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決了這個比較擔心的問題,蕭惠歡又轉而關注起其他方面來。她想到後世那些名酒,大多都有一個好聽的名字。即便是這個時空,洪澤沈家酒坊出產的高粱酒,也有一個響亮而又好聽的名字:三才酒於是便開口問道:
“慎卿,咱們自己釀的這種酒,名字想好了麼?畢竟將來咱們若是真想擠兌沈家酒坊,釀出來的酒沒有一個響亮的名字可不行……”
沈慎卿聞言臉上頗有些得意:“早想好了,歡兒,我正想拿這事兒問問你的意見呢。諾,沈家酒坊的酒,爲何叫三才酒,你知道麼?不知道?那我告訴你,那是因爲沈家酒坊的酒,是以高粱爲主要原料,輔之以小麥和粘米,用這三種原料釀製而成,故而稱作三才酒而我改進了沈家酒坊的釀酒工藝之後,在這三種原料的基礎上增加了兩種,便是糯米和六穀子。這樣加起來,咱們釀造出來的酒,便用了五種原料,所以我給咱們這種酒,起了個同樣響亮的名字,叫做……”
蕭惠歡在聽到這個冤家說要用五種原材料來釀酒的時候,心中便已經浮現出了一個在後世家喻戶曉的名字。眼巴巴的等着這個名字從這個冤家嘴裡蹦出來,給自己一個意料之外的驚喜。結果等了半晌之後,卻看見這冤家一臉陶醉的模樣,從嘴裡吐出來三個字:
“五魁酒……”
蕭惠歡頓時哭笑不得,五魁酒,我還五魁首呢,這又不是划拳行令。然而,看着這個冤家滿臉的自得,似乎爲想出來這個名字頗有些自鳴得意,蕭惠歡又不好直接否認他。畢竟這個冤家不像自己一樣,在後世經歷過無數名酒廣告的疲勞轟炸。當下輕輕抿嘴笑了笑:
“唔,這個名字的確不錯,三才五魁,倒也相襯。不過這樣一來,卻顯得和沈家酒坊的三才酒在同一個檔次上了。你不是說改進之後的酒水口味,遠在沈家酒坊的三才酒之上麼?我覺着,還是再想想看,看有沒有更合適的名字……”
沈慎卿的確爲自己想出來的那個名字而有些得意,不過在聽了蕭惠歡的這一番話之後,仔細一尋思,也覺得有些道理。他之所以想出五魁酒這個名字,本就是爲了和三才酒相映襯。結果蕭惠歡這樣一說,他也覺着這個名字,反而把自己釀的酒,定位成和沈家酒坊的三才酒相同的檔次上了。當下輕點其頭,皺眉說道:
“不錯,這個名字是不妥當,還得細細尋思一番歡兒,你也幫我想想,看看有沒有更好的名字”
蕭惠歡嫣然一笑,輕輕的開口道:“方纔聽你說話的功夫,我倒是想到了幾個名字,說出來你聽聽,你看合適不合適?”
沈慎卿一陣無語,自己好不容易想了一個,而伊人卻已經想到了好幾個,難道自己和她的差距這麼大麼?當下一臉疑惑的望着她,靜聽她開口:
“慎卿,你方纔說了,你改進了釀酒的工藝和配方之後,需要用五種糧食來釀造這種酒。我覺得,咱們就從這五種糧食入手,以這個爲賣點。我想了幾個名字:五糧液、五糧春、五糧醇。這三個,你覺得哪一個好一些?”
這些名字,自然不是蕭惠歡想出來的。在後世,這幾種酒的名字,見天在電視上疲勞轟炸,看得時常等着電視劇的蕭惠歡深惡痛絕,對其印象自然是深刻無比。這時候,當然就毫不猶豫的發揮拿來主義,將其盜用了,而且還沒有一點思想負擔,不用擔心侵權……
沈慎卿的眉頭緊緊皺在了一起,卻不是嫌這幾個名字不好,而是不知道該如何選擇。伊人將這三個名字一說出來,他就覺得這三個名字都非常不錯。可是現在釀的酒只有一種,只需要一個名字,這就必須要做出選擇了……
蕭惠歡見他眉頭緊皺,一臉的糾結,還以爲他嫌這幾個名字不好。心說不會吧?難道還有比這個更好的名字?當下開口道:
“慎卿,我只是隨口這麼一說,若是你覺着這幾個名字不好,那咱們再想想別的”
沈慎卿連忙搖頭:“非也,歡兒你想的這幾個名字都很好,正因爲都好,所以我纔不知該如何選擇……”
蕭惠歡抿嘴一笑:“這還不簡單麼?你先想想,咱們釀出來的酒,和沈家的三才酒相比,有哪些特色,然後再根據這些特色來命名嘛……”
沈慎卿聞言點點頭:“我也如此想,不過這酒現在還沒釀出來,我也不知道究竟能有何種特色。得等到釀出第一罈酒品嚐之後,再下定論”
“那就先將這幾個名字都記下來,等到釀出第一罈酒之後再起名也不遲慎卿,如今還有一個問題,你這個釀酒作坊建起來之後,你便打算自己一個人操持麼?”
