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誰的飯就爲誰辦事屬於天經地義,吃着這位的飯,去操那位的心,該種行爲就叫反叛者。
不論古今中外,享受着本國人民生產出來的好處,卻是考慮着他國人民的幸福生活,那麼幹的人或許會被國際讚賞稱道,可實際上卻是拿着自家的好處在往外送,要是能夠換回任何的利益倒也罷了,可僅僅是有個名聲,還是屬於個人的名聲,得說真不是一件統治者應該乾的事情。
劉彥就記得一件事情,似乎是美國那邊到了選舉年,有以爲競選者在任何一個方面都比不過另外一個競選者,處於優勢的競選者在某次涉及到美國對外海政策的時候演講比較模糊,然後民調處於落後的那個競選者抓住機會。
什麼機會?就是那個民調落後的競選者解讀民調優勢競選者的解讀,說是那些優勢競選者會照顧世界人民,並且還買通國內外的一些媒體專門來大肆讚賞那個民調優勢的競選者。
到了選舉日的時候,令人大跌眼鏡的事情發生了,本來覺得穩操勝券的那個競選者落選,不但他懵了,連帶精選團隊也懵了,國內民調那麼地高,國外又是一片讚揚和期待,沒道理落選啊!
後面一些媒體想搞明白是爲什麼,他們也真的搞明白髮生了什麼事,其實就是選民要選的是一名能對自己負責的領導人,可不是要選聯合國主席,當着美國的總統偏偏要操着他國人民幸福安康的心,誰都不願意攤上那麼一個領導人。
當時一個選民說得比較直白,是說寧願將選票給一個會照顧本國國民的混球,也不願意投給拿着本國納稅人錢去照顧全世界的聖母總統。
國家與國家本來就是存在競爭,要是爲了攫取利益而去進行佈局當然是無可厚非,可要是無償付出就等於是在培養潛在的對手。
劉彥就知道中原王朝一直在幹培養對手的事情,到東漢結束之前其實還好,後面是李唐先培養起了吐蕃又喂壯了回紇,趙宋最偉大先後培養了女真、上黨、蒙古,朱明培養了野豬皮。
當代的漢人也是最不信任異族的一代人,倒是與劉彥的理念同步,纔不會去管任何非漢人的死活。
例如上一次吐谷渾來跪舔就被漢國無視,要是換做李唐、趙宋、朱明應該會樂呵呵,也許只要一個宗主國的名份,可能也是接納爲羈糜區,然後細潤無聲地不斷滋養吐谷渾,到了某一天等吐谷渾用刀子劈過來,才憤怒或是無可奈何地進行痛罵。
諸夏周邊有些區域很邪門,就好像就是爲了養一幫二五仔、懦夫、敵人專門而存在,那可是經過歷史的一再考驗,幾乎歷朝歷代都在上演相似的事情,比如山東那一家子永遠帶頭投降,遼東以北專門蟄伏滿心等着翻身做主的野心勃勃之輩。
劉彥到范陽之後又再一次能夠利用馳道趕路,起點是范陽郡的涿縣一直到玄菟郡的高顯縣。
這一條馳道是從元朔七年開始建設,歷經三個年頭可算是完工。主要是擔負運輸軍隊和輜重的責任。
在遼東那邊還有另外一條馳道,是從馬石津作爲起點,貫通到高顯縣。
如果說涿縣到高顯主要是針對北地各郡縣方面支援東北,那麼馬石津那一條其實就是爲了長江以南準備。
漢國現在的海航已經慢慢發展起來,從南方運輸物資最優先考慮的就是走海路,可以從長廣郡的不其港(青島)上岸,也能進入長江走內河水道運往更近的內陸。想要從南方運送物資或是搬回物資,那就是從馬石津乘船再前往各地相近的港口。
“東北已經有產出了。”桑虞是做過專門的瞭解,說道:“去年運回了四十萬石的各種糧食,今年突增到六百萬石。”
漢國是從元朔九年開始開發東北,國內去的人並不多,僅有一些具有冒險勇氣的人選擇移民過去,主要的勞動力其實是來自高句麗、百濟和新羅的奴隸,另外就是吸納來自倭列島的倭人。
