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陰謀(2)

這時,只聽一陣腳步聲傳來,這腳步聲步落有致,像是排列好了一樣,只知道是好幾個人,但是卻聽不出有多少人,因爲這腳步聲太整齊了,簡直就像是一個人走出來似得;門外的這兩人此時卻都是精神一震,神色更是恭敬了幾分,他們看着牆門,幾欲要跪下來迎接似得!

終於,牆門中的人走了出來,當先的是幾名盔甲在身的兵士,他們全身披甲,面上還有面甲,兩人一排從牆門中走出,這些兵士當先一共走出了四排,也就是八個人,其後卻是一個身穿錦袍的帶着面甲的高大男人?

可是他走起路來輕飄無聲,就是仔細的聽上去,也是絲毫聽不到他的腳步聲,那當先的八名兵士走進來之後,分別兩人一組,在這房間四周站好了位置,那錦袍高大男人此時停住了腳步,站到了陳公公和那婦人兩個人的身前。

這時,陳公公像是感受到了什麼巨大的壓力似得,臉色憋得通紅,不知是緊張還是身體突然有了不舒服,他的腿打起了擺子;那婦人卻是臉色慘白,身體也像是在顫抖着;這兩個人不知在害怕着什麼,絲毫沒有了剛纔那種不可一世的模樣。

這時,那高大男人說話了,他說道:“事情怎麼樣了?”

很是平淡的一句話,雖然他的聲音很奇怪,聽不出男女,聽不到絲毫的感情因素,可是陳公公兩個人卻像是聽到了什麼天籟之音似得,臉色倏地一下就變好了,身體也都不顫抖了,卻是立刻就站好了身形。

陳公公先說話了,他是外出辦事的,知道這話問的是他,他趕緊回答道:“侯爺,已經辦妥了,事情雖然沒有像第一個計劃的那樣,成功殺死目標;不過卻附和了第二個計劃,那人端是厲害,卻是把那幾百人給全部捉了,甚至連那錦衣衛指揮使張森也是同樣被抓了,小的遠遠的看了一下,那人像是都沒有動手,只是他的屬下就把那江南馬戰第一的鄭森給捉了。”

那高大男人帶着面甲,看不出他的表情變化,不過呼吸卻是微微緊促了幾下,證明他的心情肯定是受到了影響,不過他的語氣卻不像是心情那樣受到影響,還是毫無感情的說道:“手下?”

他張口只是吐出了兩個字,真是惜字如金,要是一般人聽到這兩個字,恐怕還要想上好長一會,纔會明白他的意思。

不過陳公公像是已經習慣了,他此時點着頭說道:“是的,侯爺;的確是手下,確切的說是兩個手下,不過這兩個人卻是分別和鄭森相鬥了一場,看本事,比那鄭森也是不差分毫,功夫端的驚人!”

那高大男人聽見了之後,有些沉默,他的呼吸逐漸凌亂了,過了好一會,他纔看着陳公公又說道:“底細?”

還是惜字如金,而且語氣也是一樣,還是沒有受到心情的影響,也可能是因爲這麼一會,心情已經平復了。

陳公公也沒有收到影響,他還是保持着一貫的姿態,此時他在那男人話音剛落地,就應聲說道:“侯爺,小的已經查過了,那兩名高手一個是如今的宜昌千戶所千戶高順,至於具體的情報,卑職一時還沒來得及去查;另外一名高手名叫楊莽,就是此地遠安縣的巡檢,另外這兩人的路數小的也看了,不像是特別培養出來的。”

此時,有人會針對某個人,某個高手,特別研究出針對某個人的招數,所以,有些武功高強的前輩被某個不出名的人給打敗,那也並不奇怪,畢竟這些出名的人可能他的招數已經讓人給摸透了,被人給破解並不奇怪。

那高大男人聽了他的回答,沉默了一會,陳公公此時忐忑的等着下一步的問話,他心中此時飛快的轉動着,在想着過一會這侯爺會怎麼來問他話,而他該怎麼回答,他在心中模擬着,可是等了好長一會,那侯爺像是還沒有什麼問話的意思,就那樣站着,他帶着面甲,也不知道此時是什麼表情。

陳公公此時也不敢催他,也不敢露出絲毫不耐煩的神情,也是就這樣站着,他這麼一會,已經感覺有些面癱了,畢竟長時間保持一種表情,那是很難受的事情。

這時,那高大男人像是回過神來了,已經把剛纔接收到的消息給消化完畢了,他此時看着陳公公又說道:“退下!”

陳公公等了半天,沒想到卻等到了這兩個字,可是他一聽,卻絲毫不敢怠慢,迅速的轉身就出了房門,一步也沒有停留,甚至連回頭看也不敢,只敢用耳朵聽着屋中隱隱約約傳來了女人的痛呼聲。

他出了房門之後,走到了街上,此時他身上是穿着一件普通民夫所穿着的衣服,在這裡,也是一點也不顯眼,他裝作一副漫不經心的模樣,在街上到處亂晃,剛纔沒有得到那個大人的命令,他一時間有些無所事事,不知道該幹些什麼。

就在他到處亂逛的時候,卻說院子那邊的主僕兩個,此時那老僕老齊卻是變了臉色,他抓着這位二少爺的肩膀急切地問道:“二少爺,你說的可是真的?沒有騙老齊我?”

