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楊病中的事情暫時擺平了,庾虎心裡仍然不託底,回到公司,他就帶上工程部經理和質檢人員來到九龍島工地,將中天公司供應的建材一一檢查了一遍,發現,他們供應的紅磚、水泥、石料、木材,其質量都是上乘的,不少材料已經被用到了大樓的主要部位。庾虎的心裡這才鬆了一口氣。他知道,如果與楊病中這樣的流氓打官司,是很麻煩的。
這一天,他在外面辦完了事,提前一個人回到家裡,偷偷打起了電話,他先給花兒打了電話,問了楊病中的情況。哪知,他一提起楊病中的名字,花兒就哭了起來。她說,當時她畢業找不到工作,媽媽又在監獄裡,她四處碰壁,不得不當了歌女,不少大款追求他,她都拒絕了,看到這個楊病中對她很關切,又有錢,不得不投靠了他。可是,他們不過是同居了幾天,並沒有什麼感情。後來,楊病中以爲她懷的孩子是他的,纔在醫院伺候月子。她問他,你提他幹什麼?庾虎給她說了一千萬的事情,又說已經擺平了。但是,一會兒,丈母孃又來了電話,她說楊病中是一條毒蛇,年輕人不是他的對手,她要庾虎小心他,避開他的糾纏。最後她還漫不經心地說了一句話:“當年,連你爸爸都吃了他的虧呢!”庾虎這才知道楊病中真的是來者不善。將來,自己想要徹底擺脫他,必須得想個妥善的辦法才行。
但是,想什麼辦法呢?他想來想去覺得沒什麼好辦法。當年,這個惡貫滿盈的色魔在花花世界糟塌了那麼多青春少女,黨組織給了他開除黨籍、開除公職的嚴厲處分,但是,法律卻對他無可奈何。“判三緩三”,本來處理得夠輕了,又因爲他有心臟病,竟免除了牢獄之災。如果通過法律手段,又能拿他怎麼樣?唉唉!
大概是楊病中活膩外了,大概是他覺得庾虎年輕好欺侮,也許他還不甘心就這樣被花兒甩掉。庾虎走後的第二天,他就不厭其煩地給花兒掛電話,要求她到濱海聚一聚,重溫舊夢。他甚至要求花兒把蕊蕊也帶來,看看這個女孩兒長得像不像他?花兒痛斥了他一頓,他又開始糾纏庾虎,說你的工地快沒有建材了吧!我繼續免費供應。只要你在正常建材費用之外再 多付我點兒管理費,咱們照常是夥伴關係!
庾虎對楊病中本來就恨之入骨了,後來又接到花兒電話,說是楊病中騷擾她,還想要打蕊蕊的主意,不由地怒火中燒!他與這個楊病中,不是什麼兩個人的商業利益問題,而是兩代人的仇冤集結到了一起,如果他不好好教訓他一次,必將後患無窮。現在,只要一想到這個傢伙,他就感到一種恥辱……如果這傢伙在濱海的商界胡言亂語,豈不是壞了庾家父子、還有他那位丈母孃的名聲?
庾順子出院了。回到島上的家裡,蘆仙就告訴他房頂有個地方漏雨了。正好今天是晴天,庾順子就到工地借了一張梯子上房去了。梯子很長,島上風大,爬到中間,腳下便有些顫顫的感覺。蘆仙在下面看着他狼狽的樣子,並不伸手幫助他固定住梯子,卻只嘻嘻地笑,“別往下看,下面有什麼好看的。好風景在上面呢!”好不容易爬到了屋頂,蘆仙在下面指指點點地告訴他:“就是你腳下那一片小瓦,讓風颳掉了。你換一片吧,不行就用油毛氈釘一下。”
不一會兒,蘆仙讓一個服務員送上來油毛氈。他按住油毛氈一頭,服務員拿着榔頭敲釘子,兩個人忙了半天,才把那溼漏之處蓋住了。
庾虎便坐在房頂歇息。天是個好天,島上都是金色的陽光。樹木已經變了顏色,紅是紅,綠是綠,黃是黃,襯着一爿明淨的藍天。風兒刮過,枝葉相摩,如濤相擊。聲和色極是壯觀,本來是很熟悉的風景,在房頂上往下一看,更有些不同了。這時,他的耳邊突然響起了一個久違的聲音“咩——”這分明是一聲羊兒在叫,在這個荒島上,哪兒來的羊呢?他搭直雙手,遮住太陽,往下一看,便看到女兒蘆鶴正牽了一隻白色的公羊往附近山上的草叢裡走去。
下來一問,他才知道這是蘆仙從九龍村買來的。蘆仙在家裡是個飼養能手,總喜歡喂些羊啊豬啊兔子什麼的。現在開了這小飯店,附近山上又有這麼多草地。她就產生了養羊的念頭。
“一隻公羊,也不能產小羊,餵它幹什麼?”
