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孃親的意思是……”上官清雪聞言皺眉思索了片刻,不過很快便又堅定的搖起了頭,“孃親,讓我嫁給他人做小,那是斷斷不可能的!”
“真是傻話!”上官夫人聞言忙拍了拍上官清雪的手背安撫道,“自古男兒便是三妻四妾,那五皇子日後總也免不了!他與四丫頭的婚約乃是皇上下了旨意的,又哪裡能更改得了?但四丫頭愚昧,如今惹惱了五皇子,他日又哪裡有好日子過?她過不好,自然便是你的機會了!”
頓了頓,上官夫人又接着道,“他日你就算只是側妃,可是憑藉你的美貌,還怕沒有扶正那一日麼?”
上官清雪聞言頓時覺得很有道理,的確,只要她能得到五皇子的喜愛,還怕鬥不過上官清婉那個醜女人麼?
當下頓時便覺得心情舒爽起來,方纔在上官清婉那裡受的氣好似也平淡了不少,現在姑且便讓那醜女人得意一陣子,往後,她定當加倍討回來,“孃親說的是,倒是雪兒糊塗了!”
“過不了多久,便是詠梅大會了,如今你已是十五歲,已有了參宴資格,這次可定要把握好機會!”
上官夫人所說的詠梅大會,是東傲每年冬季,都會舉行的大型宮宴。
東傲民風算不得很保守,古代女子很多都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大家閨秀,可是在這東傲,卻也不是全無出門機會的。
東傲長公主司馬燕極愛梅花,每年梅花盛開之季,都會邀請各家小姐一起賞花玩樂。
起初還只是彼此熟知的幾個閨中好友,可是久而久之,便演變成如今這般盛況,整個京都有名的大家小姐,只要年滿十五,在這一日,都會相攜而來。
大家賞花飲酒,作詩撫琴,更多的,卻是一種才藝的比拼。
在百詠梅大會上奪得頭冠的人,便能得到長公主親自備下的厚禮!
無論是誰,能得到皇家的獎賞,自然是不可多得的一份殊榮!
更重要的是,詠梅大會的宴會廳上,不少貴家公子,王子皇孫也會到場,若是運氣好,便是有可能得機會嫁入天家,從此榮寵萬分。
說得直白點,這詠梅大會,就是一個變相的相親大會!
當初上官家的三小姐上官清雅,便是在這詠梅大會上被四皇子司馬翼相中,從此一躍而爲四皇子妃的。
凡此種種,詠梅大會,已經成了整個京都小姐們最爲重視的節日之一。
上官夫人的意思,上官清雪自然知曉,她爲這次詠梅大會,也是做了充足的準備的,“孃親放心,雪兒曉得的!”
上官夫人聞言點了點頭,卻又不放心的囑咐道,“據說五皇子精通音律,素愛奏笛,你若能在這上頭花些功夫,或許會有些意想不到的收穫!”
“這個我自然知道!”正是因爲知道,她纔會花那麼多時間在學琴上,好在,她自幼便彈得一手好琴,想來必不會讓五皇子失望!
“嗯,你自幼琴便彈得極好,孃親也沒什麼不放心的!”看着自己悉心培養的女兒終於長大成人,上官夫人心裡很是安慰,“你姐姐自打嫁入皇家,爲娘便難得與她見上一面,以後你若是也進
宮了,孃親還真是捨不得!”
從上官夫人那裡回到自己住處,上官清婉原是想躺下來再睡一覺!
可是瞌睡這東西就是奇怪,那會兒明明困得眼睛都睜不開來,可是這會兒卻又完全沒了睡意。
左右無事可做,有些事情,也或許該去做了。
她莫名其妙來到這裡,毫無緣由,可是她畢竟不是這裡的人!
習慣了現代化大都市生活的她,根本受不了這古代落後的生活方式!
所以,她必須找到回去的路。
可是她現在無權無勢,在這將軍府裡,更是什麼都做不了,坐以待斃,也不是她的行事風格!
擡手,手腕上的翡翠玉珠卻仍舊還在,陽光下翠綠的色澤越發顯得美麗通透,這是她來這裡唯一與前世還能有點聯繫的東西了。
這玉珠,是她年幼的時候,母親親自鑲入她手腕中的東西!
那時候她年紀小,黃豆大的玉珠鑲入手腕,鮮血淋漓,疼得她哭了整整一夜!
母親抱着她滿臉心疼,哄了一夜,她才漸漸抵擋不住睏意睡去。
記憶裡那一夜母親好似跟她說了很多話,可是她卻是一句也想不起來了!
後來,母親卻是再也不願意說這玉珠的來歷,只是每每她問起來的時候,母親總是會默默的看着遠方,很久很久,好像在期盼着什麼人一般!
她一直不懂,直到現在,也依舊不懂!
後來隨着年齡的長大,一顆小小的玉珠,卻仿若成了她身體的一部分,成長在她的身體裡。
如今,換了身體,換了環境,可是這個玉珠,卻還是跟着她來了!
