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夜
“給你可以,你只要記得你欠我個人情就行了。”孫文笑得一嘴白牙都露了出來,纔給了我電話號碼,拿走號碼,我連禮貌告退都懶得做,直接甩門而出。
這絕對是全世界最不要臉的老闆!
回到位置,三兩下就撥通了喬逆的電話,他接得也快。還沒等我開口,就傳了噼嚦啪啦一頓罵:“怎麼這麼早纔打來?幹什麼?什麼是不是跟哪個男人鬼混去了?說?那姦夫是誰?我要殺了他——”
我掩着有些疼的耳,等他吼完,才慢悠悠地開口:“很忙,我一直工作到剛剛纔有空給你電話。”爲什麼我還沒開口他就知道是我了?
看了看電話屏目,媽的有他的名字!他什麼時候存進去的?爲什麼不早說?害得我還跑去問那個死色鬼!想起來就火。
“什麼?忙到剛剛?孫文那混蛋第一上班就找這麼多事給你做?你等着,我打電話去警告那小子——”說着就要掛電話。
“哎!你等等!”急忙叫住電話那頭的人,確定他還沒掛電話在聽,我才鬆口氣:“我現在是人家下屬,上司給我安排工作是合情合理的,我之所以做到現在,只能說明我不夠水平,怎麼可以怪人家呢?”我好聲好氣地給他解釋,經我自己這麼一說,我自己都不氣了。
“你沒有受委屈?”那頭還是不放心地問。
我翻個白眼,要是他看到我剛纔那麼對老闆的口氣,他就該知道受委屈的不是我,身爲老闆的孫文。其個世上,估計我只會對喬逆這個人低聲下氣,害怕得發抖了。
“沒有。”我很確定的回答。
“那就好。今天的午餐吃了什麼?”那頭口氣變回正常,帶着關心問。他這麼一問我纔想起來,我還沒用過餐,臉一變:“嗯……吃了魚。”
“嗯,什麼魚?”那頭還問。
“不知道,我不認識那魚。”我回答。活着的我都分不出什麼魚什麼名,都煮熟了更不知道了。
“……”那頭突然沉默不語,我也不吭聲,等着他還有什麼話說。
許久,那邊才傳來一句說:“我好想你,拓兒。”
我一震,隨即翻個白眼:“早上才一起出的門。”
“可是我們已經有快八個鐘沒見了!”那頭傳來委屈的聲音。懶得理他,我直接把電話掛了。然後電話又響起,我不耐煩地拿起電話,看都不看就接了。
“你還有完沒完了?”我沒好聲地吼了過去,對方一陣沉默。
生氣了?“喂?說話。”我稍稍收了氣。
誰知道傳來的不是喬逆那瘋子的大吼,而是一聲痛哭:“嗚嗚——拓展——”那哭聲真可謂驚天動地,泣鬼神。
“小……夜?”我不確定地問。
“拓展、拓展,嗚嗚——”對方又是一陣哭。
“是小夜吧?你先別哭啊,怎麼了?”被他這麼哭得我一陣心煩。雖然我認識的小夜也是經常掉淚,但像這樣哭得驚心動魄的還是頭一次,我不勉有些擔心起來。
好容易安撫好了小夜,把他約到公司對面的咖啡廳(就是上次孫文帶我去的那家),我跟孫文報告了聲就出去了。才坐下,就看到小夜頂着兩個大眼袋走了進來。
一看到我,小夜又止不住掉淚。將桌上整合紙幣都推到他面前,我都顧不得周圍的人投來知種各格的眼神,一心只想安撫好眼前的這個淚人兒。
小夜本就得着一張娃娃臉,白白嫩嫩的皮膚,跟嬰兒似的;那雙又大又黑的眼,平時總會炯炯有神,且閃着調皮的小狡邪煞是可愛,活像天上掉下來的小精靈。只是現在這隻精靈哭得跟壞掉的水龍頭,沒停過。
在他斷斷續續的話中,得知了他老公(我們的小夜也小拓展最好的朋友,也是個小受,看他那樣子也攻不起來。哦嚯嚯嚯——)見異思遷,把他給拋棄了,還被趕出了門,現在提着行李不知如何是好時,纔想到了我。
“唉!”真是敗給他了,當初我就有反對過的,那個男子不是什麼好人,小夜還爲了他跟所有朋友親戚都斷了關係,還得承受周圍人們的類樣眼光。當時我即使也反對,但同時也爲他柔弱的外表,堅強的信念而誠服。
只是,他這樣爲了愛犧牲了一切,頭到來換來的就是這個下場,我忍不住就想問他,這值得嗎?
