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對戰土妖
“這不是妖，這是人妖好伐！”
剛纔路上得到了鍾離“靈光一現”的安慰，妙妙心裡踏實了不少。這看見這大漢極具違和的體型和打扮，餘妙妙才有心情在耳邊對着鍾離嘟囔。
（“非也非也，這大漢看似應該是土系之妖。也許他異化之前是一名女子，這異變以後，身形變化了，但生活的習慣仍舊維持之前的模樣……”）
真是見過大場面的伏妖天師！
面對敵人，隨時就是你死我活，鍾離居然還有耐心給妙妙講解妖族的淵源。
“師家大小姐親自前來，這是有什麼需要嗎？”
鋼刀就在眼前，那大漢感覺出空氣中瀰漫的殺氣，自然顧不上理會妙妙的冒犯，慢慢退開半步，眼睛死死盯着師清顏不放。
“需要的，是你的命。”
師清顏冷冷的回答足夠讓任何人心驚肉跳。
“呵！你師家降魔堂說話不作數嗎？你師家大小姐親口答應，只要我不服從於妖衆的號令，就可以保護我的安全！”
鐵塔一般的壯漢說話的口氣透着一絲慌亂。
“我記得，我當時說的是，你只要不加入妖衆，你的命就是我的。所以，我現在來取走我的東西，也是順理成章吧。”
“再說，你殺死那一家四口人，這早就該以命抵命，我讓你苟活到了現在，也算是仁至義盡……”
“我落得如此地步，不都是拜那家人所賜。我本來只是一個平凡的鄉下姑娘，在那家人裡就想做個保姆掙些嫁妝錢。可那家的男人卻對我幾次侮辱，那家的女人非但不給我主持公道，反而說我是狐狸精，對我拳打腳踢，一頓毒打要了我半條命！”
“我殺了他們，難道不是天經地義嗎？”
大漢情緒激動不已，一雙大手暗暗加力，手中的金屬調酒器像紙片一般被揉成了一團。
“可你不是還殺了那一家裡一男一女兩個未成年的孩子嗎？不僅殺了，還一口一口吃了一個乾乾淨淨，連骨頭都沒剩下。就這一項罪，還不夠抵命嗎？”
“不！我那時是妖獸形態，根本沒有理智，只有獸性，我完全不知道自己殺死了那兩個孩子的事情……我不是故意的……”
那壯漢咆哮着，眼淚已經迸出了眼眶。
“多說無益！我今天就是來收你的命！”
話音未落，三道寒光射出，師清顏的刀鋒直奔壯漢的咽喉。
嚓！嘩啦啦！
酒吧的地面碎裂開來，兩道土石組成的柱子拔地而起，擋住了大小姐的攻擊。
趁着碎石飛濺煙塵四起，壯漢跳出吧檯，赤着一雙大腳重新站定，拉開了架勢。
這土系妖族就是如此，只要皮膚接觸土石，便可以控制泥土發動攻擊防禦。
“別以爲我就是怕了你！你師家降魔堂被妖衆打壓，已經快沒有立足之地！”
妖族是兇相畢露，咬牙切齒道，擡手就是一擊，把沙包大的拳頭插進了地面的石板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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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屁吧！啊！啊！”
一隻一人多高土石組成的巨型“拳頭”破土而出。
師清顏輕身一躍，掛在了房樑之上。千年少年煉妖師是趕緊上了妙妙的身子，在女生的尖叫聲中，連着三個後手翻，躲開了壯漢發動的進攻。
呼！呼呼！
土妖的巨手好像一條巨蟒，在屋裡盤旋遊動，妄圖捕捉到在屋頂飄忽遊走的師清顏。可大小姐的輕功確實了得，扭動玲瓏的身形，用最小的動作閃躲開壯漢的一次次重擊。
（“妙妙姑娘，師家降魔堂的絕技便是御氣。你看師家大小姐能夠在屋頂行走如履平地，就是暗地裡運動內力，操縱着一股氣流包圍在身體周圍，託舉住肉身的重量……”）
那土妖把全部的精力都集中在了師清顏身上。畢竟，在他看來，這師家降魔堂的大小姐是首要威脅。所以，進攻起來都是用盡全力，反而忽略了一體雙魂的妙妙與鍾離。