“將來吃肉啊!”
“吃肉?”庾順子盯着那隻公羊看了看,“那得‘捶’了它才行。要不,它一發情,就知道天天找母羊幹那事兒,長不了多少肉的。”
蘆仙的臉微微紅了一下“‘捶’?那是你們男人的事兒,要‘捶’它,你找人幫忙吧!”
“捶”公羊、公牛,是北方農村養殖牲畜的專業土語。爲了防止公羊、公牛因爲發情影響它的生長速度和幹活精力,在它們剛剛進入性成熟期時,就把它們性器官“做”一下手術,廢掉它的性能力。因爲對公羊採取了拿捶子打擊*的方法,農村也稱這種手術叫捶羊。
這種活兒,找誰來幫忙呢?工地上男人倒是不少;可是,他們大部分都是瓦工,做這種事兒不在行。嗯,有了!庾順子一下子想到了兒時的玩伴兒庾虎。
“庾虎,你算了吧!”蘆仙立刻搖頭了,“人家現在是總經理,大老闆,能幫你幹這下三濫的事兒?你還以爲你們是光屁股的朋友呢?”
“呵呵,就當玩兒了。”庾順子呵呵一笑。
“人家肯定不來!”
“我保證他能來。”庾順子很有信心。
“那就賭點兒啥。”蘆仙要和他打賭。
“好。我要是贏了。你好好伺候我一次。”庾順子說完,淫穢地一笑。
“你他媽的,就那點兒能耐。”蘆仙啐了他一口,“我要是贏了,罰你半年不上炕。嗯,憋死你個狗日的!”
“那就試試看。哪個先挺不住?”庾順子毫不示弱。
庾虎坐在辦公室裡,正爲楊病中的事情懊惱,庾順子來了電話。聽說是要他幫忙幹一件有趣的事兒,就急忙開車來到島上的小飯店裡。
“順子,找我幹什麼呀?”庾虎一進飯店的門,就看到蘆仙、蘆鶴母女二人紅着一張臉躲避開了。
“來,虎子,你幫我把它‘捶’了。”這時,庾順子已經把那隻公羊四肢捆住,正要爲它手術呢。
“捶羊?”庾虎一看就明白要他來幹什麼了,“我沒幹過這活兒呀!”
“沒事兒,你幫一把手就行。”庾順子說着告訴他,“喂,先按住它。”
庾虎伸手雙手,將這隻公羊死死地按住了。
這時,庾順子伸出手,輕輕撫摸起了公羊那隻肥大的****,公羊好象是舒服了,那根紅紅的**騰一下伸了出來。
“媽的,一會兒我給你一捶子,看你還騷不騷?”庾順子說着,拎起了地上那把鐵錘。
“你就這麼砸它,太殘忍了!”庾虎皺起了眉頭。
“喂,拿條毛巾來!”庾順子朝屋子裡大喊。
“好了!”蘆仙答應着推開了窗戶,順手扔出來一條破抹布。
庾順子一手拿起抹布,一手兜起公羊****的根部,慢慢包裹起來。然後雙拿過事先準備好的小木板,抵在****根部的抹布上。
“虎子,來,你砸。”庾順將鐵錘遞給了他。
庾虎拿起鐵錘,衝着木板“咣”一聲砸了下去。
公羊在下面“咩唔——”慘叫了一聲。
“好了,手術成功!”庾順子歡呼了一聲。慢慢將那塊纏着的抹布,從公羊的****上鬆開,然後扔到了一邊。
庾虎仔細看一看公羊的****根部,竟沒有皮肉傷。他不由地不由地不佩服起自己精湛的手藝來。
“這一下,它的性腺就砸斷了。這一輩子,它也別想風流快活了。”
庾虎看到這副景象,突然想到了楊病中……
“順子,要是收拾****犯,用這種方法是不是很有效?”虎子笑着問了一句。
“那當然有效。”庾順子也笑了,“對付那些人渣,不用公安,不用法官。咱哥兒倆這一錘子就好使!”