他急切地問着,可是他知道了自己二少爺的這個喜訊之後,這語氣反而不像是剛纔那樣高興了,反而是一副急切的模樣,像是有什麼火上眉毛的事情。

趙二官人看他竟然是這副語氣,他感覺有些不悅,不過還是耐心的解釋道:“齊叔,我騙你幹嘛?要不是真的,我會來跟齊叔你說?”

可是那老齊聽了之後,卻顯得更是着急了,他追問道:“二少爺,你究竟辦的是什麼是?會賞你這個官職?二少爺不會是被人給騙了吧?”

他還是感覺有些不相信,也是,畢竟是一個六品官,一個縣令才七品而已,甚至有些窮縣的縣令可能八品,當然像是京城所在的縣那肯定是六品,可是,那可是京城啊!全天下雖然六品官也不算少,可是具體分到每一個縣上,拿着數量基本上就是個位數了,也不怪他有些不信。

趙二官人聽到老齊的追問,卻顯得有些猶豫,他怯懦的不知在猶豫着什麼,可是看着老齊那副一定要打破沙鍋問到底的模樣,他感覺有些不耐煩,可是這事情也不能隨便和老齊說,他便推搪着說道:“這個具體是什麼事情,齊叔你還是不要打聽了,這上面不讓說的,這事不會有假的,那可是朝廷的大官,是直屬皇上的大官,那可能會騙我這個小小的舉人呢?”

老齊被他搪塞着說了這些話,一時有些無語,知道這位二少爺的性子,他只好轉彎問道:“那好,這事情我不打聽了,那二少爺總說大官大官的,總要告訴我這個委託你辦事的大官的名字吧!”

二少爺遲疑了一陣,他不想說,可是也不能一直瞞着,只好說道:“這個,齊叔,那我說了,你可不要告訴其他人啊!”

叮囑了一下之後,他才接着神神秘秘的說道:“這位貴人就是如今的司禮監少監,南京鎮守太監陳忠信公公,怎麼樣,齊叔,這個官職夠大吧!”

他得意地問道,這個官職按說也就是四品官,的確算是大官,可是也夠不上多大,可是這個職位卻是司禮監的,那就不一樣了,司禮監大太監那可是作爲宰相的存在,甚至有些大太監比宰相還要有權利的多,本朝出名的有:王振、劉瑾以及魏忠賢等等。

這些人在這個位置上,那簡直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而且本朝後來的幾位皇帝都不太理事,所以這些人也算是小皇帝了,比如那魏忠賢就曾稱:九千歲。

而少監作爲僅次於太監的位置,那也是不得了的,甚至比某些尚書地位上也要來的高些,這位陳公公的確算是大官了。

可是那老齊此時聽了這個名字,臉色卻變得有些奇怪,他的臉色變得極爲難看,陰沉着臉問道:“二少爺,既然你不給我說辦的是什麼是就罷了,可是也不用用這個名字來糊弄我吧!南京鎮守太監,離着此地上千裡遠,他來找你辦事?”

他說的的確有道理,南京鎮守太監那可不是什麼小人物,和趙二官人這個舉人也是差得遠的,那可能會有事需要自己這個二少爺辦什麼事呢?他表示不信。

看他不信,趙二官人感覺有些着急了,他知道,如果連老齊都不相信的話,那家裡的其他人誰還會相信,說不得一個失心瘋的名聲就要落到他的頭上,到時,比說慶賀炫耀了,恐怕他的人身自由都會成爲問題的。

老齊說完了這話,直勾勾的盯着自家的二少爺,他雖然嘴上說着不信,可是他心裡此時卻是翻着滔天巨浪的,他知道陳忠信這個名字,確切的說,他見過這個人,和當時老爺一起見過的,都十年過去了,他心裡對這個人還有着印象。

不是什麼好的印象,這位太監在當時也不是如今的司禮監少監,南京鎮守太監這樣的高官,他當時還只是區區一個首領太監,可是他在當時的南京已經很有名氣了,這名氣也不是什麼好名氣,可以說,此人身上集中了太監的所有壞的品德,他特別能忍。

忍?也許這個詞放在另外的人身上,會是一個好詞,畢竟有句古話,退一步海闊天空,可是這陳忠信公公的忍卻和旁人的忍不一樣,他這忍簡直可怕,能令不少人害怕,記得在南京的時候,他聽過一個傳言,南京最不能招惹的三個人。

潞王爺、徐國公、陳太監,這其中徐國公指的是那兩位徐家國公,徐家兩國公雖然分居兩京,可是畢竟還是一脈所傳,可是這兩位國公竟然才能和一個太監相提並論,這就說明那陳太監的可怕之處了。

據說有人不相信這話,還親自驗證,這人還是一名官員,他其後不久,在一件事上刁難了那陳太監幾句,等到那陳太監幾度告饒,甚至還被逼的下跪他才罷休,之後數月他也沒有遭臨什麼禍患,他就開始在朋友之中、同僚之中大肆吹噓,說這陳太監只是徒有虛名罷了,那可能像傳言中的那樣可怕!

