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週末的時候,我從超市買東西回來,看見他竟悠悠然的坐在客廳裡,見我回來一副相識許久的表情向我打招呼。

我瞪着莫小邪,前些日子還煞有其事的指責我不該引狼入室,如今自己卻引進一頭未成年的狼,到底有什麼圖謀。

原來莫小邪早已在跟此人進行了私下交易,只要莫小邪幫他鞏固江山在學期末成績表裡排上中上等的位置,從其母手裡贏得去上海看某聯賽的機會,便給與相應的報酬。

因此,每週末此人必定光明正大的出現在客廳裡。我一般會關在房間裡看自己的書,直到莫小邪富士山式的火山爆發和三峽大壩噴發式的撞激響起。

“筱禾,你是未進化的山頂洞人嗎?這麼原始的問題都不弄不清楚,直接跟和尚參佛唸經算了。”第一次知道他長着一張人性化的臉,頂着一個女性化的名字的時候,我跟莫小邪相視一眼,差點沒笑到休克過去,敢情他不可一世的態度是爲了掩飾“嬌柔”的內心,對此他對我們冷眼相待了許久。

筱禾面對莫小邪的指責從來不會虛心妥協,並用更加傲慢的態度反駁莫小邪拿人錢財就該任勞任怨,積極揹負和負責他啓動開往上海的車程。

莫小邪聽到他頭頭是道的反駁,那邪惡的笑聲既富有殺傷力的穿透過來。我頓時背脊發涼傳來一股不祥的預感。

果然莫小邪一臉邪惡的笑容,開始計劃開展恐怖活動積極的揹負起他的夢想。兩人既定君子協議,如果有一方違反,就要接受懲罰規則:站在人流涌動的地方大喊三聲“我是笨蛋!”。

我對兩人前無古人後無來者自我摧殘的懲罰方式徹底無語,真是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筱禾自是不知已經入了莫小邪的套子,只能等着暗無天日的人生來臨。

根據莫小邪所擬定的日程表,周曉佟每天早上必須六點起牀背上半個小時的英語單詞。這個時間不算太苛刻,然而對於習慣睡懶覺的人來說無異於一種摧殘。每天必須要背上五個數學公式完成三道數學計算,並要求把解題思路一一講明。

二中的晚修屬於自主選擇形式,因而每天八點到十點這個時間階段客廳又成他們的學習陣地。

莫小邪一旦決定做什麼事情,必定盡心盡力。然而,不知爲何心裡總有一陣空落感,好像少了什麼東西,切切的說總覺得遺忘了什麼。

我想起了韓澤,他向來很忙,三天兩頭就會出一趟差。莫小邪的表現總是漠不關心,我憶起她問過的話:是不是僅僅因爲感動!隱隱約約覺得莫小邪有意識的在他們之間築起牆壁,疏遠兩人的關係。

她到底有什麼沒有放下,還是有阻礙在跟前,如果有一天我成了他們之間的障礙,我要怎麼做?莫小邪會怎麼選擇?我跟她不過有一點沾親帶故的關係。

有一天,莫小邪接了一通電話就出去了。我負責給筱禾講解一般語法結構,筱禾不情不願的聽着,畢竟前輩向後輩請教問題的事情,百分之九十的人都拉不下臉。

筱禾合上書看着我問,莫倚琪你平日裡就擺着這幅苦瓜臉嗎?

我見他沒有意願要學習,並沒有強人所難,打開電視顧自看了起來。他的問題很簡單,我默不作聲並不是高傲,只是一時之間回答不上來。這樣的自己不過是習慣所致,人們常說相由心生,我想着不由得有些苦澀。

我這麼想的時候,眼前的電視屏幕一閃便黑了下去。我瞪着他問,你關電視做什麼?

他一臉不高興的樣子,默不作聲的將我拽了起來,我才知道男性的氣力不是一般女性所能匹敵的。我們走在街上,第一次身處在喧囂的夜晚裡,感受慾望都市的喧譁。人身處在一個大的環境裡,才能更深刻的體會到自身的渺小,從而帶來的不安。

我跟在他身後,腦袋空空的望着涌動的車流,他轉過身來面無表情的看了我一眼叫我跟上來。我說是你邁的步子太大。他停住退後一步站在我身旁,我奇怪的望着他,到底把我拽出來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