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正成爲孔方的座上賓,害得蔣義氣失去了師尊耳提面命的修學日常。
蔣義氣回到家之後,憤憤不平的把自己所受的委屈向父母傾訴。
蔣父以爲孔儒敬重之人必定不凡,不可輕易得罪。
蔣母卻道:“便是孔儒,委屈了我兒也要受到懲罰。”
蔣父不能贊同蔣母的觀點,可是面對母子二人的聯合討伐,他只能拱手投降。
蔣父說道:“孔儒乃是二品武皇,咱們要請人出手,只怕會傷筋動骨。”
蔣母卻道:“我可以拿出自己的嫁妝,爲了咱們的孩子,傷筋動骨又何妨?”
蔣父將家裡的資源打折出售,再把蔣母的嫁妝變現,總算是籌到了足夠的資金。他攜帶巨資進入了孔城最偏僻的黑巷。
黑巷的盡頭,是一處搖搖欲墜的草廬。草廬存在的時間已不可考,只是那屋頂的草經歷過歲月的侵蝕之後,留下了一股腐朽的味道。
蔣父忍不住的皺起了眉頭,用手絹捂住了鼻孔和嘴巴,頂着門框上方持續飄落的腐草,小心翼翼的走進了院子。
院子的石桌上擺放了三杯茶,一爲石杯,二爲金盃,三爲玉杯。
蔣父徑直走到桌邊,端起玉杯將茶水一飲而盡。
草廬的房門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一位垂垂老者從裡面走了出來。
老者問道:“攜金求玉,客人所來爲何?”
蔣父將手中的金錢放在玉杯移走之後留下的暗格,然後畢恭畢敬的說道:“爲子報仇!”
老者嘆道:“那人乃是孔儒府上的貴客,得加錢!”
蔣父回答說:“錢不是問題。”
老者接着說道:“你回去等消息吧,若是事情辦成了,會有人上門收尾款;若是出了紕漏,定金便是傷殘補償。你若是沒有異議,契約就此達成。”
蔣父說道:“成交!”
老者目送蔣父離開,轉身進了草廬。
草廬內部卻別有洞天,乃是一處金碧輝煌的大殿。
大殿中間的寶座上,一位妙齡少女撥弄着手中的玉質面具,隨口問道:“孔老所接業務爲何?”
孔老回答說:“稟少主:蔣父重金髮布任務,目標爲孔儒府上的貴客劉正。”
少女聞言,面上雖不動聲色,心中卻陡起波瀾。她說道:“此番歷練,我一直沒有找到機會,這個任務我接了。”
孔老想要勸阻,卻扛不住少女手中那玉質面具的權威。
少女從孔老手中拿到任務地圖,然後快速的潛入了孔儒別院,有驚無險的抵達了劉正棲身的房間外面。
房中的劉正並沒有進入深層次修煉狀態,很快就嗅到了一股熟悉的桃花香。他立即取出青龍槍,凝神戒備。
玉面殺手進入房間,並沒有任何的刺殺動作。反倒是劉正手中的青龍槍,稍微向前一遞便架在了對手的脖子上。
玉面殺手面不改色,幽幽的問道:“劉隊長還是如此這般不懂得憐香惜玉嗎?”
劉正苦笑道:“武桃,好久不見,你過得怎麼樣?”
武桃嘆道:“不好,相思斷人腸,醒來淚滿襟。想不到你卻在這裡逍遙快活,根本就沒有找過我。”
劉正無言以對,只能一再道歉。
武桃卻不肯接受這樣的道歉,畢竟來到帝皇天之後,她再也找不到可以說話的人。如今好不容易重逢,她希望可以把積攢多時的話說出來。
劉正說道:“你現在的狀態,不適合繼續做殺手。不如留下來休養一段時間,也好讓將心底的壓抑完全釋放。”
武桃問道:“你希望我留下?”
劉正回答說:“我不希望你出事,你考慮一下!”
武桃說道:“我願意!”
