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相信,二哥和二嫂一起去鎮上是爲了做生意,可從沒想過他們根本就是爲了撇下他們,上酒樓、下茶館。
楊小妹幾欲張口問杜笑竹,卻又咽了下去。
杜笑竹不是沒看到她幾次欲言又止的模樣,但既然她都沒說,自己又何必主動去問。
只當作沒看見,與她一起碼着布,順便把這裁剪該注意的地方說與她聽。
幾經心裡建設,楊小妹也在心裡對自己說,若是二哥二嫂下館子花得是二嫂掙的錢,她就當沒這回事,反正二嫂掙的,除了和孃親說過的一年上交十兩銀子外,都是自己拿着,再怎麼花自己也管不了。
但若是花的是二哥的錢,那便不行,二哥掙的必須交給孃親,那是家裡的錢,怎麼能讓他們在外面就這麼隨隨便便的給霍敗了。
一匹布碼完,杜笑竹取出剪好的紙樣,上次已經教過她怎麼貼了,杜笑竹把紙樣放在布上,纔對楊小妹道,“你先拿紙樣在上面擺擺看,對着我給你抄的東西,看看能不能裁出來,若是可以就直接貼了,不行再叫我。”
說着,便打算去院子裡活動活動身體,順便把院子掃了,一大早坐到現在還真有些腰痠痛疼的。
楊小妹看着杜笑竹欲離開的背影,終是沒忍住喚道,“二嫂。”
杜笑竹一腳已經跨出房門,聞言便也轉過頭來,“有事?”
“你和二哥,昨天是不是下館子了,還去茶樓了?”
楊小妹這話一問出口,杜笑竹便知她剛剛那臉色難看到底是什麼原因了。
但她卻沒打算瞞她,反正昨天也是有人看到了不是嗎?只見她笑着道,“是啊,有什麼問題嗎?”
楊小妹本來還報着一絲幻想,這一要都是王萌杜撰的,可真聽到杜笑竹認下了,卻覺得十分的心寒。
她想不明白二嫂怎麼可以這樣?
心裡不解,但楊小妹自認該說的話,還是要說清楚的,便道,“二嫂,我二哥掙的錢是要交給孃的,你不能花。”
杜笑竹聞言卻並不驚訝,該說她早知道這家人自私自利慣了,就是你再對她們怎麼好,他們也不過是一羣喂不熟的白眼狼呢,還是說她從沒對這家人抱有任何期望呢。
杜笑竹只一臉嘲諷的看着楊小妹,別說說這話的人是她,便是楊寡婦站在這裡,她也一樣不把她當根蔥。
臉上笑意不減,眼中卻冰冷一片,說出的話更是冷的掉渣,“嫁漢嫁漢,穿衣吃飯,你二哥是我相公,他掙的錢我爲什麼花不得?”
“這不一樣。”楊小妹從沒見過這樣的杜笑竹,心裡有些害怕,但嘴上仍是倔強。
“有什麼不一樣的,我是你二哥的媳婦,我花他掙的錢,他掙錢養活我,這本就是再天經地意不過的事,若是有哪一天,你成親了,你的小姑子站在你面前告訴你,你相公掙的錢不能給你用,你會怎麼想?”
杜笑竹不指望她能想通,但仍是補了一句道,“你還是好好想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