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婆媳爲何自古以來都是矛盾不斷,歸根結底就是因爲她們愛着同一個男人。楚詩語之於蔣婷玉已經不單單是利益上的關聯,更是情感上的糾葛。
“我和亦軒,只是……只是朋友而已,並沒有你想的那麼複雜。”楚詩語也是沒有料想到蔣婷玉竟然會說這些。
“簡單?若是簡單的話,他會爲了你做那麼多的事情?你是裝傻還是真傻?”蔣婷玉這個時候真想是一個爲孩子打抱不平的母親,眼中竟然有着些許晶瑩的淚光,她是真心爲自己的兒子心疼。
雖然一直都知道,自己總歸是對不起亦軒的,但是當被一個局外人直接指責的時候,楚詩語還是感覺頗爲自責,若真是算起來,自己欠了殷亦軒太多太多了,自己一直以來似乎真的是將亦軒當成了習慣,當一切成爲習慣,真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別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這裡就我們兩個人,你是要裝給誰看?”蔣婷玉也是不想多說了,她還着急着去瞧兒子呢。
在走過詩語身邊的時候,蔣婷玉故意撞了一下她,帶着惡意得逞語氣說道,“讓開,一點眼力勁兒都沒有。”
往前走了幾步,還不過癮的又是加了句,“如果,真是和你說的那般‘簡單’,我希望你能直截了當的離開亦軒。”
這句話在楚詩語的心中蕩了蕩,離開?不過,也是一個必然的選擇吧,想到這裡,楚詩語也是有些瞭然。
“媽媽。”就在這個時候,走廊的盡頭忽然是傳來一聲呼喚,楚詩語一聽就立馬回過頭去,這是恩澤的聲音。
今年才三歲的恩澤小胳膊小腿兒的,根本是跑不快,像是一個饅頭一般慢慢的移了過來,給本是有些傷感的楚詩語帶來了一點快樂,眼中的目光便是慈愛,“慢點,別摔着了。”
“媽媽,你沒事吧,我剛剛看到那個人推你了,真是個壞鋁人。”年紀尚小的恩澤口齒不清,lv和lu不分,使得一句原本憤世嫉俗的話變得頗有些搞笑的意味。
楚詩語也是低頭笑了笑,摸了摸恩澤的頭,“媽媽沒事,不要擔心。”
蔣婷玉走在前邊,不聽還不要緊,這一聽算是不得了了,這說的誰是壞女人?一臉的妝容已經有些扭曲,“你這是誰家的孩子?說誰呢?”
恩澤嘟囔着小嘴看着蔣婷玉,“我就是說你呢,壞鋁人。”
“呵~真是什麼樣的媽有什麼樣的兒子,楚詩語你可真是有本事弄出來這麼大的兒子,還教的和你一樣。”蔣婷玉笑的很是誇張。
原本如果蔣婷玉說自己什麼,楚詩語是不會有什麼的,但是這次確是連帶着恩澤也是一同說了,楚詩語立馬是像護犢的母親,“也不見得您這般的人是怎麼生出來亦軒那般的兒子,可真是上輩子燒了高香。”
也不給蔣婷玉反應的時間,直接拉着恩澤的小手,“恩澤,我們走。”
牽着媽媽的手,恩澤的心中充滿了歡喜,那些話他雖然是聽不懂可是卻是知道那是媽媽爲了自己而說的,媽媽是很喜歡自己嗎?恩澤的眼睛漸漸彎了起來,像是月牙一般。
中午下班的時候楚詩語就去了中介,在醫院的周圍尋到了一處房子,雖然不甚滿意,但也是回家簡單的收拾了一番,東西也不多,當天下午就是搬過去住了。
房子雖小,卻是五臟俱全,前主人竟然將小小的陽臺改爲了廚房。楚詩語去超市採購了一些食材,用着現成的器材,想着要爲病中的殷亦軒煲一些雞湯,對低血壓有着奇效。
許是上天感應到了詩語的真情,買了兩隻雞的詩語,竟然一次性就做成功了,興沖沖的就是提着飯盒趕往了醫院。 шшш ▪тTk án ▪¢O
殷亦軒看着桌子上放着的飯盒,有些不可思議的說道,“是你親手做的?”打開飯盒的蓋子,雞湯的鮮香撲面而來,騰騰的冒着熱氣,顏色……雖然莫名的有些黑,但是不影響整體的感覺。
“是我做的,一次就成功了。”楚詩語頗有些自豪的說道,其實就連她自己都是沒想到自己能一次成功,甚至因爲這個還提前多買了一隻雞。
“看着還……不錯。”殷亦軒綜合了一下自己能想到的所有詞彙,選擇了一個最爲恰當的。他對楚詩語的廚藝是沒有絲毫的信心,那天詩語下廚的場景如在昨日,非常清晰。
拿出來小勺盛了一眼雞湯遞給了亦軒,楚詩語雙手托腮,眼巴巴的望着殷亦軒,希望他能給她一點好評。
沒有辦法了,殷亦軒只能是硬着頭皮就直接喝了一口,第一感覺,鹹,第二感覺,很鹹,仔細品味之後感覺到三個字——非常鹹。
試探的問道,“詩語你這個雞湯放了多少鹽?”
