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凡何償看不出他在想什麼,也不給他開口的機會,直接道。
“那你便是打聽打聽,這天災之年,京城內外是何情形,再來與我說貪墨一事?”
可偏偏靖寧候世子也是個執拗的,空穴不來風,朝中盛傳杜奉天貪了賑災糧款,僅憑父親說的那點並不能說明什麼。
“可,這也不代表杜奉天沒有貪墨啊?”
“無憑無據,還是不要信口開河的好。”
而此時,蕭凡明顯已經沒耐心與他這些了,隨手抄起桌上的一本摺子看起來,是關於來年京城周邊換防的密摺,皇帝打發他看完提意見,禁衛軍也等着他的批覆。
隨口打發了一句道。
“既然,不在家用膳,便早些告訴你母親,不要讓她白高興一場。”
“是,父親!”
靖寧候世子拱手行禮,俯下身時,不經意見看到摺子下的內容,不禁一愣,下意識的多看了兩眼。
蕭凡似沒看到他的異樣,直接將人打發出去。
“下去吧!”
靖寧候世子轉身離開,守在屋外的兩名兵士中的一人,轉身將門帶上。
待人離開,蕭凡便隨手一扔,原本手中的密摺直接丟進旁邊的火盆裡,濺起無數的火星。
蕭凡仍是不滿的擰起眉頭,帶着幾分惱怒的語氣就是一通抱怨。
“這禁衛軍的統領簡直越活越回去了,連一次小小的換防佈署都做不好,真該上個摺子,把這些人拉到戰場上好好歷練歷練,讓他們知道什麼是真正的佈防。”
抱怨完蕭凡也沒閒着,開始重新擬一份關於京城佈防的奏摺。
皇帝明着說是讓他提意見,其實也不過就是對禁衛軍統領的這次佈防不滿,要讓他來操刀而已。
靖寧候提筆,吸足了墨的狼毫還沒落到紙上,便見他手下一頓。
微冷着臉容,帶着一絲肅殺之氣道。
“出來吧!”
那裡隔出來的內室,裡面僅放着一張牀榻,供他偶爾歇息之用。
而此時卻傳來布履落地之聲。
內室無窗,唯一進出的便是自己身後那掛着珠簾的門。
想來,那人應當在裡面挺長時間了,若不是故意發出聲響,只怕自己很難發現他。
意識到這一點,靖寧候不禁眉頭深鎖。
剛剛自己還吐嘈禁衛軍統領的佈防一如是處,結果,馬上自己就被打臉了。
他這候府的佈防可是他親自安排的,結果讓人摸進書房卻無一人發現。
若不是此人故意弄出動靜,只怕待他離開,府中都無一人知曉,竟有人摸了進來。
那人緩緩踱步而出,一點沒有闖入別人府中的自覺。
若不是身爲此間主人,靖寧候只怕以爲這人是在自家後花院裡閒庭信步了。
也不用人招呼,那人徑自步向靠窗的椅子上坐下。
待靖寧候看清那人面貌不僅眼中餘怒盡消,眼中還暗暗藏着幾分喜色。
若說剛剛的靖寧候世子有三分像他,那此人便與他有五成相像,另外五成卻是像極靖寧候夫人。
只能說他是極會長的,把二人身上的優點全集於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