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振華又看了眼那兩個傭人,“你們這是幹什麼,傭人竟然反過來欺負主人,這麼囂張!馬上給我滾,你們被解僱了!”
那兩個傭人面面相覷,“先生,我們也是太太吩咐的,不然我們哪裡敢欺負她!”
“欺負主人還有理了?我管你是誰吩咐的,給我滾!”林振華吼。
李美珍見林振華那麼護着林初夏,心下不悅,“老公,你至於嗎?我們又還沒拿她怎麼着,只是嚇唬嚇唬她而已。”
“一個個手上拿着兇器,還說只是嚇唬嚇唬她而已。”林振華這下也怒了,他不能容忍這麼多人欺凌他的女兒,當他這個父
親是擺設麼?他指着那兩個傭人,“你們現在就給我滾!”
這會兒鄭嫂站在邊上,無比慶幸,剛纔太太來喊傭人幫忙追打林初夏,其他兩個傭人爲了討好李美珍,表達對李美珍的忠
心,爭先恐後跑過去,只有鄭嫂沒動,她冷眼旁觀着,總覺得這個家的人,勢力強弱正在悄然發生改變。
鄭嫂覺得林初夏鐵定能扳回一局,因此沒盲目聽李美珍的。
最後,她沒看錯,林初夏果然扳回了一局。
林家其他人眼拙,看不出林初夏的變化,她卻是看得出的。
這個原本的林家大小姐,她一天比一天彪悍,在林振華面前也一天比一天得勢。
那兩個爲了討好李美珍而參與追打林初夏的傭人,灰溜溜滾了。
鄭嫂保住了她的工作。
林振華回到屋裡,還在訓斥李美珍和林寶娜,
鄭嫂悄悄給林初夏遞了一條熱毛巾,體貼說:“大小姐,洗下臉吧,剛纔跑得兇,瞧你一臉汗呢。”
林初夏感激,道了一聲謝。
林寶娜見父親忽然不再像以前那樣偏袒她了,改爲袒護林初夏來,她心中妒恨,大聲叫嚷,情緒激動不服管教,結果被林
振華扇了一耳光。
李美珍見自己小女兒被打,心疼之餘跟林振華大吵起來,最後吵架發展成了打架。
林初夏縮在沙發裡,看着林振華和李美珍動手打架,她裝得表情幾分驚懼,幾分可憐兮兮,內心實則暗爽,心想:“媽,您
要是還活着該多好,今晚這樣的戲碼,您一定會喜歡。”
李美珍再潑婦,終究是個女的,很快就被林振華制住。
但她仍然不斷地叫罵出難聽的話語,既罵林振華,也罵林初夏,林振華火起,又賞了她一巴掌,她才消停了些。
林初夏目光四下裡一掃,發現林寶娜已經不在客廳裡了。
林寶娜怕再被打,早就撇下她老孃李美珍,悄悄躲回自己房間去了。
林初夏看了一場好戲,心滿意足,當晚睡眠極好。美中不足的是,她半夜被一陣歇斯底里的哭聲吵醒,她側耳聽了一陣,
那哭聲是從林寶莉房間傳來的。
事情過去幾天了,但林寶莉的情緒仍然未能平復。
“自作自受!”林初夏冷哼一聲。
若不是她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那麼現在半夜痛哭的人,就該是她了。
林初夏翻了個身,閉上眼睛繼續睡。
也不知過了多久,她迷迷糊糊間,感覺好像有人打開她的房門走了進來。
她以爲這是在夢裡呢,因此一動不動,沒有做出反應。
那個人卻徑自走到她牀前,視線落在她身上,目光狠戾森寒,迸射出危險的光芒。
那人忽然朝林初夏撲下來,雙手使勁地掐住她的脖子,嘴裡喃喃道:“餘秀雯,去死吧!你爲什麼要回來?爲什麼要回來?
”
林初夏被掐得喘不過氣,一陣窒息感使她驚醒過來,她才知道,原來並不是夢,而是活生生的現實。
她睜大着眼睛,藉着窗外照進來的慘白月光,林初夏看清了那個壓在她身上卡住她脖子的人,是她的後母李美珍!
李美珍壓在她身上,用力掐着她的脖子,臉上那切齒咬牙的樣子,看着格外猙獰。
李美珍一邊掐着她,一邊反覆地喃喃道:“餘秀雯,你爲什麼要回來?爲什麼要回來……”
餘秀雯,是林初夏親媽的閨名。
這會兒,林初夏被掐得只剩出氣的份,沒有進氣的份了。
母親死亡的真相還沒有查清楚,她自己不能就這麼死在李美珍手下。
林初夏拼盡渾身力氣伸出手去,猛地抓住李美珍的頭髮,使勁往下一扯!
李美珍被扯得頭皮劇痛,手勁瞬間鬆懈。
林初夏頓時呼吸順暢多了,當清新空氣灌進了肺葉,她又滿血復活了。
她一鼓作氣扯住李美珍的頭髮,把李美珍硬生生扯離她的身上。接着她一個翻躍動作,剎那間反客爲主,把李美珍給壓在
身下,雙手卡在李美珍的脖子上。
林初夏看着被她壓在身下的李美珍,秀眉一挑,現在,輪到李美珍成爲她砧板上的魚了。
她手勁恰到好處地卡着李美珍,讓她死不成,還難受。
林初夏居高臨下睥睨着李美珍,不屑地拍了拍她的臉頰,冷笑:“親愛的後母,你就這麼盼着我死嗎?”
李美珍渾身一激靈,彷彿從什麼夢魘中驚醒過來一般,原來行屍一樣的眼睛倏地變得清明起來,她目光聚焦在林初夏身上
,瞬間伸手去抓林初夏,一邊抓一邊嚎叫起來:“林初夏,你竟然敢掐我脖子,你想謀殺我嗎?”
林初夏狐疑地看着李美珍,懷疑李美珍是不是有人格分裂症。
她掐着李美珍的脖子,冷冷盯着她,恨道:“是,你殺了我媽,我真想現在就把你給掐死,給我媽報仇!”
李美珍驚恐大叫:“我沒有殺害你媽,當年你媽是自己懸樑上吊死的,不關我的事!”
“不關你的事?”林初夏狠狠啐了一口,“你以爲你們李家隻手遮天,當年強行壓下我媽的案子,就能掩蓋事情真相嗎?”
李美珍繼續驚恐,瞠大着眼睛看住林初夏,滿臉錯愕,“你怎麼知道當年我們李家強行壓下你媽的案子?”
林初夏冷笑,李美珍的這句反問語無意間透露一個信息:當年她媽餘秀雯的死,確實有蹊蹺,讓某些人害怕,所以纔要把
那樁案子強行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