劉彥十分重視對東北平原的開發,對那邊的情況時不時就會關注一下,很清晰地記得那邊可是有將近二百五十萬的奴隸,除了因爲滅掉半島三國的那批亡國之人,來自倭列島的勞動力,還抓捕了近十萬的東北野人。
“另有各類出產,以藥類和皮草爲主。”桑虞的行禮之中就帶着來自東北的裘衣,聽說是收集狐狸的白絨毛做的,保暖又顯得時尚大氣:“藥類以參最爲寶貴。”他說着卻是看向了劉彥,人蔘啥的就是劉彥專門提到的。
劉彥在進行回憶,他所知道的東北特產可不少,要知道到了五代十國之後,中原王朝想要建設宮闕取材眼睛只能盯向東北,那裡有的是十幾個人需要合抱才能抱攏的大樹。
“海外(日本海)區域,海岸線便有珍珠,幾條內河季節一到隨隨便便撒網變成滿載而歸。”劉彥能想到的也就那麼多,他還知道中國最大的油田也是那邊,只是想到能夠征服中亞和東亞,對大慶油田其實沒怎麼重視:“去年不是捕了無法計數的漁產?那邊的魚卵可是一項不可多得的特產。”
要說到現代,俄羅斯的特產除了天然氣和石油之外,可就要算遠東的魚子醬了,神特麼的是俄羅斯的大多數資源在先漢到朱明都是屬於諸夏的,是後面給丟了。
“魚子醬?”庾翼對海產可一點都不陌生,南方人的餐桌上少不了魚類:“的確是美味。”
一個國家的疆域有多麼大,特產就會有多麼的多,以劉彥爲首的這一批掌權者,他們因爲身份、地位和權力,發現了什麼特產都是優先供應,啃過來自西域的各種瓜,吃過來自南洋的各種水果和海鮮,庫裡收藏來自東北的人蔘得是以千年的年份起,劉彥連特麼來自北極的白熊都養了兩頭(海軍探索北美洲涉足了白令海峽,就是先後死了)。
庾翼在東晉小朝廷還在的時候沒吃過魚子醬,是等漢國開始探索大海才吃上,要對比下來還真的是東北出產的魚子醬最爲美味。
“臣對石榴比較喜愛。”桑虞偏偏還用回味無窮的表情那麼說:“可惜的是它來自波斯。”
呃,石榴的原產地還真的就是在波斯境內,不過被羅馬人移種到自己家去了,可不是波斯纔有的特產。
桑虞那樣的作態只有一個意思,巴望着什麼時候波斯能成爲大漢的石榴養殖園。
“臣比較喜歡橄欖。”呂泰完全是湊熱鬧不怕事大,還用一臉的垂涎表情:“可惜的是來自大秦。”
哪個地方又沒幾樣特產,中南半島和呂宋羣島還盛產香蕉呢,只不過那些地方都成了大漢碗裡的,衆人也就不提了。
人類探索的版圖原始慾望就是爲了獲得更多的食物,擁有足夠大的疆域才能掌握更多的食物來源,那便是原始人類慢慢從非洲走出去的原因。
社會得到進步,國家之所以擴張自己的版圖就變成爲了資源,首先得是有足夠大的地盤,才掌握着可以使國家強大的基本條件,術語一點的描述就是一種資源積累,擁有足夠多的資源才能使自己的實力增強,去開拓更大的地盤。
以當前時代的科技水平來講,許許多多的東西根本造不出來,不過現在造不出來不代表科技進步之後還造不出來,那麼劉彥那麼堅持擴張就說得通了。
“我們的確探索到了橡膠。”劉彥見衆人迷惘,簡約地介紹橡膠是什麼樣的特產,特別點名全世界能產橡膠的地方只有三處,其中以中南半島和南洋羣島最大,哪怕是到現代都佔了全世界的百分之七十:“它是一種很特別的材料,不過現在我們能直接利用就是做成輪胎。”
別小看橡膠,技術不夠的時候的確只能做成輪胎等沒特別技術含量的東西,可是很多科技延伸真離不開它的存在,塑料科學也是支撐現代科學的一部分。
新長安那邊已經有一輛使用橡膠的馬車,那是劉彥的玩具之一。