這不是躲在一條圓桌之後，千年的少年煉妖師就抽空兒給妙妙“科普”起師家降魔堂。
“我說鍾離，我們似乎應該是在打仗。就算我真的不喜歡這師家大小姐，可是如此緊張的形勢下，我們是不是該出手幫一幫師清顏好不好？”
“你可別好的不學，就學會了那西京科技二代目班若傲看熱鬧不嫌事情大的風格好伐！”
（“哦哦！然也然也……”）
“屁吧！趕緊出手啊！”
被女生“教育”了一番，鍾離是趕忙抽出由西京科技班若傲實驗室特製的超高硬度合金打棒，掄圓起來，從背後對着土妖水桶一般粗細的腰部橫掃過去。
“哇！”
噗通！嘩啦啦！
這土妖段位不高，最多是剛剛入門兒，能操控這一股土石的拳頭已經算是極限，根本沒注意鍾離偷襲。這一擊，是捱了一個結結實實，壯漢那小山一般的身子被千年少年煉妖師鐵棍上的勁力帶起來，飛出去把木質的吧檯砸了一個粉碎。
“喝呀！”
師家大小姐更是把“趁你病要你命”追打落水狗的宗旨發揚光大，瞄見那土妖捱了重擊正口吐鮮血，是兩條一米二大長腿陡然加勁，趁着重力，帶起氣流，揮刀直取壯漢的人頭。
噗！
土妖拼盡全力躲閃，避開了要害，但躲不開師清顏的刀鋒。這一刀下去，壯漢半邊兒的身子連着一條胳膊被齊刷刷切了去，血污混着碎肉噼裡啪啦地撒了滿地。
“我……我根本沒有錯！那戶人家的兩個孩子根本……根本和他們的父母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動不動對我就是拳打腳踢，我吃了他們的血肉才能解恨！”
大概是瞭解到自己難逃一死，土妖是一陣歇斯底里地咆哮，不管不顧朝着師清顏撲了過去。
師家大小姐自然不會放過這絕殺的機會，身形轉動冷光一閃，那壯漢的腦袋就飛在了半空中。
望着那無頭的軀殼轟然倒地，師清顏甩乾淨刀尖之上的血跡，將鋼刀穩穩收入刀鞘之內，長出了一口氣。
“降魔堂會安排人手把妖族碎屍收拾好，也會把打鬥的痕跡清理乾淨。我們只要帶着這顆人頭趕回西京總堂即可！”
“到了那裡，鍾離你便可以將它煉化成爲妖丹。”
師清顏把土妖的頭顱裝入一隻皮袋，塞進了自己機車的後箱，隨即發動機車。
有了上次妖丹中毒的經歷，大小姐也謹慎了不少，把煉化和使用妖丹的過程放在降魔堂西京總堂，便有足夠的資源來應對任何的突發狀況。
（“妙妙姑娘，你好像有心事？如果體力透支，可以喝下多多姑娘準備的藥水。”）
跨坐在特裝型倒三輪全地形車上，鍾離察覺到了與自己同體一身的餘妙妙似乎有一些遲疑。而少年所提及的“藥水”，就是林多多爲了給餘妙妙即時補充體力所準備的功能飲料。
“好……咕嘟咕嘟。”
妙妙果然有些注意力不集中，女生定了定神兒，摸出一罐飲料拉開拉環一飲而盡。
“我只是覺得這土妖有一些……怎麼說，有一些可憐……她異化之前，受了太多委屈……”
（“妙妙姑娘，妙妙姑娘，你可以不能被這些妖族的花言巧語所矇蔽。記得在下之前就提醒妙妙姑娘，那些妖族總是戴着畫皮。”）
（“一次圍剿妖族的作戰之中，在下與一名子弟奉命追擊一條木系女妖。那女妖眼看逃不掉，就跪地求饒，擺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還哭得梨花帶雨。”）
（“只是稍稍猶豫，這女妖就兇相畢露，擡手一擊，那子弟便被刺穿了腦殼一命嗚呼。所以，何時何地，都不能對妖族有一絲一毫的憐憫之心，否則，就可要死無葬身之地了……”）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走吧，去降魔堂……”
這鐘離怎麼都好，就是太喜歡一本正經地說教。妙妙是趕緊發動機車，好跳過這千年少年煉妖師又一次的“長篇大論”。
（第十六章 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