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桌上的畫……”
說到這，宋無憂的聲音有些哽咽。
她多希望能聽到牧古說是宋家喜。
她多希望自己的弟弟也能夠跟她一樣，被東方玄殺害，然後靈動穿越到牧古的身上。
她昨晚問過牧心，他以前有沒有受過重傷什麼的。
牧心說，有一次他騎的阿黑突然發瘋似的，把他從馬背上甩下來。
當時他傷得比較重，但沒有住院，也沒有出現昏迷現象。
她也不肯確定，是不是那個時候，牧古就不再是牧古。
但她敢確定，牧古能畫出那樣的畫，他一定是對她很熟悉的人。
牧古努力地壓抑心中翻滾出來的情緒。
他淡定自如地看着宋無憂：“那畫……我隨便畫的。”
“到這個時候，你還是不肯跟我說實話。”宋無憂苦笑。
看到她眼眶微紅，牧古心口沉沉的痛。
他看着她，漆黑的桃花眼，迅速掠過一抹黯然。
他說：“那畫中的女子，經常出現在我夢境裡。”
他經常夢見跟她一起策馬奔騰，一起馳騁沙場——
後面的，他避重就輕，沒有說出來。
他經常被這樣的夢纏繞，有時候還會因爲夢境而激動，哀傷——
每次醒來，他就會無數次的問，她什麼時候纔會出現在他的身邊而不是夢裡？
上次，當她在快要暈過去，喊着【東方玄，不要誅我九族】時。
他的心，被震懾了。
東方玄三個字，像擊鼓般，狠狠地擊在他的心中。
雖然她的容貌變了，但聽到這句話，他知道，她來了。
可是有什麼用？
她如今的身份，是顧太太——
他簡單的一句話，揪起了宋無憂心中的波瀾。
“你就憑着夢境中的女子……畫出來的？”宋無憂聲音有些顫抖。
難道……難道……他真的是東方玄轉世？
怎麼會這樣？
那顧琰灝呢？
她一直以爲，顧琰灝是才……
牧古點了點頭，目光落在自己的腿上，不太敢直視宋無憂。
宋無憂問：“那你沒有夢到自己是誰？東方玄還是宋家喜？”
牧古擡眸，複雜地看了她一眼，搖頭。
宋無憂一看，無比失望。
美麗的臉，不難看出失落和憂傷。
牧古擡眸，看到這樣的她，心狠狠地痛了一下。
他看着她，嗓音暗啞低沉：“你要永遠記住，你是顧太太宋無憂，我是牧家大兒子牧古。”
宋無憂一震，看着他。
當他們四目相對時，宋無憂彷彿看到了那雙熟悉含笑的眸。
心，狠狠地揪了一下。
眼眶一熱，她猛地起身，“你吃粥吧，我去找醫生換藥。”
牧古看着她倉促離去的身影，眸光，漸漸變得憂鬱，裡面有水霧在閃爍——
……
……
夕陽西下。
夕陽把整片草原都染成了橘紅色。
羊羣在吃草，馬兒在奔跑，大鷹在翱翔。
遠處的山峰，樹葉在擺舞。
宋無憂手裡拿着一幅畫，站在樓頂邊緣。
她穿着一件裙襬長到腳裸的白色長裙。
披着及腰的長髮，風吹過，長髮飄舞，裙襬輕揚，美如神秘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