“喂,完事沒有?完事吃飯!”蘆仙在屋子裡衝他們大喊。
庾虎本來不想在這兒吃飯的。但是,看到庾順興致勃勃,他又聯想到治楊病中的事兒,就與庾順子端上了酒盅。
兩個人在酒桌上你來我往,談天說地,從兒童趣事談到部隊生活,從庾家莊蘆葦塘說到九龍島,說着說着又說到了楊病中的事情上。
“我想,找個機會把他捶了。這個老不死的,太他媽騷了!”
“這事兒,交給我了。哥哥做事業不如你;幹這事兒,保你滿意!”庾順子拍着胸脯接受了任務,不知道是清醒着,還是喝多了?
“注意,千萬別乾死他!”庾虎忽然想起了家鄉蘆葦塘裡那場命案,覺得這個庾順子太狠毒了些。
“弄死他算什麼本事?這種人,得讓他活活受罪;咱們還不犯法。”庾順子像是胸有成竹了。
老濱海飯店如同陰鬱洞穴,座落在海灣路。它外表發黑,背東朝西。共有五層。一架老電梯終日咣鐺咣鐺在樓裡運行。往東幾條街,就是繁華的星海廣場和渾濁的濱河。
楊病中住進這個老飯店,已經四五天了。最近,那些建材廠家紛紛找上門來,催討貨款。他不得不離開公司,躲到這兒來。那一千萬的建材貨款,不要以爲都是楊病中的中天公司給墊付的。他楊病中才不幹那種傻事呢!他的這些全都是拖欠廠家的錢。它就是用應付的款項向猛虎公司送個人情,然後再伸手討要自己的利益。他覺得自己這一招玩的很漂亮:那個年少氣盛的庾虎,竟讓他給耍了一把,真過癮!當年,他那個老子庾明讓自己和呂強一槍挑於馬下,好不痛快!如果不是“花花世界”518房間出了事兒,他興許還會與他在政界較量呢!現在,他這個兒子又讓自己耍了一把。他的心情真是爽極了。那幾個錢不算什麼,關鍵是這個趾高氣揚的商界少壯派吃了自己這一悶棍,從此對他就懼怕三分了。特別是他的丈母孃、花兒與自己的風流往事,隨時可以讓他爆料出來,讓他這個戴了準綠帽子的男人無地自容。這就更讓人感覺到那份暢快和愜意了。這位省長的大公子,在濱海這個地方人見人敬;惟獨他楊病中可以鄙視他三分,這不說明自己的極特優勢嗎?讓人煩惱的是,這些個廠家像蒼蠅一樣的叮上了自己,讓這分好心情打了折扣。他雖然在這兒深入簡出,但還是得打點精神,竭力迎合這些債主子們,一天到晚請他們下飯館,泡小姐,總算讓他們對他表示了理解和同情,答應回去向老闆美言幾句,下期繼續供貨。
但是,這樣與猛虎公司翻了臉,他以後想見花兒面的機會也就沒有了。過去,他之所以不急於討這些貨款,出發點不是想分成,而是爲了藉此機會可以多去看看花兒,抽機會再與她重溫舊夢。他知道庾虎娶了軍紅,不會再娶花兒了。那麼,時間長了,自己還會有機會。花兒雖然並不愛他,但是他們畢竟有過那一段令人留戀的時光。自己年紀老了,妻子女兒離他遠去之後,他才知道擁有一個家是多麼重要!世上可能好女人不少,但是像花兒這麼讓他中意的還真沒遇上。特別是她生了那個蕊蕊,興許就是自己的親生女兒。親子鑑定雖然否認了這一點。但是,那種鑑定並非百分之百準確,也許有個意外呢!