沈慎卿聞言頗爲意外:“歡兒,你此話何意啊?不是還有你幫我一起操持麼?”
蕭惠歡見他會錯了意,連忙解釋道:“你想哪裡去了,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難道酒坊不需要請一些幫工和雜役麼?你一個人又要研究工藝,又要實際操作,如此多繁瑣的事情,一個人能做得下來?”
沈慎卿這才釋然:“原來你擔心的是這個,現在不是還在籌備階段麼?等作坊正式運作起來,肯定是需要請人的。農莊有這麼多佃戶,到時候請一些身強力壯的便是。咱們現在只是個小作坊,用不了多少人,有一二十人足矣。若是將來咱們做大了,再招募僱工也不遲……”
蕭惠歡這才釋然:“這就好,我還以爲你沒有考慮這些事情,既然你有所考慮,那我就不多嘴了。慎卿,既然你下定了決心要做酒坊,那你便全力去做,我會全力支持你,做你的堅強後盾的。但是有個前提,不許你太拼命,累着自己……”
沈慎卿曬然一笑:“傻丫頭,你擔心得太多了,我有分寸。幹事業不是一朝一夕便能成功的,即便是沈家酒坊,不也是經過了好幾代人的努力,纔有瞭如今的規模的麼?放心吧……”
“你自己知曉便好,若是有我能幫得上忙的地方,你只管直言。釀酒的事情我不懂,但是諸如寫寫畫畫,監督和管理僱工這些事情,我還是可以爲你分擔一些。”蕭惠歡依然有些擔心他做起事情來太過投入,如此多的事情,全都堆在他一人頭上,壓力實在太大,於是關切的叮囑道。
沈慎卿只覺得心中又涌動着暖意,隔着桌子抓住蕭惠歡的雙手,動情的開口道:“歡兒,謝謝你”
“傻話,咱們是什麼關係……”
沈慎卿點點頭,心說也是,都是未婚夫妻了,還客氣個什麼勁兒。當下也不再說那客氣話,言歸正傳道:“歡兒,你方纔說到關於僱工的事情。恐怕還真有件事,需要你替我出面去做”
蕭惠歡自然是連連點頭:“何事?你說?是不是要我在農莊的佃戶裡幫你物色合適的僱工人選?”
沈慎卿搖搖頭:“不是,僱工的事務不需操心太多,拿銀子請人便是。關鍵是我們的酒坊,還需要一個懂行的大掌櫃。而現在有一個最合適的人選,我不太好出面去請他,所以我想請你出面,將他請過來”
蕭惠歡先是有些迷糊,隨即腦海裡便明白過來,知道了沈慎卿所說的這個人是誰:“曹仁義?”
沈慎卿點點頭道:“正是曹仁義,我聽柴叔說,曹仁義不知道因爲什麼原因,和我那位好大哥鬧翻了。如今正藉着養病的理由,在家中賦閒。而且我那位好大哥,似乎也已經不太重視於他,已經安排了人手,接替他沈家酒坊大掌櫃的職務。曹仁義這個人我知道,雖然有些貪財,但是做起事情來還是的確有些手段。既然我那好大哥不知好歹,自毀根基。而這曹仁義又曾三番五次的向我示好,這個人,我當然便要好好利用起來”
蕭惠歡聞言接口道:“然而,你又不願意讓沈府的人知曉你請了曹仁義,撬了沈府的牆角,所以便希望由我出面,去請曹仁義過來是吧?”
沈慎卿聞言撫掌讚道:“我就說我的歡兒蕙質蘭心嘛,聞絃音而知雅意,一點就透”
蕭惠歡啐了他一口:“去,誰是你的歡兒?”
沈慎卿奇道:“難道不是我的麼?”
“起碼現在不是”
沈慎卿無奈的笑笑:“是了,還得等三年呢,哦不,還有兩年零十一個月……”
蕭惠歡噗哧一笑:“記那麼清楚做甚?怎麼?等不及了?”
沈慎卿連連搖頭擺手:“不是不是……”隨即又覺得不對,便又連連點頭:“還真是有些迫不及待了……”
蕭惠歡輕輕拍打了他一下,嗔怪道:“沒個正行,成,明日我便去縣城跑一趟,找一找曹仁義,幫你撬牆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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