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我們最近一週打劫了五支蟲族艦隊?”
“聽說我們橫跨蟲域大片疆域對蟲族的運輸隊伍進行了掃蕩式的洗劫?”
“聽說我們賺了一個彭滿鉢滿?”
“聽說蟲族運輸艦隊被我們放風箏帶着東飛飛西飛飛,毫無頭緒?”
“聽說墨夜你一人單挑了一個資源星球將蟲族大軍玩弄於鼓掌之間順走了大部分的能源?”
“還聽說......”
墨夜聽着面前的羅妹子和11幾個人一個又一個的豎起手指給她數聽說。
好多好多好多的聽說。
即使是在信息交流原始的蟲域,這樣的信息也幾乎病毒一般的傳遍了星河南北,蛋餅號每天攔截採集的傳輸信息之中相關內容還真是不少。
總而言之,在這些聽說裡夜閻羅探索者團在墨夜的帶領之下橫掃了蟲族的數支運輸隊伍滿載而過。
雖然墨夜並不介意做出這樣的事,甚至於他們的確也有這樣的打算,然而這並不代表墨夜很樂意給別人背黑鍋,這不正計劃着,還沒開始呢就被傳的風風火火了。
這飛來的黑鍋如果說一開始是誤會的話,接下來迅速發酵並急速的傳遍整個蟲域可就不是誤會那麼簡單了。
有人藉着墨夜空間聖者的身份爲自己轉移視線,這所謂的五次之中其實只有一次是蛋餅號乾的,其餘四次與蛋餅號那是一丁點關係也扯不上,相隔豈止十萬八千里,墨夜也不知道是誰做的,這黑鍋背的,簡直了~
“真是神了,爲什麼那些蟲族還有自由聖殿的人都以爲是我們乾的,休斯爲了這事還特意發訊來詢問過。”11那語氣大有一種是誰要來陷害我們的惱怒。“這到底是哪個不要臉的,這麼會佔便宜?”
東西沒拿一分黑鍋倒是背了不少。
“對方至少有一個人與墨夜一樣是一名空間聖者。”
幹出這事的人其實已經呼之欲出,空間聖者無論在星盟還是在蟲域那都屬於稀有物種,能覺醒空間天賦的異能者已經非常稀少,能達到聖級高度的那就更稀少了。
如果說其他屬性的異能者還有可能採取一些藥物,基因刺激等等非常規手段進階,那麼空間異能便屬於絕對不可能依靠外物進階的異能屬性。
即使勉強進階了也毫無用處,這是一門能量運用與空間學識息息相關,理論知識極爲重要的學科。
對於空間異能的法則領悟最爲重要,強行填鴨很難運用控制,瞬移的時候不小心把自己卡在空間裂縫之中那就不好玩了。
這人能做到這個地步讓蟲族無可奈何那麼多年實在不是一般的厲害。
“最近蟲域的各大傭兵營地都遭到了蟲族的襲擊,只有一些秘密駐點尚存,傭兵力量幾乎被蟲族打奔潰了。”
貝蒂說的一點也沒錯。
原本通過各大營地擰成一股繩的自由傭兵在蟲族的一輪襲擊之後徹底成了散落在宇宙各地難以聯繫起來的一盤散沙。
無法有效的進行聯繫,本就鬆散管理的組織在夾縫中求生存,現在還能堅持多久實在不容樂觀。
蟲族這次的的確確是要放大招了,即使在它們眼裡蟲域的人類只是一羣提供養分的奴隸可是也不代表它們在擴張領土的時候樂意有奴隸在身後蹦躂,這是要在對付星盟的時候杜絕後患,先斬了自由聖殿遊蕩在外的爪子。
越是如此越是讓蛋餅號上一衆人心裡的弦崩的越緊,背黑鍋事小,蟲族到底有什麼計劃才事大。
“確定追蹤目標了嗎?”
“從休斯那裡得到了一條很有價值的情報,”半月說着話懸浮光幕上的星圖發生了變化,一羣紅點出現在衆人眼前“這是根據休斯提供的情報追蹤到的蟲族運輸隊伍,這一批距離我們最近。”
墨夜一點也沒有過多的猶豫,當機立斷“就它們。”
然而半月與貝蒂都沒有立即回話只是看着墨夜,看來這事沒有這麼簡單
“有問題?”