她不知道這代表着什麼,但她總覺得,冥冥之中,或許都和這個玉珠有關。
所以這一切,她必須想辦法弄清楚!
仍舊帶着紫煙出了府,京都的大街依舊熱鬧非凡,站在大街上,上官清婉卻只覺得自己有些格格不入!
“紫煙,你可知這京都最大的首飾行在哪兒?”嘆了口氣,上官清婉甩開腦子裡那些莫名其妙的愁緒,轉頭問身後的紫煙。
若想找到回去的路,爲今之計就只有從手上的玉珠下手了,她現在沒有其他辦法,或許去首飾行問問,能有意想不到的收穫也不一定。
“小……公子可是想買首飾?”紫煙聞言一臉得意,笑嘻嘻的便跑了過來,“這個問題公子可算是問對人了,要說這京都最大的首飾行啊,還得數紫冉軒了,奴婢雖是沒有去過,可是聽人說啊,那裡……”
“我們去那裡!”紫煙滔滔不絕,可惜上官清婉顯然沒有耐心聽她再說下去,適時的打斷了她的話。
紫煙的性子她知道,要是由着這丫頭說下去,說到天黑也說不完。
“哦!”紫煙話被打斷,卻也沒有任何情緒,依舊歡快的點點頭,不再多話,領着上官清婉往紫然軒而去。
到了才知道,這紫冉軒,果然不愧是京都最大的首飾行!
其內的首飾之多,就是上官清婉看過了一些現代的珠寶首飾行,仍是不免感嘆一番,形形色色,五花八門,令人目不
暇接。
看到上官清婉二人進來,店裡的夥計微微擡頭看了一眼,許是看到二人衣着陳舊,便又低頭自顧幹着自己的活,好像根本沒有看到進來的兩人。
“你們老闆呢?”上官清婉倒是毫不在意,自顧找了個地方坐下,淡淡的問。
“我們老闆忙的很,沒工夫招呼公子!”聽到上官清婉的問話,那夥計頭未擡,只是漫不經心的說了句。
還真是走到哪裡都有這種帶着有色眼鏡看人的人!
“哦?”上官清婉狀似無意的“哦”了一聲,擡眼掃了身後的紫煙一眼。
紫煙會意,將早就備好的一袋銀子拿了出來,有一下沒一下的在手裡掂着!
上官清婉擡眉,見那夥計眼裡放光的看着紫煙手裡的錢袋子,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不知道……現在如何呢?”
上官清婉雖是不受寵,可是上官府倒是沒有在生活上爲難於她!
況且以前的上官清婉又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大家閨秀,平日裡的吃穿用度都是府裡的,這些銀子也就攢下來了。
所以她上官清婉現在什麼都可能缺,卻是獨獨不缺錢。
這夥計顯然是看他們穿着簡陋,所以瞧不起她們,既然這樣,她便要讓他知道,她上官清婉,從不缺錢!
那夥計先是一愣,繼而急急忙忙從櫃檯後走了出來,點頭哈腰的嘴裡不住的說着是,“我們老闆就在樓上,公子稍待片刻,小的馬上去請。”
果然是有錢能使鬼推磨,上官清婉點點頭,未置可否,那夥計見此急忙往二樓跑去。
不一會便聽到樓梯上傳來了略顯急促的腳步聲,上官清婉擡頭,便見一年約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急匆匆的從樓上跑了下來。
青衣華服,年紀雖不算大,可是眼裡卻閃着精光。
看到坐在一旁的上官清婉,中年男子立即拱手一笑,“在下冉玄,不知有什麼可以幫到公子的?”
上官清婉也不繞彎子,直接將袖子拉了起來,露出了翠綠的玉珠,“冉老闆,今日前來,是想讓您看看,這珠子的質地,您可有見過?”
她原以爲翡翠在這京都應是常見的東西,可是她翻過了上官清婉所有的首飾頭飾卻皆沒有看到過翡翠,因此這才起意來這京都最大的首飾行看看。
剛剛她雖是一直坐在這裡,可是眼睛也沒有閒着,這偌大的首飾行裡,首飾雖是多得不計其數,可是一番看下來,竟是也沒有看到一件翡翠製品!
莫非這翡翠在這京都中竟還是什麼稀罕物件?
果然,那冉玄看着上官清婉手腕上的玉珠,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他雖然很好奇爲什麼一顆珠子會被鑲到一個人的手裡,可是這些年走南闖北,什麼稀奇事情又沒見過,所以也識相的沒有多問。
反而是這玉珠的質地,讓他有些好奇!
端詳了半晌,又忙走到櫃檯上,拿起了一個類似放大鏡的東西過來看了又看,最後卻只能是搖了搖頭。
“在下從事這一行已經多年了,卻是從來沒有見過這種質地的飾品,敢問公子,這東西是從何而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