“沒事了,就當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別再爲了那種人傷心了,不值得。”我不會安慰人,只能讓他靠着我的肩哭個夠。
天意弄人,就這個畫面讓喬逆逮個正着,看着他眼裡的憤怒和傷痛,我就知道他誤會了。看着他調頭就走,我急着追了出去,可是哭趴下的小夜又不能丟着不管。兩頭爲難這際,我還是決定先安排好小夜。喬逆那邊,晚些再跟他解釋。
當時我的沒有注意到,即使做爲交易,我根本沒有去解釋的必要,只是自己內心深處怕他會誤會。等明白自己的心情,已經是好久以後的事了。
“那、那人是誰?”小夜抽咽着問,那雙大眼紅通通的,惹人愛憐。
我低頭着,不知從哪開始說起,最後還得簡潔的描述了我跟喬逆二人的事。聽完後,小夜又哭了:“拓展,嗚嗚,想不到你最近過得這麼慘,我、我什麼都幫不上,嗚嗚——”
我拍拍他的北,由衷地說道:“怎麼會,當時只有你借了三千塊給我啊,那是你全部的積蓄了吧?”
聽了我的話,小夜小臉一紅,說話有些結巴:“那,那是……”小夜是個不會理財的人,在這之前,他還遇到個騙財騙色的人,後來聽我的教育,才勉強學會存了這點錢,一聽說我急用錢,他就毫無保留地全拿出來了。試問這樣的一個人兒,我怎麼會捨得丟下他去追喬逆?
“那你現在打算怎麼辦?”看着他那小得可憐的行李,我就心疼。
“不知道。”他可憐兮兮地看着我。
唉,也是,他要是有辦法也就會來找我了。可是我以前租的房子也被喬逆蠻橫地退掉了,還丟掉了我很多東西!現在想起來還有點火。現在找房子也來不急了,今晚小夜該住哪兒好?放着他一個人住旅館我也不放心。
“那去我那裡先吧。”要是喬逆不肯,那我只能跟小夜一起住旅館了。
“可以嗎?”小夜怕我爲難,一臉的擔憂。這麼善良的孩子,怎麼會有人捨得那樣對他呢?唉!
“沒事,放心吧。”我安慰道。大不了、大不了被他揍一頓,就怕比揍一頓還可怕。
給孫文打了個電話,說我直接下班了,他倒沒意見,因爲他已經下了班了。跟了這種老闆,絕對是員工的不幸!
拖着小夜的行李,我回去的腳步越來越慢,越來越重。當鼓起勇氣開了家門後,才發現他根本就不在。
“上哪去了?”我自喃。卻也忘着招呼小夜:“小夜坐啊,沒事的,就當是自己家。”雖然這麼說,我自己都沒敢把這當成自己家。
安頓好小夜,我就急急地打電話給喬逆,但他不接,打了好多次都不肯接。有些擔心地放下電話,正遇到從浴室出來的小夜,“怎麼了?”他仍有些擔心。
“沒事。”我給以安心一笑。
小夜現在的房間被我安排在客房,那房間一直空着,小夜倒是很喜歡那房間,就是不知喬逆會怎麼想。唉,起想越擔心。
“小夜,你先在家看着電話啊,我出去一下。”我拿起鑰匙就往外走。看在小夜的眼裡,就是另一翻風景了。
衝下樓後,我就一直打喬逆的電話,仍是無人接聽。但要上哪去找他好呢?我現在就像熱鍋上的螞蟻,都不知道如何是好。
打了電話給先念先和孫文,他們都說不知道,沒有辦法,我只能去喬逆的公司碰運氣。整座大樓,只有偶爾的樓層有點點星光,前臺漂亮的女孩子也都不在了,只有保安在看守着門。
看到我,保安一如繼往的冷漠,我說沒有卡,他就不讓我進門,所以我只能求他幫我看看喬逆在不在辦公室裡。保安說我麻煩,沒有上樓去幫我,正在這時,又來了個保安,一見到我,笑得特別獻媚。
“喲,是何先生啊?來探望喬總嗎?”熱呼呼的招呼着我。然後拉着個臉衝剛剛攔截我的保安吼:“你沒長眼嗎?這位是何先生,只要他來了,都無條件放行,知道了沒?”
“是、是。對不起何先生!”保證猛向我鞠躬。
不管這人,我一心只想快點找到喬逆,不也管這看在他們眼裡,倒底有多曖昧。
出了電梯,外面的秘書桌還有人在,只是戰戰兢兢地坐着,低頭工作,一看到我來,眼裡馬上閃着光,就像見到救世主般,完全不顧自身形象衝了過來,拉着我就往喬逆的辦公室推。
“怎、怎麼回事啊?”我有些摸不着頭腦。
其中一個開口:“何先生,現在只有你能救我們了!不然我們幾個就英勇獻身了今天。”
“哈?”我還沒弄清,就被推進了門,又像上次那樣在門外反鎖了。這羣沒良心和狼!
“……”辦公室裡靜悄悄的,像沒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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