本來還爲他擔憂的朋友,看着幾個月過去了,他還是毫髮無損,也是爲他慶賀,這人的名聲逐漸在南京傳開了,在當時也算是薄有威名,畢竟這人敢於挑戰那陳太監,遍觀南京諸官吏,有這個膽量的能有幾人。

在這時,傳開之後不久,這人卻突然之間失蹤了,這人當時是屬於南京戶部的一名知事官,他失蹤之後,戶部當然不跟罷休,勢要找到他不可,矛頭直指那陳公公,不過此時卻有人接過了這茬,就是當時的錦衣衛南鎮撫司。

當時的官方說法是這人被人密報,據說這人和關外建奴勾結買賣物資,經錦衣衛調查,的確屬實,就把他給抓了。

這消息一出,他的那些朋友、同僚都立刻轉身就走,哪還敢沾上半分嫌疑,其時,關外女真已經逐漸成爲了禍患,勾結女真、買賣物資,那逮住可是要株連三族的。

不過這事沒有多長時間,那官員卻又被放了出來,據當時的錦衣衛說,經調查,他當時買賣物資雖然有,但是卻夠不上刑罰;隨着這案子的細節被披漏,原來他的確是買過女真人的東西,不過卻是從一個商人手中買的,買的是從關外走私而來的人蔘。

他買的有點多了,本來人蔘都是按兩買的,可是他卻是按斤買的,足足有幾十斤,這麼多人蔘要說他也買不到,畢竟他也沒那麼多錢,可是不知爲什麼,當時那客商竟然以一個白菜價把這人蔘賣給他了。

他當時也有懷疑,不過他懷疑的這人蔘可能是假的,他還專門拿了幾顆去當鋪、藥店驗貨,驗證過後,當然是真的;他就耗盡家財把這批人蔘給買了,他準備轉上一手,賺個差價,雖然這差價有點大。

可是還沒有等到他買賣這些人蔘的時候,他就被錦衣衛破門而入,把他給抓進了大名鼎鼎的錦衣衛監獄,罪名是和建奴倒賣物資。

他當然不承認,不過這可由不得他,一頓好打,各種酷刑臨到他的身上,就在他熬不住準備簽字畫押的時候,卻被放了,因爲錦衣衛在搜查他家的時候,有個力士把那些人蔘順了一個,他拿去換錢的時候,才知道那根本不是人蔘,而是蘿蔔。

這個消息被逐漸傳開了,錦衣衛高層得知之後,就把這個人給放了,他這頓打以及刑罰,那可是把他給整慘了,這還不算什麼,回到家之後,他家也已經妻離子散了,因爲據說是他被抓了之後,那些錦衣衛搜查的時候,順便把家中的那點餘財也給搜查走了。

而之前他家的錢財都被他買了那些假人蔘,也就是蘿蔔,而一大家子又不能不活,所以就東奔西散了。

按說受了這冤屈,算是朝廷的不是,可是此時可沒有什麼國家賠償的說法,他受了這冤屈,只能是白受了。

甚至,在他入獄的時候,他在戶部的位置也被人給頂替了,可以說他如今是家徒四壁,身無浮財,財產只剩下那袋蘿蔔了,因爲他的家在那媳婦跑的時候,已經順便被賣了。

這麼慘,他就被迫離開了豪華的南京城,不知到什麼地方去了,當然所有人都懷疑這事是那陳忠信公公幹的,可是卻沒有證據,而那陳公公再怎麼說,也是一位首領太監,當然他這時已經升官了,好像是升到京城去了,升職的時候正巧是那位官員被陷害的時候。

老齊思索着這往事,當然,這陳公公的故事還有很多,不過他知道這位是個小人罷了,而且是瑕疵必報的小人,他就準備仔細問問這事到底是真是假。

他還不知道那位陳公公此時的名聲已經更壞了。

他知道自家少爺應該是和着陳公公是八輩子也打不着的關係,他家老爺也和這陳公公毫無關係,可是自家少爺辦了什麼事呢?竟然會讓這一肚子壞水的陳公公給刮目相看,他有些疑惑,不過臉上卻沒有表露出來,反而是在套着自家少爺的話。

趙二官人此時正着急着怎麼跟他解釋呢?他當然沒發覺這老齊是在套他的話,他想了一會,看了下四周,就咬牙下定決心把這事給老齊說上一說,畢竟他早晚也會知道的,這麼大的事,早晚都會有風聲傳出來的。

他看着老齊,謹慎的說道:“這個,齊叔,我給你說吧!這事我給你細說一下,你肯定就會相信的,不過你要先發誓不能在這件事傳開之前,告訴別人。”

老齊看終於掏出他的話來了,趕緊如此如此的發誓,一副鄭重其事的模樣,糊弄着自己家的二少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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