他躺在牀,正這麼胡思亂想着,有人敲門。先生,有人來找你!客房服務員在門外喊。他剛剛點了小姐,以爲是哪個漂亮姑娘來了,驚喜跳起,趕緊過去開門。可是,他剛剛把門拉開一條縫。嗵的迎面一拳頭,打得他兩眼發黑,轟然倒地。那一拳頭力道非常狠。待恢復了知覺,他只聽到地板咚咚亂響,腦中嗡鳴。他勉強支撐起身,看見庾虎氣勢洶洶,被服務員抱住,門口聚滿瞧熱鬧的房客。包括幾個前來向他討債的鄉村建材企業張大嘴巴詫異不已供銷員。他連忙捂着鼻子過去解釋,跟他打架的是一位朋友,不礙事,請大家散開。他回頭掩門,庾虎仍握着拳頭對他。媽的他這一拳頭揍得可不輕,他手忙腳亂找毛巾把滿鼻滿口的血止住。庾虎站在那兒冷冷地看,一點兒也不幫忙。他知道他爲什麼來這兒了,急忙賠罪。說,對不起了庾總經理!我鬼迷心竅,只知道錢,忘了友情爲重。嗯,我多給的那些利息,我全部退還。以後,再不相擾!
“混蛋!你以爲我是要錢來的?”庾虎對他的大方毫無興趣,反倒教訓他說,“我這一拳頭是想警告你,不要再騷擾花兒,如果你再不老實,小心我廢了你個狗日的!”
“好好好,廢廢廢……”他一時恐懼,也不知道對方說的廢是什麼意思,就一個勁地順他的話“廢廢廢”起來。當他“廢”完了擡起頭,纔看到庾虎已經轉身走了出去。心想,這小子,凶神惡煞似的,可不像那個老子,文質彬彬,宛若君子,一副動口不動手的文明形象。
夜幕降臨了,他去敲開了幾個討債人的房間,塞給他們錢,讓他們晚飯自行安排。回到房間,他孤單地坐在那兒,又想念起花兒來。傍晚往往是人最軟弱的時刻,認識庾虎幾個月,他第一次看到他這樣兇狠地對待他。他剛剛取得的心理優勢突然不復存在了。看來,再狡詐的伎倆也硬不過兇狠的拳頭。哦,他今天來,就是爲了花兒的事兒,以後他們再相逢,是不可能的了。
第二天清晨,他早早起牀,朝窗外望去,鉛色的天空陰靂密佈,底下的居民區裡,晨練的人還沒有跑出來,遠處海上碼頭的汽笛一聲聲傳來。樓內電梯咣噹咣噹運行。隔壁的討債人們徹夜尋歡,還在酣睡中。他站在屋子裡悶悶不樂,不知道該做什麼好?他覺得自己這一生中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鬱悶,這樣愁苦,像是要發生什麼事了,卻絲毫沒有徵兆,因此,他只能消極等待那事情的發生和到來。
七點半,有人怯生生的敲門,他正在洗漱,含着滿嘴黑妹牙膏泡沫,過去拉開插銷。來人瘦小,前進帽壓低遮住臉。他往上推推帽沿,他認出這是他剛到濱海做買賣時認識的一個小流氓,在社會上一直沒混出什麼名堂。這種低級的小混混,平時很寒酸的,沒有多少錢,病了沒人管,穿着比農民工強不了多少。這麼一大早,莫非有什麼事?他在門縫裡問。他扭怩不肯說,非要先進屋不可。他只好放他進來。
進了屋子,小流氓揉着帽子,更加吞吞吐吐,講了一大通廢話。什麼楊大哥講義氣、夠朋友啦,爲朋友敢於兩肋插刀了,這些年對他像大哥一樣啦。他估計這小子是來借錢,很不耐煩,就粗暴打斷讓其有話直說。小混混一驚,囁囁說,有個重要信息,他想了好久決定告訴他,這兩天,警方讓他盯上了九龍村的黑老大海蠍子。他聽海蠍子們議論,要代人收拾你!
