纏着你了?”以前阿晟不管去了哪裡玩,總會忽然就要來找齊妍靈,要在她身邊膩歪一陣子才肯離開。
齊妍靈笑道,“他有新的小夥伴,哪裡還想得到我啊。”
阿晟已經開始上課了,每天跟福哥兒他們都要玩瘋了,也不知道皇甫靖到底怎麼教他們的,把幾個小傢伙收拾得服服帖帖得,叫讀書就讀書,讓他們玩就去玩。
“我聽說阿晟都能背好些三字經了。”趙霖修哈哈大笑,他就知道皇甫靖最適合教阿晟這個搗蛋鬼。
齊妍靈想到兒子的記憶力,心想那應該是遺傳趙霖修的,她以前最不喜歡背書了。
“對了,周家和王家你可有好好安撫一下?”兩個孩子進宮被揍了一頓,雖然是說錯了話,但畢竟是小孩子不懂事,趙霖修和齊妍靈都不好對他們的大人如何。
趙霖修冷哼了一聲,“他們還敢要朕去安撫?他們大人平日在小孩子面前都不知收斂,更別說是在外面了,周知斌和王朝安今天被我訓斥了一頓,把鎮國侯所立的戰功都打他們臉上,讓他們繼續不服氣,哼。”
“你……你真在朝堂上這麼做啊?”這種打大臣臉的事情雖然他沒少做過,但周知斌和王朝安至少都是內閣大臣,這點臉面總要給的吧。
趙霖修牽着齊妍靈的手在臨窗的炕上坐下,“你還記得津口城的張大海嗎?”
怎麼扯到這個張大海身上去了?她自然是記得那頭肥豬的,初次見面就開口羞辱她,被江河一劍給刺穿了肩膀,“他怎麼了?”
“程嘉銘上了好幾本摺子彈劾他貪墨,那些摺子都被壓了下來,你猜是誰悄悄壓下的?”趙霖修聲音帶着怒意。
齊妍靈想了想,“王朝安。”
趙霖修低眸看着她,“怎麼會想到是他?難道不能是周知斌?”
“不知道,憑直覺,周知斌爲人耿直不懂變通,平陽王想要收買他不是太容易,王朝安這個人……平時並不多話,而且多半都是隨大勢而行,這種人比較容易被說服。”齊妍靈笑着說道。
“是他。”趙霖修將她摟了在懷裡,“我現在不拿下他,就想再看看,他跟平陽王還想做什麼。”
齊妍靈說道,“平陽王能將張大海安插到津口城,那其他地方定然還有他的人,要怎麼將這些年找出來呢?”
“他到處安插自己的人,肯定會有安排,我們不急,慢慢地引蛇出洞就是。”到時候再一網打盡,永無後患。
齊妍靈說,“可是你動了張大海,會不會打草驚蛇呢?”
“我把張大海弄下來的原因是冒犯皇后娘娘,將他貶到一個破地方當縣衙去了。”不能徹底摘了張大海的官帽,趙霖修也有點不太爽快。
“你這藉口找得真不怎樣。”齊妍靈沒好氣地說道。
趙霖修笑着低頭親吻着她又軟又嫩的脣瓣,他並不急着索取,而是耐心十足地在她脣瓣日蜻蜓點水般啄着,輕柔輾壓誘惑着她自己主動張開嘴迎他進入。
齊妍靈被吻得氣息不穩,更是感覺到他那物什越來越滾燙,她輕輕地推了推他的肩膀,“我還有一件事要跟你說的。”
“嗯,你說。”趙霖修解開她的衣襟,手已經滑了進去,握着她柔軟的豐盈揉捏着。
“你這樣我怎麼說話。”齊妍靈沒好氣地說,“我之前就想要給程嘉銘跟英姐兒賜婚的,還有我身邊兩個丫環,她們跟了我這麼久……唔,疼死了,你輕點行不行。”
“那你就下旨給程嘉銘賜婚吧,程家人口簡單,你拿表妹去了也不必應付一大家子,至於你那兩個丫環……要是都配了出去,那你身邊就沒人服侍了。”趙霖修將臉埋在她肩窩上,輕咬着她細嫩的脖子。
齊妍靈被他半壓在身下,手已經被他拉着伸進他衣服裡面了,“也不會沒人服侍,我不在的這兩年,她們教出幾個小宮女都不錯。”
“嗯。”趙霖修重新吻住她的脣,低聲嘆道,“你都幾天沒理我了。”
齊妍靈紅着臉叫道,“我擔心乾孃的身體,哪有心情想這個。”
“那就補償哦吧。”趙霖修大言不慚地說。
“我還沒說完話……”齊妍靈叫道,“沈初和江河爲人是不必說的,可我聽說沈初家裡好像還不錯,他們會不會讓沈初娶竹心啊……”
趙霖修哼道,“是沈初自己求娶的,他家裡的事兒讓他自個兒去解決。”
“那我明日就叫他們兩個進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