衆人有看過裝上橡膠輪胎的車駕,哪怕沒有親自體驗過也知道那是什麼樣的存在,簡單來說就是減少顛簸,要不就算是減震裝置再好也依然會有明顯的顛簸感。
橡膠的相關材料科技發展到一定程度的時候,它與石油會成爲最重要的戰略資源,簡單的拿一個例子,二戰時期的德國被封鎖之後,缺乏橡膠資源就什麼都得依靠金屬材料,也得幸虧瑞典一直在供應德國鐵礦,那時候極度缺乏橡膠的德國車輪子都完全是鐵的,軍事車輛就乾脆要麼全履帶,要麼是半履帶,其實不是履帶款式大法好,是特麼真的缺橡膠啊!缺到不止車輪子都用鐵的,連一些需要用到橡膠用來做絕緣體的電線之類的也乾脆沒用。
劉彥現在跟他們講那些,他們沒接觸過又沒有相關的概念,與聽天書沒什麼區別。
“總之,那是一項必不可缺的戰略資源。而我們掌握了全世界至少百分之七十的該類資源。”劉彥還沒說石油,漢國掌握了中南半島和太平洋亞洲部分的衆多島嶼和海域,其中也包含了豐富的石油資源:“大漢一直在尋找呂宋再往南方的超級大島,只要能找到它,全世界百分之二十左右的鐵礦資源就掌握在大漢手裡。”
說鐵礦衆人就懂了,他們對“全世界”也有初略的概念,概念當然是來自劉彥畫的那張不靠譜的世界地圖,知曉全球有七大洲和兩大海洋,漢國現在的疆域只是佔全球陸地面積不到百分之七。
這個所謂的百分之七,是將中南半島和南洋羣島全算進去,僅是算本土面積可能還不到百分之四。
“別看諸夏舊地土地遼闊,世界上與其它地方的資源相比起來,真的非常非常少。”劉彥沒說假話,地大物博什麼的根本就是騙人騙己:“我們所佔據的優勢是什麼資源都有一些。”
要說諸夏舊地什麼資源最豐富,得說是稀土、鎢、鉬、錫、汞、銻。不過現在的漢人根本不知道什麼是稀土、鎢、鉬、錫,汞、銻,尤其是銻是全球儲藏最豐富的。可這些資源對於現在的人……甚至是再過那麼數百年,實際上都未必能有什麼用。
就是因爲什麼資源都有一些,發展的科技線也能平均一些,要是像印第安人一直沒有發現銅沒點開青銅科技,然後又沒有延伸出鐵器時代,那可真的才叫悲劇。
“就像他們?”庾翼指點的是一幫身穿獸皮的奴隸:“明明有那麼多的資源,卻依然活在遠古時代(石器時代)。”
被庾翼指點的那幫奴隸來自遼東以北,區域含東北平原,每一個看上去都顯得健壯,可就是處在漁獵時代。
得承認一點,東北的野人身體素質真的是剛剛的,那是因爲先天上的體制弱小會被大自然淘汰,留下的可不就是優良基因?
他們已經抵達高顯縣,所處的位置能看到奔流的遼水,自南向北、東、西瞭望,看去除了樹林還是樹林,大批的奴隸就是在幹伐木和運木材的活。
“他們很桀驁不馴。”呂泰有充分的資格來說這話:“被俘虜依然難以馴服,每個月都要殺上一批。”
生活在東北的野人,他們一出生就是在與天掙命,想活下去還得與野獸搏命,骨子裡少不了兇悍,的確不好馴服。
“再往東北,秋季就是一片冰寒了。”劉彥就是以現代的印象在說氣候,哪怕現在不一樣也不會差異到哪去:“苦寒之地,自然是會養出一幫這樣的人。”
往更早了說,燕地還缺了慷慨悲歌之士嗎?他們但凡要是有血勇一些的君王來帶領,基本上是能做出一番偉業,比如春秋時期的燕國君王就帶着那幫驍勇之士狠狠地教訓東胡,纔有了右北平、遼西、遼東,不然就該是還窩在濡水以西。
“那些野人……”劉彥想到了很不好的事情,也沒壓低聲音:“可誅盡。”
隨行的史官理解記錄:元朔十年九月二十三,天子曰“遼地以北以東,野人難服王化,當族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