“是的。”貝蒂接過了半月的話頭對墨夜解釋道“休斯那邊的確提供了這一支蟲族隊伍出現的情報,我們現在追過去還來得及,可是自由聖殿也派出了軍團去攔截這支蟲族隊伍。”
自由聖殿與墨夜有着截然不同的目的,自由聖殿要打劫,可是此時的蛋餅號並不打算過早的終結這支運輸隊伍,墨夜要的是追蹤,她要弄清楚這些能源最後運輸到什麼地方,蟲族到底有怎樣的目的,那麼自然不能打草驚蛇,讓蟲族隊伍有了防備。
這是不可調和的利益衝突。
墨夜盯着光幕中的星圖看了一會兒並沒有立刻給出任何反應,就在其他人以爲墨夜神遊去了,她忽然開口問道“負責這支蟲族的聖殿軍團與休斯所屬的勢力是敵對關係?”
貝蒂冷焰的臉蛋扯出一個嘲諷的冷笑,點點頭“沒錯,這位藍血貴族是打算利用我們的手替自己掃清障礙呢。”
這都算不上是陰謀,對於休斯來說這不過只是提供了一個情報的事,墨夜這邊要做出怎樣的選擇他並不能給與任何干涉,可是於他來說這個情報無論墨夜採納不採納,做出任何反饋,他的人情都算是送出去了。
“我們要怎麼做?”
最後的決定還是得要由墨夜決斷,貝蒂等着自家副團給出指令才能制定作戰計劃。
墨夜不打算做出任何改變,“就這支。”
如果選擇另外一支蟲族隊伍,蛋餅號需要跨越極長的距離,趕時間的時候實在不願意長距離星際航行,尤其是在時常發生意外的蟲域太空。
至於自由聖殿的那支軍團。
原本沒有時間去找自由聖殿的麻煩,可這一次既然湊巧的撞在了一起,那麼自然不可能輕易的放過。
沒道理讓那批人把蟲族運輸的能源劫走,讓蛋餅號繞遠路。
也許打劫的對象可以稍微的做一下調整,比如說擴大一下範圍,反正和自由聖殿已經鬧翻了,對待敵人實在無需寬宏大量,黑鍋也背了不少,不能只背鍋不幹實事。
“先確認那支軍團的航行路線。”墨夜打算給自由聖殿送點小驚喜,免得他們以爲自己把之前的事全給忘了。
“你的意思是?”
“先處理自由聖殿的軍團派出的艦隊。”
此言一出,所有人爲之一振,探索者們心繫星盟形勢布爾吉斯近況,情緒並不是很美好,在這種時候敵人自己湊上來了,對他們來說還有比打擊敵人的行動計劃更好的減壓方式嗎?
必然沒有。
蛋餅號迅速的調整了航行方向,繞個小圈圈去往目標座標位置蹲點等着自由聖殿的軍團路過。
期待偶遇。
.....................
與上一次不同,這次蛋餅號進行隱秘埋伏的位置並不存在星雲之門,只是一片遼闊的沒有星辰存在的廣闊太空而已,散佈其中的只有一些體積不大緩慢移動的散碎星石。
無論是出於常識還是太空戰實例,這樣的太空地形絕非適宜伏擊戰的好地方。
沒有任何一個軍校畢業的軍官會樂於選擇這樣一片太空區域進行伏擊戰,對於這樣的戰略選擇他們絕對會嗤之以鼻,並送上“會不會打仗”五個大字的評價。
然而,對於蛋餅號來說,除了這一片區域似乎也沒有更好的選擇了。
墨夜看着星圖,黃色的虛線代表着自由聖殿這支軍團的移動線路,蛋餅號必須要趕在這支軍團的艦隊與蟲族相遇之前做好準備。
一望無際的太空一片空空蕩蕩無論是肉眼還是太空偵察設備都難以察覺這星空中有一艘飛船在隱沒其中。
隱形狀態的蛋餅號不僅僅將能耗保持在最低,與此同時墨夜在飛船的各個部位銘刻了隱身魔法陣作以備萬一,單是如此還不夠。
蛋餅號上最牛叉最實用最讓人難以察覺的隱蔽裝置便是墨夜耗費了極大精力佈置的空間魔法陣。
這甚至可以算得上是整艘蛋餅號上除了那顆源源不斷轉換能量的核心之外最讓人驚豔的一部分,雖然墨夜本人並不是很滿意。