“哦,我一開始嘗着沒什麼味兒,就多放了點。”楚詩語爽朗的說道,忽然卻是想到了什麼,“不會是有點鹹了吧?”
“沒有沒有,挺好喝的。”殷亦軒直接是將手中的那碗雞湯仰頭灌了下去。一點都沒有給楚詩語喝的機會。這倒是輪到楚詩語鬱悶了,我就想嚐嚐而已,這麼小氣!不過從側面也表示,我的廚藝不錯。
將湯碗放下,殷亦軒看詩語面上神色不對,像是在糾結什麼,“詩語?發生什麼事了嗎?”
“沒什麼事啦。”楚詩語正糾結着怎麼開口,隨機應變的改了改口,“就是有一件不算是事情的事情。”
殷亦軒點了點頭,鼓勵詩語繼續說下去,怪不得感覺今天晚上詩語有些魂不守舍,想必也是因爲這件事情吧。
“我下午的時候從公寓…搬出去了。”一口氣說完的話由於緊張硬是分成了兩句。
說完之後也不敢看殷亦軒的表情,小媳婦一樣的在邊上搓着手。
說不驚訝是不可能的,其實他是想一直這般的照顧着詩語,他也知道詩語不可能一直住下去,但是卻沒想到這麼快,快的那般的突然,“爲什麼?”
“因爲……因爲公寓距離醫院太遠了,每天上班都要趕很久的路。”因爲明顯說的口不對心,所以詩語壓根兒就不敢擡頭,怕明察秋毫的亦軒能夠看到她眼中的閃爍。
“那輛a8雖然說不上什麼好車,可卻是自己賺的第一桶金買的,如果你……”殷亦軒說到這裡忽然住了口,他其實是想將這輛對自己有特別意義的車送給詩語,但是想到詩語的性格,都是已經決定的事情了,還是算了吧。
楚詩語看着欲言又止的亦軒,心下其實卻是鬆了口氣,對於殷亦軒,她真的不想開口拒絕。
兩個人一時都陷入了沉默,也許這就是所謂的兩個人的默契吧。
“媽媽。”
正當這個時候,一聲稚嫩的童聲打破了沉默,病房的門打開了一個小小的縫隙,鑽進來了一個肉嘟嘟的球。直接撲向了詩語的懷抱。
恩澤小小的鼻子一嗅,“好香啊,媽媽,那是什麼啊。”
“那是我熬製的雞湯哦,恩澤,你想喝嗎?”楚詩語臉上帶着‘我的廚藝果然是公認的’的笑容,將飯盒中最後一點雞湯給恩澤倒了出來。
恩澤的小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媽媽手中的雞湯,還散發着餘溫,看起來很好喝的樣子,“恩澤也要喝,媽媽喂。”
在湯匙入口的那一瞬間,恩澤本是饅頭一樣的小臉瞬間皺成了包子,媽媽的雞湯,真的好鹹啊。
楚詩語見表情不對,趕緊的想要嘗一口,卻是被恩澤小朋友攔了下來,“我都要喝完,媽媽不許喝。”
殷亦軒投給了恩澤一個“烈士,慢走不送”的飽含同情的眼神,看着恩澤的包子臉從一開始就沒有平緩下去,最後默默地轉過了頭,看向了窗外,簡直已經目不忍視了。
忽然一道強光正好閃過了殷亦軒的眼睛,刺得他睜不開眼,那是玻璃反光造成的結果,殷亦軒心中一凜,對面的樓層有人在往這邊看!知道自己在這裡的人屈指可數,會是誰呢?而且,這病房又不是什麼軍事機密,又有什麼可監視的?
重重的念頭在這一瞬間從殷亦軒的心頭閃過,扭頭看了看身後的一大一小兩個活寶,悄無聲息拿出遙控器將窗簾關上。無論你是誰,無論你出於什麼目的,不該看的還是不要試圖看。
“s.hit!”在醫院對面的五星級賓館中的某處,傳來了一聲低沉的怒吼,此人一身黑色的西裝,還配了個黑色的墨鏡,和電視裡那種神秘的特工一個架勢。
不過通過那墨鏡未掩飾的嘴角,以及周身熟悉的氣質,不難讓熟人發現,這個就是殷氏總裁殷亦航。
殷亦航經過了多少的努力,換了四次房間,纔是找到了這個絕佳的觀察方位,直接能將對面殷亦軒的病房一覽無遺,可是真是出師未捷身先死,還沒看五分鐘,就被對面的殷亦軒察覺了,還給拉上了窗簾。
殷亦軒!殷亦航將自己兄弟的名字狠狠的在心中鞭打了數遍。
帥氣的打了個響指,殷亦航對着空氣吩咐道,“去查查那個小孩是誰?”
“是。”空氣中傳來了一聲明顯因爲長久不說話而略顯嘶啞的回答。
這個小孩,已經不止一次出現在詩語的身邊了,到底是什麼身份?似乎被什麼保護着,去年的時候以無果而終,希望這次能有所收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