武桃留在了孔儒府中,潛心修煉仙境系統製作完成的十二生肖符文金帶編織大法。
劉正並沒有向任何人透露武桃的存在,他乾脆在房間裡面佈置了陣法,把武桃的痕跡完全遮蓋,就連孔方都沒有辦法察覺。
安頓好武桃之後,劉正按照慣例去找孔方,嚇得侍立在旁的蔣義氣瑟瑟發抖。
黑巷之中,孔老發現少主遲遲未歸,於是就光明正大的前往孔儒別院拜訪。
孔方問道:“二叔一向深居簡出,此番來訪有何指教?”
孔老無法明言,只能顧左右而言他的說道:“我就是想出來走動走動,隨便看看。”
孔老轉身向劉正行了個抱拳禮,莊重的問道:“可否請教貴客高姓大名?”
劉正忙起身回禮,口稱:“不敢當,山野村夫劉正,見過孔老!”
孔老有心開口詢問,卻怕暴露殺手組織。可是旁敲側擊,又難以找到安全感。丟了少主,他已經亂了方寸。他乾脆問道:“不知別院昨夜可有什麼不同尋常的動靜?”
孔方聽得一頭霧水,過了好久才領會孔老的意思,於是就說道:“別院近期無事。特別是最近與劉老弟論道,沒少折騰。宵小之輩倒也識趣,沒有破壞這種氣氛。”
劉正同樣神補刀說:“別院有兩位二品武皇存在,誰要是這樣還闖進來,肯定是腦子進水了。”
孔老受到連環爆擊,忍不住的就要狂噴鮮血。關鍵是丟了少主,生不見人,死不見屍,他都不知道該如何向上面交代?
孔方雖說不待見孔老,可是該有的禮數卻不能欠缺,他立即安排宴席,準備高規格招待。
孔老尋人無果,心急如焚,哪有心思吃喝。聞言只得婉拒,略顯狼狽的離開了別院。
回到黑巷之後,飽受壓力的孔老終於失去了方寸,他奈何不得孔方,乾脆把滿腔的怨恨發泄到了發佈任務的蔣父身上。他召集黑巷十大高手,開門見山的說道:“少主失蹤,我等罪責難逃。蔣父發佈刺殺任務,乃是罪魁禍首。我命令:爾等潛入蔣府,滅門!”
衆殺手齊聲吼道:“得令!”
十人潛入蔣府大開殺戒,不僅斬殺了出門查看動靜的蔣父,還闖入房中將迷迷糊糊的蔣母一刀兩斷。
五分鐘後,蔣府滿門遇難,雞犬不留。
十人再次補刀,確認沒有活口之後,便返回了黑巷。
蔣府滅門慘案,很快就驚動了孔儒別院的衆人。孔方害怕影響蔣義氣的學業,嚴令封鎖消息。
劉正雖說不爽蔣義氣的態度,卻也沒有落井下石的心思。
孔儒別院的衆人得到了孔方的指令,不敢議論蔣府滅門慘案。可是他們的心中藏了事情,面對蔣義氣的時候,根本就沒有辦法做到平常心態。
有好幾次莫名其妙的失誤舉動,差點兒就讓蔣義氣看出了端倪。好在孔方及時圓場補救,才把事態控制。
蔣義氣本能的覺得別院的氣氛很不對勁,特別是府中僕役看他的眼神既有幸災樂禍,眼底又有抹不去的同情。他似乎想到了什麼,直接去找孔方告假說:“師尊,弟子最近思念家中二老,以至於無法專心治學。特向師尊告假一天,回府探視一番便可返回,還請師尊允准!”
孔方最怕事情穿幫,自是不肯准假,還找到天衣無縫的藉口說:“蔣義氣,你現在已過而立之年,不要再戀棧蔣府的那份天倫之樂。好男兒志在四方,你必須要排除干擾,潛心修學!”
蔣義氣請假失敗,只能悻悻的返回宿舍。他的書童得知緣由之後,立即出餿主意說:“公子,孔儒不準假,咱們手中不是握有把守別院後門的僕役的把柄嗎,不如以此相要挾,或可偷偷離開別院。”
蔣義氣本想堅守規矩,卻發現心神不寧,再加上書童在旁邊反覆撩撥,他終於扛不住壓力開始動搖了。
他吩咐道:“你去把今夜值勤的那個僕役找來。我再考慮一下,等人來了再做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