咦?收拾我?不可能吧!要說九龍村那邊與他有過節的仇人,就是庾虎了。可是,這個庾虎剛剛把自己打了一拳頭,夠狠得了,怎麼還會去僱人行兇?再說,庾虎雖然年少氣盛,到底也是個高幹子弟,怎麼會幹僱人行兇這種事兒?一定是這個小混混聽錯了。
嗯,楊大哥,我這麼一大早來這兒,就是想提醒你,趕緊出去躲一躲。這幾天,他們一直圍着你的公司大樓轉悠,沒找到你。現在,他們知道你住這兒了。很危險啊!
看到小流氓那種懇切的樣子,倒像真有那麼回事似的。楊病中冷冰冰的瞧着對方,還是半信半疑。這個小混混,是不是魔鬼派來的使者,就想敲詐他一筆錢啊!如果現在跟着他出去,能去哪兒呢?他會把自己帶到一個安全的地方去嗎?
“好吧,我知道了。你走吧。謝謝!”楊病中說着,從衣兜掏出幾張百元鈔票遞給他,“我會注意的。”
“楊大哥,你,最好現在就和我一起走。他們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闖進來。”小流氓催促他,“真的很危險。”
“他們要來,我就報警。”楊病中拿起桌子上的手機揣在身上,又開始轟他,“你先走吧!”
小流氓走了,楊病中心裡說不出有多煩悶,巴不得想找人打一架纔好。不過,他還是提高了警惕性,悄悄走到窗口,朝大街上看了看。這一看不要緊,他發現了一個年輕的少婦抱了一個小孩子朝飯店走來。那步履神態,極像是花兒。是她!楊病中一驚,立刻走到衣櫃那兒掏出一把防身的匕首,到衣架前取下西裝,穿戴好,開了門,這一天,宿命的帷幕就此徐徐拉開了。
時間早,飯店的免費早餐還沒開飯。他來到街邊小攤上吃了大餅油條豆漿。他坐在那兒,又朝街上張望,花兒不見了,倒看見小攤的油鍋旁邊有一堆黑硬的蟑螂在蠕動,令人感到噁心。這不是個好徵兆,他想。他忍住嘔吐的慾望,伸出腳,用皮鞋將蟑螂碾死,噼啪擠出一股股褐漿。他實在吃不下去了,站起來付錢,然後揮手叫停了一輛人力車,指示着車伕向小小衚衕裡穿去。那條熱鬧的小衚衕裡,有好多店鋪和歌廳。來到衚衕深處,他下了車,佯裝漫不經心地往前散着步,來到一個僻靜些的小衚衕叉道,突然聽見有人喊了一聲“楊病中”。他一驚,扭頭望去,那兒站着幾個小青年,其中一個便是那個以兇狠出名的海蠍子。
“媽的,真的來了。”他判定出現了敵情,毫不猶豫地拔出了腰間的匕首,心想,你們來吧!你們有拳頭,我有刀。可是,此時的海蠍子卻笑呵呵逼上來:“楊大哥,你這是幹什麼?弟兄們相見,怎麼能動刀子呢?”說話間,伸手一腳飛過來,他手中的匕首應聲落地。接着,他覺得腳下像是踩了絆馬索,一個踉嗆跌倒在地,隨後,那幾個人就一涌而上。
他來不及喊,就被他們迅速拖進了附近一個小院落裡,幾個人不由分說就將捆了個結結實實。
“來,動手術!”他聽到一個陌生的聲音在喊。
“老大,別……”海蠍子發出了制止的聲音,“那讓楊大哥多痛苦啊,咱們得文明點兒,來,老三,亮亮你的絕活兒!”
楊病中不知道老三的絕活是什麼?更不知道那個陌生人說的動手術是什麼意思,正嚇得篩康,幾個小夥子將他的身體翻轉過來,讓他四仰八叉面朝天躺在地上,接着,又有兩個人扯開他的雙腿,將他的襠部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你……你們要幹什麼?”他心裡恐懼地喊着,覺得厄運就要來臨了。
猛然,他聽見一陣短促的助跑聲音,接着,那個結束了助跑的人猛然停住,像是足球場上發點球的人擡起了腿,朝他的襠狠狠踹了一腳,不偏不歪,正中他的****處。他只覺得下面鑽心的痛,“哇呀呀”慘叫一聲,昏倒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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