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知道?難道你有實力嚇退他們?”江舞雲震驚地看着原野,又扭頭看了看他身邊的金色大河馬,雖然她看不出它有什麼可怕之處,但能感應到它有一股深不可測的魂力。
“震退他們不是問題,我的目的是剷除青木妖母。”原野說道。
“我怎麼感覺你的身體有些奇怪,你是不是已經覺醒靈魂了?”江舞雲問道。
“嗯。”
“那你是什麼修爲?”
“真靈八紋。”
江舞雲怔了一下,搖了搖頭,道:“你絕不能去找她。”
“我殺不了她,人間也沒有幾個人可以殺她。”原野說道:“但深淵之中能殺她的強者多得是,而且,也有比賢靈還強大的強者,等着取她的人頭了。”
“真的?”江舞雲難以置信地問道。只要青木妖母一死,她建立起的勢力將瞬間垮臺。
“嗯。他就是我祖先的結拜義兄,深淵的血級強者,血狼王。”原野說道:“但是,我只有一次召喚他的機會,必須謹慎把握。”
江舞雲依然不敢相信,畢竟連掌管人間的賢靈村都不管此事了,原野竟能請動可以斬殺青木妖母的強者,太令她無法想象了。
“現在不是細說這個的時候。蛇婆婆是不是還在天山?”原野問道。
“嗯,蛇婆大人一直都在水靈脈附近,無法離開那裡。”江舞雲點頭說道。
“那好。”原野翻手取出古樸的妖骨卷軸,手指一鬆,竹卷便呼啦地展開了。五道斑斕妖光隨即從卷軸上飛出,化爲五頭手持彎刀的九彩妖骨刀衛,守護在江舞雲身邊。
“這……”江舞雲看着這五頭妖骨刀衛,每頭都有與她媲美的強大實力。
“我已經在它們身體中留下魂印,它們會寸步不離地保護你。”原野說道。接着,他轉過臉,對江厲說道:“厲哥。”
江厲急忙轉過身,恭敬且有些不自然地說道:“原野,公子。”
“你還是像以前一樣,叫我原野就行了。”原野被他這樣稱呼,也有些不自然。
“誒,像以前一樣稱呼。”江厲點頭道。
“江伯伯與老鐵他們……”原野依然保留着江洋寫給他的信,如至寶一般,每到絕望的時候,都會拿出來看看。
“我爹與老鐵,在你離開後不久。大概四五年吧,相繼離世了。”江厲嘆息一聲,道:“他們雖然一生勞累,但他們去世的時候,沒有經歷什麼痛苦,走得很安詳。其實,我挺羨慕他們的,沒有經歷過後來的事。”
“其它人呢?”原野心中一陣痛楚,惆悵地說道。
“其它人,有些當時就被那紫火禁術震死了,沒死的也都陸續死在那些入侵軍隊的鐵蹄之下。只有我一個人,苟延殘喘地活了下來,三個月前幸運地遇到了我家七小姐。”江厲說道。
原野沉默了一會。山嶽壓下,怎麼可能會有完卵?這些,他也差不多猜到了。
“嗯,知道了。”原野轉過身,看着江舞雲,貪戀地看着憔悴的她,道:“我現在要去天山,然後就去找青木妖母,如果我能活着——”
“你一定要回來!”江舞雲堅定地看着他,說道:“不管多久,我都會等着你!”