空間隱匿法陣在蛋餅號進入隱形狀態後會自動觸發,相當於整艘飛船進入了次元空間之內,這不僅僅能讓飛船隱匿,在必要的時候也可以算作是一個極爲有效的防禦手段。
只是在這一過程中蛋餅號並不能保持高速移動,也就是說在法陣觸發之後一旦恢復航行便會自動脫離次元空間,這隻能算是蛋餅號隱匿系統的一個後備保障方案。
這也正是墨夜不滿意的地方,身爲一名空間魔導師,當然不可能就此滿足,墨夜希望能將魔法陣改進完善到讓蛋餅號即使高速移動過程中也依然可以保持法陣的隱匿效果。
這意味着整個魔法陣的基礎結構都需要進行改變,這其中牽涉到魔法理論與空間本源法則極爲繁複,目前來說,墨夜是騰不出這個時間思考這個深奧複雜的問題。
將就用着,讓其他飛船的艦長知道墨夜的想法不得直接撲地上哭死,尼瑪,這樣的隱蔽請給他們上全套好嗎,長官再也不用擔心他們打埋伏的時候被人揪住小尾巴發現行蹤了。
偷襲,逃跑,埋伏必備,每個艦長都希望擁有的理想隱蔽防禦系統,你值得擁有!
不知是有意或是無意,休斯並沒有提到自由聖殿軍團派出的具體艦隊番號。
蛋餅號上所有人已經做好了戰鬥準備,耐心的等待着。
停泊艙內,無人戰鬥機已經完成了一級啓動,亮着黃燈等待駕駛員的起飛指令。
戰鬥飛行器駕駛小組已經登機,機器人維修小組則在進行最後的安全檢查。
一切都井然有序的進行着。
“全員預備,目標出現。”
當機械提示音出現在每個人耳邊時,蛋餅號在一秒鐘內切換到了戰爭狀態。
墨夜注意着星圖中正在靠近的艦隊。
“四艘戰艦,三艘戰爭飛船,三艘巡航護衛艦還有一艘小型偵查飛船。”
這個艦隊的配置在蟲域絕對算得上是非常完整了。
“他們的巡航護衛艦應該經過改裝,多半是爲了裝載更多的貨物離開,速度夠快。”
還真是衝着打劫來的。
艦隊的航行速度極快,蛋餅號的襲擊必須抓住時機,否則這支艦隊就會從他們眼前刷的一下掠過去,再往前進行追逐戰的話就很難不驚動蟲族了,而對於墨夜而言,這一次她的目的是追蹤當然還是要悄無聲息的好。
這支艦隊的戰艦與飛船並沒有對標誌進行任何隱藏,自由聖殿與蟲族原本便是敵對立場,這是立軍功的大好機會,自然沒有必要遮遮掩掩。
一對展開的飛翔的翅膀,這是自由聖殿‘飛翼’軍團的標誌,這支軍團雖然不是獨立軍,在自由聖殿有着極大的威望,這支軍團的大部分將領都來自於自於聖殿的普通階層,靠着天賦和軍功走到如今這一步,他們對於休斯這樣因爲血統而有着先天優勢的傢伙心裡自然是不滿意的,更別說是支持了。
當自由聖殿的艦隊靠近逐漸進入了蛋餅號的埋伏範圍。
艦隊即使在高速的航行過程中也保持着戰列,能夠有效的進行防禦與攻擊。
“報告艦長,一切正常。”
“距離目標位置還有多長時間?”
“按照我們此時的航行速度四個小時之後便可以趕上蟲族的運輸隊伍。”
“很好,全速前進。”
艦隊主艦之上,此次行動的指揮官正滿腦子的籌劃着要怎麼在接下來的行動中對付蟲族,與自己的副官以及數名軍官商討作戰計劃,反覆斟酌作戰細節。
“這支蟲族運輸隊伍的數量雖然不多,但是根據前線先鋒傳遞回來的消息,它們的等級不低,不然團裡也不會安排過來了。”
“一切小心就是了,這一次行動只能成功不能失敗。”
這不僅僅只是一次針對蟲族的行動也是自由聖殿內部派系的鬥爭,輸了可不僅僅是少一次軍功那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