“好!”原野露出她第一次見到他時的那種明朗的笑容,道:“虺倀獸與你三哥他們都還活着,我不僅要回來,還會將他們一起救回。等大禹師父復活後,我要在你的見證下,堂堂正正地拜他爲師,到時,你就是我的師姐。”
“嗯。”江舞雲狠狠點頭,又一次不由自主地流出了淚水。
片刻溫存後,原野再次騎到印魂獸背上,在天空中留下一道金光,迅速向南方天山飛馳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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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爹生前曾多次說過,他是一個可以騎在雲霞上的孩子,沒想到他真的成長到了現在這種境地。”江厲已是四十有餘的光景,臉上犁刻着歲月的滄桑,望着原野稍縱即逝的身影,感嘆道:“他小的時候,什麼都不突出,只有一股傻勁,誰敢想象他能成爲如此厲害的人物啊。”
“天才很少能經得起磨難,英雄往往都是出自於平凡的人中間。”江舞雲嘴角帶着一抹笑意,癡癡地望着原野消失的方向,道:“在這場劫難之中,太多曾被譽爲天才的人都夭折了。包括我三哥,他可是千年難遇的人物,卻依然栽到了青木妖母的手中。”
突然,下面傳來陣陣騷動,城牆上的一些守城士兵不禁歡呼起來。
“七小姐,敵軍撤退了!”江厲轉過臉,振奮地指着城下拔營離去的敵軍,道:“原野究竟對他們做了什麼?”
“不管他做了什麼,這段時間,我們算是安全了。”江舞雲望着黑壓壓一片撤離的敵軍,終於鬆了一口氣。
幾個時辰之後。原野時隔十一年,再次回到鏡湖。望着煙波浩渺的湖水,他的心情如凝固般,不禁沉重起來。
引發靈淵大陸經受此次毀滅性災難的源頭,就是這裡。大禹爲救他而死,江楓等人爲復活大禹而被囚禁,最後喪心病狂的青木妖母用一招弒賢禁術——紫火天葬,賭贏了這場對決。擊敗了最有可能威脅到她的兩大巔峰強者,賢靈村也沒有插手製止她。這才導致她肆無忌憚地點燃戰火,並將戰火蔓延在整座靈淵大陸上,億萬人性命因此被吞噬。
不過,他也知道,只要青木妖母不死,靈淵大陸遲早都要經受一次劫難。他沉默一會,自語道:“既然而我起,那就由我來終結它吧。”
話畢,他迅速駕馭着印魂獸,飛馳在湖面上,向天山馳去。
數十尊冰雪戒靈,與十餘名真靈武者,來回穿梭、巡邏在湖面上。天山之中,還保留着靈淵大陸上,最後一股可以對抗青木妖母的勢力:四名聖靈武者,以及幾十名至靈武者,還有最後的殺手鐗,玉鳥與青木瓊。
至於風國的其它地方,他們這些巔峰靈武,就管不了那麼多了。他們想的很簡單,只要把最強實力留存起來,被掠的領土,遲早還可以搶回來。黎民百姓的死活,在他們看來,並不是那麼重要。
“凝聚力量?”原野搖了搖頭,自語道:“看似不錯,其實愚蠢至極!若再來一招紫火天葬,那可就什麼都沒了。”
突然,一道身影閃現到原野面前,一個穿着雪國聖地白袍的真靈武者,擋住了他,喝道:“站住!你,原野!?”
“白奇?”原野一驚,道:“好久不見了。”
“呵呵,是啊。”白奇露出溫順的笑容,他此時也已經是一名二十餘歲、實力不俗,氣度非凡的真靈武者了,“你這段時間去哪了?你是什麼實力?爲什麼我探查不出來了?”
“我現在無法與你細說,蛇婆大人在嗎?”原野急忙問道。
“在。”白奇點了點頭,然後略帶遺憾地說道:“不過,她懷疑天山中有青木妖母的爪牙混入,然後利用水靈脈結了一個守護結界,把自己封在湖底水靈脈旁,誰也不見。”
“她應該會見我。”原野說道。這並不是他自負,只是以蛇婆的幾千年見識,她絕對明白他帶回來的金色印魂獸,意味着什麼。
希望,最後的希望。
“好吧。”白奇也沒有細問,點一下頭,說道:“到我的結界裡來,這樣戒靈就不會攻擊你了。”
半炷香之後,原野在白奇的護送下,順利抵達湖底水靈守護結界旁。此時,蛇婆已經拄着柺杖,站立在守護結界內,耷拉着的眼皮輕輕跳動一下,緩聲說道:“小鬼,我這老婆子一生只如此焦急地等過兩個男人,一個是明帝,還有一個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